一大早,我帶着一雙熊貓眼來到龍藤一的房門前,輕輕地敲門。
咚、咚。我敲了許久都沒人迴應,我扭了扭門柄,門竟然打開了。我推開門瞄了瞄裡面,房間收拾得很整齊,只是牀上堆放着一堆衣服,各式各樣的襯衫和褲子,這明顯是他平時穿的衣服。
我進了房內,房間有獨立的洗手間,可以在裡面洗澡。我環遍四周,都不見龍藤一的蹤影,這傢伙去哪了。
正當我準備走的時候,浴室門突然“吱”一聲地開了,龍藤一下身圍着一條浴巾,頭上滴着水正用毛巾擦拭着。我看向他,潔白如雪的肌膚,比女人的還要潔白,健實的六塊腹肌上面正滑過幾滴水滴,魅惑極了。
我呆呆地看着,臉頓時紅了起來,像要爆炸了一樣。
龍藤一瞄了瞄我,眼神鄙視,“你在這裡幹嘛?”我還沒反應過來,還在呆呆地看着他,實在是太完美了。
龍藤一見我沒有反應,一直在盯着他看。他突然走了過來,慢慢地把我逼到牆上。他一手拿着毛巾搭在肩膀上,一手撐在牆上,眼神十分妖媚。
“北極熊,你還挺色的,一直盯着我看,怎樣?看上我了。”龍藤一的臉越貼越近,我不能動彈,呼吸也只能慢慢地。
我的臉比剛纔還要紅,龍藤一的胸膛貼得很近,幾乎看得一清二楚。龍藤一注意到我盯着他的胸膛,故意俯下身來賣弄他的身體。我尷尬地別過頭,不看他。
龍藤一妖媚地笑着:“你不是喜歡看嗎?我現在給你看,幹嘛是這副嘴臉,好像折本的是我喔。“這男人怎麼那麼妖媚呢,他笑就笑,幹嘛還把身體貼那麼近,我都快喘不過氣了。
龍藤一突然大笑,放開了我。走到牀邊擦拭着頭髮,他的動作十分魅惑,他甩頭時水滴飛濺,帥得無法形容,把人死死地勾引住。夠了,不要再看了,我在心裡拼命呼喊,可是眼睛就是不受控制一直離不開。
龍藤一停下,看着我,“你最好有事找我,不然下場將會很慘。”他的眼神十分恐怖,但我爲什麼要怕他。
我定了定神,拍了拍自己的臉,不讓自己再被龍藤一迷惑了。“我來是把樂譜給你的,我改好了,你看還有要修改的嗎。”我覺得自己非常奇怪,爲什麼對他說話有禮貌起來了,我是瘋了嗎?
“很好,這樣的態度我很滿意,以後就這樣。”龍藤一接過樂譜,翻了翻,蹙眉,“不行,全改了。”什麼?全改,這是我整晚通宵的成果,他一句話就全改,氣死了。
我不服氣地說,“爲什麼要全改,我覺得很好啊。”龍藤一不可一世的嘴臉又露出來了,“你的作品根本有很大問題,你看這裡重拍太多,這裡又太少,還有這裡小節太長••••••”他說了一大堆問題,但也不是隨便說說的,有憑有據,讓你不得不折服。我只好說,我要悲催了。
我拿着樂譜走出房門,龍藤一笑眯眯地送我出去,“好好加油吧,我們學校的榮譽就在你手上了,要加油喔,我就不打擾了,吃個早餐先。”我真想把樂譜狠狠地摔在他頭上,就知道欺負我!
連續兩個晚上日以繼夜地反覆修改樂譜,都沒有睡過一天好覺。龍藤一終於滿意了,拿着樂譜開始練習。
我負責的是鋼琴部分,小時候在父親大人的安排下,接受了全能學習,什麼東西都學會了,武術、藝術,什麼都會。鋼琴級數有六級水平,彈奏樂曲只是小事一樁。
我們除了創作新曲外,名曲演奏方面我們選擇了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該曲十分優美動聽,而且家喻戶曉,可以給人一種懷舊之意。
但是,要演奏這樣的名曲,一旦演奏不好,也會評價大跌,所以我們這次非常小心。我們的音樂造詣都不錯,演奏《月光奏鳴曲》我們打算用四手聯彈,這要兩個人合拍程度極高才行。記得小時候,我和KEN兩個人經常練習四手聯彈,這次跟龍藤一一起不知道會怎麼樣。
我們兩個人坐在鋼琴前,把樂譜放在架子上,腰背挺直,雙手平放在鋼琴上面做準備。龍藤一說指令:“一二三。”我們兩個人四手一起落下。
龍藤一負責高音部分,我負責低音。我們兩個人四手像打架似的,你打我,我打你,毫無惡魔器可言。
龍藤一暴怒:“北極熊,你可以再暴力一點嗎,我的手都被你打腫了。”我看了看他的手,的確紅了一大塊,但是我的手也好不到哪裡去。
“是你自己硬是要撞過來,我也沒辦法。”我也是受害者。
“你••••••好,我不跟低級動物計較,再打到我你就死定了。”龍藤一惡狠狠地說道。我吐了吐舌頭,當然不會讓他看到。
我們放慢速度,每個音符地彈奏,儘量不打到對方的手,總算有一點成果,一章下來,安全渡過。我們繼續練習了三個小時,傍晚我們準備去探望小薇,告訴她我們寫了一首歌給她,她肯定樂壞。
我們兩個人一起來到醫院兒童病房,打開門發現一個人都沒有,小薇不在房內,而且像是被收拾過的痕跡,小薇去哪了?
走道上經過一位護士,我和龍藤一連忙上去詢問,“護士小姐,請問一下,病房裡的女孩到哪裡去了?”
護士小姐看了看病房號,“你說的是小薇嗎?她被轉到無菌室了。”
什麼?無菌室,難道小薇病發了。我們急急忙忙地跑到無菌室,路上的護士叫嚷:“這裡是醫院,不要跑步!”但是我們並沒有理會,一直飛快地跑到另一棟樓的無菌室。
我們坐上電梯,來到無菌室門口,一塊大玻璃現在眼前。從大玻璃中,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個小女孩正用着氧氣筒艱難地呼吸着,雙眼痛苦地緊眯着,手上在不停地給她輸液,她就是小薇。
小薇臉色煞白,面無血絲,非常可怕。室內有一個人在緊緊地握住小薇的手,雖然看不到樣子,但是我們可以知道他的心裡很在乎小薇。
那個人用手像是在擦眼淚,他淚流滿面,忍受不住怕驚動小薇離開房間。那個人從房內出來,正好與我們對視,他竟然是校長!
我連忙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巾遞給校長,校長接過紙巾傷心地擦拭着,“你們都來了。”我們齊聲應道:“嗯。”
校長到一旁坐下,我們也跟着坐下。
“昨天凌晨我接到醫院的電話,說小薇的病情加重,需要轉到無菌室,於是我就連夜趕來。小薇她一直唸叨你們的名字,說很想念你們。”校長聲音嘶啞地說着,臉上的鬍子都長了出來,應該好久沒睡了吧。
“校長,我們這次來是想拿樣東西給小薇的。”龍藤一拿過手上的公文袋遞給校長。
“這是••••••”校長疑惑道。“你打開就知道了。”龍藤一說道。
校長打開公文袋,拿出樂譜,他眼眸含淚,“是藍憂草,真的是藍憂草,小薇知道應該會很高興的。”校長流出喜悅的眼淚,眸中帶笑。
我們看到校長的樣子,總算多日的努力沒白費。校長興奮地拿着樂譜走進房內,我們在外面等候。
校長握過小薇的手,輕聲道:“小薇,你看,哥哥和姐姐他們爲你寫了藍憂草,你的夢要實現了,快醒來看看啊。”
可是任憑校長怎麼說,小薇還是若無其事地熟睡着,蒼白的小臉令人覺得痛心。
校長以爲小薇會聽到醒過來,可事實差強人意,他失望地放下樂譜走出房間。我和龍藤一安慰校長,校長只是一笑而過。
有校長陪伴小薇,我們也安心下來,回到城堡繼續練習。還有兩天就比賽了,我們一定要加緊練習才行。
其他的選手都準備就緒,正在閉關練習,我和喬芯怡也很久沒有碰面了,只有吃飯的時候纔有時間聊上幾句。她告訴我他們的曲子出現了一點技術上的問題,目前正在修改,我也不知道怎麼幫忙,畢竟我們是對手,只能祝願他們儘快解決。
我和龍藤一的四手聯彈已經非常嫺熟了,不會再像剛開始的那樣互打對方。這都是小薇的功勞,我們看着小薇在艱難地與病魔作戰,這麼難的事,小薇小小的身軀都能挺得過,而我們的只是配合一下演奏,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該怎麼面對小薇。我們兩個人很少有同樣的想法,爲了小薇,我們站在同一陣線上。
比賽前夕,許多選手都顧不上吃飯,都躲在房內互相討論樂譜的細節,可以知道這次的聯校音樂節真是高手雲聚一堂,每個人都想爲母校爭取應有的光榮。可我和龍藤一的立場不同,沒有想過要贏得比賽,雖然代表學校,但是我們更想爲正和病魔搏鬥的小薇出一份力,給她獻上最優美的樂章《藍憂草》。
很快就到比賽當天,各校代表都整裝待發,胸有成竹。
開幕式在城堡玫瑰園舉行,大會請來許多音樂界的傑出人物,有歌唱家、小提琴家、指揮家等等,地位非凡,都是本市的頂級人物。他們負責打分和點評。還有各校的校長也來到現場,唯獨我們的校長沒有來到現場,我想應該小薇沒有清晰,校長不敢擅自離開吧。
第一天的比賽,都是名曲演奏,各校代表都拿出絕活,最難的樂曲就演奏哪首。可以代表學校參賽的,肯定是學校中的精英,實力應該都在校內數一數二,我們雖然不擔心名次,但是面對這麼多實力超強的對手,內心未免忐忑不安。
這次由福加市五所頂級高校參賽,可謂高手雲集。第一支上場的是颶東高中,學生代表聽說是五大家族之一藍家的未來繼承人——藍纖星,他是被譽爲最有天賦的全能天才,只要看過一眼的東西就能記下來,平時上課基本上不帶書。這次颶東高中派他上場,可謂志在必得。
只見一位短碎髮少年儒雅地走上臺,燕尾禮服勾勒出他的完美弧線,他向臺下鞠躬,然後儒雅地走到鋼琴旁。少年手指修長,在鋼琴上愉快飛舞着,譜出之音如行雲流水,**又跌宕起伏,沁人心脾。一曲畢,全場觀衆肅然起勁,掌聲如雷貫耳。剛開始的對手就這麼強,那後面的我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