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猜,這個應該就是是索菲娜的哥哥——也就是救她與生死一刻的人了。
她趕緊起身道謝:“是你救了我吧?真的非常謝謝你!”
索圖特趕緊上前一把將她按住:“別動,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醫生說你需要靜養。”
夏依依雖然被按了回去,還是非常感激地看着他:“真的非常謝謝你,今天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就要死在那裡了!”
說到夏依依這個事情,索菲娜明顯非常好奇,幾次在旁邊躍躍欲試想說點什麼,但是都被索圖特給阻止,到最後直接使喚她:“你去拿點熱水進來。”
索菲娜的臉一下就皺起來了,嗔怪地瞪了她哥一眼:“你怎麼這麼討厭!”
等她出了病房,索圖特才抱歉地跟夏依依說:“很抱歉,我這個妹妹就是好奇心太旺盛,無意冒犯。”
夏依依搖搖頭:“沒事,小孩子嘛。對了我叫夏依依,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索圖特。”索圖特答道:“這裡是索卡洛的鄰市,伊斯布伊,你看需不需要我幫你聯繫家裡人過來照顧你?”
他問得真誠,夏依依卻驚了一下,反應有些大地回答:“不用!”
在索圖特奇怪的目光中,她才解釋:“我的家人...都去世了,我只有一個人,所以不用麻煩了。謝謝你。”
索圖特的眼中瞬間就含着抱歉:“sorry,我不知道...”
“沒關係,”夏依依笑着說道:“對了,我可以借一下你的電話嗎?我想聯繫一下朋友。”
“當然。”
把手機給夏依依之後,索圖特就極有分寸地出了病房,坦蕩得夏依依都覺得不好意思了。不過她現在必須快點聯繫上楊清風,或是霍少霆也可以,她不想再被趙雲峰找到了,否則遲早會瘋掉的!
電話撥出去,響了幾聲之後被掛斷,夏依依不依不撓地繼續打,終於在打到第七通的時候聽到對方不耐煩的聲音:
“誰啊?煩不煩?”
夏依依小小地激動了一下,一手按着胸口跳動不已的心臟,一邊調整呼吸輕聲說:“楊清風,是我,夏依依。”
然後對面就安靜了,一點聲音都沒有。夏依依有些奇怪,看看電話,是通話中啊。
她試着再次出聲:“楊清風?你還在嗎?”
不料,對面已經換了個聲音,隔着千山萬水,隔着兩個月的時間,霍少霆的聲音又在夏依依耳邊響起。
霍少霆的聲音依然沉穩卻帶了些沙啞,他問:“你在哪裡?”
剛剛還因爲興奮而跳動不已的心臟突然驟停了一下,夏依依居然緊張了,過了幾秒她才結結巴巴地說:“啊?哦,是,我現在在壹國,一個叫伊斯布伊的城市。”
“我們立刻飛過去!”霍少霆聲音很急:“聯繫這個號碼就能找到你嗎?”
這個就讓夏依依很犯難了——這個電話是索圖特的,萍水相逢,總不能要求人家把電話都送她吧?
於是她只好實話實說,把情況大概給霍少霆概括了一下,然後說:“這樣吧,一會兒我去問一下醫院的電話,你打醫院的電話應該也能找到我的。”
目前的情況似乎也沒有其他辦法了,霍少霆沉吟片刻,只能無奈答應。
正事說完了,夏依依就想掛電話,畢竟是別人的手機,打國際電話也挺貴的。
但是霍少霆不想那麼快打電話,他兩個月沒有見到夏依依,連蹤跡都沒有,現在好不容易聽到她的聲音了,他恨不得這通電話能一直打下去知道去到她面前。
兩人這樣小小地、隔着電話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夏依依做了決策:“好了,那就這樣吧,一會兒我問到了就以短信的電話發給你。先掛了啊。”
那頭霍少霆在她掛電話前最後掙扎了一下,他小聲問:“那你這次不會再消失了?”
夏依依心裡嘖了一聲——怎麼覺得霍總這聲音還挺委屈呢?
同時也覺得有點無奈,她如果還想躲着他,又何必打這個電話呢?
“放心吧,我現在牀都下不了,估計你們到了我還沒恢復體力呢,哪裡都去不了。”
霍少霆這才放下心來:“那你照顧好自己,我們以最快的速度飛過去。”
電話一掛,霍少霆就使喚宋羽趕緊安排私人飛機,看那個架勢是恨不得自己後背長一雙翅膀直接飛過去。
不過楊清風看着他這兩個月頭一次眼睛裡又有了光也挺高興的,難得打趣:“可算是又活過來了啊。”
平常他這樣的話霍少霆是肯定不會理會的,可是今天霍少霆轉頭看着他,眼睛裡帶了些笑意,很是贊同地點點頭:“不錯,算是活過來了。”
感情啊,神奇的東西。
再說趙雲峰那邊,他一回家就習慣性在家裡找夏依依的影子,客廳沒有人就隨口問了一句:“依依在臥室?”
張儀和趙立國就在客廳沙發上,眼神交匯了一下支支吾吾也沒回答。
趙雲峰沒等到回答,就直接去房間,誰知道敲了好一會兒門都沒有迴應。
“依依?”
他叫了一聲,還是沒人應,心裡就覺得很古怪。
身後跟着上來的張儀上前,張口欲言又止。
趙雲峰看了他一眼,那種不妙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也不管張儀想說什麼了,乾脆直接推門進去。
空無一人的房間讓趙雲峰立刻就變了臉色,“依依呢?”
張儀也是苦着臉,把下午跟趙立國提前編好的說辭拿出來:“我也不知道啊,下午我跟你爸出去散步,回來就沒看到人,還以爲她是去哪裡走走,結果一直到現在也沒回來。”
趙雲峰厲聲反問:“那你們怎麼沒有及時告訴我?”
兒子現在一遇到夏依依的問題就炸,張儀是又氣又心虛,強作道理:“她本來也不想跟我們在一起,如果是她自己選擇離開,那就算不是現在,以後也會走的,我們也擋不住。”
換了個語重心長的語氣:“峰兒啊,你又何苦強迫她,難爲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