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不解：“什麼人？”
“一身黑衣，黑色口罩。”
簡單的形容，夏依依眼前瞬間浮出個影像：“那個人？難道今天晚上也是他搞的鬼？”
霍少霆趴在抱枕上，手指輕輕搓着，若有所思，“不盡然。”
“怎麼說？”
“拿刀暴動的估計是那人安排，但是我中的這一槍，卻是佐羅珈那邊的手筆。恐怕也是想趁亂，解決我這顆眼中釘。”
夏依依一聽就怒了：“你們今天才籤合同，他們狼子野心未免也太過分！”
“無妨，”霍少霆捏捏她的手心，輕聲說：“今天這一槍，我暫且記下了，來日比加倍奉還。”
霍少霆受傷的消息捂得嚴嚴實實，再加上這人着實能忍，愣是沒有任何人看出他受了傷。
第二天大年初一，霍少霆陪媳婦孩子吃了湯圓在家裡安逸過完一個上午，下午冰雪節的調查就彙報過來。
“那些拿刀的的確是有人給錢讓他們生事，至於付錢的是誰，那些人一致回答看不清臉，只記得一身黑。”
這倒是跟霍少霆他們推測的一樣。
“至於持槍的，”陸離繼續彙報：“沒具體查出來，不過霍總中的那一槍，子彈十分特別，是法國的貨。”
聽完之後，霍少霆點點頭：“倒是沒有冤枉他們。”
因着是大年初一，霍少霆心態十分平和，沒有立刻吩咐應對之策，只是說等過了這個年再說。
而這個年完全過完，七天之後霍少霆便顯出了他的雷霆手段，陸離悄然無聲地從國外引進一批彈藥，還僱了一批看不出來歷的人。
按霍少霆的意思，那邊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元宵節，一家人吃完元宵歡歡喜喜看節目，霍少霆收到陸離的短信。
“古丹家族內幾個受重視的小輩都已經處理乾淨，佐羅珈那邊，法國我們用了些手段損了他們幾處大生意，損失不小。”
電視里正好放到個好笑處，霍謹之坐在兩人中間捂着肚子咯咯笑，霍少霆便跟着笑了出來。
誰都不是傻子，霍少霆這邊有動作古丹和佐羅珈不可能不知道——更何況，就算不是霍少霆，對方也會想辦法把責任按到霍少霆的頭上。
隔天兩方就一起找上霍少霆，三方人馬面色不善地坐在總裁辦，明明是大白天卻總讓人覺得烏雲密佈。
佐羅珈年輕沒有戴遠山那麼沉得住氣，一身戾氣暴增，直接拍桌子朝霍少霆吼：“姓霍的！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合作合同剛籤不久，你就敢動我的生意！”
霍少霆漫不經心地看着他，冷笑一聲：“你這話，我倒是聽不懂了，你的生意遠在法國，我倒是怎麼動得了？”
“少他媽給我裝模作樣！”佐羅珈怒道：“一夜之間五個項目被毀，霍少霆，你敢說一句不知道我立刻就能把你這個辦公室給你拆了！”
霍少霆挑着眼睛看過去，面色陰沉不少，開口並無挑釁卻硬是聽得佐羅珈控制不住要掀桌子。
他一字一頓，語氣極緩慢，說：“你且試試。”
兩個人就這麼劍拔弩張地對視，再沒人調和一下恐怕這辦公室還真保不住了。
一直旁觀且面色也不善的戴遠山劇烈地咳了幾聲，打破僵局。
“霍總，佐羅，先坐下，有什麼事情慢慢說，有誤會就說開，不要傷了和氣。”
聞言，那兩人都在心中冷笑——哪有什麼誤會，都是揣着尾巴的狐狸。
不過霍少霆和佐羅珈到底還是坐下了，只聽戴遠山道：“昨天，我家族內部出了些事故，原也沒想過會跟霍總扯上關係，但是...”
但是之後沒有但是，因爲戴遠山直接丟了個物什在霍少霆面前——一枚玉佩，霍少霆母親的遺物，他向來隨身攜帶。
“沒記錯的話，”老頭說兩句話就是一陣咳，咳完了再繼續：“這是霍總你的東西吧？”
霍少霆心中瞭然，這是東西都準備好了纔來興師問罪。
“卻是我的東西，除夕那天不慎遺失，卻沒想到在族長這裡。”
霍少霆沒說假話，那天人羣混亂，等他發現東西不見了的時候已經是回家處理傷口的時候。
但是這樣的說辭對準備好了東西問罪的兩個人，顯然是不被認可的。
佐羅珈直接嗤笑一聲：“那可真夠巧的，霍總前不久遺失的東西，這麼巧出現在古丹昨天被殺害的青年輩的現場。”
聞言，霍少霆也不慌，跟他一樣嗤笑一聲：“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親自戴着這玉佩，上故單價把人殺了，還不慎把這麼重要的物品遺落在現場？”
霍少霆是什麼人？做事滴水不漏啊，這樣的話說出來，怕都沒人信。
戴遠山又咳了咳：“當然，霍總自然不可能親自做這樣的事情，所以對於這枚玉佩出現在現場，老朽十分好奇。”
這下莫說是戴遠山了，連霍少霆自己都好奇——好巧不巧玉佩丟了，而是否又有那麼巧，正好撿到的人就知道是他的物品？還特意遺留在兇殺案現場用以栽贓？
那個人...
霍少霆眼中有些許精光，礙於辦公室還有兩個礙眼的傢伙，並未表現太深。
他想了想，想出一番邏輯清晰的說辭：“很明顯，這是有人栽贓於我，在我們簽約不久就用這樣的方式離間三方勢力，背後的人恐怕在下一盤大旗。”
邏輯上是沒有問題的，戴遠山跟佐羅珈對望一眼，但是他們不想輕易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就算這個是有人栽贓，那我法國的生意呢！”
佐羅珈再次發難。
霍少霆嫌惡地看了他一眼：“古丹說所出事故與我有關好歹拿出了像樣的證據，你就這麼胡說一氣把罪名忘我頭上扣？你說我認不認？”
還別說，他們可不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佐羅珈還欲再辨，戴遠山輕輕碰了他一下，示意不用再多說。
“今日我二人來，本就是求個真相，既然與霍總無關，我們也不必遂了幕後人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