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清風吹過,月亮終於重新露出了臉,撒下了一地的銀色光輝。
楊喜很不明白,駙馬爺爲什麼會這麼做。
“駙馬爺,爲什麼你要放走那個刺客?”楊喜疑惑的問到,她很着急。今天她差一點就死掉了,可是安月明卻把人給放走了,也不知道心裡面在想什麼。
雖然心中很是埋怨,卻不敢說出來,這是她最後的機會,可不能得罪了。
安月明微微一笑,很是自信。
“楊喜,我並沒有放過那刺客。”安月明的嘴臉彎了起來,她很自信,像縣長這樣的人,不可能留下這個禍患。
這個人留下來,便永遠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不除去寢食難安。
“駙馬爺,您這是什麼意思?”楊喜不懂,她這輩子都普普通通的活着,不知道那些人的心思。
安月明搖了搖頭,她不是蠢,只是沒有經歷過這種黑暗的事情而已。
“縣長會幫我們殺了他的。”季斯年說着,走了出去。
“爲什麼。”阿亮也疑惑的問到,雖然阿亮也在宮中做事,卻也沒有經歷那些宮斗的戲碼,自然也不是很懂這些陰謀陽謀的東西。
“就算我不下手殺了他,縣太爺也不會留下這樣一個對自己有威脅的人,若是之後我想起來一些事情。我想,這個刺客肯定是知道縣長很多的事情,縣長可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
安月明解釋了兩句之後,害怕兩人聽不明白,便詳細的解釋道。楊喜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而阿亮立刻就懂了。
“可是駙馬,如果刺客知道很多縣長的事情的話,我們爲什麼不把人留下來?我們能盤問出很多的事情,包括縣長的一些隱私。”阿亮問到,他不明白這麼做是爲了什麼。
明明他們把人扣下來,會更有好處一點。
“刺客知道的事情,我大概都能猜得到,他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用。我的目的是爲了給你平、反,至於能不能讓縣長認罪,這個以後再說吧。”
安月明解釋了一下,她有些困了,也不打算多說什麼。
“早點睡吧。”安月明並沒有完全解釋,就算她拿到這個人,不僅會浪費很多時間在這個人的身上,也問不出來什麼東西的。
第二天一早,安月明就去了衙門,昨天就已經吩咐過了,今天重新開庭。安月明一行人到的時候,衙門口已經有人多在圍觀了。
所有人都聽說了楊喜的事情,都很憤慨,每個人都對這件事情之前的處理,感覺到氣憤,但是都沒有什麼辦法。得罪縣太爺這種事情,不會有人願意去做的。
“駙馬爺,您來了。”縣太爺趕緊站了起來,隨即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安月明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都可以坐下來了,安月明在縣長的旁邊坐了下來,季斯年和阿亮走到了身後。而楊喜留在了下面。
“好了,開始吧。”隨着安月明的聲音,堂下傳來一陣威嚴的聲音:“威!武!”
安月明翻看着手中的資料,越看越生氣,又覺得很好笑,這樣拙劣的理由居然都用的上。
“楊喜,你有何冤屈,速速說來。”縣長說到,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在安月明的旁邊,他不能亂來。
“民女楊喜,家中一共有五口人,一日賊人進門,殺我夫君,害我一雙兒女,就連年邁的婆婆都沒有放過,求縣太爺做主,求駙馬爺爲我做主啊。”
一回想起來忙的傷心的往事,楊喜的眼淚便止不住大顆大顆的掉在了地上。
她悲愴的聲音,讓在場的人都爲之動容。這個案子第一次審理的時候,也有很多人都在場,但是最後還是沒有一個好的結果,不過這一次,有安月明在。
安月明瞥了一眼縣長,見他沒有什麼表情,也沒有一點擔心,安月明皺了皺眉,這人這麼淡定嗎?城府之深,讓安月明都不得不防。
“來人,帶嫌疑犯。”縣太爺扔下一個令牌,便有一人對外面喊到。可是過了很久,依舊沒有人被帶上來,按照縣太爺的說法,這人應該是早就找到了,被人看着的。
如今這麼久人都沒有帶上來,想來肯定是出什麼事情了。安月明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果然,一個官兵模樣的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跪在大堂上。
“駙馬爺,縣長,大事不好了。”跪在地上,那人着急的說到,看起來還像那麼回事。
“怎麼了?彆着急,你慢慢說。”安月明神色一凜,果然出事了。
那人面色很難看,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你支支吾吾的幹什麼,等着我們都去給你陪葬嗎?”縣長一聲怒吼,讓那人更加的害怕了,安月明皺了皺眉頭。
陪葬?她有這麼兇嗎?犯一點錯她就要殺人,還講究連坐的那種?
“不用着急,慢慢說來,我保證你不會有事的。”安月明緩緩的說到,聽起來很溫柔,能讓人安心起來。
實際上她卻在心中翻了個白眼,表面上面不改色,既然縣長這麼想抹黑她的話,她也就不客氣了。
那人愣了一下,縣長一番話,他本以爲駙馬爺是個脾氣不好的人,可是這麼看起來,這個駙馬似乎脾氣還挺好的。
“會駙馬的話,那趙四,在家中自殺了。”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楊喜,聽到趙四死掉了之後,心中卻沒有一點快意,甚至還有一些失望。
她最恨的人雖然就是趙四,但是她也恨上了縣長,這個人和那趙四里應外合,讓她有怨無處發泄,只能千里迢迢進京告御狀。
最後回來,得到的卻是這樣的消息,她怎麼能甘心?
安月明皺了皺眉頭,她低估了這個縣長了。她本以爲縣長的重點會放在楊喜的身上,會想方設法的殺掉楊喜來保全自己。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在刺殺楊喜失敗了之後,他轉身就把趙四給殺了,來了一個死無對證。
真是個狠人,安月明棋差一招,自愧不如。
“縣長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安月明問到,心知已經沒有什麼辦法能對縣長造成威脅了,但是過場還是要走一下的。
“臣不知,大概是這趙四害怕駙馬爺您的手段,畏罪自殺了吧。”
縣太爺緩緩的說到,他的心情現在很輕鬆,沒有了後顧之憂的那種輕鬆。
雖然趙四每個月都會來給他進貢,但是現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他也只能犧牲這樣一棵搖錢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