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她的神情之中非但是沒有一絲驚慌之色,甚至還夾雜着幾分似笑非笑的寒意。
看着她的反應,貌似早早就已經知道了,有人來這麼一出。
見安月明站在那裡不說話,楊司膳急忙走了過來,“月明,你倒是說一句話,你這樣可是要將人給急死了。”
安月明則看向楊司膳,故作驚慌的說道:“司膳,東西我就放在這裡的,明明方纔我離開的時候,還在這裡的。”
聽聞這話,衆人紛紛面色微變。
安月明則掃視了一圈衆人,問:“可是你們有人將東西給端走了。”
對此,一干人都紛紛搖頭。
“楊司膳,該不會是有人偷了吧!”安月明驚呼道。
可不過就是一些菜餚,旁人偷它做什麼。
景仁宮的人見出現了這樣的事情,當即就走上前,呵斥道:“你們司膳坊的是怎麼做事情的,貴妃娘娘不過是讓你們做這麼一點小事情都辦不好。這下沒有一個時辰皇上便要過去了,你們讓貴妃如何伺候皇上!”
這一下子,罪過可不小。
楊司膳見狀,連忙去安撫景仁宮的姑姑:“姑姑,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我們一定有別的辦法。”
她說着,隨便便走到了安月明的跟前,說道:“月明,我知道你平日辦法多,一定能夠解決的。”
安月明看了一眼楊司膳,她說的一點都不假。
只不過人做戲起來,總歸是要做全套的。
安月明點了點頭,道:“的確是多做了一份,你們隨我來。”
話音落下,安月明便就領着對方走到了一邊去了。
景仁宮的姑姑見還有備份的,領着宮婢便進去了,未曾在多有爲難。
看着景仁宮的人都被送走了,司膳坊的人這才送了口氣。
不過,這一件事情還並沒有結束。
景仁宮那邊已經交差,可楊司膳覺得事情並沒有自己所想的那麼簡單。
她們給景仁宮所準備的菜餚,一下子就突然不見了,這擺明了是有人想要栽贓她們司膳坊。不管如何,此事已經嚴重涉及到她們司膳坊的利益,楊司膳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坐視不管。
爲此在事情過後,楊司膳將安月明給叫上,她們一同去了嚴嬤嬤那裡一趟。
“你將事情原原本本的道來!”嚴嬤嬤冷聲道。
前段時間接二連三的出事,已經夠讓嚴嬤嬤頭疼的了。眼瞅着馬上便要年關了,可是居然還有一羣小祖宗居然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犯事,看她們一個個都是皮癢了。
安月明眼簾微垂,隨即就將事情原原本本的道來了。
“你是說之前你會出去,乃是有人說貴妃娘娘在找你?”嚴嬤嬤問。
安月明點頭,道:“嬤嬤,的確如此。不過讓我更覺得奇怪的是,爲何就在我出去的短短時間以內,便有人將那麼多菜餚給全部端走。”
一般人的話,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
這話也恰恰提醒了嚴嬤嬤,再者說這麼多東西,差不多十幾個菜餚至少也要有十來個人。這麼多的人進出司膳坊,不可能是沒有人發現。況且還刻意將安月明給叫走,那麼就說明是有預謀的。
這麼聽起來,貌似越來越像是要整個尚宮都得罪了貴妃。要是真這樣的話,這件事情就不能夠這樣放任不管了。
“你說得有些道理。”嚴嬤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隨即嚴嬤嬤又吩咐了身邊的戴嬤嬤,讓其去將司膳坊所有的宮婢都給叫出來,一律到院子裡頭候着。
各個都被叫出了院子,一時間交頭接耳起來。
“你說嚴嬤嬤叫我們出來做什麼?”
“聽說是爲了貴妃的事情,也不只是誰膽子那麼大,居然連貴妃的東西都敢動。”
她們嘰嘰喳喳的說着,片刻後,安月明便跟在了嚴嬤嬤的身後出來了。
嚴嬤嬤凌厲的目光在衆人的身上掃視了一眼,驚得那些宮婢如同受了驚嚇的小兔子,紛紛閉上了嘴巴,老老實實的站在了那裡。
“我想事情你們應該都清楚了,我也就不重複說了。”嚴嬤嬤說道,“貴妃娘娘菜被人給端走了,對方肯定有從司膳坊進出過,你們其中一定有人見過。若是見過了,那麼便老實交代起來。不然等到查到了,你們誰都不好過。”
隨着嚴嬤嬤這句話,氣氛頓時就變得凝重了起來。
安月明平靜的目光看着衆人,其實對於這件事情她是知曉的一清二楚,只不過現在還不適合說出來罷了。
等了一會兒,有個小宮婢站出來:“嚴嬤嬤,其實有個事情很奇怪。”
“何事?”嚴嬤嬤問。
小宮婢交代:“在月明出去後沒有一會,的確是有一夥人來端走了月明的菜餚。只不過那一夥人當時奴婢有問過,她們也稱自己是景仁宮的人。”
這麼說來,來了兩撥人要菜餚。
嚴嬤嬤和楊司膳相互一視,神情都變得凝重了起來。
照例說這樣的情況不應該發生,爲了防止錯誤,嚴嬤嬤對此再次進行的問話,可是之後也有好幾人說出這樣的事情來。
見後來的人過來要菜餚,還以爲是有些沒有菜餚沒有拿走,這纔過來要的緣故。
不過嚴嬤嬤和楊司膳此刻心中都有了答案,在她們看來或許不是貴妃的人,極有可能是假扮貴妃的人,可對方的目的莫非是針對尚宮?
不管什麼原因,這件事情還是要告知給貴妃。
安月明跟隨嚴嬤嬤和楊司膳過去了,只是她沒有入殿,而是在外頭等了片刻。
大約半柱香的功夫,安月明還是被傳喚入殿了。
“本宮已經聽她們將事情給說了,你辦得不錯。你所作菜餚本宮也看了,應對得當。”貴妃手中抱着小暖爐,緩緩而道,“本宮將你喚來,也是想要問問你,你對於此事如何看來?”
面對貴妃的問話,安月明眸光微垂,她思索了下:“奴婢不知當講不當講。”
貴妃看了她一眼,道:“但說無妨。”
“不管對方的目的是爲何,可居然膽敢接着貴妃的名義行事,奴婢覺得並不是一般人所能夠做得出來。”安月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