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安月明不想走,態度很執着的央求。
“嬤嬤,你就讓我看看吧!”
“這死人有什麼好看的。”戴嬤嬤擺動了下手中的帕子。
說話間,碧桃的屍首就被小太監給擡了出來。
安月明見着了,連忙就衝上去,當即就要查看碧桃的屍首。
戴嬤嬤看在眼中,也是無奈:“這一個個,也是沒完沒了了!”
不過戴嬤嬤說歸說,她並沒有上前去阻止安月明,只是催促着她們快一些。
安月明神情專注的檢查着,片刻後,她站了起來,又到了戴嬤嬤的跟前,掃了一眼春杏。
“戴嬤嬤,碧桃並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下毒害死的。”安月明說道。
聽了這話,原本還在那裡擺弄手帕的戴嬤嬤動作一頓,繼而又看向了安月明,再次確定的詢問起來:“你說什麼?”
對比,安月明卻氣定神閒的說道:“戴嬤嬤,我沒有必要欺騙你,碧桃的確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她騙不騙沒有關係,可是下毒與病死那是完全兩個概念。
下毒,那是另有兇手,很有可能再犯。萬一鬧不好,到時候害了不該害的人,麻煩可就大了。要是病死了,後宮裡也不缺這樣一個死人。
怕戴嬤嬤不信,安月明又補充了一句:“戴嬤嬤要是不信的話,大可請內務府的人過來檢查。”
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戴嬤嬤不敢耽擱,連忙吩咐人就去內務府了。
沒過多久,就見有人過來了。
只是讓戴嬤嬤意外的是,她原本只打算讓一個小太監過來檢查一下,有了消息回嚴嬤嬤就是了。可是沒有想到,什麼風竟然將洛公公給吹過來了。
瞧見了洛公公,戴嬤嬤連忙就迎了過去:“洛公公,你怎麼來了?”
安月明看向安諾,恰好安諾也看了過來,二人四目相對,似乎是都知道了雙方的心思。
“本公公聽說這裡出了事兒,過來看看。”安諾細着嗓子說道。
得了這話,戴嬤嬤就將事情給說了一邊。
然而洛公公在聽了後,神情顯得有幾分嚴肅,親自走上前方查看。
一時間,衆人所有的視線都落在了安諾的身上。
“此人的確實是被毒死的。”安諾給出了最後的結果。
在得知這個消息後,一時間一陣譁然。
洛公公可是貴妃身邊的紅人,他說的話沒有人敢反駁。
說起來,碧桃都已經剩下半條命了,甚至很快就要被趕出後宮,到底是誰這麼心狠手辣,這樣都不肯放過碧桃。
春杏滿是擔憂的說道:“月明,你昨天來碧桃這裡的時候,可有發現什麼異樣?”
這聽起來平淡無奇,甚至還夾雜着擔憂的話語,貌似沒有什麼問題。可是隻要不傻的,各個都能夠聽得出來這其中的端倪。
很明顯,月明極有可能是最後一個見過碧桃的人,而她也就有可能是下毒之人。加上她跟碧桃的淵源,完全有可能是她下的毒。
這麼說來,月明是最大的嫌疑人。
“這麼說來,你昨夜是最後一個見的碧桃?”安諾先問道。
安月明道:“那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離開的時候,碧桃還活着。況且我當真要下毒害碧桃,又何必過來跑一趟,說她被人下毒,豈不是多此一舉。”
這麼說來,的確是有這樣的道理。
春杏鬆了口氣,“說來也是,可是下毒之人明明是想栽贓嫁禍給你,實在是太可惡了。”
安月明看向春杏,淡淡的眼眸別有一番深意。
安諾吩咐了一些事宜,隨後就將安月明給單獨叫走,他開門見山就說了一句:“月明,貴妃已經盯上了你。”
安諾說着又嘆息了一聲,“你說你,讓我說你什麼纔好。哪個名字用着不行,非要用這個。”
對於兄長的關心,安月明眸光柔柔的笑着。
見安月明不答,安諾又長嘆一聲:“你同小時候的性子,仍然一模一樣。”
安月明淡笑着:“讓哥哥費心了。”
“費心倒沒什麼,我只是擔心你。不過話說回來,碧桃這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話說到了正題上,安月明也將其中的緣由,包括後面的事宜大概說了一遍。
安月明回去的時候,春杏依舊在原地等着她。
“你怎麼沒有回司珍坊?”安月明問。
春杏卻說道:“我這是擔心你,真怕你出事。”
原來是這樣。
安月明道:“無事。”
“那麼洛公公說什麼了?”春杏追問着。
可隨着話音落下,安月明的步伐也隨之停頓住,視線落在了春杏身上,“你好像很關心這件事情。”
安月明這樣的情緒讓人感覺非常怪異。
春杏看在眼中,尷尬的笑了下,“月明,我這是關心你。”
安月明沒有多說:“我只是問問,你也別緊張。”
事情暫且告一段落,可是碧桃的死仍然在尚宮議論紛紛。
有人認爲是碧桃活不下去,然後纔會服毒自盡。而又有人認爲,碧桃是被月明害死,她之所以會過去,只不過賊喊捉賊罷了。
這些說法,一時間在宮內鬧的沸沸揚揚。
夜間,安月明從外回來。
她剛坐下來,喝了杯茶水,春杏突然爬了起來。
再見到月明回來,春杏連忙從塌上走下來。
“月明,你怎麼現在纔回來?”春杏問。
安月明道:“沒什麼,只是發現了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春杏問。
安月明沒有立即說道,而是環顧了一下四周,再確定周圍人都睡了之後,她這才收回目光,壓低聲音說道:“其實我剛從洛公公那裡得知,他們已經查清楚毒藥,而且估計就是尚宮的下毒,明天早上就回來徹查。”
她說的時候,刻意觀察着春杏的神情,隨即加了一句,“行了,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了,等有事情我們明天再說吧。”
安月明隨之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就準備睡下了。
倒是春杏坐在那裡,莫名不安。
深夜子時。
安月明回來的時候,已經天色不早了。
她這一睡下,很快就入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