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希非沉默,也就證明了安月明並沒有猜錯。
淚水順着她的臉頰緩緩流下,安月明沒有再走上前,神情難以置信:“你爲什麼要騙我?”
“我沒有騙你。”鳳希非說道,“起碼從頭至尾你都沒有問過我。”
他冰冷漠然的態度,無疑是插在安月明胸口的一把刀。
在去找明北辰的時候,安月明有很多話想要跟他說,可是現在,她什麼都不想說了,她只想要儘快逃離這裡。
安月明淚眼婆娑,決絕地看了一眼鳳希非,隨即大步跑了出去,頭也不回。
不懂他的隱瞞和欺騙,她也不想懂。
在其離去後,鳳希非捂着胸口乾咳了兩聲。
綠柳和鍾牧隨即走了進來,見鳳希非無礙,這才放心下來。
“今日之事,誰都不允許說出去。”鳳希非吩咐着,“特別是不能夠告訴他。”
當然指的是明北辰。
鍾牧看了一眼門口,眼神之中透着悲憫,還是跟綠柳一起應聲。
外面下着大雨,冰冷的雨水淅淅瀝瀝的落下。
臘雪和春雨二人等候多時,可是一個人影從她們眼前跑過,看着身影分外眼熟。
“春雨,剛纔走過去的是郡主,我沒有看錯吧?”臘雪眨着眼睛。
春雨的視線已經追了出去,在看清來人之後,着急不已:“還呆着幹什麼,趕快去追啊!”
此刻的安月明冒着大雨,狂奔而去。
冰冷的雨水落在她臉上,將她的眼淚給淹沒。
明明只是她自作多情,一切都沒有開始,她的心裡爲何會那般難過。
爲什麼老天要這麼對待自己?
一個個走入她的生命之中,而如今卻再次將她狠心拋棄,到底她做錯了什麼?
“郡主,你怎麼了!”
“郡主,危險啊!”
春雨和臘雪二人不顧危險,在雨中狂奔,突然注意到前方有一輛疾馳而過的馬車,在安月明要衝出去的時候,兩人從後面一把將她拉住。
好在她們及時出手,那輛馬車疾馳而過,並沒有撞到人。
三人都坐在地上,雨水將她們吞噬。
安月明看着前方的雨水,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差點命就沒有了。
可是活着又如何,自從她穿越以來,無論她怎麼拼搏和努力,彷彿一切都是虛幻。
春雨和臘雪急忙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抓住了安月明。
“郡主,你到底怎麼了?”春雨問。
至於臘雪更是紅了眼眶:“郡主,你別嚇我們,你這到底怎麼了?”
安月明看着她們,沒有說話,眸光淒涼。
突然,她仰首大笑了起來。
刺耳尖銳的笑聲,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臘雪被嚇壞了,握着她的手更緊了:“郡主,你說話呀!這麼長時間的大風大浪我們都過去了,你現在怎麼了?”
然而安月明都沒有多餘的反應,整個人彷彿瘋了。
以致於被春雨和臘雪帶回去後,她就坐在那裡,目光呆滯。
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失了魂。
替安月明換了身乾淨的衣物,頭髮也都擦乾了,臘雪走過去,將一碗薑湯放到她跟前,心疼的勸慰道:“郡主,喝點吧,不然要生病的。”
說着,她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安月明,期待着她的反應。
視線一點點向下移動,安月明的視線落在了薑湯上。
見她總歸有些動作了,臘雪急忙催促着:“郡主,要是不夠的話,那裡還有些。”
可是安月明並沒有動手,她只是說了一句:“臘雪,你和春雨出去吧,讓我安靜幾天。”
得了這話,臘雪看向了春雨,眼神中透着不明。
“郡主,奴婢自然是要伺候在你身邊,怎麼能夠離開。”臘雪笑着說。
安月明卻決然的看向她們,“我想安靜幾天,這幾天你們都不用來伺候我。”
“郡主,這樣不好吧?”臘雪竭力反駁,她怎麼能安心將郡主一個人放在這裡。
然而安月明沒有理睬,徑直站起身來,走向屋內。
半月後,正午,官道路邊的茶館。
有一個女子身着素衣,從茶館中走了出來。
在其剛走還沒有幾步的時候,忽而有四五個男子緊跟其後。
就在他們離開後,茶館的後方卻又有個女子走了出來,模樣同先前那人如出一轍。
她警惕地看向前方,眸光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寒光,充滿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