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青回到銅鑼巷與飛花談起此事,飛花哀嘆了一下,顯得非常傷感,沉思了一會才說道:“是什麼促使他們瘋狂?一定有其他的外來因素?也許他們快承受不住這些因素的壓力了,所以鋌而走險,兵出險招,他們認爲如果對手還在沙市,想通過濫殺無辜,逼其現身,如果沒有在沙市,也想通過此舉震懾一下對方,爲將來的工作好順利展開。這是我的看法,不知道對不對?”
“崔凡輝!把這幾天的大禺報給我拿了,我要看看!”海青聽到飛花這麼說,想想可能還有其他事情自己還不知道,看能不能從報紙上得到一些消息。
“不急不急!來了,大禺報來了!”話音剛落,崔凡輝就拿了一疊報紙進來:“遊少,報紙來了!”
海青拿起報紙,一份一份的看了起來,那晚夜裡黑衣人攻擊的庭院原來是城防司令溫重漢的官邸,後來遭到對方的炮擊,損毀嚴重,這東洋人居然懷疑到城防駐軍,城防駐軍駐在沙市外圍,並沒有在城內,受到懷疑可能是免不了。但遷怒於老百姓幹什麼?從報紙上的消息來看,已經有七八戶人家遭了毒手,也許還不止這些?絕對不行,不能因爲我們的事讓老百姓遭到無妄之災。
遊海青放下報紙,陷入深深地沉思。過了一會兒,纔對飛花說道:“師姑,如果正如你說的那樣,我們應該怎麼辦?絕不能讓老百姓遭到無妄之災?”
“你想打算怎麼做?”飛花看了一眼海青,說道:“是想除惡務盡?還是敲山震虎?”
“除惡務盡?我們現在還沒有那麼大的能力,那就敲山震虎吧!起碼能讓老百姓不再遭到無妄之災,我們的危險性可能就增大了。”海青一邊說一邊看了看易沉、崔凡輝和文書欣。
“大哥,我能做點什麼?”易沉也眼巴巴的望着海青,也希望能爲他分擔點什麼?
“是啊!師哥,我能幫你點什麼?”文書欣也把海青望着,眼裡卻是滿滿的誠懇,還帶有幾分少女般的殷殷之情。
“就我一人去,這樣撤退隱蔽靈活些,人多了反而會給對方落下線索,容易出現被動情況,一但擴散,後果非常嚴重,易沉、崔凡輝、文書欣,你們都不要亂動,該幹什麼幹什麼?”海青緩緩不急的說道。
聽海青這麼說,大家也沒有爭辯,只有文書欣把嘴巴嘟了嘟,表示不滿。
大家開始吃晚飯,海青只吃了個半飽,這樣活動方便些,回到房間後,就開始易容,面部顏色加深,加了點淺縱紋,略顯滄桑感,鬍鬚稍微長點,加少量白鬚,有點像五六十歲的道士風範,穿了件黑色勁衫,外面再套一件黑色長衫,夾着一把9毫米伯格曼MP18式掃射槍,這是從板達倉庫和易沉一道弄來的,把子彈匣卸下單獨放,這樣掃射槍藏在身上就方便多了,在身上背了五個子彈匣,最多可背六個,每個有三十二發子彈。用一包小袋子裝了一些非常普通的小石頭,出門的時候對崔凡輝說道:“凌晨兩點我沒有回來,你早上就把我房間的那包衣服,帶到這個地方來,你出門也要記到易容?”
“我記到了!”崔凡輝點點頭,面色也沉重起來。
飛花、文書欣、易沉各自說了一句“小心”“仔細點”“不要衝動”之類的話,站在面前的海青已經容貌大變,如果在外相遇,根本就無法認得出來。
出了家,離開了銅鑼巷,海青沿着街道向寶翎會所走去,以前那裡叫寶翎賭場,海青去過幾次,小有所獲。沒有走多久,見有兩名黑衣人正在疾行,便跟了過去,一直跟了將近半個時辰,來到一座遺棄的教堂。門口有黑衣人把守着,只見這兩名黑衣人在門口,對着把守的人說了句“阿色達肯度度莫呢”,便可以進去了。
海青見對方並沒有搜身,說一句話就可以進去,心中暗喜,這幫倭寇在裡面肯定幹見不得人的事,也許就是黑龍會的一個臨時窩點,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海青向教堂門口走去,也對那那兩名黑衣人說了一句“阿色達肯度度莫呢”,那兩人也是點了點頭,海青就竟自走了進去。這是句東洋話,估計也是暗語,大慨的意思是“真主與你同在”。
裡面是個大廳,站着許多黑衣人,估計有六七十人。海青沒有靠近,就站在門口裡側,看得到也聽得到,又微走兩步,進行距離的遠近目測。
“帝國的勇士們,爲了貫徹大本營的指示,凡是影響到帝國利益的任何人,不惜一切代價將他消滅掉,我和大家都是忠實的執行者,對方也是一個令人頭痛、十分恐怖的的人物,會武功,會各種槍械大炮,也是一個十分的、大大的狡猾的,至今我們沒有得到一點點準確的消息,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爲了能能夠震懾對方,逼其現身,也爲了將來的工作能夠順利展開,我們制定了磨刀行動……”一個像頭目的黑衣人正在叨叨的講着。
海青聽了聽,有些能聽懂,有些聽不懂,不過還要猜一些,大慨也能明白幾分,這時已經沒有黑衣人來了,但是門口那兩名黑衣人還是一成不變在那守着。
那名頭目看了看手下,雖然像沙市這樣的城市已經用上了電燈,但是電力供應嚴重不足,也是時有時無,每晚能保證供應幾個小時已屬不易,這教堂,也不知爲何被遺棄,反而成了黑龍會的一個臨時窩點,雖然就沒有電力保障,不過在裡面卻有兩根燈柱,裡面裝着煤油,上面散發着幽暗的燈光,空曠的大廳、幾十名黑衣人木然的立着,倒顯得還有幾分詭異。
“我們經過縝密盤查,把合符我們預定條件的對象,作爲我們的磨刀對象,大本營特別指示,不管結果怎樣,只要我們照此執行即可,寧可殺錯,也絕不放過,大家明白了沒有?”那名頭目還懂得心理學,還會調動黑衣人的臨戰積極性。
“羅可斯達!”“羅可斯達!”“羅可斯達!”沉悶的的大廳這時迴應聲一片,黑衣人都晃動起來了,顯得異常的興奮,爲自己的國家出力,即使搭上性命,也在所不辭,他們心中就是這麼想的,不過這個願望很快就要實現了。
“下面就進行任務分配。”那名頭目一邊說一邊拿出準備好的任務條,上面寫着不同的地點,有些什麼人,務必殺之等等。
海青看得兩眼冒火,今晚如果不出來,又有多少老百姓屈死在倭寇的利刃之下,這些該死的倭寇,從一個蕞爾小國,跑到我們國家來殺人放火,口口聲聲還說爲了自己國家的利益,簡直不知羞恥,明明就是一幫強盜!還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了!呸!以爲我們同胞就任由你宰割了嗎?以爲我們國家就真的沒有人了嗎?做夢去吧!
辱我同胞者,務必誅之!
殺我同胞者,務必誅之!
犯我天威者,務必誅之!
“爲了老百姓不再遭到屠戮,海青,去戰鬥吧!”
海青心中暗暗念道,啓動六識功法,查看有無隱藏在暗處的敵人,稍許,海青慢慢退向門口,轉身準備出去。守衛的兩名黑衣人手一揮,說道:“回去,時間未到!”海青未待對方話音落盡,驀然出手,朝兩人腋下穴位點去,兩人應聲倒地,海青將其扶住,輕輕的把這兩個黑衣人,拖到教堂石柱後面,再在兩人身上的期門穴和天池穴,各補了一指,可能也是活不成的了。
海青轉過身來,往裡走了幾步,取下子彈匣,裝到伯格曼MP18式掃射槍上,同時打開保險。這伯格曼理論射程兩百米,精準射程卻只有八十米左右,不間斷射擊,每分鐘可打四百發。
那名頭目見所有的任務都已經安排妥當,對着所有的黑衣人說道:“帝國的勇士們!爲帝國的利益去戰鬥吧!開始行動!”
“嘀咕答奴呢平裡嘀嘀打喲!”“嘀咕答奴呢平裡嘀嘀打喲!”“嘀咕答奴呢平裡嘀嘀打喲!”黑衣人羣情激奮,都高喊着“爲帝國的利益而戰”的口號,似乎看見一羣魔鬼即將出徵施暴的醜惡嘴臉。
“咕嘟看西絲度!”那名頭目再次發出行動命令。
衆黑衣人一起轉身,朝門口涌去。
“殺人者,終將被人所殺!”正在這個時候,9毫米伯格曼MP18式掃射槍已經發出了怒吼,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海青面向涌過來的黑衣人,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邊射擊邊往前推進,縮短攻擊距離,提高精準度,在有效射程內更多的消滅敵人。
面對這突來的槍響,在後面的就開始慌張的躲避,一陣慌亂後,往門口走得近的,已經倒下了一大半,那名頭目大喊了一聲:“該死的支那人!大家隱蔽!”忙躲在樑柱後面,看着一片一片倒下的黑衣人,看得兩眼直流血。
海青實施的不間斷攻擊,要趕到大批警察到來之前結束戰鬥,快速更換彈匣,繼續射擊,噠噠噠,噠噠噠,直到五個彈匣的子彈全部打完。
充滿硝煙的教堂裡面,伯格曼終於停止了怒吼,地上到處都是黑衣人的屍體,和流淌的鮮血,濃濃的硝煙味和血腥味,在昏暗的燈光下構成一幅詭異的畫面。
海青走了幾步,看了看,即使還有幾個漏網之魚,也無關緊要了,此行目的已經達到,終止了即將發生的罪惡,接下來就是兩個字:撤退!
海青扔掉伯格曼,轉身便走,只聽到後面傳來一陣陣的暴吼聲:“該死的支那人,你還想走,把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