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曹墨東滿臉掛着笑意,正朝遊開鈺走來,後面跟着禍水級的女人芮思蔚,還有老金和麓雲堂主紀晨運。
這芮思蔚深藏不露很久了,見沙城又改換門庭,才迫不及待的又開始出來拋頭露面。
曹墨東率領的禺澤盟,雖然從事見不得光的生意,但也在積極轉換思路,準備做一些明面上的賺錢生意。
“遊少!你看我,這麼一大家子人,總不能守着薄業喝西北風吧,來這裡碰碰運氣!”
曹墨東來到遊開鈺面前,揚了揚手中的邀請函。
“喲!曹宗主,既然大家目的一致,怎麼也得帶我們進去見識一下噻?”
遊開鈺呵呵一笑說道,權當戲言。
“行了,我帶你們進去!”
曹墨東反而認真說道,並朝麓雲堂主紀晨運遞了個眼色。
紀晨運一下明白了,杵着柺杖,向前走了走,來到麥唐大飯店的兩位護衛旁邊,在其耳旁低語了幾句,然後笑了笑:
“遊爺!可以了,裡面請!”
“大哥,我們可以進去了!”
易沉憨憨一笑,用手拉了拉遊開鈺。
“曹宗主,多謝了!”
遊開鈺點點頭,向曹墨東抱了抱拳,禺澤盟在沙城這塊地面上,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不然對方會給這個面子。
大家一道進入麥唐大飯店。
遊開鈺對這裡還是有點熟悉,畢竟也來過幾次。
第一次跟左豐原來這裡,弄得滿載而歸。
還有幫助東方睿、東方遲父子倆脫手九龍玉牌,結果也是火力全開。
大廳里人比較多,遊開鈺和曹墨東都比較低調,各自找好位置坐下,拍賣會就開始了。
遊開鈺對其他物件不感興趣,意在於那七葉果。
把名貴藥材拿來拍賣,本來就是一件稀奇事。
更何況那七葉果,也正是自己迫切需要的。
倒是曹墨東對拍賣的物件,都十分感興趣,積極的追價,樂此不疲。
“各位朋友,今天最後一件寶貝,就是這天下珍稀藥材七葉果了!”
唱價師停了停,看了看大廳裡的各位賓客。
大廳裡一陣騷動,衆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看樣子,來了少藥道高手!
“大家都知道,七葉果,世間珍稀藥材,三年開花,三年結果,生長環境極其苛刻,高山極寒之地……”
“今天名爲拍賣,實際上這枚七葉果,卻不是價高者獲得,而是要看誰的醫術高超,醫術高超者獲得!”
“非常簡單,這裡有一位病人,誰能醫治好,七葉果就歸誰!”
唱價師一邊促促而談,一邊用手指了指,在一個木箱子裡,四周作了防護低溫處理,裡面正放着七葉果。
一個病人已被人擡到了臺上,遠遠望去一動不動的,可能已經處於深度昏迷中。
病人旁邊站着一位莊家漢,可能是病人的親友。
只需繳納一些費用,這種類型的拍賣會,也是可行的。
“我叫蒲永立,世代以採藥爲生,這是家父,一年前不知道什麼原因,好好的人,突然就不言不語,陷入昏迷中,多處求醫無果,纔想到來此,拿出稀世奇藥七葉果作爲報酬,求醫道高手診治……”
雖然七葉果的價值很高,但是和人的生命相比,還是後者更爲重要。
那名叫蒲永立的藥農,說起話來倒也誠誠懇懇的。
大廳裡頓時站起十幾位醫道高手,準備躍躍欲試。
“老夫陸蔥湖,諸位醫友,就把這次機會讓給老朽吧!”
一名老者站了起來,向衆人拱了拱手。
“杭城陸家的神醫也來了?!”
“這陸家家主,醫術高明,號稱神醫,看來我是沒有希望了?”
“有陸神醫在,我就退出罷了!”
一時間衆人議論紛紛。
“這是什麼鳥情況?”
曹墨東自言自語,獨自把玩拍下的物件,對治病救人不感興趣。
遊開鈺心裡琢磨,難道這陸蔥湖也跟醫癡周明秋是一樣的?醫道上,也是雄霸一方的高手!
不管怎麼說,既然號稱神醫,那肯定有點真本事噻!
本來想對七葉果抱有幻想的醫術高手們,見到陸蔥湖後,頓生怯意,都慢慢的又座了下來,不再言語。
也許是技不如人,也許是面臨的對手太強大了?
如果一定要強出頭,那不是自討苦吃嘛?
“謝謝各位朋友了!”
陸蔥湖一邊說着,一邊慢慢的向臺上走去。
來到病人旁邊,陸蔥湖兩目注視着病人。
傳統中醫學,都離不開望、聞、問、切,陸蔥湖也不列外,一邊對病人的身體作檢查,一邊向蒲永立打聽病人生病前的作息規律。
“神醫,家父能醫治好嗎?”
蒲永立望着陸蔥湖,滿眼期盼神色。
“你父也進山採藥?那你知不知道他經常採嘗藥材?”
陸蔥湖沒有理會蒲永立,隨意問道。
“這個我知道啊!我們藥農平時會種植一些常見的藥,供藥商來收購,閒暇時候,也進山採藥,或者去尋一些名貴藥材,私下采嘗,也是很正常啊?”
蒲永立非常驚訝,這老頭連這些都看得出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藥材分生熟,有些藥材能採嘗,有些則不能。是藥就有三分毒,時間一久,這不就出問題了!”
陸蔥湖來到病人的一側,用手輕輕的按住其頭部兩處大穴,長嘆一聲又道:
“毒素累積成疾,這只是其一!”
“怎麼會這樣……”
蒲永立也目瞪口呆,一時語塞,什麼原因其實並不重要,要的是一個結果:病人能走路說話。
當然,光是毒素,不可能會把人弄成植物人。
陸蔥湖也沒有再說其二其三,說出來也沒有用,對方能懂嗎?那不是對牛彈琴嘛?
頭部是人體的中樞神經系統之一,也分佈着許多大大小小的穴位。
陸蔥湖用手輕輕敲打着穴位,從頭部開始,通過脊髓往下移動,不停的敲打着關鍵性穴位。
“大哥,這老頭還是個行家嘞!”
易沉權當是看熱鬧。
“很難說喲?到底能不能站起來走路說話,還是個未知數耶?”
崔凡輝哈哈一笑,見遊開鈺神色凝重,也低頭不語。
“師哥覺得這神醫的水平如何?”
文書欣看了一眼遊開鈺
“喔!這手法不錯,這陸家的醫道應該不比周明秋差!”
遊開鈺見他們都乾巴巴把自己看到,淡然一笑,神態放鬆了許多。
“這個活死人身上,能出現奇蹟嗎?”
“今天還是會有奇蹟的,不過,過程有點曲折!”
遊開鈺低聲嘆道,不再理會文書欣,兩眼看着陸蔥湖。
那手法怎麼有點熟悉?肯定不可能是“髓筋伐骨術”,這麼看來,這個陸蔥湖還是有點功底的!
陸蔥湖噼噼啪啪一通手法敲打後,然後拿出一粒藥丸,強行給病人服下。
“陸神醫,家父需要多久能才能醒過來?”
這一套行雲流水般的操作,讓蒲永立心緒稍安。
“大慨一盞茶功夫,你就靜候佳音吧!”
陸蔥湖微微眯起雙眼,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只見那病人喉嚨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慢慢的卻睜開了眼睛。
“父親醒了!父親醒了!”
蒲永立大喜,神醫一出手,家父總算有了起色。
“嗯!”
陸蔥湖微微一笑,很享受成就感。
那病人病懨懨睜開了雙眼,木然的看了看四周,喉嚨哽咽了兩下,可能想說話,卻始終沒有說出來。
人們議論紛紛,讚譽和不滿,都寫在臉上。
即使有些不滿,誰也不敢說出來,也只能憋在心裡。
“神醫,家父怎麼不能說話呀?”
蒲永立見狀,覺得有些不對勁,慌忙說道。
“我目前也只能把病人喚醒,病入膏肓太久了,還需要三個月的後續治療,就能痊癒!”
陸蔥湖正色說道,任何病例,都有個過程,誰又能真正做到手到病除?
話音剛落,在大廳的不遠處,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神醫,也不過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