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易沉微笑着,拉了一下海青的手臂。
問姓驚初見,稱名憶舊容。這個易沉自從一見到海青後,有一種說不出的,又很自然的親切感,就像失散了許多年的兩兄弟,突然再次重逢一樣。
自從被無虛道士敲骨後,海青的骨相和性格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思維也變得更加敏捷了。海青看了一眼易沉,理了理思路,接着又說:“你們以前的制度,好的繼續執行,不好的就要適當調整一下,我要補充一條就是,以後所有孤狼戰隊成員都必須遵守的,就是不得濫殺無辜,不得殘害老百姓。這是一條鐵底,任何人不得犯,若有人敢犯,該怎麼處理,你們心裡都應清楚。是不是?”
說這幾句話時,海青故意把聲音提高了幾分,讓在場的人都能聽見。
“遊少說的對,此條禁令我們會嚴格執行和遵守!”宰相一邊回答,一邊看了一眼手下精英們。平時都是單個執行任務,約束力沒有這麼強,難免不會出現濫殺無辜的行爲。但是一切的一切,從今天就要開始改變了。
“遊少放心!我們會按照你的想法,重新制定孤狼戰隊成員的行爲規範手冊!”軍師也接着補充,這軍師和宰相的配合,也是天衣無縫,還真是一對好搭檔。
“還強調一下,加入孤狼戰隊的成員必須要玄階以上。成員的負責人,必須要地階以上。”海青看了看大家,比較輕鬆的又說:“當然,遇到好的苗子,可以作爲預備隊,慢慢培養。如果沒有武功的呢,若有能力,其他方面有強項,也要吸收進來。我這麼說,你們應該懂了吧!”
海青一番話,說得軍師、宰相和一幫精英連連稱讚。看樣子,這海青還有點領導才能,大腦裡面怎裝這麼多東西。有些東西,連軍師、宰相聽都沒聽說過。
這一切都緣於海青愛看書,書上不就是這麼寫的嗎?所以海青一下子就倒了出來,至於最後能執行到什麼程度?那只有天老爺才知道。
海青看該說的也說了,該補充的也補充了,事情也差不多了。慢慢的從懷裡摸出一張紙來,遞給軍師:“這是崔凡輝的欠條,收回去吧!錢就算了。”海青也知道,易沉名義是少主,實際真正掌控殺手團的就是軍師和宰相。
“遊少,這怎麼行?以前的和現在的,各算各的,這個錢,我們還是要給你的。”軍師收過欠條,拿出一千兩銀票,遞給海青。
海青假意推辭一番,最後還是收下了。不給心痛一下就算了,既然要給,又何必推辭,本來就是來收賬的。
這時,樓梯處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響亮的聲音飄蕩出來:“我來看看,遊開鈺的腦袋割下來沒有?”緊接着一個年近三十的精壯男子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
“怎麼地上一點血都沒有?遊開鈺,遊開鈺的腦袋呢?”那人走了幾步,望了一眼衆人。
易沉、軍師、宰相和一幫精英,沒有吱聲,默默地靜立着,都知道,這纔是真正的苦主來了。
“喂!說話呀!遊開鈺的腦袋?遊開鈺的腦袋呢?”那人又走了幾步,微微顯得不痛快。
“遊開鈺的腦袋,我們割是割下來了,不過你出的銀子,好像不夠耶?”海青望着走來的人,六識已經鎖定,翻不起什麼大浪。
“什麼?各位爺!三大三千兩銀子喲!還不夠?誰能比得上我年泓瑞這麼大方,肯花三千兩銀子買一個窮小子的腦袋,這簡直就是送錢給你們。”年泓瑞說着,腦袋還故意向上嘚瑟了一下。
“三千兩銀子?我說你是真不知道啊?還是假的不知道?遊開鈺的腦袋到底值多少錢?”海青瞥了一眼,今天心情好,陪他玩玩。
“開什麼玩笑?遊開鈺就是一個莊稼漢子的兒子,又不是三頭六臂的哪吒,哪有那麼金貴?”年泓瑞自己差點笑了出來。
“軍師,告訴他,遊開鈺的腦袋,現在值得到多少錢?”海青望了一眼軍師,頭擺了一下。
“是,我來告訴他!”軍師走了一步,心領神會,說道:“到目前爲止,遊開鈺的腦袋,最低估值三億兩銀子到五億兩銀子之間。”
“你看,我沒有騙你吧!”海青微微一笑。
“我就是不相信?”年泓瑞有點急了。
“這樣,你看行不行,我們給你一個優惠價,就按最低價算,三億兩銀,你把剩餘的兩億九千九百九十九萬七千兩銀子補齊了,我們就在今天,一個時辰內,把遊開鈺的腦袋給你,錢貨兩清,公平噻!怎麼樣?”
“我沒有那麼多錢?”
“或者,換一種說法,自己主動撤銷掛單,損失三千兩銀子的定金,就此作罷!”
“這這這,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他們的頭,也是你口中的那個遊開鈺!”
這時,易沉、軍師、宰相和一幫精英,很自然的站成排,向着海青,齊聲喝道:“遊少好!”
年泓瑞大驚,連連倒退了幾步:“你你你,遊開鈺,你怎麼又成了殺手團的頭了,你不是把我們家醫館拿去了,在做大夫嗎?”
“年泓瑞,年召彬的兒子,想替自己老子出氣,買兇殺人。”海青終於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我就是想出出氣,怎樣?”
“怎麼樣?問題很嚴重?”海青點了一下頭,又說:“年泓瑞,我發現你老子還不錯,願賭服輸,乾淨利落,是條漢子。可是你呢!還想出氣,這一出,問題就大了。”
“我有什麼問題?幫我老子出出氣,也是當兒子天經地義的事!何錯之有?”年泓瑞挺不服氣的。
“這事你老子肯定不知道吧?肯定是揹着他乾的,他如果知道不敲斷你的腳杆,一錯也;你明明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是錯誤的,卻偏偏要去做,二錯也。”海青提高了語氣,接着又說:“對於犯了錯誤的人,我們是要給獎勵的。”
“你想怎樣?”年泓瑞這時面色有點難看了。
“你的三千兩銀子,沒收了;另懲罰金二十萬兩銀子,看着年召彬的面子上,罰金就算了!”海青看着年泓瑞:“對於獎勵,那就獎勵一個痛苦的回憶吧!”
易沉、軍師、宰相和一幫精英,都面面相覷,充滿困惑,獎勵,還有獎勵痛苦的回憶,沒有聽說過。
海青的銀針經過自己改良後,一種是治病用的,一種是攻擊用的。兩種大小無異,只不過攻擊用的加強了銀針的硬度,便於遠距離攻擊,治病用的銀針適合於近距離攻擊。
在一幫精英的眼皮底下,海青手一揮一彈,兩根銀針就脫手飛出。
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就此響起。所有的痛楚在這一刻集中爆發,有一種痛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答,寧願自殺也不願意嘗試的痛。
易沉全身一緊,雞皮疙瘩都起來,好像那小針紮在自己身上一樣,雖然不痛,可心裡在痛,以後看到銀針就要感到恐懼。
軍師、宰相和一幫精英,終於明白了,什麼叫痛苦的回憶。不久前經歷的那點痛楚,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不可同日而語。
年泓瑞的到來,和享受痛苦的回憶,猶如神來之筆,妙不可言,給這幫精英們在心理上產生了強烈的震撼,本來還想耍點花花腸子的心思,就此絕跡,在以後的艱難歲月裡,沒有任何人有異心,都是忠心耿耿,鐵板一塊。
將近三十分鐘,海青走到年泓瑞身邊,點了一下穴道,收回銀針。
年泓瑞痛楚消失,慘叫聲立刻停止,這痛苦的回憶真是痛苦的回憶,這次獎勵,可能終身難忘。年泓瑞額頭冒着虛汗,喘着粗氣,癱縮在地上。
“看在年召彬的臉面上,不在爲難你。但是,如果還有下次,就沒有這麼簡單了。如果不信,那你就試試看,我還有永恆的微笑讓你嚐嚐,你會在三天之內,肝腸寸斷,面帶着微笑死去。”海青望着地上的年泓瑞,說說狠話,嚇嚇他,免得以後又生事端。
可是在軍師、宰相和這幫精英的心裡,卻以爲真的還有什麼永恆的微笑,看着如此美好的名字,卻是叫人三天之內,肝腸寸斷,面帶着微笑死去。想都不要去想,不想卻偏要去想,越想越恐怖。
過來一會,年泓瑞從地上爬了起來:“遊開鈺,我認輸了,是我錯了,以後也不會再有這些窘事了。”
“你走吧!”海青說着,又補了一句:“記住以後做任何事情,和你家老爺子多商量一下!”
年泓瑞哼了一下,望了一眼海青,一跛一跛的走出瞭望江樓。
“遊少,一幫警察朝這邊過來了,我們走吧!”宰相說着,招呼手下離開。
給望江樓老闆多付了一下錢,老闆笑納,連稱你們走吧,警察來了我們能應付。
一行人剛一離開,警察就包圍了望江茶樓,當然這些後事,都與海青他們無關了。
“各位,就此告辭!”海青向自己的手下,如今的孤狼戰隊成員打了個招呼,今天的事情多,給他們留點時間,讓他們自己去商量安排,如果自己跟去,顯然有點不妥,反而顯得畏手畏腳,給對方造成心理上的負擔,會把事情辦砸。
“遊少,不打算找個地方喝點?”宰相微笑說道。
“就是,遊少,真的急着離開?”軍師也附着說。
“今天可能真的不行,改天吧!你們接下來的事情,程序太多了,我留下來,對你們的幫助不大。所以,你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就不打擾了!”海青嚴肅而真誠,言語間透露出無比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