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獒犬的主人到了,你想要怎麼交待?是想我賠錢呢?還是打我一頓?”海青呵呵的笑了一下,又從馬車上下來,往前走了幾步。
“年少不知天地寬闊,雖然事出有因,我也不責罰你,你也是個會家子的,我們就以三招爲數,比劃一下,無論輸贏,過了各走各的,我也不再計較,你覺得怎樣?這樣公平噻?”那名灰色長衫者兩眼望着海青,不快不慢的說着,又來到那兩名癱在地上的徒弟面前,每人身上拍了一掌。穴道一解,兩人騰地站了起來,頭一低說道:“師傅,對不起,徒弟無用,讓你親自前來處理!”
“好了,什麼也別說?就站在一旁看到!”灰色長衫非常輕鬆的迴應了一句,又把海青望着。
“還算公平!不是馬車出了點故障,也不會有這擋子事,我還要趕時間,要比劃就快點?”海青說着,叫車伕把馬車拉到一邊停着,雖然這條路也是官道,卻並不見有人行走和其他馬車經過。
因爲只有三招,不需很長時間,所以兩人也沒有打算另擇地方,就在在官道中間站着。海青開始運氣,骨節開始發出咯咯響聲,一個移形換影,身形一縱,八成功力,一掌轟出,與灰色長衫者對了一掌,“碰”的一聲,一陣骨節暴響,兩人各退了三步。
“咦!……又來!”海青有點吃驚,這灰色長衫者,功力不弱。後退一步,自然六式的“乾坤無悔”,左手往上劃半圓,象徵天;右手往下劃半圓,象徵地,所劃之處,兩道氣流形成罡氣,也是煞氣;九成功力,配合移形換影的步法,再次轟出,挾雷庭之勢,具有開山劈地之威。
灰色長衫者也不怠慢,眼神疑重,用盡所學,又硬碰了一下。罡氣交鋒,又是一聲巨響,兩人各後退五步,胸背劇烈起伏,各自喘着粗氣。
馬匹受驚,發出一陣嘶鳴叫聲,車伕趕緊又駕離遠點。
那呼嘯而過的罡氣,有點招架不住。那兩名灰色長衫的徒弟和後來又趕回的那名師弟一道,已經躲得遠遠的了。
“還有最後一招……又來!”海青心想,快點快點,打完了我還要趕路吔!拿出頂峰戰鬥力,就用“夙願掌”吧!用十成功力,左手逍遙掌,右手朝陽掌,氣沉丹田,右手反旋纏絲,左手下沉扭轉,橫跨一步,腰部微沉,雙掌環繞前胸三百六,化成萬千神力,朝灰色長衫者轟去。
“好!”灰色長衫者也不是吃素的,雙掌旋轉九十度,又生幻出無數罡氣,再左鉤簾右沉江,打出精妙的一勢。兩人再度相攻,四周塵埃頓起,樹木亂拽,地面碎石飛揚。在攻擊對方的同時,自己也要承受罡氣帶來的反攻擊力。
兩人都各自倒退了六七步,海青喉嚨管一甜,一口血水,差點噴出,最後在喉嚨管嚥了咽,還是把他吞了下去,硬是沒有讓他吐出來。絕對的最強對手,這是遊海青有史以來遇到過的最強對手。
那灰色長衫者卻沒有這麼幸運,還是沒有忍得住,噴了一小口出來,忙用袖角擦了擦,沒有發火,也沒有怒氣,反而淡然一笑,說道:“徐無虛,無虛道長是你什麼人?”
海青正準備說,三招已過,告辭了的話!一聽對方居然叫出師傅姓名,想想對方又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告知也無妨,也淡然說道:“徐無虛,無虛道長,是我的授業恩師!”
灰色長衫者一聽,卻呵呵呵的大笑起來:“師傅他老人家,什麼時候又收了一位小師弟喲?”
“你說些什麼喲?”海青這下有點懵了,什麼師傅?什麼小師弟?莫名其妙的?
那名灰色長衫者往海青這邊走了幾步,仔細打量了一下,又說道:“你知道嗎?在你之前,徐無虛還有一名弟子,他叫杜石延,就是我!你應該是我的小師弟吧?”
“杜石延?”海青慢慢有點記憶了,好像從飛花前輩口中聽說過的。對!當時在“靜風客棧”,飛花說過一句話“我只知道他有一個弟子叫杜石延,沒有聽說叫遊開鈺的?”杜石延?就是這個杜石延
杜石延強忍着洶涌波動的氣息,又一陣大笑:“不錯,你的移形換影、自然六式,運用得不錯,這都是我們自然門的頂級絕學,一般人怎麼會?走吧!師弟,到師哥家中坐一會?”
師兄師弟在禺南這個不知名的地方相遇,還算有點緣份,如果馬車滾軸沒有出點問題,人也許已到臨源了。如果沒有獒犬襲擊事件,也就沒有這場相逢。聽到杜石延這麼說,海青仔細回憶了一下同他交手的過程,運氣方法、步法、攻擊方式,確定跟自己有許多相似之處,自然門?自然六式?移形換影?海青反覆確定,這個杜石延跟自己是有一些淵源,不過還是問了一句:“你這麼確定我是你的小師弟?”
“你呀你?”杜石延一陣哈哈大笑,強忍內力波動帶來的不適,身形一動,移形換影,一招自然六式的“乾坤無悔”,就轟向道邊石坡,大慨有六成功力,只見一聲巨響,石沫飛揚,枝葉亂拽。
海青睜大了眼睛,連嘴巴也張得大大的,沒得話說,這招式、這力道,正是無虛道長的看家功夫,不得不相信,微微笑了笑,行了一個拱手禮,說道:“相信了!相信了!師兄你好!我叫遊開鈺,字號海青,巴川康寧縣人,現在就讀禺南省立國文大學!”
“這是我的三個弟子,萬岐峰、李翊興、郭敏彬!你們都過來參見小師叔!”杜石延用手指了指,對正在道旁的三名弟子喊道。
“參見小師叔!”萬岐峰、李翊興、郭敏彬三人戰戰兢兢的,有點怯意,一招敗北,而且還很慘,如果真是敵人,那裡還有性命。
“不知者不怪,讓你們受累了!”海青滿臉愧疚的對杜石延的三名弟子說道。
“你們挖個坑,把雄獅埋了吧!”杜石延又叮囑了三個弟子一句,又轉身對海青說道:“走吧!小師弟!”
海青來到馬車伕面前說道:“你就返回安縣吧!到臨源剩下的這段路,我自己解決!”
說罷,海青付足了車錢。車伕道謝後,才駕車離去。
海青隨着杜石延離開官道,轉向側道,沿着山樑,走了近三十分鐘,來到一個叫杜家溝的地方,這裡青山綠水,環境十分幽美,怪說不得杜石延會選擇在這裡窩着,村裡稀稀疏疏還住着一些原住民,最有氣派也最樸素的,當然是屬杜家了,高大的庭院,錯落有致的兩廂部局,算不上奢華,到也是平凡中略顯卓爾。杜石延平時也是教幾名弟子習習武,品品茶,幫助附近村民治治病而已。
走進杜家庭院,在廳堂剛剛坐下,喝上一口茶,就聽見一陣脆生生的聲音傳來:“爹,雄獅找到了嗎?”
海青一擡頭,雙眼流盼,正與她四目相對,只見她輕鬢似雲,細眉如月,豔麗而脫俗,真可謂麗質天生,國色天香。
“含含,過來一下,這是你爹的小師弟,也是你的小師叔!”杜石延接着轉頭又對海青說道:“這是我的小女,杜立含!”
水沾羨慕沁熒悠,獨立含情語亦羞;夏有妍香花蕾放,路來靜美菡苗柔。
繞了一個圈圈,原來杜石延是杜立含的爹,這裡也是杜立含的家。
杜立含在自己的家中看到海青,先是一陣驚愕,後轉爲喜,一路小跑,從後面一把將海青抱住,嗲嗲的在海青耳旁說道:“海青,你是來看我的吧!”
“你你你,含含,趕快鬆手,你把你的小師叔抱到幹啥?”杜石延一看也驚呆了,連忙喝住。這小妮子在家裡野得很,是不是把他的小師叔看上了。
“爹,什麼小師叔小師叔的?他是我的同學,他叫遊開鈺,字號海青,巴川康寧縣人。”杜立含瞥了一眼這個爹,並沒有鬆手的意思,反而嬌俏的說道:“海青,這才放假幾天,你就來看我啊!是不是想我了?”
這小妮子太大膽了,在學校德容溫淑、儀態端莊,在家裡卻形狂意放,野性十足。被一個大美女如玉纖手一抱,弄得海青面紅目赤,雖然軟香溫玉,十分享受,畢竟對方父親還在對面坐着呢!只得無奈的說道:“立含,快點把手鬆開?”
“我就不,鬆了你又要跑了?”杜立含香氣芬馥,耳語嫋嫋,在學校她是肯定不敢這樣的,可這是在自己的家裡,沒有什麼不敢的。
這下杜石延也犯愁了,原來小女跟小師弟認識,雖然小師弟也長得俊朗瀟灑,卓爾不凡,兩人年齡也相當,畢竟輩份在那裡擺着,真的不妥,如果兩人真有那麼擋子事,跟別人怎麼介紹?這是我的小師弟?也是我的姑爺?這不成了莫大的諷刺嗎?杜石延苦笑了一下,只得說道:“含含,先把手鬆開,我保證你的小師叔不會跑?”
“爹,你保證了的不會跑,如果跑了要你賠?”杜立含口似櫻桃,望了一眼杜石延。
在外面可是一代大俠的杜石延,在這個掌上明珠面前,也只有無奈的搖搖頭,迴應道:“是是是!我賠我賠!”
杜立含這次把手鬆開,卻挨着海青坐下,蓮臉生春,秋波送媚,癡癡的把海青望着。就像一個小媳婦守着自己的小情郎一樣,這還是那個在校園裡端莊矜持、伶牙俐齒的杜立含嗎?這麼一來,就要顛倒海青的三觀了,路靜苗,聲音甜如浸蜜,軟若呢喃,情感藏於無形,不會輕易表露出來,但是這類人,一但情感宣泄出來,那也會爆發出驚人能量;夏妍蕾,聲音如空谷幽蘭、清澈動聽,性格剛烈,愛就愛,不愛就不愛,不會藏着捏着,是什麼給人一看就知道;湯歆熒,聲音柔聲細雨,婉轉悠長,一但決定愛一個人,不懼怕任何阻攔,也要一愛到底;杜立含,聲音婉轉柔和,似水如歌,伶牙俐齒,一副不服輸的勁頭,能控制自己的情感,一但情感開啓,也常常會令人吃不消的,現在不是這樣嗎?還有一個文書欣,具美貌絕倫、身段火辣、武功絕頂於一身,又懂人又黏人,也有着男人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善於表達情感,哪怕對方並不喜歡自己。這幾人在潛移默化中,自然而然的,就把海青當成自己的心儀對象,一但機會來臨,就決不放過。
杜立含對於送上門的機會,當然不肯錯過,雖然老爹滿口說着小師弟、小師叔什麼的?她卻一口咬定是自己同學、年齡相仿,就是同輩,其他的不管,你們怎麼那是你們的事。
海青和杜立含坐在那裡,也令杜石延暗暗吃驚,絕對談得上是碧玉佳人一對,如果不是輩份倫理方面的約束,馬上就讓他們洞房花燭了,不過表面還不能顯露出來,口中又數落了起來:“閨女,這也不能怪你老爹吧?你師爺他老人家要收徒弟,我也管不到呀?你老爹五十多歲了,現在多個二十來歲的小師弟,我同樣要認啊!”
這時,萬岐峰、李翊興、郭敏彬三人回來了。還沒等三人開口說話,杜立含嘻嘻一笑,說道:“三位師哥,我的雄獅找到沒有?”
“師妹,對不起呀!雄獅,被小師叔一掌拍沒了!”萬岐峰滿臉的無辜並帶着苦澀的語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