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清秋的手將那玉指捏的緊了一些,腦海裡正在盤算着這玉指和白芷之間究竟有着什麼關係,如果沒有關係,爲什麼這玉指又會出現在白芷的衣領裡呢?
想着想着,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很輕,不細心認真的聽,壓根就不知道有人從外面走過來,腳步聲越來越近,夢清秋知道是誰,眼神並不對着來人看,卻是有些暗淡無光的盯着自己面前的地板。
“你來了。”夢清秋過了很大一會兒,才張開嘴巴微微地說出了短短地三個字。
秦翊走到夢清秋的身邊,看見手裡的東西,開口關心道:“你啊,不要爲了逝去之人而傷心難過,你更應該爲了以後的事情而努力的奮鬥,在這裡懷念半天,並無什麼用處。”
夢清秋話也不說,只是將自己手裡的東西遞到了秦翊的面前,眼神依然看着地面地道:“你自己看看吧。”
秦翊從夢清秋的手裡將玉指給抽了出來,本覺得沒什麼,但看見那個符號的時候,不由得哦了一聲道:“你在思考白芷和這大聖王朝可否有關係?”
夢清秋點了點頭,嘴上沒有說話,還是在牀榻上整理着白芷的衣物,聽得秦翊在耳邊道:“如果白芷真的與大聖王朝有着關係的話,你打算如何?”
“唉,能怎麼辦呢,白芷現在已經不在了,她要是活着,我想她也不知道吧?”夢清秋嘆口氣道。
“其實早年還發生過一件事情,只不過這件事情應該算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不提也罷。”秦翊長吁短嘆地道。
微不足道,什麼叫做微不足道?一說這個話明顯的就是要告訴世間的所有人這件事情很重要嗎?
“什麼事情?”夢清秋將目光收斂,看着站在面前的秦翊低聲開口。
秦翊的態度明顯的就大有一副受着邀請,開口道:“大聖王朝曾經有一種習俗,那就是孩子還很小的時候,母親會將貼身的東西放進孩子的衣領裡面,說是可以祈福用,這個習俗好像也就是皇親貴胄喜歡如此。”
聞言,夢清秋的手停了停,照秦翊的意思,那白芷這個丫頭很有可能就是當年大聖王朝某位皇親或者貴胄的後代咯?
夢清秋不言語,將收拾好的衣物放進了一個寬大的木盒裡,然後將木盒放進了事先備好的一口棺材中間,秦翊看得夢清秋如此的用心,開口道:“你打算將白芷埋在何處?”
夢清秋看了看外面的天,在看看外面的地道:“我看,就將這棺材埋入那棵桃花樹下,誰讓白芷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喜歡桃花這樣的多情花呢?”
月色慢慢的西移,夢清秋親自拿了一把鏟子,將棺材埋入地底,後院在一晚上內荒蕪,不用想也知道不是天意,肯定有着外力的作用促使,一直深挖,一開始倒是沒什麼,到了後面地底下就有無數的蠍子在來回的跑,穿梭在土壤中,跟個蚯蚓一樣。
挖還能見到少量植物的根,蠍子舉着自己的鉗子,舉着自己的毒鉤深深地插入到了植物殘留的根部裡面,還能夠明顯的看清植物的根部逐步的開始萎縮,蠍子就像是能夠吸取天地精華的怪物一樣,對一切的生靈都沒有一丁點的憐憫。
蠍子不放過任何的生靈,偏偏在夢清秋將木盒放下的時候,紛紛避讓,這是什麼原因呢?
夢清秋看着蠍子的的落荒而逃,神情變得凝重了幾分,回想當日白芷還在的時候,蠍子對自己避讓的場景。
原來當日,不是因爲夢清秋而讓蠍子紛紛避讓,而是白芷這個丫頭當時在場,那麼既然蠍子因爲白芷而避讓,又怎麼會跟發了瘋似的撲上白芷,將白芷粉身碎骨呢?
夢清秋擡眸看了一眼秦翊,“看起來,這和白芷的身世也有着很大的一部分關係。”
秦翊將眸子沉了沉,自下而上地瞅了瞅,接着一陣泥沙隨着氣流而起,雖然比不得鋪天蓋地,但也足夠迷瞎雙眼。
夢清秋拂袖,用袖子遮擋住了自己的眼睛,秦翊將那木盒之外的泥沙都給掀了起來,這一掀看着倒是沒有什麼,坑內聚集的蠍子可真的讓人大開眼界,烏雲密佈,黑壓壓地一片。
“看起來蠍子們可不僅僅是我們看到的。”夢清秋輕言道。
秦翊不言語,只是拉着夢清秋往後退了幾步,“或許我們不用等到明日了。”秦翊看着坑裡黑壓壓地一片蠍子開口。
夢清秋點點頭,心領神會地就轉身朝着明月樓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