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經緯駕車趕回波士頓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下午五點。進入別墅以後,他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這說明,神盾特工局的人並沒有進入自己的別墅內搜查。
這可能是因爲,朗姆還沒有來得及通知神盾特工局的人,就已經死了。也可能是,朗姆已經在死前通知過了,但是神盾特工局的人還沒有來得及趕過來搜查。
當然,李經緯希望是前一種情況。如果朗姆還沒有通知神盾特工局,那麼隨着朗姆的死去,神盾特工局懷疑到自己的可能性就會大大降低。
李經緯覺得,這一種可能要更大一些。因爲朗姆是在自然歷史博物內注意到自己的,而當時自己並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
所以,朗姆的懷疑,並沒有任何的事實根據。朗姆也不可能在沒有任何根據的情況下,就通知神盾特工局來搜查自己的住處。如果這樣的話,萬一搜查沒有任何結果,恐怕會徒留笑柄。
而且,從朗姆跟蹤自己這一點來看,顯然他也是爲了進一步瞭解情況,以確定對自己的懷疑。這也說明,他當時也僅僅是初步的懷疑而已。
儘管李經緯覺得第一種情況的可能性更大,但是,爲了謹慎起見,他還是把書房裡的筆記本電腦,收入了須彌戒指之中。
同時,把臺式機的進行了重新加密,並導入以前編寫的自毀程序。根據程序設定,如果五次輸入錯誤的密碼,電腦就將不可恢復地粉碎硬盤上的所有數據。
在做完這些以後,李經緯又像往常一樣,去社區游泳池游泳。
金宰石回到韓國駐紐約領事館以後,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地向樸金喬做了彙報。雖然在這一次行動過程中,他身負重傷,但畢竟還是出色地完成了任務。對於他來說,也算是首次出師大捷。
張載元在這次行動中,充分體現了作爲一個頂級盜賊的專業素養,毫髮無損地拿到了藏寶圖照片的底片。當然,事情之所以能成功,與金宰石的巧妙安排是分不開的。
在這次行動中,雖然底片是張載元拿到的,其實金宰石承擔了更大的風險。因爲他是在明處,相當於吸引了其他組織的注意力。而張載元則是在暗處,受到的壓力要少很多。
當然,張載元在行動過程中的反應也是非常機敏。他在地鐵站成功地甩掉了跟蹤的對手,後來又提前一站下車,可以說完全打亂了對方的跟蹤節奏。在整個過程中,張載元的反應堪稱經典。
樸金喬對這次行動的結果非常滿意,也對金宰石在行動過程中的排兵佈局,也是非常欣賞。另外,她對於金宰石大膽啓用張載元,甚至不惜立下軍令狀的魄力,也是很欣賞的。
她現在覺得,在幾個副會長中,現在看來這個金宰石還是比較值得培養的。雖然暗地裡培養自己的勢力,但至少也是一心爲公。
對於下屬之間的競爭,她始終認爲都是很正常的。只要是出於公義耍一些陰謀詭計,也是無可厚非。因此,對於金宰石以前的行爲,她其實是默認的。
金宰石雖然對今天的行動也很滿意,但是他是一個異常謹慎的人。在向樸金喬告退後,等到他與張載元回到自己的住處,顧不得休息,又仔細向張載元詢問了他行動過程中的每一個細節。
他現在感到疑惑的是,張載元究竟是怎麼被對方盯上的呢?而且據張載元講,盯上他的是一夥白人。那究竟是哪一方的勢力呢?
另外,張載元在樸金喬面前沒有講的一個細節是,在他提前一站下地鐵後,從地鐵站趕往韓國駐紐約領事館的過程中,似乎有人暗中幫助。
因爲,在這期間,他曾進入一個酒吧的洗手間喬裝,從側出來後,看到後門巷道有幾個白人暈倒在那裡。自那以後,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跟蹤的人。
金宰石也把遇到危險時箭神韓再雲的出手相助,再次詳細告訴了張載元。讓張載元后怕的是,如果不是箭神的突然出現,恐怕金宰石就沒有機會坐在這裡說話了。
兩個人討論了一會,也沒有得出什麼結論,只能暫時先把這些疑問放在一邊。今天的行動,對兩人來說,可以說是有驚有險,卻也達到了目的。
在紐約的一家高檔酒店裡,一個身材消瘦的老者正坐在桌邊。老者雖然身材消瘦,但卻是坐的身體筆直,自有一股氣勢。
如果金宰石在這裡,一定會認出來,這位老者正是救了他一命的箭神韓再雲。
在他的對面,坐着一位極爲漂亮側女孩子。女孩不施粉黛,卻是肌膚細膩、白裡透紅,在加上精緻的五官,堪稱絕色美女。
女孩子一邊泡茶,一邊對韓再雲說道:“爺爺,這張載元還真是一個盜賊,滑不溜秋的,好幾次都差點跟丟了。”
“呵呵!如果不滑不溜秋的,還能做賊麼?不過,這個張載元比他那個師傅,還是要差上一些。”韓再雲笑道。
“您非要我去幫他,其實我不去,他十有八九也能成功。”女孩還是一副不情願地說道。
“十有八九能成功,那不還有十有一二可能不成功嗎?凡事都不能有僥倖心理,務必要做的萬無一失。”
韓再雲接過女孩遞過來的茶杯,閉着眼睛聞了一下,然後抿了一口,細細品味。接着,他一飲而盡,接着說道:“做事既不能僥倖,也切忌心浮氣躁。就像這杯茶,你水衝的太急,導致少了幾分韻味。”
“那您喝不喝?你不喝我自己喝好了!”女孩嘟着嘴,賭氣似的說道。
“喝....喝....,來,再給爺爺來一杯。”韓再雲有些寵溺地說道。
韓再雲的孫子和孫女,一共有五個。但是,在箭術方面最有天賦的,還是面前的這個孫女。雖然由於年齡關係,火候還欠缺很多,但對箭術的理解和體悟,卻是常人能及。這讓他覺得,自己的一身箭術終於有了衣鉢傳人。
雖然兩個兒子和幾個徒弟也不差,但在對箭術的悟性方面,總讓韓再雲覺得有些不足之處。對他來說,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爺爺,您和他師傅認識嗎?很熟嗎?”女孩又遞給韓再雲一杯茶,接着問道。
“談不上很熟,也僅是見過幾面而已。他師傅是個俠盜,一個很有氣節的人,也能夠憂國憂民,算是一條漢子。”韓再雲淡淡地說道。
對面的女孩聽了,卻是非常驚訝。在她的記憶中,幾乎沒聽過爺爺對一個人有過這麼高的評價。
“那您怎麼知道金宰石是他兒子的?”女孩好奇道。
“他親口對我說的,希望我能照拂一二。”韓再雲說道。說這話時,很有幾分自得。
“爲什麼?他和您又不熟。”女孩有些不理解。
“他信任我。”韓再雲說道,“有時候,信任一個人並不需要很熟。”
一時間,女孩沉默下來,似是陷入了思索之中。
“金宰石很像他父親,在大義面前有一種不懼死的精神。所以,我今天才會救他。”韓再雲說道。
原來,在今天金宰石面臨危險的時候,實際上韓再雲早已經到了現場附近。他爲了考驗金宰石,纔在最後時刻出現。
“那樸金喬會長請您出山時,您之所以答應,也是因爲金宰石父親的緣故?”女孩問道。
接着,不等韓再雲回答,她又說道:“我說您爲什麼答應的這麼痛快呢!原來如此。”
“不錯,正是因爲他的父親。再說了,反正是要來美國,早來兩天也可以四處遊玩一下。”韓再雲說道。
“爺爺,那個曹天正您是怎麼認識的?爲什麼他收徒您一定要來觀禮呢?”
在女孩的印象中,自己這個爺爺,這十來年都很少外出。不知道爲什麼,這一次居然單純爲了觀禮,還專門來到美國。
“富真呀,曹天正先生是爺爺的救命恩人。當年我和你奶奶剛結婚,一起去日本旅遊。我也是年輕氣盛,登門挑戰了日本一刀流的一個年輕高手。誰知,對方失敗後竟然使陰招,帶領一羣人在富士山附近埋伏襲擊我們。”
“由於對方人多勢衆,我們很快就陷入了危險。就在對方準備痛下殺手的時候,曹先生正好經過,就是他出手擊退了一刀流的人。這樣,我和你奶奶才得以倖免於難。”
“而且,曹先生一身修爲深不可測,也正是在他的點撥下,爺爺我纔能有今日的成就。”
女孩可以看出來,自己爺爺在說這番話時,語氣之中帶着敬重。而且,在稱呼曹天正時,也是尊稱爲先生。她也很少看到,爺爺在評價一個人時,用這樣的語氣這樣說話。
韓再雲喝了一口茶,接着說道:
“富真呀,希望你能像尊敬爺爺一樣尊敬曹天正先生。這次他收徒邀請我來觀禮,那是把爺爺當成了朋友,否則是不會邀請我的。這對我來說,也是一種榮幸。”
“在這之前,曹先生從未收過徒弟。這是他的開山弟子,恐怕也是他的關門弟子,所以這是一件非常莊重嚴肅的事情。”
隨後,他又感慨道:“這個能被他看中的人,一定是個天才奇絕般的人物呀!”
女孩聽了,並沒有說話。但從她的表情來看,似乎是有些不以爲意。
這一切落在韓再雲的眼裡,也沒有讓他感到意外。他很清楚自己這個孫女的性子,一向眼高於頂,讓她心悅誠服的人,恐怕還沒有出生。
不過這也難怪,她的天賦之高,在同輩之中無人能望其項背。至於修爲,放在整個韓國,也是同輩之中最爲厲害的之一。在這種情況下,僅憑自己三言兩語,那是很難讓她信服的。
這也是韓再雲這一次帶她來的原因。希望能讓她見識一下,讓她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希望能夠藉機磨礪一下她的性子,讓她在今後的修煉過程中,行穩致遠。
行穩致遠,進而有爲。這是韓再雲對韓富真的希望,也是幾乎所有長者對晚輩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