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柯瑞絲的角度這也不能完全說錯,畢竟她之所以組織這個教派,之所以和維卡蒙德進行交易,完全是爲了獲取更多的力量,在魔法,或者術士的道路上走的更遠。
“那麼,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丹妮卡嘆了口氣,問道。
柯瑞絲認真的說道:“接下來我們要努力壯大我們的教派!”
見丹妮卡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柯瑞絲解釋道:“維卡蒙德需要的獻祭越來越多了,大規模的獻祭在整個卡提克大陸都是忌諱,一旦被發現這個世界是容不下我們的,這條路已經走不通了,但另一條路還是可以走的,那就是爲維卡蒙德提供足夠多的信仰之力,這個就隱秘很多了,而且除了光明教廷,其他大陸勢力對於信仰、教派這種事並不敏感,只需要我們招收到足夠多的信徒,就能從維卡蒙德那裡獲得想要的東西。”對於這一點柯瑞絲其實有個地方一直沒弄明白,據她所知惡魔是沒辦法抵禦優質靈魂的吸引,但維卡蒙德這個惡魔有點兒不一樣,他似乎對發展信徒更加熱心,甚至給出了五個真正的狂信徒就可以抵過一個優質靈魂這樣優厚的條件。有時候柯瑞絲甚至會想這個惡魔是不是不打算待在深淵,想要高舉王座成爲依靠信仰之力的神靈了?
對於深淵知識並不瞭解的丹妮卡自然不會意識到一個惡魔如此在意信仰之力是件多麼奇怪的事,她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不管怎麼說惡魔可不是什麼良善的種族,發展這麼多維卡蒙德的信徒,先不說可能會造成多大的災禍,最基本的,你不怕遭到反噬嗎?”丹妮卡最擔心的是等她們把教派發展的差不多了,維卡蒙德那個惡魔直接傳來旨意,讓信徒們把她們倆給獻祭了,那可怎麼辦啊?
柯瑞絲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含糊的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那個大惡魔需要我們,也只有我們能爲他提供所需的東西,這一點我得到了一個大人物的保證,當然,在教派的構成中我們也要有所注意,比如說掌握教派核心的人應該是智慧而頭腦清晰的人。”確切的說就類似於她和丹妮卡這樣的人,清楚的知道所謂的教派,所謂的信仰只不過是一種交換,別真的信了,只要這樣的人掌控教派,那麼維卡蒙德就沒辦法通過煽動信徒來動搖她們的地位。
柯瑞絲給了一個答案,但這個答案讓丹妮卡更加疑惑了,但這時候她也不方便問,就算問柯瑞絲估計也不會回答的,畢竟自己剛剛加入,能說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錯了,現在還是把心思集中到眼前的事情上吧!
丹妮卡說道:“如果要發展壯大我們的教派,靠那幾個信徒可能不太行。”
這句話說的還是比較婉轉的,按照丹妮卡的觀察,這個教派擁有的那幾個信徒都是很普通的普通人,甚至在剛纔的儀式中表現的很拘謹,靠他們去傳教非但沒辦法獲得更多的信徒,恐怕還會把這個見不得光的教派暴露出去,要是被光明教廷注意到柯瑞絲的麻煩可就大了。
這估計就是柯瑞絲如此“善待”自己的原因吧,雖然自己的實力不怎麼樣,但至少腦子還算聰明,已經是在教派發展中唯一能幫得上她的人了。
柯瑞絲笑着說道:“是啊,所以這個教派的發展就靠我們倆了。”似乎爲了安撫鼓勵一下丹妮卡,柯瑞絲繼續說道:“雖然詛咒教派現在還很弱小,但潛力巨大,我們一定會成功的,而你也將成爲教派中最有權利的人之一。”
雖然只是被許諾了一個空頭支票,但丹妮卡還是表現出欣喜的樣子,說道:“這也有賴加德小姐給我的這個機會。”
對於丹妮卡的這番表態柯瑞絲還是很滿意的,她笑着說道:“好了,這幾天你就在這裡休息一下,養養身體,我需要蒐集一些情報,然後我們再製定計劃開始行動。”之前她們謀劃的那個破綻百出的計劃到底結果怎麼樣她還不知道呢,如果盧森沒有死,柯瑞絲還需要及時表現出對他安危的關係,如果他真的死了……唉,到時候再說吧。
雖然柯瑞絲說讓丹妮卡安心在這個小別墅裡的休息,但丹妮卡也沒有真的就整天賴在牀上,而是經常出去看看,她對這個城市,這個地域都不瞭解,而她要做的事是在這裡傳教,她必須要儘快熟悉這裡的風土人情,這裡的社會規則。
這個小別墅裡有個馬車伕叫湯姆,一個老實本分的人,駕車的技術很好,平緩而迅速,同時也是詛咒教派的成員之一,丹妮卡經常讓湯姆駕車帶她去市區逛逛。
在第一次細緻的遊逛麥倫斯的時候,丹妮卡最驚訝的是這裡的繁華,從拉卡小鎮到這裡,她一路上也經過了不少大城市,但所有城市都不如這裡繁華,準確的說是商業繁華,這個城市有很多各類商品的集散區域,比如賣奢侈品和魔法制品的舍麗街,賣藥材和藥劑的託林巷,也有木材、糧食等大宗商品交易的布魯區,這裡所有的人都很匆忙,走在大街上都腳步匆匆的樣子,除了那些懶散躺在樹蔭底下的乞丐。
這是丹妮卡的另一方發現,這個繁華的城市有很多的乞丐,他們往往是老弱幼小,或者身有殘疾,這個富足的城市對這些可憐人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就這麼幾天時間,她就看到了好幾起治安隊拿着棍子驅趕乞丐的事情。
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丹妮卡還問了下湯姆:“那些治安隊是在幹嘛,這個城市不允許乞討嗎?”她之所以問是因爲這只是個有些偏僻的巷子,並不是什麼繁華的大街道,這個城市的治安隊這麼敬業?連這裡都管?
湯姆的表情很難看,但在回答丹妮卡問題的時候他還是用恭敬的語氣說道:“風語小姐,當然不是了,他們只是在找樂子罷了,那些流浪漢、乞討者就算被打死了也沒人管的,風語小姐,這是一個冷漠的城市,冷漠的城市。”
丹妮卡注意到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湯姆剛纔的表情痛苦,甚至有一點兒憤恨,按理說他已經在這個城市生活了大半輩子了,而且作爲車伕經常會在城市裡跑,這種事應該見得多了,就算他本身是個善良的人,但可憐的事見得多了,而自己又無能爲力,只能慢慢變得平淡,但剛纔他的情緒極其濃烈,好像如果不是丹妮卡在的話,他就要衝過去揍那些治安隊一頓似的。
丹妮卡看着湯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但一個城市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冷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