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情回房沒多久就有人送來了早點,不算豐富倒也不算差,這農家大院的東西自然不能跟鳳卿然的相比。
玉珩沒有繼續練劍而是立馬回去好好地洗了一下,怕有什麼味薰着長情,洗得特別仔細。
長情剛想說:“不吃了,拿下去吧,”就被人從身後擁住了,是玉珩,他毫不忌諱地將頭埋入她頸間。
“你幹什麼,快放開。”
玉珩卻越抱越緊,邊上兩人立馬識趣地離開,對於玉珩來說壓抑了六年的感情他再也不想錯過,他做事向來光明磊落,喜歡就是喜歡,即然有機會就不會再放過。
“玉珩,”長情的稱呼也變了,厲聲喝斥他。
那知他非但沒有放開還直接扳過她的身體,脣覆了上去,深深吻住她。
他們不是第一次親吻,玉珩似乎比上次熟練多了。
他脣的氣息甘冽,柔軟甜密,不知不覺就讓人淪陷,長情不敢迷戀這種感覺,情急之下咬了他一口。
“情妹妹,”玉珩雖然鬆了口,卻像個孩子一樣拉着她的衣袖,似乎在說我還要。
“疼嗎,”長情不由問了一句,她擔心咬疼了他。
玉珩沒有說話,溫熱的指腹劃過被他吻得更加鮮豔欲滴的紅脣,眼睛閃着灼灼的情意。
長情急忙移開眼,怕亂了心智,然後伸手去推他:“我想一個人休息,你還是……”
她還沒說完就被玉珩用力抱到餐桌前,“我要你陪我吃早點。”
長情被他抱到椅子上,玉珩像個大男孩,笑容就如同他雪白的袍服一樣乾淨。
見她如同嚼臘一樣隨便吃了兩口,玉珩索性攬過她在懷裡,然後一隻手喂她喝粥。
“啊,張口。”
長情靠在他懷裡,驀然想到鳳卿然也這樣餵過她,一想到那個男人的笑容她就莫名地驚心,一手推開了玉珩,掙扎着站起身。
“情妹妹你怎麼了?”
長情還在發愣,看了眼桌上被她撒亂的粥,然後轉身,聲音帶了一絲哀求:“你走吧,我好累。”
玉珩不明白長情的態度爲什麼轉變得這麼快,難道她不應該也像他一樣,日日夜夜期盼着能見到對方嗎,前些日子他在夜裡偷偷摸摸去找她,那副依戀的模樣及青澀的接吻,難道是他的幻想。
玉珩不解而且很不解,他在門外不停地徘徊,長情也沒有要開門的意思。
“你說爲什麼啊,按理她應該是喜歡我的呀。”
“我怎麼知道,”抱劍的姑娘將臉扭到一邊去。
“你是女人,怎麼能不知道女人的心思呢,”玉珩說完撲哧一笑:“哦,對了,我從來就沒把你當過女人。”
滿思對着他的頭就一個暴慄敲過去,玉珩頭往後一躲,滿思已拿着劍大步向前走了。
“哎,你別走呀,我還沒說完呢,”玉珩追去,雪白的衣角一塵不染,連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駁的影子。
於是微曖的冬陽下,看到一個乾淨秀逸的男子追着一個抱劍的姑娘問來問去。
“哎,你們姑娘家都喜歡什麼啊。”
“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太直接了,會不會嚇到她啊。”
“你說我吻她的時候,她心裡是不是也在想着我呀。”
滿思被他追問得上躥下跳,依然甩不掉,恨不能拿東西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當月光從窗外撒進來時,長情終於打開門,她走在迴廊上,廊外種了一片梅林,在月下暗香浮動。
長情仰望着天空,長髮如錦鍛一樣披散開,美得如同落入凡塵的仙子。
“長情。”
長情回頭看到玉珩從光影下走出,白衣翩然,長身若玉樹,手中還捧着一束花,深深款款地朝她走來。
長情心裡微微一動,接了他手中的花。
玉珩心裡竊喜,還是滿思教他的招數管用,滿思教他要含蓄優雅,才能打動女子的芳心,你又是親又是抱的人家還以爲你是色狼。
“玉哥哥,”兩人相擁着看着廊外的梅林,其實長情手中的花就是玉珩從這片梅林裡摘來的。
“好香,玉哥哥,北闕也有梅花嗎?”
“有,好多,春天還有海棠花,非常的美。”
“海棠花……”
“嗯,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們回去在前院種海棠花,後院種梅花,”玉珩忘記滿思說的話了,忍不住低頭吻了她一下。
長廊的轉角處,抱劍的姑娘靜靜地站着,看不清她的面容,只看到那在黑暗中發亮的眼睛,她被玉珩纏得沒辦法了,隨便給他支了個招,沒想到還挺管用的,她看了一下就走了,腳下大步生風,走路的姿勢完全不像個姑娘。
“玉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回北闕。”
“你太累了,休息兩天立馬就回去。”
“回去之後你想幹什麼呢。”
“我,我想娶你……”
長情嘆了口氣,只是將頭更深地埋入他懷中,終是沒有將想說的話說出口。
她回去之後想幹嘛呢?
她要報仇。
報仇!
玉珩以爲長情已徹底接受他了,那知第二天高高興興地邀她去賞梅,就碰壁了。
面對他的又是冷冰冰的大門,不過他的耐心出奇得好,就在門外坐到中午,趁送飯的機會闖進去了。
“我不吃了,端走吧,”長情軟綿綿地躺在牀上沒有要起來的意思,也沒有看看是誰送進來的。
“長情,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我看看。”
“沒事,你出去,”長情一看到他,就轉過身子面裡而臥。
玉珩當然不聽,看着她的面容蒼白如雪,毫無生氣的樣子很是讓他心疼。
“是不是不習慣,要不我讓人把靈兒找來,”他的語氣關切溫柔。
“不行,不能去找靈兒,等我們安全到北闕再把他們接來。”
其實那晚長情並不是叫靈兒跟小云子去買豆腐腦,而讓他們到指定的地方藏好,玉珩安排好了一切,等他跟長情安全出境自然會有人帶他們去北闕,待在一起的風險太大了。
“長情,你怎麼了,讓我看看,”饒是玉珩再不知所以,也知道長情的反常非同一般。
用力扳她過的身子,看到她蒼白的面容溼熱的吻又忍不住落下。
“你別碰我,”長情掙扎着眼淚大顆大顆地滑下,她已經髒了,不能污染了她夢中乾淨的少年。
她哭得絕望:“玉哥哥,我不乾淨……”
玉珩根本沒聽懂她話裡的意思,一着急居然反身壓在她身上。
他顧不得這姿勢意味着什麼,只想讓身下的女人安靜下來,別再將他拒之千里之外。
“小王爺,小王爺,”拿着佩劍的滿思大步走了進來,一看到牀上下姿勢的倆人,震驚得呆若木雞,反應過來之後,立馬掩面倒回去。
待玉珩看清他們的姿勢之後,俊臉紅得滴血,連忙從長情身上下來,看滿思那神情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然也不會隨便闖進來。
玉珩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將長情抱在懷裡好好安慰了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