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喜樂給她行了個禮,眼裡也閃過一絲疑惑,確實不止是像而已呀。
攤開一看,果然是一顆顆新鮮又飽滿的楊梅,紅紅大大的,看了就想咬一口。
“貴妃娘娘特地交待皇上給王妃娘娘帶的,昨日才摘下樹的,還很新鮮,娘娘您嚐嚐。”
長情光看着都想流口水了,前些****看到一直下雨就想楊梅應該快要熟了,送進宮裡的肯定都是樹上最先熟的,不過再怎麼熟,應該也要過幾天才會更甜,現在的多少帶點醉味。
難怪秦香說怕酸。
鳳卿然看到她那發光的眼就知她讒得不得了,於是笑着用手指粘了一顆送進她嘴裡。
汁多飽滿,微酸而已。
“真好吃。”
鳳卿然不滿地看着她,因爲她吃了他手指上的楊梅,可他手指上還好多汁,他想讓她放入口中吸吮一下。
他的手都想要鑽進她的嘴裡了,長情無法,只好含入口中,順帶着咬了他一下。
見倆人吃個楊梅都還要調下情,靜王笑着說了句:“我看,我們還是快些告辭吧,再坐下去,老三都快恨死我們了。”
皇帝收回目光,似是苦笑了下,端起酒杯飲盡了杯中酒。
“別呀,三哥忍不住了,那我們就偏要耗着他,想入洞房也得讓兄弟喝足了酒才行。”凌王說得就更粗俗了。
長情臉紅得不得了,不吃鳳卿然送到嘴邊的楊梅了,臉紅地低着頭,自己拿自己吃。
見他的兄弟沒有要走的意思,鳳卿然當然也不好趕人,拍了下手,本以爲上來的會是一羣舞妓,沒想到只上來一個而已。
而且是個不得了的美人——相思。
“行呀,三哥府裡藏了一個又一個。”凌王對着相思嘖嘖地讚歎了起來。
相思優美地行了禮,然後腳步翩遷,擺了個要起舞的姿勢。
沒有人奏樂,難道她要邊唱邊跳。
事實證明,確實,相思擺了下水袖,唱了起來:“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夜夜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長情也是才發現相思的歌喉竟然如此好,細膩柔長,若黃鶯啼唱。
舞也非常好,隨着她的歌聲舞動,非常簡單的舞姿,卻一舉一動無不散發着柔,散發着美。
端王府還真是屈才了,這麼一個妙人差點就被埋沒了。
鳳卿然看了長情一眼,知道相思的出現必然跟她有關係。
長情仍舊低頭吃着楊梅,她用碟子將楊梅分成了幾份,讓人端去給皇帝,靜王,凌王。
皇帝跟靜王都沒有吃,唯獨凌王妃嚐了一顆,許賢妃早就吃過了,她吃得太多,牙齒酸着呢,想吃也不敢吃了。
長情給郭箐箐也推了一碟過去,郭箐箐矜持,也沒怎麼吃。
只有長情一人吃個不停。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
****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相思一舞在驚豔中落幕,凌王拍起手來,連崇貞皇帝眼中都露出了讚賞之色。
不止凌王以爲,連皇帝都以爲這又是鳳卿然的一個侍妾。
於是看了邊上的長情一眼說:“老三,上次朕賜你的煙側妃還滿意吧。”
長情停下吃楊梅嘟着嘴看着他。
鳳卿然乾笑了下:“滿意很滿意,”然後他看着剛舞停的相思說了句:“相思,還不快給我皇兄倒酒。”
相思禮貌地行了一禮,去了,臉上帶着少女的嬌羞笑容。
“皇兄對臣弟如此關照,臣弟也要回禮。”
皇帝順着他的目光看到倒酒的相思,美,確實比他送的煙側妃要美。
“禮尚往來嘛,皇兄可滿意。”
相思倒完酒,嬌羞地站到了一邊。
皇帝頓時知道他三弟是什麼意思了。
眯着眼沉思了下,禮尚往來,這麼說他還不能不收了。
“皇兄,如何?”鳳卿然追問了句。
皇帝放下酒杯,皺眉說了句:“那朕收了。”
“臣弟送的,皇兄怎麼也要給個名份吧。”鳳卿然把當初皇帝給他的話都還回去了。
其實皇帝不止一次給鳳卿然送過女人,以前送是因爲多得他不想要,所以讓弟弟代他收了,上次送,是有別的意圖。
現在他的弟弟也學會回禮了,收,他肯定得收。
“那封個美人吧,喜樂,記下了。”
鳳卿然討好地看向長情,用目光尋問她是否滿意,他知道是長情讓相思來的,總之他今晚若想上他王妃的牀,這事必須做成了。
美人,不低呀,相思畢竟沒有高貴的身份,她心裡竊喜,卻仍然低着頭,面帶嬌羞之色。
靜王似有深意地看了長情一眼,笑笑,不說話,凌王喝酒喝得暈乎乎的,都快趴下了。
舞也賞了,美人也收了,也就是說皇帝該走了。
端王府的下人齊齊跪地恭送皇帝起駕。
“皇兄慢走。”
長情站在鳳卿然邊上與他一起彎腰行禮。
崇貞皇帝在走到她面前時明顯放慢了腳步,寒潭一樣的深眸幽幽地看着她。
長情臉上帶着完美的笑容,直迎着他的目光。
原來她不止一舞讓他的江山失色,一笑也能讓他的江山失色。
崇貞皇帝忽然變了神色,眼中像寒潭的水被攪亂了一樣,泛起無數漣漪。
原本長情帶笑的臉忽然變得痛苦,尖尖的手指抓了下脖子,仰頭噴了一口血倒了下去。
“愛妃!”
“啊……”許賢妃尖叫一聲。
皇帝竟然先於鳳卿然一步抱住倒下的長情。
長情再次吐了一口血。
鳳卿然嚇傻了:“愛妃,愛妃你怎麼了。”
鳳卿然從皇帝的懷中將她搶過來,“怎麼會這樣。”
“太醫,太醫……”
場面混亂了,人攪成一團。
長情躺在鳳卿然懷中,好像喉嚨難受還是怎麼,不停掐着自己的脖子,張着口似不能呼吸。
“小白兔,你怎麼了……”鳳卿然嚇得手都開始顫抖起來,不知該怎麼安慰她。
“王爺……疼,我好疼……”長情的手還掐着自己喉嚨,感覺視物越來越模糊,她好像看到鳳卿然很着急很害怕的樣子,還有皇帝,他那平靜得萬年不變的眼睛也慌了,是爲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