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吳媚的手摟上劉疆的頸項時,突然的,她後頸一痛,卻是被盧縈一伸手,抓着後衣領給扯了過去……
此時此刻,酒樓的人都在看着這一邊,隨着這完全出乎衆人意料之外的一幕亮出,剎那間,一個個都張大了嘴,直是發不出聲來。
……這戴紗帽的婦人,性格還真與她的外表一樣的霸氣啊!
吳媚也萬萬沒有想到,這世上還會發生這樣的事,天下還會有女人會這樣對她。此刻她被盧縈抓着衣領給扯了起來,那衣領重重的錮着她的咽喉,令得她‘嗬嗬’連聲幾欲窒息。
想這吳媚最是愛美,平生遇到的女人,從來都只有讓她被他羞辱或輕賤的份。此刻這麼被一個人從後面提着,雖不至於提起整個人,卻也令得她咽喉被鎖,臉孔紫紅,呼吸困難。吳媚雙手連連揮動,一時之間,窒息的痛苦之外,更讓她羞憤欲絕的,卻是這般在衆人面前出了這麼一個醜。
盧縈哪會在乎吳媚那無比的羞憤和怨恨?她這般從後面扯着吳媚,一直扯到她自己的身邊後,盧縈身子上前,湊近吳媚低聲冷笑道:“你母親難道沒有告訴過你,盧文這一輩子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見吳媚雙手連連揮動,不停地呃呃出聲,盧縈輕嘆出聲,“不過十幾年沒有來洛陽,我竟不知,連你這樣的愚蠢小姑,也能在洛陽混得風生水起。是了,你仗着你母親是公主,仗着陰府撐腰是不是?”
她越發湊近吳媚,在她耳邊低低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很怨很恨,你在想着,一旦脫身,定然要拼全盡力置我盧文於死地對不對?”被她說中心事的吳媚顫抖起來。因窒息和羞憤,她的眼淚都滑出了眼角。
盧縈似是沉吟了一會,又說道:“我這人呢,最不喜歡留後患。你說,我是先放了你,再想個辦法把你弄死?還是現在就餵你吃點什麼?或者,在你這張精緻的臉蛋上劃上一刀?”她這選擇一出,吳媚驚恐到極點,她在一陣劇烈的顫抖後,下身一熱。竟是尿了出來。
騷臭味一出,一直懶洋洋的看着這一幕的劉疆便厭惡地站了起來。看着他漫不經心地離開,吳媚在無邊的羞憤的同時。又是無邊的絕望。
就在這時,盧縈還真的從後面的護衛手中拿過一柄短劍來,她用寒冷的劍鋒,在吳媚的臉上慢慢摩挲起來。一邊摩挲,她一邊放開了扯着她後衣領的手。
吳媚一得到自由。整個人便朝地上一癱,在一陣大口的吸氣過後,她嘶聲哭道:“不要,求求你,不要。”轉眼,她朝着慌亂的。紛紛站起,一邊看着這邊,一邊不知所措的衆人叫道:“誰來救我……”她這求救聲剛出。盧縈放在她臉上的短劍便輕輕一移,那劍鋒,更是在她的臉頰處輕輕一拉……在這散發着血腥味的冰寒劍鋒移動,在一股細微的刺痛傳來時,吳媚終於清醒地意識到:盧文要劃花自己的臉。只是一瞬間的事,自己向誰求救也來不及。
當下。她眼淚鼻涕一把地哭道:“求你,求求你,放過你,求你放過我。哇……”
於吳媚的痛哭流涕中,盧縈湊近她,溫柔地問道:“放過你?”
“是是,求你放過我。”因太過慌亂,吳媚一邊哭一邊打起呃來,她哆嗦着,臉上被淚水鼻涕糊得幾不成樣。
盧縈見她這個醜態,不由哧地一笑,低聲道:“你這個女人,還真是醜得讓人噁心。”
一句話令得最是愛美的吳媚都要暈厥過去後,盧縈慢條斯理地收起了短劍。然後,她在吳媚的屁股上重重一踢,在踢得她向前滾出兩下,直撞到一個塌幾才停了下來後,盧縈把短劍遞還給護衛,提步朝外走去,“走吧。”
聲音一出,她已戴上了紗帽。
吳媚還在哭得暈天黑地,盧縈一行人走出酒家時,她那哭聲更是高昂起來。
而這時,聽到她哭嚎聲的護衛們,才一窩蜂衝了進來。這一進門,他們便看到了癱軟在地上,糊了一臉的眼淚鼻涕,身上還傳來濃烈的尿臊臭的自家小姑。
這變故,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想這些年來,他們仗着主家有權有勢,從來誰也不放在眼裡,在他們眼中,洛陽就是自家小姑的地盤,他們想也沒有想過人,會有人敢欺負小姑。所以,在吳媚前腳入酒家時,後腳他們便跑到街道對面的酒家中去用餐了。
衆護衛衝向吳媚時,同時臉色蒼白,想道:慘了,慘了,這下討不到好了。
不管是他們求援來遲,還是看到自家小姑這般醜態,都會讓小姑記恨在內……一時之間,幾個護衛的臉色已是又青又白。
坐在馬車中,盧縈掀開車簾,興致勃勃地看着吳媚被護衛們半抱半拉地進入馬車,看着那馬車急匆匆離去,不由嘆了一口氣,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想我當年還是小姑時,被某人用劍架着脖子,都是臉不改色的……”
這話一出,坐在她對面的某人擡頭盯了她一眼。
盧縈撫着自個下巴又說道:“有了今兒這事,那陰府衆人又會在我身上記上一筆了。不過,太子應該放心些了,劉疆十三年後重回洛陽,依然把盧文寵得無法無天,行事爲人一點也不穩重縝密,更不顧陛下和承平公主的顏面,對自家侄女這般羞辱,看來是對他的太子之位不感興趣了。”
劉疆依然瞟了她一眼,沒有理會。
這時,盧縈趴到了他膝頭,她仰頭對上近在方寸的丈夫的臉,撅着嘴悶悶地控訴道:“阿疆,你對我不好!”她憤怒地說道:“你居然敢當着我的面,讓別的女人抱你!你都不推開她!”
劉疆輕嘆出聲。
他放下手中的書卷,伸手摟着盧縈坐到膝頭,磁沉地說道:“你呀……”語氣中滿是無奈。她明知道他出手事情就會鬧大,他的任何一個動作,都會被太子和陛下陰謀化,明知道只有她自己出手才最妥當,卻還是要這樣說。
雖是嘆息,他看着盧縈明亮明亮的眼,看着她水潤的脣,心中還是漾起了綿綿的情意,當下,他錮着她的下巴,低頭深深吻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