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剛帶着張著雨夫婦逛花園,之前經過幾日夜間的探查,姚剛早已熟悉了王家內部的構造與環境。姚剛總是撿迂迴的小路行走,片刻可到的後院涼亭,卻讓姚剛引路走了兩刻的時間。不僅如此,在保持距離的同時,還時不時地與張著雨夫婦說着話,以防止張著雨夫婦生疑。
姚剛之所以能夠成功誘導,完全是因爲張著雨夫婦初來乍到又很少出門,故此對路線很不熟悉。而且用王陵的口音,也不容張著雨夫婦不相信。然而走着走着,黃馨卻拉住了張著雨的衣袖沉聲道:“相公,你不覺得有些古怪嗎?”
“恩?夫人說的有理,王大哥既然邀請你我,爲何不與你我同行,卻一直一前一後保持距離呢?再者,這路線,怎麼感覺是在故意繞着走呢?”張著雨也感到事情的古怪,不由緊皺眉頭回應道。
“那會不會……”
“不好!”張著雨臉色一僵,驚訝之餘,剛忙加快腳步疾步上前準備抓住‘王陵’。久經江湖的他,突然想起江湖上有一種絕活,可以模仿人的口音。
姚剛見來人撲來,冷哼一聲,回手便是一掌打向張著雨,奈何張著雨也不是白手,武功可不是白給的,一個閃身躲過,接着凌空一指點向姚剛。
姚剛不由一愣,急忙退後。心中暗道,好厲害的茬子。然而張著雨卻看清了面孔並非王陵,急忙喝道:“師妹速速回去,這裡交給爲夫了!”
姚剛此刻的裝扮其實是他本來面目,已經卸去易容的裝扮。姚剛見黃馨轉身離去心中大急,試圖繞開張著雨擒拿黃馨,然而張著雨卻冷哼一聲,雙拳出手,死死地擋住姚剛的去路。待黃馨走遠,張著雨與姚剛各自推開三步。
“你是何人……”張著雨目光如炬的看着面前不遠的姚剛,聲音冰冷道。
姚剛也不由一愣,繼而穩定心神道:“你無權過問!”
“既然來了,就留下吧!”張著雨心中擔憂夫人,衣袖連綿向姚剛揮去。
姚剛不敢大意,不知何時手中已然出現一對雙勾,銀光閃閃。雙手上下翻飛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勾向張著雨的雙肩。然而張著雨卻冷冷一笑,雙袖中陡然各自出現一柄短劍,寒光一閃便截住姚剛雙勾的攻勢,接着順勢而爲,左手短劍掌心旋轉刺向姚剛咽喉,疾如風,快如閃電。姚剛心中一驚,趕忙雙鉤合攏夾住短劍。
然而就在這時,張著雨的右手劍已然刺如姚剛的左肋,頓時血液噴涌,使得姚剛身體一軟向後退去。雙鉤拄地,鮮血滴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張著雨怎會給姚剛喘息的機會,見姚剛已受了重傷,也懶得廢話,便要以一個餓虎撲食刺向姚剛。然而就在這時,姚剛突然道:“不速回營救,你夫人恐怕命在旦夕!”
“你!……”此刻張著雨有些心亂,他不知書房那邊到底有多人埋伏,自己的夫人能否應付的過來,又亦或是此人在誆騙自己。想到這裡,心中不由得一陣後悔,真不該讓黃馨一人去冒險。
但既然已經如此,張著雨也是果斷之人,一邊出手一邊道:“拿下你再說!”
然而低頭的姚剛卻發出少有的冷笑,隨即手心張開幾根銀針閃閃發光,向張著雨身上甩去。然後便拖着受傷的身體,以極快的速度逃竄而去。
張著雨眼裡何其了得,剛纔藉着月光便發現對方手上有異樣,便打起了警惕之心。見幾道寒光向自己射來,隨即以極快的身法退到後方,並且用短劍攪動迎面而來的飛鏢。
梆梆梆!
三聲脆響打在迴廊的柱子上,再看柱子上留下三隻飛鏢。張著雨雖然躲過了飛鏢,卻讓姚剛逃脫了。
此刻由於打鬥之聲,引來了王家的家奴向這裡趕來。張著雨於是高聲喝道:“王家進了賊人,此人已經受傷,派一撥人去搜查,剩下的去請你們主子到書房!”
張著雨在家奴的一路引領下,快速的來到書房,待衆人進書房一看,卻讓張著雨疑惑了。書房中的所有東西一件沒少,不僅如此,任何翻查過的痕跡都沒有。
“難道他們沒有得手,亦或是意不在此?那麼這羣賊人又是所圖何物……”張著雨不禁思索道。
“夫人,你回來之時,可曾發現有何異樣?”
黃馨一臉無語的搖了搖頭,很是無奈道:“一切如初,未發現可疑之處!也未見房中少任何東西!”
張著雨坐了下來,不經意的摸着自己的額頭,然後自言自語道:“難道王大哥有事情瞞着我不成?若非如此又怎會……”
就在這時卻聽門外傳來急切的腳步聲,人還未到,大老遠便聽到王陵焦急的聲音:“賢弟,是不是有賊人進入書房了?”
張著雨的思緒被王陵打斷,繼而起身迎向王陵,見王陵滿頭大汗一臉焦急的樣子,便沉聲說道:“那倒沒有,房中一直有小弟夫人看守,定不會出現任何紕漏。只是小弟遇到一賊人,追至後花園把他重傷,無奈那賊人詭計多端,小弟一時大意讓那賊子逃了!”
然而黃馨卻有些疑惑的看着神色不定的丈夫,不知爲何沒有把實情告訴王陵。
王陵聽完面色一鬆,一顆心總算放下了。坐在桌案前大口大口的喝着茶水,還邊喝邊說:“那就好!那就好!”說着右手還不停的撫摸着胸口的那枚鑰匙。
要說這個鑰匙不是被羅鳳嬌偷走了嗎?其實當陳浩與羅玉鳳出了密室之後,便把書房原樣復原,與進書房之前的擺設一模一樣。然後兵分兩路,羅鳳嬌回到王陵的臥房,把鑰匙還給王陵,然後放上早就寫好的字條放在桌上。而陳浩卻悄悄的出了王家大院。
陳浩來到曠野之地,吹了一聲口哨,不多會便從黑夜中飛來一隻鴿子。陳浩伸手一搭,鴿子便落在了手上。
接着把寫好的字條放在其腿上,然後放其飛翔,陳浩遙望星空自言自語道:“鴿子,看你的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早,天剛矇矇亮,王家大門緩緩的打開,接着陳浩與姚剛就被趕出了大門,其態度與之前進府那是天壤之別。
陳浩正要辯駁,卻被看門的家奴踢了一腳,啐了一口道:“老爺對你這個老東西如此周到,那是看在你女兒的姿色,現在你女兒失蹤了,還想在這裡吃白食?去你的吧!”
姚剛上前抵擋,立馬圍上幾十個家奴。陳浩知道姚剛昨晚受了傷,於是順水推舟的攔着姚剛道:“走吧,咱們自個去找……”
然而現在的王陵卻是極其鬱悶,因爲到嘴的肥肉沒了。昨晚當他醒來之時,卻見房中就他一人,東方鳳兒已然不見。然後便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張紙條,上面寫得大致意思便是:本大爺馬上風看上了你府上的美嬌娘,故此借用幾天,以後定當奉還!
當時陳浩左手書寫的時候,還詢問了羅鳳嬌與姚剛,問這道上有沒有采花大盜,姚剛給出的答案是未曾聽說。陳浩一聽,得,看來這還真是武俠裡面虛構的角色。既然沒有,那咱就虛構一個也未嘗不可。陳浩左思右想最後想到一個極其有學術性的名字--馬上風!
王陵看罷之後,手條件反射的摸着自己脖子,發現脖子上的鑰匙還在,懸着的心終於安定下來。女人沒了可以再找,但是命沒了可就永遠沒了。這個馬上風,王陵從未聽說過,暗自思量,這難道是自己孤陋寡聞不成,但是就其人姓名,就是一個採花的主兒。
王陵回味着東方鳳兒(羅鳳嬌)那美妙身姿,不由得感到一陣遺憾,煮熟的鴨子結果給飛了,不惱怒纔怪,但是卻無計可施。
一夜的折騰,依舊搜尋無果,待一切都歸於平靜,王陵見美嬌娘已然飛了,那麼留着兩個廢物也就沒必要了,於是便把陳浩與姚剛兩人趕出了王家。
殊不知這一切都在陳浩的預料之中,若非如此又怎能有一個正當的理由走出王家呢。若非如此無聲無息的做了該做之事,又怎能拖延時間等待軍隊前來圍剿呢。
待陳浩二人出了彩虹鎮,來到一片樹林,便脫去易容之物,顯現出本來面目來。不一會兒功夫,羅鳳嬌牽着幾匹快馬出現在樹林。
“臭流氓,那個矮冬瓜沒把你如何吧?”羅鳳嬌若有若無的說道,但眼神卻欺騙了她此時的關切之情。
“沒事!他們能把我這個老頭子怎樣!”陳浩說着還想手縷下巴,卻發現假鬍子沒了,不免有些尷尬一笑。
姚剛有些不忿的說道:“可恨被那幾個惡怒踢了一腳!要不是怕壞了大事,屬下真的想宰了那幾個惡奴,替公子出口惡氣!”
“什麼?欺人太甚!”
羅鳳嬌手握馬鞭咬牙切齒,就要翻身上馬,殺將回去,好出這口惡氣。然而卻被陳浩死死地拉住了繮繩,面帶笑容道:“打的是我,你倒是挺着急!呵呵,別去了,否則我們做的這些功夫豈不是就白費了?”
“可是……”羅鳳嬌不甘道。
“沒什麼可是,我陳浩可是軟弱之人?但是面對大局,我們不可魯莽!”陳浩語重心長的說道,順勢把羅鳳嬌從馬上拉了下來。
“你還是給姚大哥看看傷勢吧……”陳浩突然想起姚剛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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