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思量之下,陳浩便答應了遙輦納蘭的要求,不過接踵而來的問題又來了。遙輦納蘭要求陳浩轉過身去,否則她無法起身穿衣。陳浩覺得這個提議倒也合情合理,於是便無奈的轉過身去。
雖然陳浩覺得有些不妥,但是回思一想也沒什麼可擔憂的。不說門外有天罡地煞把守,就說這廂房內以他的身手,對付一個女子也是綽綽有餘。況且這小妮子爲了掩飾自己的女兒身,將大量的侍衛調離西廂院。即便這小妮子有所伎倆,他相信自己也足以應付。
“可別耍花樣,否則在下的手中彎刀可不留情!”陳浩恐嚇了幾句後,便很不自然的轉過身去。
身後的遙輦納蘭沒有說話,而是輕輕地嗯了一聲便從水中站起,伸出玉臂從衣架上取下褻衣,衣服裹挾些這妙齡的身體,玲瓏嬌美的曲線,透露着青春的氣息。而背過身的陳浩只聽到流水的嘩嘩聲,便已經讓他有些心神不穩浮想聯翩。
陳浩自認爲自己定力還算尚可,但是也經不住這等香豔的境遇。雖然轉過身去才只有片刻時間,但是陳浩卻覺得已過去很長時間。最後終於沒能忍住,眼角地餘光瞥向不遠處的屏風。
此刻遙輦納蘭已經步入屏風之後搭配衣着,夜色中燈火閃爍不定,恰好將美人的身姿映襯在了屏風之上。陳浩瞅着屏風上婀娜多姿的倩影,心中卻是不停的跳動呼吸也隨之有些急促。思忖難怪當日初見遙輦納蘭的時候,就覺得她身材瘦小有異於契丹男子呢……
誘惑的倩影讓陳浩有種口乾舌燥的感覺,而就在陳浩欲要撇過頭去,不打算再偷窺的時候,突然從屏風後面傳來一陣驚呼聲。陳浩聞聲便知不好,再瞧屏風早已倩影不在,於是便緊走幾步越過屏風一探究竟。
待來到屏風後面卻見遙輦納蘭斜躺在地板上,俏臉之上卻是極爲痛楚。又見右腳周圍有着水漬的劃痕,便知道這定不小心未有站穩以致腳滑摔着了。於是無奈的上前蹲下身來,輕聲問道:“還能動嗎?”
遙輦納蘭雙目含淚的搖了搖頭,但是卻未有作聲。陳浩心道這小妮子真是一個倔強的人,於是便將目光落到了右腳的腳踝上。將彎刀扔在了遙輦納蘭夠不着的地方,這纔將遙輦納蘭的右腳擡起,輕輕地按壓着腳踝,對於跌打損傷這一類病痛陳浩雖是一個門外漢,但是也算是略懂皮毛。因摔倒而導致衣着凌亂的遙輦納蘭,褻衣卻是遮掩不明隱隱綽綽讓人情難自已,渾身不自在的陳浩也只能穩定心神探查痛處。
寬厚的大手按壓着遙輦納蘭的玉足,讓遙輦納蘭感到說不出的快意。她不禁呻吟了一聲,上身竟然有了輕微的扭動,小臉迅速變得紅潤起來,胸口也不住的有了些許起伏。陳浩雖然被譽爲大唐第一風流才子,但是對於感情之事卻不似才華那般出衆。此刻他只顧着按壓腳踝,希望能夠找準位置減輕傷腳的痛楚。但是他這接骨正位的位置沒有找到,卻找到了遙輦納蘭的敏感位置。
而就在這時,遙輦納蘭微紅的俏臉卻突然的變得陰寒起來,乘着陳浩正在接骨之際,褻衣的袖中突然出現一枚銀針。此時的陳浩對於跌打損傷雖是門外漢,但是有沒有受傷他還是能夠分得清的。他反覆按壓着遙輦納蘭的腳踝,根本就沒有發現右腳扭傷的痕跡。
這個結果讓陳浩大吃一驚,這一刻陳浩的腦子嗡的一下,便知道自己上了這個小妮子的當了。一絲危險的意識在腦海中縈繞,然而就在他正要起身之際,一根銀針正中他的肩井穴!
肩井穴在大椎穴與肩峰連線中點的肩部最高處。取穴時一般採用正坐、俯伏或者俯臥的姿勢,此穴位於人體的肩上。足少陽膽經,系手少陽、足少陽、足陽明與陽維脈之會。擊中後會導致半身麻木不能動身。
這根銀針直接將陳浩的肩井穴給封住了,這是陳浩始料未及的。他千算萬算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不會武功的女子,竟然會這種銀針制敵的手段。就在他慶幸只是半身麻木的時候,突然又是一針直接刺入他的神闕穴。這一下陳浩是想動也動不了,因爲這神闕穴會導致四肢失靈。
“你!……”
遙輦納蘭見陳浩正要說話,唯恐驚動外面的兩個幫手,於是玉手又從袖中取出一枚銀針,直接刺進陳浩的啞門穴。這如此一來陳浩是想說話,也無法發出聲音來。這一刻陳浩真是十分的懊悔,早知道就不該大發善心,如今倒好,非但未能取得《華嚴經》,反而如此窩囊的落入了這個小妮子的手中。
這時的遙輦納蘭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戲虐的瞥了一眼蒙面的陳浩,隨後用冰冷的語氣冷冷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堂而皇之地搶我契丹的佛經!我這就讓王兄將你這三人抓起來問審!”說着便來到陳浩的身旁,準備挾持陳浩交予寺內侍衛處置。不過此刻卻突然想瞧一瞧眼前這個盜賊到底是誰,於是順勢扯下了陳浩臉上的面巾。
這一扯下面巾,陳浩的身份便暴露無遺了。陳浩略帶無奈的低下了頭,心道這一次可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而遙輦納蘭在扯下陳浩面巾的那一刻,也是愣在了當場,她沒有想到眼前的盜賊竟然會是陳浩。
良久之後遙輦納蘭才從驚詫中回過神來,隨後竟不由得咯咯的笑了起來,笑顏如花美麗動人,不過在陳浩看來這明顯的是一種嘲諷。待笑聲漸止,遙輦納蘭便取出陳浩啞門穴上銀針。
終於可以說話的陳浩,欲要扯開嗓子呼救門外的天罡與地煞。但是他的嘴巴剛剛張開,就聽遙輦納蘭在一旁不快不慢的輕聲道:“想要得到經卷,你就該老實一點……”
咯噔!
陳浩頓時啞然無語,把要說的話生生的嚥了回去。情緒稍緩之後,陳浩盯着遙輦納蘭沉聲道:“沒想到這銀針刺穴的本領,竟然會出自一個契丹女子之手!”
遙輦納蘭一改之前的冷漠,輕輕地披上羅衣輕笑道:“幾年前,就曾聞大唐有一少年,一手銀針刺穴的本領出神入化,因此心生羨慕就暗自學了這項本領!”
“哦?你說的那位少年,不會就是陳某吧?”陳浩一想到自己栽在了他善於施用的銀針之上,總是有種說不出的無語與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