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無禮!”陳浩呵斥穆魯詩雅太過無理,隨後很是吃力的向李渼恭身道:“微臣身子確有不適,不能隨君伴駕還望聖上恕罪!”
李渼對於穆魯詩雅的無理之詞並未放在心上,他只是沒有想到陳浩的箭傷,會在這個時候復發,於是甚是關切地輕聲道:“既然少傅舊疾復發,朕也不便勉強,來人!傳朕旨意,護送少傅回府!”
“謝聖上隆恩!”陳浩感恩戴德慌忙跪地拜謝。
“少傅快快請起,少傅回去好好調養身子,朕隨後便派宮中御醫前去探望!朕的江山社稷還需要少傅的輔佐呢!”李渼虛手扶起陳浩,甚爲感慨的說道。
陳浩銘感五內的惶恐道:“多謝聖上!微臣告退!”
看着陳浩與穆魯詩雅離去的背影,李渼揹負雙手久久未有作聲。過了許久,盧匡走近前來恭敬詢問道:“聖上!這樓……”
李渼面沉似水的臉上,此刻卻露出了一絲陰寒,隨即瞪了一眼盧匡,什麼話也沒有說便轉身離去。此時盧匡還身在其中有些迷糊,一旁的令狐綯卻走了過來,似有深意地低聲道:“盧大人,主角已然離去,我等還是各回個府吧!”
一番提醒使得盧匡恍然大悟,於是會意地點了點頭,領着衆人離開了此地。王公大臣紛紛作鳥獸散,不到片刻御花園便已然人去一空,待衆人皆已離去後,樓閣之下只剩下李瀧主僕二人,李瀧沉思良久,隨後又輕擡美目瞧了一眼樓閣,對着書有‘觀風聽月’的牌匾凝視許久,這才神情憂慮地嘆息自語:“小諾,本宮記得府內有西域當年進貢的靈藥……”
……
當穆魯詩雅攙扶着陳浩走出宮門之後,二人便坐上了回府的馬車。馬車內陳浩依舊吱呀咧嘴的躺在穆魯詩雅的懷裡,而穆魯詩雅卻撇了撇嘴嬌羞道:“哥哥,你還不起身?”
“嗯?秋雨啊,你浩哥哥可是箭傷復發,你就不能遷就一下嗎?”陳浩躺在穆魯詩雅的懷裡有些埋怨道。
穆魯詩雅一聽陳浩說這話,不禁掩口咯咯的笑了起來:“哥哥,你就別裝了!這裡可不是皇宮!”
“嗯?秋雨你是如何知曉的?”方纔還直不起腰來的陳浩,此刻卻迅捷的坐了起來,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臉色微紅的穆魯詩雅。
穆魯詩雅鄙夷的瞥了陳浩一眼,沒好氣皺了皺俏鼻道:“你箭傷的患處乃是左側,而你卻用右手捂住右側,哥哥騙宮中皇帝尚且過關,可是想騙秋雨是不可能的!”
陳浩聽完穆魯詩雅的解釋之後,這才恍然大悟暗道自己險些露陷,於是尷尬之餘卻含笑道:“你這丫頭還真是鬼靈精,你這演技還真是不錯!哈哈哈!”
得到陳浩的誇讚,穆魯詩雅很是高興,隨後還不忘揚起白皙的玉頰,以示她的聰明伶俐。不過片刻之後卻流露失落之色,陳浩見狀便詢問其緣由,結果一問之下才知道,這丫頭是爲了不能登樓一觀風景而感到可惜。
陳浩對此也能無奈苦笑,要知道一場宴會已經是一波三折,看似喜氣洋洋祥和一片,但每一步陳浩都覺得是步步殺機。因此陳浩決定乘早離開皇宮,誰能知道登上樓閣之後,就不會在處處刁難與他?陳浩今日算是看明白了,他已經是衆矢之地。
這幾年先是剷除盧黨,其後又是崔氏一黨,如今剛入京不久又得罪了王家的人。從今日的宴會之上,就能看得出王婧這個皇后已經將矛頭指向了他。如今倒好,大唐五大門閥他已經得罪了三家,陳浩一想起此事覺得頭痛不已。
穆魯詩雅聽了陳浩分析之後,雖然覺得說的頗有道理,但是仍舊不以爲然道:“哥哥,秋雨見大唐皇帝對你很是重視,得知你舊病復發還命御醫前來診斷,況且據秋雨所知,當初他之所以登基爲帝可是哥哥的功勞呢,所以呀,有大唐皇帝做靠山,你還擔心什麼?”
“哦?秋雨,你覺得當今聖上如何?”陳浩劍眉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後便聲音有些生硬的輕聲問道。
穆魯詩雅沒有注意這些細節,依舊隨心道:“很有威嚴,但挺平易近人,倒不似傳言般的不可近處……”
“哦?既然你對他印象良好,不如就聽從王皇后的安排,進宮伴駕豈不是更好?”陳浩接過穆魯詩雅的話茬,接着便醋意十足的不悅道。
“啊!哥,你胡說什麼呢!秋雨只是說說而已……”陳浩的話讓穆魯詩雅心中一緊,於是慌忙的予以解釋。但是說着說着,穆魯詩雅似乎意思到了什麼,美目一瞥陳浩,卻見陳浩正一臉笑意的看着她,於是頓生羞怒,繼而用粉拳捶打陳浩胸口:“你這大壞蛋,臭流氓,竟然戲弄秋雨!”
陳浩抓住佳人的雙手,順勢將其擁入懷中,聞着熟悉的淡淡蘭花清香,隨後輕聲道:“秋雨,你錯了!你被宮中的大唐天子給騙了!”
“騙了?哥哥的意思是……”
“嗯!他派御醫診治我的傷勢,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其主要目的就是想探查我的底細!”
躺在陳浩懷裡的穆魯詩雅有不明白,於是凝聲問道:“可這是爲什麼……”
陳浩有些疲倦的微微一嘆,輕撫佳人如瀑的青絲,繼而輕聲道:“爲什麼?以後你就會明白!好了,秋雨,你需記住皇宮裡的那位,並非你所認爲的那般簡單!以後無論是任何人召見你,你都要事先與我商量!知道嗎?”
穆魯詩雅見陳浩說的如此鄭重,於是便認真點了點頭,雖然此刻她的心中還有許多疑團,但是隻要是陳浩說的她都會將其放在心上。因爲她深信陳浩不會害她,以前不會、如今不會,將來也不會……馬車緩緩地向侯府駛去,而陳浩的心中卻是波濤難平。一更。--by:89|100544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