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第四卷 風起雲涌_第三章 是敵又友(舊)

花滿樓在半路上換回了凌霄的裝束,不知道爲什麼,他越來越不喜歡凌霄這個身份了,現在對他來說凌霄已經成了一種累贅。當然,這其中主要是因爲凌霄的“無能”。凌霄的“無能”給花滿樓造成了許多麻煩,如果現在不是花滿樓修身養息的階段,他絕對不會再讓凌霄“活”在衆人的視線裡。同時,花滿樓也認爲凌霄的“壽命”應該不會太長了。等他認爲自己有能力應付周圍的一切,同時能夠掌握中等程度的魔法時,他就會以自己的真正姿態出現。

那個時候,花滿樓纔是真正的花滿樓。

本來花滿樓是不想讓凌霄繼續再參加學院之間的比賽,凌霄只是他的一個“擋箭牌”,沒必要再惹過多的麻煩。這一次,花滿樓覺得一上擂臺,稍微堅持一下,就下來,他不想再做無畏的爭鬥,同時也給自己找一個藉口,以便在魔法方面多求教周圍的人。但是花滿樓沒想到的是,樓蘭學院的淘汰賽有所不同,這一次淘汰賽竟然是一次集體行動!

“同學們,你們既爲樓蘭學子,也就是沙加城的一部分。這段時間,綠膚族不斷地攔截來往客商,給沙加城人民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麻煩。所以,這一次我們學校領導商量決定淘汰賽改成集體活動,而你們每個人的目標是打敗那些兇惡的綠膚族人。”站在廣場講臺上發言的是一位中年男子。

“請問一下,那我們要達到怎麼樣的要求才能通過淘汰賽呢?”

“每一個綠膚族人身上都掛着一種吊墜,這種吊墜是用一種動物的頭骨打造而成,全大陸只有綠膚族人知道其製作方法,所以你的只要在三天之內帶回五十個這種吊墜,你們就算通過了。”

“可是如果通過的人數超過入圍賽的名額呢?”又有人發問了。

中年男子笑了笑,說:“經過我的統計,附近不到一千個人綠膚族人,如果要尋找更多的綠膚族人那就要進入丘陵地帶,可是從沙加城進入丘陵地帶來去就要兩天的時間,嘿,三天時間內能從綠膚族人手中拿到五十個頭骨已經很難了,更何況你們還有三十二個人。”

“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到達要求的人數不夠十六個,那我們該怎麼辦呢?”還是剛纔那個人。

“那我們我就依據吊墜數量的多少,湊到十六人。距離開始時間只有十分鐘了,你們快去準備吧。”

如此一說,衆人立即譁然而散。花滿樓一人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他對周圍的環境不怎麼熟悉,所以這次淘汰賽他估計是過不了。反正花滿樓也不準備入圍,也就無所謂了。

“哎,凌霄,你站在這裡幹什麼,怎麼還不去準備啊?”東洪和幾個同學走了過來。

花滿樓微微一笑,說:“無所謂,反正我知道自己是無法通過了,快一步跟慢一步都一樣。”

“你可是校長的關門弟子啊,你要是連入圍賽都進不了,那不是很丟臉嗎?”一個長相還算可以的女生白了花滿樓一眼,臉上竟是嘲諷之色。

花滿樓並沒有理會她,而是漠然地轉過身,慢慢地朝着學校的大門走去。

“哎,凌霄。”東洪想叫住花滿樓。

“祝福我吧,希望不會死在那些綠膚族人手裡。”不過花滿樓並沒有回頭,而是揮了揮手,獨自一人離開了。

當很多人在沙加城周圍苦苦尋覓綠膚族並搶奪他們頭骨吊墜的時候,花滿樓一人卻坐在一座小山丘上休息。他躺在山坡上,頭枕着雙手,嘴裡還叼着一根草杆。

這是花滿樓在另外一個世界最喜歡做的事情,一個人懶洋洋地躺在山坡上,枕大地看藍天,箇中愜意實不足爲外人道也。

“你還不去努力嗎,已經有很多人都拿到頭骨了。”神出鬼沒的花江寒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花滿樓身後的一棵樹下。不知道爲什麼,花滿樓覺得花江寒今天說話的語氣有點弱,好像得了什麼病一樣。

不過花滿樓跟花江寒可沒有什麼共同語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以平和的語氣說:“小的時候,我很喜歡躺在山坡上看天上的雲,這個時候可以什麼都不想,可以不用去砍柴,不用割草喂兔子,就是靜靜地躺在這裡,直到星星都出來,然後纔回家。”

花滿樓希望花江寒聽到他這些話以爲把他當成廢物,然後留下一聲嗤笑而離開。誰知道,這個傢伙居然坐了下來,不過他只是背靠樹,目光是朝花滿樓這邊看過來的。

“你父母還健在嗎?”老半天,花江寒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他們都還活着,對我們這些窮苦人家來說,我們只要求三餐溫飽就行了。那些名次跟我沒有多大的關係,我只要求回家以後能找份穩定的工作,然後結婚生子,安安穩穩地過下半輩子。”花滿樓繼續說頹廢的話,目的是想讓花江寒立即離開。他一個人靜思的時候,最討厭有人在他身邊了。當初在白馬族的時候,他也經常一個人躺在草地上,看着蔚藍的天空,而餘芳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花滿樓有這個脾性的。

“拜託,你怎麼還不走啊?”花滿樓已經在心裡苦叫開了。

再過幾分鐘,花江寒可能是因爲覺得沒趣而離開了。花滿樓巴不得他早點離開,他在草地上休息了一段時間,才懶懶地站起身,朝着附近的官道走去。

一路行來,花滿樓確實看到了幾個綠膚族人,不過他看到的都是屍體,這些綠膚族人都死在了樓蘭學子的手中。花滿樓無心入圍,也樂得一人自在,無所事事地在附近轉悠着。

夜路走多了,難免會遇到奇事。花滿樓轉了一大圈之後,發現有一個個子矮小的獸人正趴在一具綠膚族獠牙獸人的屍體上嗷嚎大哭。花滿樓沒有走近,而是站在一旁定定地看着他。

小獸人哭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花滿樓,他一看到花滿樓便跳了起來,伸出雙手欲去抓獠牙獸人留下來的巨斧。只可惜小獸人畢竟還小,他連拿起巨斧的力氣都沒有。費了老大的勁之後,小獸人才發現花滿樓一直都站在那裡,他朝花滿樓吼了幾句。不過,他的聲音明顯稚嫩,聽起來有點可笑。

二人對峙久了,小獸人也吼累了,他乾脆趴在親人的身上,繼續哭。

“可憐的孩子。”花滿樓正嘆氣間,不遠處傳來了幾個人的慘叫聲:“是丘陵巨人啊,快跑!”不多時,花滿樓就看到兩個身高是洛克兩三倍的綠色巨人揮舞着手中的棒子朝着花滿樓這個方向跑來。巨人棒子所過之後,樹木皆倒,有一位仁兄跑得慢,當下就被砸成了肉醬。

“咕哇!”小獸人朝着兩個丘陵巨人發出了求救信號。

花滿樓很快就意識到麻煩來了,他也不管小獸人向丘陵巨人發出了什麼樣的求救信號,邁步開跑,朝前死命地跑。丘陵巨人形體巨大,但是他們的運動能力卻很強,而且他們邁開一個步子,就等於花滿樓跑五步左右,如此一來,花滿樓很快就被丘陵巨人追上了。

花滿樓被兩個丘陵巨人追了將近十多分鐘之後,他差點對着天空豎起了中指——這時候他發現花江寒正在不遠處跟一羣獠牙獸人作戰,其中還有幾個哥布林祭師在一旁搗亂。前方有狼,後方有虎,花滿樓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裡嘆道:“花江寒,不是兄弟我特意對付你,而是我實在沒辦法,聽說你蠻厲害的,那就順便收拾後面這兩個丘陵巨人好了。”

如果是平時,以花江寒的速度和力量,對付一羣獠牙獸人絕對不是問題,可是今天花江寒的狀態明顯不佳,這個傢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沒揮出幾劍就已經氣喘吁吁了。當花滿樓跑近的時候,他鬱悶地發現花江寒竟然雙脣發白,兩眼無光,明顯的一臉疲憊之態。

“碰!”花滿樓飛起一腳將準備偷襲花江寒的哥布林祭師踢翻在地,朝着花江寒大喊:“喂,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不用管我。”

“我也想啊,可是我現在跑不開啊。”花滿樓在心裡叫開了,因爲這個時候他已經被獠牙獸人們包圍了。不過心裡這麼想,但表面功夫花滿樓還是蠻會做的,他用剛剛學會的魔法將兩個獠牙獸人逼退,走近花江寒。

“你怎麼了?”看花江寒的樣子,這個傢伙好像得了感冒一樣,花滿樓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將手輕輕地放在他的額頭上,“哇,好燙,你發燒了!”

誰都知道體格強壯的人一般是不會生病的,但是當他們生病的時候,那情況可就相當嚴重了。

“危險!”眼看着一個獠牙獸人的巨斧就要看向花江寒,花滿樓急忙拉住他的手,拽着他就朝着兩個哥布林祭師衝去。

唔,好軟。這是花滿樓握住花江寒手第一瞬間的感覺。花江寒的手很冰,但是酥軟而柔嫩,如同一個碧玉少女的纖細小手一般。

剛開始當花滿樓拉住花江寒手的時候,花江寒還輕微地掙扎了一下,但是花滿樓握得很緊,以花江寒現在的狀態根本就無法掙脫。無奈之下,他只能跟着花滿樓朝前突圍。

“這些傢伙到底怎麼了,怎麼追得這麼緊?”花滿樓好不容易帶着花江寒突出重圍,但是綠膚族人像是瘋了一樣,死命地追着他們。

“我,我殺了他們的王。”花江寒喘着大氣說。

“啥?”花滿樓總算明白爲什麼這些綠膚族人這麼瘋狂了,國王都被人殺了,他們不追纔怪呢。

“前面不遠有一個山澗,你只要跳過去就沒事了。”正如花江寒所說,二人身前真的出現了一條山澗,這條山澗的寬度大概有四五米左右。以花滿樓和花江寒平時狀態要跳過去很簡單,但是花江寒的狀態越來越差,他絕對不可能跳得過去。無奈之下,花滿樓只能背起他跳過去了。

“你不要管我。”當花滿樓停下來準備背起花江寒的時候,花江寒忙退了一步,神色恍惚地說了一句。

“少廢話,現在你是個病人,你要聽我的!”花滿樓朝花江寒吼了一句,二話不說背起花江寒就朝着山澗跳了過去。第一次,花江寒第一次如此狼狽,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境況,同時也是遇到第一個敢朝他吼的人。

花滿樓揹着花江寒跳過了山澗,跳過山澗之後花滿樓並沒有回頭,因爲他不敢,當時他的腳後跟距離懸崖只有不到幾釐米的距離。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花江寒卻是動了一下,二人因爲失重而朝後傾斜。

掉下去了?

沒有。關鍵時候,花滿樓單手抱住花江寒,來了一個側翻,二人一起倒在了懸崖旁的空地上,同時還一起滾了幾下。

“呼,剛纔好險啊。”花滿樓長長地籲出一口氣,不過讓花滿樓感到更加無奈和鬱悶的是,這時候花江寒已經閉上了眼睛,他的身體竟然微微顫抖起來。

“真不知道是這個傢伙運氣好,還是我倒黴。”花滿樓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然後以右手吃力地扶起花江寒,半揹着他走到一棵大樹旁。這時候一個獠牙獸人準備學花滿樓一樣跳過來,結果跳在半空中的他中了花滿樓投出的一個火球,於淒厲的慘叫聲中落入了山澗。

因爲有了前車之鑑,獠牙獸人們只能在一旁氣得大喊大叫。而那兩頭丘陵巨人身體雖然巨大,但是卻沒有膽量跳過山澗,因爲山澗兩岸的土地並不結實,經不起他們一跳,無奈之下,他們只能在一旁傻站着。

“別管我,快走吧。”處於昏迷狀態的花江寒嘴上老是掛着這樣一句。

“這個傢伙,真是……”花滿樓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花江寒了,不過好歹他還想着自己,花滿樓也只能儘自己微薄之力幫他了。以前電視裡面人只要發了高燒,通常會有人以自己的身軀幫他退燒,不過可惜花江寒是個男人,這一招花滿樓是死也不會做的。

花滿樓在四周尋找了許久,才找到一種叫芯蒲的草藥,博學的花滿樓知道這種草藥能夠退燒,不過需要將其剁碎,然後以熱水煮沸,才能給病人服下。剁碎和火源都好說,但是附近沒有水,無奈之下花滿樓只能繼續揹着花江寒四處找水。

這一忙又是半天的時間過去了,當月亮高高掛起時,花江寒的病情才穩定下來。

“好長時間沒打獵了,想不到手藝生疏了很多。”此刻,花滿樓面前已經點燃了一堆篝火,熊熊的火焰上還放着一隻油嫩嫩的兔子。

“我氧化鈣你母親,這次真是虧大了。一方面要給這個傢伙退燒,還得給他做晚飯。”花滿樓臉上是帶着祥和的笑容,可是心裡卻是把花江寒罵了好幾遍。

“你……爲什麼要救我?”花江寒還是有些虛弱,不過以他的能力,現在就是打不過綠膚族人,逃跑自保那是沒問題了。

“你以爲我想啊?”花滿樓本想說出這麼一句,不過還是強忍着,掛着笑容說:“就算你是個普通人,我也得救你,更何況你還是我師兄呢。”

聽到這句話,花江寒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來,吃點東西吧,你肚子肯定餓了。”花滿樓給花江寒撕了一隻兔腿。

“我不吃油膩的東西。”花江寒出言拒絕。

花滿樓想了想,說:“也是,你高燒剛退,是不合適吃這種油膩的食物,只是你現在不吃東西,總不能餓着肚子吧。”

“我有帶乾糧。”花江寒平時說話都是冷冷的,可是現在他說話卻顯得有些平和,估計是因爲花滿樓救了他,他心存感激吧。說着,花江寒從自己的腰帶上解下了一個很小的袋子,之後他便將手伸入袋子裡。不多時,花滿樓發現花江寒從袋子裡拿出了一個四十多釐米寬的木盒子。直到現在花滿樓才恍然,原來這傢伙自己有空間魔法袋。

“切,自討沒趣。”花滿樓狠狠地咬了一口兔大腿。

“謝謝你。”大約一個多小時之後花江寒又說了這麼一句。

花滿樓都被花江寒搞得有些神經質了,這個傢伙平時看起來跟一個殺手一樣,冷冷的,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幾百萬一樣;可是現在看起來又是那樣的——呃,一時還找不出恰當的形容詞來形容他,好像有點娘娘腔。哎,哎,再這樣下去,花滿樓真的要神經錯亂了。

“你生病了,我看你還是先回學校休息吧,你是上一屆冠軍應該可以直接晉級進入總決賽的,沒有必要像我們這些人一樣到處奔波。”對於直接晉級進入總決賽的人選,三學院一共有四個名額,花江寒就是其中之一。

被花滿樓這麼一說,花江寒倒是說不出話來了,這個傢伙總給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感覺。老半天,花江寒才說出一句:“我想挑戰自我。”

“白癡。”花滿樓在心裡罵了一句。不過表面上他可不會表現出來,畢竟他現在還是以凌霄的身份跟花江寒說話。

“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說着,花滿樓在花江寒的注視下慢慢地爬到附件一棵大樹的樹幹上。這是花滿樓在野外休息的一種習慣,雖然樹上也可能會出現毒蛇之類的動物,但是總比躺在地上被狼羣和綠膚族人圍攻要好多了。

而在花江寒的眼裡,花滿樓這種表現更像是一場精彩的演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花滿樓的身影在花江寒的眼裡慢慢地高大了起來。

次日清晨,當花滿樓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花江寒已經離開了。不過花滿樓頭頂的樹枝上已經掛着不下三十串綠膚族吊墜。“算是報答麼?”花滿樓微微一笑,然後拿着將三十串吊墜都收了過來。

早先就已說過花滿樓無心入圍,但是既然他手中已經有三十個吊墜,那他就不會輕易地丟棄了。於是他在無人的時候施展出自己的真實力量,到第三天的時候他手上已經有八十多個吊墜,不過後來花滿樓又後悔了,畢竟他也是個怕麻煩的人,而且凌霄出名了對他也不是一件好事,於是只留下了四十四個,其餘全部都埋了起來。

花滿樓帶着戰利品回來的時候,他發現對手明顯少了很多,側目一算估計只有二十人。看來,當中有很多人都自動棄權了。

“凌霄,你拿了多少個?”這時候白露和餘芳在萬衆矚目之下走到花滿樓的身邊。

“我拿到了四十四個。”花滿樓笑着說。

“四十四個啊,還沒有達到要求呢。”白露有些擔心地說。

“反正我已經盡力了,就算輸了,也是沒有辦法的。”花滿樓看了餘芳一眼,露出無所謂的笑容。

“煮輪,煮輪,你身上尾好弄!”這時候囡囡走到花滿樓的身邊,捏着小鼻子說。

“是味道臭吧,呵,我已經有三天沒洗澡了。”作爲凌霄的花滿樓在這一方面倒是很坦然。

“回去之後洗個澡吧。”餘芳淡淡地說了一句。在跟花滿樓說話的時候,餘芳的眼裡閃過了一種只有花滿樓才能看懂的神色。花滿樓當下撓了一下後腦,笑着說:“好的。”

最後的結果讓衆人都吃了一驚,花江寒一人便得到了三百多個吊墜,花滿樓以四十四個吊墜進入前十名,這是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淘汰賽就這樣結束了,入圍賽將在一個月後舉行,而這段時間三個學院統一放假,假期爲一個月,放假期間學校各大場所照常開放。

放假了,很多同學都準備帶上同伴四處遊玩,而餘芳和白露也同時收到了將近千封邀請函,不過這些邀請函都被白露拿去送人了,特別是那些霸王龍級的女生。

“哎,凌霄,你準備去哪啊?”當花滿樓揹着包袱走出宿舍的時候,宇文傑傲四人攔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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