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姑娘尊姓大名?”走出宮門後,早有馬車等在那裡,宋琦羅坐上馬車,看着身邊風華絕代的女子問道。她實在是很好奇,到底是哪家的女子能有如此魄力,擁有讓她誠服的氣場。
“這個世道,許多事姑娘還是少知道的好。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找到你兄長,避免戰爭發生,百姓生靈塗炭。”楚蕪莜此刻一身男兒裝打扮,手拿白玉蘭摺扇,一襲白衣襯得整個人清新脫俗,臉上帶着生人勿近的冷漠。
宋琦羅聞此言,並沒有表現出不悅,反而微微一笑,看來,這個女子可不好惹,不過,她真的好帥啊!不對,應該是好美,倘若不是她見過楚蕪莜女子打扮,想必也會把她錯認成翩翩公子吧!
楚蕪莜沒想到這事如此輕易就解決了,本來以爲還會多費些周折,經歷了衆多磨難後,她習慣把每一件事都做好最壞的打算,此番事件如此輕易解決反而令她不習慣了,臨行前,她與大祭司定下約定,三日後必歸,如今只用了一日,也不知他們知道後會作何感想。陵城之事啊,真是一個大麻煩,好在現在把洺奕也牽扯了進來,坐山觀虎鬥,貌似還不錯!
“現在你隨我一起去陵城,晚些會安排你和你哥哥見面。”楚蕪莜突然想起洺奕給她的情報,宋文清就在陵城,隨即補充了一句。
宋琦羅壓下心頭疑惑,愣愣地點點頭,難不成哥哥如四皇子所言,去找北冥女皇結盟去了,不過北冥一向與世無爭,安居樂業,歷代皇帝皆不喜戰爭,新任女皇還一直臥病在牀,所有事宜皆由女皇兄長攝政王代爲處理,如此一來,恐怕哥哥會被北冥拒之於門外吧!
路上美景連綿不絕,高山流水,別有一番風味,但馬車內的兩人似乎都沒有欣賞美景的雅緻,皆躺在馬車上閉目養神,貌似有些睏乏了。
不知行了多久,楚蕪莜發現前方估摸三十米處有異動時,漠然睜開了雙眼,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設埋伏麼?貌似最近自己的聽力和眼力都變好了呢!不過,藉此事正好考驗一下她的這羣暗衛,練習了這麼久,也不知他們最近有多大的進步,這段時間她一直忙碌,幾乎沒有時間管他們,只希望他們不要讓自己太過失望。收回思緒後,楚蕪莜衝駕車的老大爺吆喝道:“大爺,停下車!這日頭太大了,你老也喝口水緩緩吧!”
駕車的是一個憨厚老實人,聽她這樣說,隨即停下了馬車,笑呵呵答道:“好嘞。”
楚蕪莜回過頭,看着熟睡的宋琦羅,皺了皺眉頭,這女人,還當真睡得安穩,也不怕她是壞人,將她殺之而後快麼!
楚蕪莜從馬車窗口處伸出兩個手指,示意暗衛行動後,隱藏在暗處的黑衣人輕輕點頭,一躍消失在叢林中。
宋琦羅此時悠悠轉醒,見馬車沒動後,疑惑問出口:“可是前方有問題?”
她雖是世家小
姐,入宮後也算是寵慣後宮,可是,宮裡的明爭暗鬥,爾虞我詐可不比江湖上少,但凡遇事她總會多留個心眼。
楚蕪莜在心裡小小的吃了一驚,本來她以爲宋琦羅就是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沒想到也是一個通透之輩,楚蕪莜隨意地瞟了宋琦羅一眼,正準備開口,誰料後者搶先說道:“抱歉,琦羅又一次逾越了。”
楚蕪莜終是沒有再說話,看來做朋友這種事,也要講究緣分的,眼前的女子哪裡都好,但是太過優柔寡斷,難成大事,想來,太平盛世,一生無憂更適合她。而自己,從登上皇位的那天起,喜樂無憂得生活就如同鏡花水月,一去不復返了。
叢林深處,兩隊人馬正在廝殺着,雙方實力相當,情況不容樂觀。一路暗中跟隨馬車而來的洺奕見此情況,毫不猶豫地飛身而出,此事得儘快解決才行,拖得越久,對自己越不利,這件事,終究是她欠了楚蕪莜一個人情,解決殺手這種小事,就當交易的利息好了,不過,她的這羣暗衛,當真是太弱了,還得好好調教才能成事。
無痕劍在空中發出錚錚的響聲,電光石火間,對方的黑衣人瞬間少了一大半,暗衛們瞧見此情況,越挫越勇,很快將一干黑衣人斬殺於刀下。若仔細看,大部分黑衣人都被一劍封喉。
蕭離看着眼前武藝高超的黑衣人,抱拳道謝:“多謝公子出手相助,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蕭離是楚蕪莜親自挑選的暗衛頭領,得楚蕪莜親自教導,他曾跟隨先皇出生入死,忠心耿耿,先皇臨死前,命他聽命於九公主,其實剛開始他並不看好這位女皇,但迫於黃命,不敢不爲,後來,先皇去世,九公主登位,利用計謀扳倒了權勢滔天的左丞相,他纔開始對楚蕪莜另眼相待,如今一路走來,看到了楚蕪莜對北冥的堅持和擔當,他完全被楚蕪莜身上那種大無畏精神所折服,下定決心跟隨她一生一世,就像跟隨先皇那樣。
洺奕慢條斯理的收回無痕,冷漠開口:“你們太弱了,回去覆命吧,別說見過我。”
他說完後,沒多作停留,躍身消失得無影無蹤。此次暗殺讓洺奕產生了危機感,看來有人不想讓兩國何解啊,並且,楚蕪莜一向行蹤詭秘,居然也遇上了埋伏,那批黑衣人武功皆屬上乘,有這樣實力的人屈指可數,看來,某些人開始蠢蠢欲動了,這回有得玩了。
蕭離看着黑衣男子離去後,皺了皺眉,這男子,武功深不可測,還好是友不是敵,否則自己這些人,恐怕直接會被秒殺吧!回過神後,蕭離衝手下訓斥道:“一羣廢物,自己下去領罰。”
那羣黑衣人無一人反駁,皆低頭稱是,顯然今日的較量,讓他們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待黑衣人散開後,蕭離飛身上樹,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這是他們之間特殊的暗號,代表麻煩已經解決或者事
情已經辦妥。想當初楚蕪莜爲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而選擇接頭暗號時,還煞費了一番苦心呢!經歷了一晚上的冥思苦想,最終確定了這個暗號。
楚蕪莜接收到蕭離的信號後,滿意地笑了笑,不錯,看來他們功力增長得挺快,對方派出的人馬實力也不弱,才這麼一小會,就解決了障礙物。她朝馬車外的車伕含蓄地笑了笑,說道:“大爺,可以走了。”
楚蕪莜雖然爲人冷漠,不善結交,但是她對善良的老人天生擁有好感,說出的話不自覺間便少了些許冷漠,多了幾分溫情。
駕車的老大爺輕笑一聲,說道:“好嘞,公子坐好,咱們這就走着。”
馬車很快穿過叢林,走向一條大道,這條道便直通陵城,時常有軍隊巡邏,但凡有點眼力見的,在此處都會收斂一些。
宋琦羅見楚蕪莜不與她搭話,時不時看看馬車外的景色,是不是玩玩自己的手指,倒也樂得清閒。
清歡似乎有些餓了,偷偷從楚蕪莜衣袖裡伸出一顆小腦袋,看見宋琦羅時,搖了搖尾巴,似乎挺開心的。楚蕪莜感覺到清歡的異動,皺了皺眉,輕聲問道:“琦羅姑娘身上可帶了什麼蛇喜歡的東西?”
清歡很少出現這樣的狀況,但凡出現,必是那人身上有它想要的東西,別看它這樣小,胃口可不小,楚蕪莜不只一次心疼清歡會把自己吃窮。
宋琦羅疑惑地看了楚蕪莜兩眼,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從腰間掏出一個香囊,她輕輕地將它打開,放在手心裡,“不知公子可指的是這個?這是一次去寺廟求平安途中,偶遇了一位遊山玩水的老道長,他說此物和我有緣,我帶在身邊能逢凶化吉,便贈與我了,如今你既問起,想必知道此物,如此就贈送於公子吧!”
因爲此時楚蕪莜一身男兒裝打扮,饒是宋琦羅知曉她是女兒身,此時也只好改口叫公子,畢竟到了陵城邊界,人多口雜。
楚蕪莜接過香囊,只見裡面有黑乎乎的一團狀物,有些像被搗碎的藥草,但似乎又不對,清歡想要伸出頭去吃,被楚蕪莜強行按住了腦袋,暗示它不要輕舉妄動。她將香囊放回宋琦羅手上,說道:“既是他人所贈,如何又可轉贈於我,你還是好生收着吧!”
宋琦羅笑着搖搖頭,“老道長果真神機妙算,當年,他就預測出我會遭難,並告知我,他日若有人能識得這東西,就讓我轉交於他,說是會對那人派上大用場。”
楚蕪莜勾了勾脣,難不成真有人能未卜先知,這東西既是清歡想要,想必也是好東西,雖然她並不認識這草藥,但是清歡認得,按照那老道士所言,這藥草就該屬於清歡,想通這一事實後,楚蕪莜從宋琦羅手裡拿過香囊,偷偷丟給了躲在衣袖裡不安分亂爬的清歡。
“馬上就到陵城了,記着,你是我的遠房表妹,不可暴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