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金丹期駐足了很久,終於突破了元嬰境界……”
柳殘陽忽然停住了話頭,看着沉浸在故事中的雲煙說道:“天色不早了,你要是想聽,明天我繼續給你講。
雲煙彷彿從沉醉中醒來,喃喃地開口說道:“好精彩的故事,聽得我都入迷了。”
“你打算留在此處過夜麼?”
太陽已經埋下了半截。
“哎呀……天黑了,你可把我的大事給耽誤了,掌門要教我法術的。”雲煙突然想起,掌門對她說可以在下午的時候,指導一下她的法術,結果因爲聽故事入了迷,竟然把這樣的大事忘在腦後。
雲煙急匆匆走出院門,甚至來不及同柳殘陽告別,她暗自埋怨自己,也不知道掌門會不會惱怒自己。
“如果你想學法術,我可以教你啊。”柳殘陽的聲音響起,雲煙轉頭看了柳殘陽一眼道:“雖然你的故事很精彩,但是白日夢還是少做爲妙。”
雲煙根本不相信柳殘陽會是元嬰大修士,她從未沒有接觸過元嬰修士,但是聽聞元嬰大修士有推山倒海之能,一掌拍下能毀掉一座潘仙鎮,那種擁有神鬼之能的大修士豈會如此平易近人?並且屢屢被築基修士挑釁。
柳殘陽將院門掩上,提起魔劍返回屋舍,房門關閉,院落再次恢復了寧靜。
潘仙鎮徹底熱鬧了,麒麟門的衆多金丹修士是一件大事,轟動全鎮,而接下來的事情更令潘仙鎮的修士瘋狂。
潘仙鎮第一大修仙家族陳家重寶尋醫,誰若解開了陳二公子的封印以一枚初級法寶做酬謝。
法寶,令所有修士瘋狂的東西,修士夢寐以求的東西不外乎靈石、飛劍、僞法寶,而法寶這種極品寶物則是不敢奢求。
此刻一件真正的初級法寶擺在他們眼前,足以令他們爲之瘋狂。
雲家內,一處花團錦簇的院落裡,麒麟門掌教王道遠的面前站立着衆師弟。
“衆多師弟,對於始祖的行蹤可有收穫?”王道遠開口問道。
他們來到潘仙鎮後,便悄悄打探潘仙鎮內修士的情況,將之一一比對之後,一無所獲。
“掌門師兄,始祖若是潛藏起來定難以尋覓,想找到始祖,極難。”一名修士開口說道。
王道遠頷首道:“師弟說得不錯,始祖沒有顯露身份,一定混跡於市井之中修行,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
“掌門師兄,若我們尋到始祖,始祖不肯歸來主持麒麟門又當如何?”又一金丹修士開口說道,王道遠聽到這話,面色陰沉起來。
“天降大難,混亂紛爭四起,若始祖執意不肯主持麒麟門,咱們不得不避世於荒野深山之中了。”
王道遠早已察覺到了麒麟門的弱點,天下混亂,麒麟門又是門徒衆多自然是各修仙門派的拉攏對象,拒絕與加入都是禍患。
先有魔域被滅,後又無量門大亂,不久前雲居寺也被天下衆門派蕩平,進而大混戰死傷修士無數,亂象已生,王道遠漸漸感覺無力支撐麒麟門。
“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始祖,若始祖不迴歸主持山門,我便自裁於始祖面前。”王道遠說得神情懇切。
麒麟門衆多金丹修士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動用何種手段,哪怕以死相逼,也要將始祖請回山門,主持大局。
“若是要找想到潛藏在市井中的始祖,還需要藉助雲家的人脈,等明日,咱們便命雲家派出人手,搜尋始祖。”王道遠開口說道。
“始祖會不會有所察覺,故意避開咱們,離開此地?”
王道遠搖頭道:“始祖生活於市井之中,乃是感悟人生,必不會輕易離去,你們且放心吧。”
翌日……
柳殘陽早早的醒來,持了卜算的招牌出門而去,那幾個孩童早早的醒來,守候在柳殘陽的院外,他們的手中拎着水瓢,小鋤頭等物,見柳殘陽離去,他們便再次忙碌起來,從河中舀水灌溉梨樹。
柳殘陽這一次走到潘仙鎮的一處鬧市裡。
挑擔着各種貨物的行商已經到來,各自佔據了位置,將貨物放下,開始一天的生計。
茶館已經早早的開門營業,柳殘陽走進一家茶館內,茶館內有七八張桌子,柳殘陽喚上了一壺茶,將算命招牌靠在桌上,轉頭看着鬧市。
街上的行人漸多,更有一些歲數小的孩童跑到街上玩耍。
人生感悟當在市井中開啓,柳殘陽在修仙路上行走了數千年,心早已麻木,這次返回市井,又生出了別樣的感動。
曾經,他呼風喚雨,很少於路面行走,曾經,他一心修煉,清心寡慾。
然而這一次入世,悲喜怒情各種情感接踵而來,柳殘陽則敞開心扉,全盤接受。
柳殘陽正端着一杯茶小飲。
“算命的,你給我來算算命相,我何時能發財?”
一個鬍鬚捲起,滿頭亂髮的潑皮走到柳殘陽的面前,他的身上穿着破舊的麻布衣服,腰間繫着一條紅繩,兩隻油膩的大手,顯得骯髒。
“賤命一條,無福好賭;破席裹屍,犬鼠爲食。”柳殘陽隨口說道,縱然這潑皮不學無術,但是柳殘陽的卦語簡單明瞭,登時便把他氣得火冒三丈。
“你找打。”潑皮挽起袖子,掄拳便打,拳頭上帶着風聲,柳殘陽看也爲看,躲也未躲,手中的依舊端着茶盞,飲茶。
“蔣三你竟然在這!”一聲怒喝自茶館外響起。
潑皮聽到這聲怒喝,嚇得收了拳頭,準備逃竄,三名大漢闖進茶館中,將這潑皮拖到了街上,“你欠的錢什麼時候還?”
“容我湊上幾日,二當家的再寬限我幾日吧。”
“給我打。”兩名賭館的打手對這潑皮拳打腳踢了一番,打得他滿臉是血,才收手。
賭館中人離開後,這潑皮從地上爬起,看向柳殘陽,臉上滿是憤怒,“你小子看熱鬧,等我打得你滿臉開花,看你還敢不敢笑話我!”
市井裡,十幾名農夫正怒氣衝衝地向着陳木匠的家走去,那根主樑便是陳木匠親自挑選的木頭,誰知道竟是根空心木,險些惹來大禍。
一個年輕的農夫無意間轉頭看到了茶館中的柳殘陽,神情大喜,對跟隨他前來的幾名農夫道:“小神仙,小神仙在這呢。”
這時潑皮已經走到柳殘陽的面前,掄起拳頭便要打去,這年輕的農夫便是家中失了大火二小子,此刻他見到一名市井無賴正要對小神仙動拳頭,大怒。
“那潑皮!我看你敢動小神仙。”
年輕的農夫一步闖進茶館,一把攥住了潑皮的手,其他農夫也闖進茶館,將潑皮圍在正中。
二小子看向柳殘陽,跪拜道:“小人王二拜見小神仙,那日王二冒犯了小神仙,還望小神仙莫要見怪。”
潘仙鎮陳家……
爲破解封印前來的衆多修士束手無策,眼看着法寶就在眼前,卻無法獲得,陳風雷的封印古怪,堅固,難以破解。
此刻陳家聚攏了大半潘仙鎮的家族,築基修士數百人,更有數名金丹修士爲陳家的法寶,特意破關而出不遠千里趕來,忽然一人開口道:”若是殺了下封印之人,這封印不是不攻自破麼?”
“對啊!”
貪婪之心難以控制,潘仙鎮內的修士爲了一件初級法寶,已經決意將佈下封印之人擊殺。
陳狐的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暗道:“縱然你來歷神秘,但你如何能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潘仙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