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蕭胤的注意力卻沒有在她這個小太監身上,沉冷如霜的紫眸,淡淡凝注在皇甫無雙身上。花著雨鬆了一口氣,向旁邊的樹影裡挪了挪。
蕭胤薄脣一勾,望着皇甫無雙,淡淡凝眉道:“閣下是?……”
花若雨不相信,蕭胤會認不住皇甫無雙, 就算他從未見過皇甫無雙,作爲北朝未來的儲君,對於南朝未來的儲君,不可能一無所知。
皇甫無雙站在蕭胤面前,面色極是暗沉。
花著雨,心中清楚,他不光是被蕭胤這句句話氣到了。而是,他站在蕭胤面前,就算仰高了頭,挺直了背,還是比蕭胤差了那麼一大截。 北朝的人個子本就比南朝的高, 何況蕭胤的個頭體魄,又是北朝人中的翹楚, 而皇甫無雙又是南朝中還沒長開的少年。
吉祥聽到蕭胤的問話,尖着嗓子道:“這是我們南朝的太子殿下!”
蕭胤眉毛輕揚,紫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笑意,淡淡說道:“原來是皇甫殿下,奪殿下失禮了。不知殿下何以深夜至此,還如此打扮,差點讓本殿下當作刺客呢?”
皇甫無雙眯了眼睛朝着蕭胤和鬥千金望了一眼,仰着脖子問道,“今夜這是怎麼了,青城這塊小地方,竟然有兩位貴客駕到,當真是罕見啊。不知,北太子和瑞王何時到的,怎地不到山上行宮去?”
“皇甫殿下客氣了,本殿只是爲私事而來,本不想去行宮打擾的!”蕭胤冷冷淡淡地說道,頗有些心不在焉,紫眸時不時地瞧一眼站在那邊的“贏疏邪”,好似生怕他跑了一般。
鬥千金更是狂傲,甚至連朝着皇甫無雙這邊走過來都不曾,依然站在原地,手指伸到那枚銅錢中,不斷旋轉着那枚銅錢兵器。桃花眼淡淡掃了一眼皇甫無雙,笑吟吟地說道:“本王真是未曾想到,皇甫殿下原來和本王是同道中人,竟然也夜半到青樓尋歡。”
“你們說夠了沒有,既然要抓在下,那便一起上吧! 囉嗦什麼?”“贏蔬邪”忽而冷冷開口,手按到腰間,一下一下,將挎在腰間的兵刃祓了出來。
花著雨瞧着“贏疏邪” 悠然自在的拔兵刃動作,心中一凝。這個動作,他了是刻意的模仿贏疏邪的,如此的像,這個人,定是見過她拔刀的。
那兵刀拔出來後,花著雨更是一愣。
這是一把刀,刀尖處有一此彎,像初升的彎月。刀刃是清寒的白色,像暗夜清冷的月光。這把刀的名字,叫天涯明月刀。這是花著雨的刀,是她在戰場上挎着殺敵的刀。
花著雨愣住了,這把刀她在回京城成親時,並沒有帶回來。她以爲她此生或許再也用不到這這把刀了,所以便把這把刀交給了泰小四保管。
泰小四!?
此念一出,花著雨眯眼細細才量了“贏疏邪”一番,那身姿, 還有那微笑的脣,可不是小四!
她怎麼沒想到,能將她扮的如此像的,除了和她朝夕相處的四衛,還能有誰?
爹爹在出事之前,便早已將安小二和泰小四派了出來,安小二是被爹爹派到了宮裡,而小四,自然也是在京城的。可是,花著雨未料多,今夜,竟是他扮了“贏疏邪”。
泰小四的身材,在四衛之中,一直是比較單薄的,個子也不太高。如今,她才驀然發現,小四的身高,競和她差不多。而且,小四在四衛中, 是性子最綿的一個,平日裡也極易害羞,只有在殺人的那一刻,他眸中才稍微現,出一絲戾氣,平日裡,都是溫和無害的似大姑娘一樣,小四的手也是極巧的,他最擅長的是發暗器,平日裡都是捏着細小的銀針啦,康老三便說,暗器銀針和繡花針也差不多,所以縫衣服什麼的活計也交給了小四。 小四還真是脾氣好,竟然真的用發暗器飛鏢的手,學會了縫衣服,平日裡,他們幾個的衣物除了丹泓,便是小四打理的。他這個標準的男子漢文文靜靜的像個大姑娘,倒是和花著雨這個本來是個大姑娘卻和男子一樣豪氣漫天恰恰相反。
真是沒想到,小四有一日能扮她扮的這樣像,枉氣傲氣還有戾氣,這三樣都鮮少在他身上出現的。
明白了“贏疏邪”是小四扮的,花著雨便有些擔心。
原本的計劃是,讓假扮的贏疏邪將幕後的人引出來便即刻脫身逃去, 誰料到,引出來的人裡面竟然是蕭胤鬥千金這樣的大人物。蕭胤L和鬥千金似乎對“贏疏邪”並沒有多大的惡意,而那一股悄悄在禹都尋找贏邪的勢力,卻沒有引出來。
眼下,被蕭胤和鬥千金這樣的高手盯住,小四隻怕是難以脫身了。
正這祥想着,花著雨便敏感地察覺到,這個江畔並不似表面那般太平,那片林子裡,似乎是理伏了人一般,到底是誰的人, 她心中卻是不清楚的。
應當不是蕭胤和鬥千金的人,若說是皇甫無雙的,她倒是不太相信他會有選樣的心機。
便在此時,大路上又傳來一陣馬蹄聲,花著雨凝眸朝着大路上望去,只見夜色之下,一隊車攆緩緩是行來,那車攆長一丈有餘,座高三尺,攆外裝飾着銀螭繡帶,金青縵帳,頂棚繡着獸吻,前面豎着丈許高的紅木竿。車攆以四匹馬幸行着,後面有數十個侍衛跟隨。
一看這車攆的派頭,花著雨便知曉,裡面乘的必是朝中重臣。
果然,車攆行到江畔,慢慢停下,八名隨從垂手肅立,從車攆中漫步走下來一個人, 頭戴玉冠,身着月白色遮膝衣服,腰束玉帶,足踏雲頭履鞋。
流水行雲般優雅的姿態,如描如畫的眉目,一雙絕美的眼晴掩映在濃濃眉睫之下,映着天邊月華,漾出瀲灩鋒芒。
左相姬鳳離!
花著雨看到他,脣角慢慢地勾起一絲淡淡的冷笑。
她其實一直就能猜到,他今夜是是一定會出現的。設這個局,也不是爲了證實一下罷了,果然,他倒是不負她的期望。這麼說,那密林中理伏着的人馬,也是姬鳳離安排的了。
姬鳳離脣角含着瀲灩的笑意,眸光淡淡掃了一圈,便徑直走到皇甫無雙面前行了禮,放轉首對蕭胤和鬥千金,道:“多日前,我主聖上便獲悉,兩位到了南朝,不過,兩位既然是悄然而來,陛下不便去打擾二位。今夜,陛下獲悉二位到了青城,便命鳳離前來迎接二位,行宮便在山上,還請二位移駕前去。至於贏犯,便交由鳳離處置便好。請——一”
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姬鳳離倒不愧是當朝左相。
蕭胤和鬥千金既然是悄然而來,南朝要想發現,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而姬鳳離卻說早就發現,倒是挽回了幾分南朝的面子。
只是,今夜,真的是炎帝要他來迎接蕭胤和鬥千金的嗎?花著雨並不相信,依照姬鳳離的狡猾,這或許只是一個藉口而已,那方纔在眠月樓.右側雅室中的人是誰,說不定就是他!
姬鳳離言罷,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車攆後面,現出幾輛馬車,就如那夜皇甫無雙夜遊所乘的馬車那般華麗,拉車得也是踏雪名駒,車簾都是用名貴的金線繡着雲紋。每輛馬車的車外,都侍立着兩位輕衣霓裳自鄉宮中侍女。
“原來是左相駕到,真是失禮了。你朝聖上真是客氣了,既然如此盛情,本太子也不好才拒絕,不過,先不忙回去,既然左相要處置贏犯,本太子倒是很有興趣觀戰!” 蕭胤揹着手,冷漠的臉上淡然如風。
“是啊,本王也很想看看,這個贏疏邪到底有多大能耐!” 鬥千金也懶懶地說道.
姬鳳離挑了挑眉,脣角依然掛着淡淡的笑意,“既然兩位一定要看,也無妨。來人,將贏犯拿下!”
他一揮手,幾道身影縱身躍了過來,卻是六名大內侍衛。一向追隨姬鳳離的三大名士中自的兩個銅手和藍冰今夜竟然沒有來。
夜色漸濃,月華皎皎流瀉而下,灑落一地璀璨晶瑩。
花著雨微微鬆了一口氣,以小四的身手,這六名大內侍衛,應當不是他對手,要想脫逃,還是有幾分把把握的。只是,那密林中的人,卻要如何對付?
六名大內侍衛將“贏疏邪” 團團包圍住,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擒拿,月光下,刀光劍影紛飛。
這幾個大內侍衛,身手倒是不弱,只是,相比於一小四,還是差了一大截,何況小四還有發暗器的絕技,只不過,因爲要扮贏疏邪,所以,不便使用。
這樣鬥了有幾十招,六大侍衛漸漸有落敗的跡象。
皇甫無雙凝眉望着戰局,忽然對花著雨道:“元寶,你也上去,務必將贏犯擒拿!”
花著雨沒料到皇甫無雙會讓她出手.此時要再躲開卻也不能了.而且她正要想法幫小四脫身,是以,便輕輕答了一個“是!”字,深深吸了一口氣,握着手中佩劍。淡定從容地走了出去。
姬鳳離負手凝立在不遠處,瞧見花著雨走了出來,淡淡掃了她一眼,絕美的墨瞳中,依然含着淡淡的笑意。
蕭胤和鬥千金似乎此時才注意到花著雨,順着姬鳳離的眸光看了過來,蕭胤那張原本酷冷深刻的臉,就好似深冬的冰面。而此時.這冰面就好似被人乍然擊破了一般,蕩起了深深的波瀾。
高大的身軀忍不住搖晃了一下,好在蕭胤的定力夠好,並沒有當即衝過來,而是神色夏雜地望了一眼正在和六大侍衛激戰的“贏疏邪”。原本眉日間隱含的擔憂和緊張此時競完全消失了,一雙犀利的紫眸直勾勾地凝視着花著雨,那神色,好似隨時要將花著雨吞入腹中一般。
而鬥千金,見了花著雨只是眯了眯眼,似乎在驚詫她的美貌,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這個一直要娶她的鬥幹金,竟然連她的容貌都不識得,世上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嗎? 可見就算她生就一副夜叉相,他也是依然會娶她的, 或許,是爲了和北朝聯姻,也許是有別有別的陰謀。新娘逃跑了,他只有和大舅子一起來找,不然他恐怕無法下手去找吧!?
花著雨緩緩從從蕭胤身側走過,絕色的眸中滿是淡冷之色,靜靜凝望着前方的戰局。她沒有看蕭胤,就好似從不曾認識這個人一般。
她縱身躍入戰團,手中利劍出鞘,帶着寒光,迎向小四手中的天涯明月刀。花著雨要安小二隱冒爲她的身份,小四也沒見過她的真容,對於眼前這個乍然來迎戰的小太監,倒是絲毫不留情。刀刀帶着凜冽的風聲,向着她砍來。
花著雨一邊躲閃,一邊向着江邊移去,將戰團慢慢地移到了江邊,她知曉,小四的水性極好,雖然,江水很是湍急,以小四的水性,脫身不成問題。
果然,到了江邊,小四便瞅堆了一個機會,縱身躍入了江水之中。一個猛子便扎入到了江底,六個侍衛中,也有會水性的,見狀也跳到了水中,只是,在水中追擊,哪有那麼容易的,不一會便失了目標,快快地回來了 。
“怎麼回事,讓他跑了?” 皇甫無雙快步走到江畔,瞧着水流湍急的江水問道。
“殿下,這江水湍忽,水性不好的怕是難以脫身,而且,這贏犯,一直在西疆打仗,或許根本就不會游水,這一跳下去,恐怕難逃一死” 花著雨淡淡說道。
皇南無雙再望了一會兒江水,默不作聲地離開。
隨着“贏蔬邪”的落水,花著雨隱隱感覺到,密林中的伏兵也悄悄撤了。
那個眼月樓自的黛眉,方纔小四打鬥時,就一直綣縮在那邊灌木叢邊,見小四跳了江,抖了抖身子,就要跑路。皇甫無雙一眼看到了她,厲聲說道:“把這聽個女人抓過!”
幾個侍衛動手將黛眉扯了過來,她跪在草地上,不斷地朝着皇甫無雙還有姬鳳離磕頭,哭着說道,她只是一個被人從西疆買來的,今夜有人給了她二百兩銀子,要她撫琴,說是這樣會有人出更高的價碼買她,她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根本也不認識方方纔那個“贏疏邪”。
姬鳳離派人到眠月樓打聽了一番.這女子說的果然屬實.便將女生放了回去。
範著雨是多麼希望蕭胤能趕快離開,可是,他已經發現了她,又哪裡肯再走,他欣然答應了姬鳳離的邀請,和鬥千金一起上了馬車。
花著雨也隨了皇甫無雙上了馬車,她可以感覺到,蕭胤複雜的眸光,一直凝注在她身上。不過,好在蕭胤並沒有當場拆穿她。
這一衣的折騰,到了青江行宮,天色已經將明,皇甫無雙去向炎帝請安,之前倒是低聲下氣求了姬鳳離,莫要將他深夜到眠月樓的事情報給炎帝。
炎帝在正殿接見蕭胤和鬥幹金,花著雨自隨了皇甫無雙回了住處。
一夜未眠,皇甫無雙自去補眠,花著雨卻是心驚膽戰,如何能睡的着。蕭胤和鬥千金都住到了青江行宮,她不知,自己今後的日子,要如何度過。
她不清楚,白到夫人是否將她不是他妹妹的事情,告訴蕭胤了。她更不清楚,他此次到南朝,僅僅是爲了尋找她嗎,尋到了她是要將她帶回北朝嗎。她記起她嫁給鬥千金時,他在她室內醉酒的模樣,還有他流下的那一滴淚。
花著雨是在焦躁不安中度過了一日,鄰近天墨時,她收到了安不二傳過來得消息,說是泰小四已經順利脫險,昨夜右側雅室內和蕭胤競價的那個一直不曾露面的並非是姬鳳離,而是南白鳳容洛。
花著雨眉頭微凝,說起來,容洛也確實有一擲金的財力,他是喜歡一個青樓女子,也並非稀罕事,只是,何以也這麼巧就看中了黛眉呢?難道,容洛也和朝中某些勢力相糾結? 而密林中的伏兵,據安小二說,很是神秘,看不出是誰的人!
花著雨勾脣冷笑,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不過,總算是讓她看清了一個人的面目,那便是姬鳳離,他對“贏疏邪”是絕對有興趣的,若非是在劉默府中那一次相遇,誰會知曉贏疏邪已經到了禹都呢,那麼,在禹都尋找她的人,絕對是有他的。自然,應該除了他,還有別人。蕭胤和鬥千金肯定是悄悄尋找過他,除此之外,是還有一股勢力的?皇甫無雙?花著雨目前還不敢肯定,但是,不管如何,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當晚,炎帝在行宮內設宴款待蕭胤和鬥千金,盛宴,便是在行宮內最大的百花園內舉行。
雖然,這場盛宴籌的時間比較緊,但是,北朝太子和東燕瑞王同時時駕臨,南朝可一點也不馬虎,籌備的極是隆重。打雜的宮女和內侍不夠用,便從各個主子身邊抽調了太監過去幫忙。花著雨和有福也被抽了過去.幫忙搬花,原本,花園內栽種的花就夠多了, 炎帝還命人從青城的花市購了許多盆栽過來。
宮女太監一直忙碌着,將百花園內的草木修剪整齊,將花盆擺成各種好看的花樣,還將地面上都鋪上了厚厚的紅毯。
這才一直忙碌了一天,到了黃昏時分,纔算是告罄。而此時,整個百花園,已經美得如瑤池仙宮一般,處處繁花盛開,綠意悠悠的樹上,也掛滿了紅紗和各色的琉璃宮燈。
花著雨和有福自去回去去換了衣衫,原本花著雨是要避開這次宴會的,可是皇甫元雙卻是不肯放過她。
“小寶兒,今日你可不能不去,父皇方纔可以特意提過,今晚要你再去舞一遍劍舞,因爲那此宮女們的舞都太柔了,北太子可是蠻夷之人,叫他們也領略領略我們南朝,就連一個小太監的劍舞,都是那樣豪氣滿天。”皇甫無雙得意地說道。
花著雨,心中冷冷一笑,就因爲那劍舞,她得了一個妖孽惑主的罪名,如今,卻指名道姓要她去去舞,這就不是妖孽惑主了?
“殿下,若是如此,何一讓武上場,定是比奴才舞的豪氣。” 花著雨皺了眉頭說道。
“他們那是舞劍。可不是劍舞,父皇特意點了你的名,你不能不去!否則便是抗旨,走吧!”皇甫無雙不容花著雨再分辨,便率先走了出去。
花著雨知曉逃不過,便只得隨了皇甫無雙過去。只是,她真的不知蕭胤會在宴會上作出什麼事!
百花園內,遙遙就可以看到,一羣打扮得極是嬌豔的妃子,還有宮女,在前面的花叢中晃來晃去。處處都是衣香鬢影,還有淡淡的香氣,也不知是花香,還是月胭脂香。
正主兒都還沒有到,許多隨駕而來的近臣都到了,康王皇甫無傷也到了,皇甫無雙自去自己的座位上坐好,花著雨和吉羣都小心翼翼地陪侍着。
陸續的,炎帝的一衆嬪妃都到了,大約是因爲此次行宮內隨駕而來的大臣不多,是以,不知是爲了 充人數,還是別的什麼,甚至於此番待選的季女也都來了。
不一會兒,在姬鳳離的陪同下,蕭胤和鬥千金穿過繁花重重的曲徑,緩緩走了過來。
今夜,蕭胤也是盛裝,一襲深紫色袍服,頭上戴了一頂金冠,上面鑲嵌着一顆燦爛奪目的珍珠,在他高貴深刻的臉上投下一片搖曳的光影。
他的眸光,淡淡地在場中掃視了一圈,便朝着皇甫無雙這邊看了過來,很自然地,掃過花著雨的臉龐。那一雙紫光瀲灩的眸中,雖然,還是那樣的冷酷,但是,分明,眼底深處,卻有一簇讓人心驚的火焰,在噼裡啪啦地燃燒。
他似乎並未將花著雨的身份告訴鬥幹金,是以,鬥幹金比他要平靜的多。
待到一切人等都一一落座後,才聽得常公公拉長了聲音高聲一唱諾道:“皇上皇后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