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百忌火瞳微眯,想了想才道:“微臣聽說鬼城裡有一塊三生石,可現前世今生。他爲夫人所做的一切,想必,也是有因果的。”
冷御宸沉默不語,靜立不動。
俞百忌的清咳兩聲,略顯狼狽的站起身來,雙手一揖道:“大公子,究竟是讓夫人恢復記憶還是徹底斬斷那抹牽絆,或是保持現狀不變,都取決於您。不過微臣以爲,兩害相權取其輕,請大公子定奪。”
說完,俞百忌輕輕的向後退去,一會兒就消失在密林之中。只餘冷御宸一人,默默地站在墨綠斑駁的林間。
偏殿之中,夜無塵等人心事重重,沉悶的坐在那裡,茶水涼了一回又一回,卻沒一個人飲得下。
“王妃,太子妃還是誰都不見麼?”月璃看周雪琪垂着眸子走進來,連忙起身問道。
周雪琪嘆了聲,道:“她去了後山,說是想見一見太子的大師父,又不讓人陪。我拗不過她,只能先回來和我們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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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無塵和土兒臉色一變,齊聲道:“她獨自去見大師父?”
周雪琪眨了眨眼睛,正想說話,卻見俞百忌從門外走進來,一身的狼狽不說,那額間似乎還有一道細細的傷痕,再看袖口,也被割去了一片,讓她不由大驚,連忙上前道:“百忌,這是怎麼了?”
俞百忌掩去袖口,略有些尷尬的道:“無事,莫慌。”
夜無塵的目光有些遊移,而土兒則無奈的嘆了口氣。
俞百忌的火瞳淡淡地瞥了眼夜無塵,便沒有再多話,拉着周雪琪向外走去:“雪琪,爲夫需得換身衣物,你再爲我選一件。”
周雪琪擔憂他的傷勢,便連忙跟他回去了。
“太子妃去看大師父,我們……”土兒看向夜無塵。
夜無塵眉峰緊蹙,沉吟片刻,才緩緩地道:“解鈴還需繫鈴人,大師父那個樣子,或許也能卸去一些心結,見一面也好。”
土兒想了想,看了眼空蕩蕩的門口,沉聲道:“你這次也太胡來,大公子那個樣子,咱們誰敢上前?我們五凰尊雖說和俞氏曾爭鋒數百年,但那都是乾元古國在的時候,如今剛平定天下,你就這樣整他,居然把他騙了過去……”
說到這裡,想到剛剛俞百忌雲淡風清的模樣,不由打了個寒戰,遂又無奈的搖搖頭。
月璃斜睨他一眼,也道:“俞百忌是個肯吃虧的?何況他那王妃和咱們夫人是閨中密友,你行事也小心着些。”
夜無塵尷尬地咳了聲:“他三番兩次的落我顏面,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月璃嘆了聲:“五凰尊和俞氏對乾元古國同樣重要,你們兩個一個是五凰尊主,一個是俞家少主,都這麼不曉事,就不能消停着些?”
夜無塵摸了摸下巴,連忙笑道:“是,謹尊夫人教誨。”
月璃的臉騰的一下紅透了,立即柳眉倒豎:“誰是你夫人!”
夏蘿雖憂心重重,此刻也不由噴笑一聲,接着又嘆道:“唉,若大公子和夫人能和好如初就好了。”
衆人皆嘆了口氣,這事,要如何解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