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獄在第十九國最隱秘的地方,也是最陰森的地方,這裡無論白天還是黑夜,均能聽到鬼哭狼嚎之聲。
因第十九國的氣運全憑這裡的山脈地勢改變,但這裡本身積聚的戾氣卻也不能完全化解。於是,先人們乾脆利用這些無法化解的戾氣在這裡建了個牢獄,關押一些奇異之人。這些人,或許是世上十惡不赦的壞人,或許是貪婪噬血的魔頭,或許是什麼都沒做過的人。例如陰陽鬼醫和五行神醫。
“沐狂歌那個老混帳!居然把我堂堂陰陽鬼醫關押在這種地方!”陰陽鬼醫吹鬍子瞪眼的道,“最可惡的是,他還不給飯吃!”
五行神醫嘴角微抽,恨鐵不成鋼的道:“不吃飯也沒餓死你。”
“哼,方允文,你到了這裡還裝什麼仙風道骨儒雅倜儻?還不是和我一樣,階下囚一個!”陰陽鬼醫看着方允文,吹着鬍子道。
方允文氣得臉色發青:“哼,你是對沐狂歌忠心不二,我卻做不到!你們聯手害我徒弟,這筆帳,我可是記在心裡了!”
陰陽鬼醫面上微微尷尬,但片刻又惱怒地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那丫頭也是我徒弟,難道我不心疼?”
“你徒弟?”方允文斜睨着他,嘲諷地道,“你當我不知道?你真拿她當徒弟,爲何只教她術和毒,卻不教她自保自救的本事?你當我不知道你這個老東西的腦子裡打了什麼主意!”
陰陽鬼醫的鬍子翹了翹,接着氣勢一下子萎靡下來,他頹然的坐到一處青石上,隨手拂開飄飄蕩蕩的幽藍色鬼火,喃喃地道:“我是想讓她全心幫着御宸,只有這樣,才能保她一命,不是麼?”
“我呸!”方允文一口痰吐到了陰陽鬼醫的左臉上,指着他的鼻子大罵,“你少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這些話本就是可以兩說着的,我倒不知道,你爲了讓我徒弟表現,就不能教她自保之術?若非她不會自保,如今又怎會生死未卜?你和沐狂歌那個老東西根本就是一丘之壑!你給我聽着,如果我徒弟真有個三長兩短,我拼着這把老骨頭,不把你們兩個老鼻涕蟲拆碎了做藥引,我就不是五行神醫!”
方允文唾液橫飛,把陰陽鬼醫罵得直捂着臉。
待方允文氣咻咻的坐下,陰陽鬼醫才心虛的囁嚅道:“她只是你徒弟嗎?她也是我徒弟,你以爲我會害她不成?她手裡有御宸小子給的蟠螭紋璧,還有九幽玄冥令,我還要教她什麼防身的術?”
方允文道:“既然如此,那老東西爲什麼要把我們騙到這裡來,還把我們關在這裡?”
陰陽鬼醫無言以對,只得無力的道:“總之,我和那老雜毛不是一夥兒的!”
方允文冷哼一聲,氣呼呼的閉目養神,只是那飄逸的長髯一抖一抖,一看就知道還在氣頭上。
陰陽鬼醫也是懊惱不已,把方允文叫回來,本來是要與他一比高下,看看誰纔是真正的神醫,誰知道竟被沐狂歌利用,被關進了這九幽獄裡來。
正當二人剛剛靜下來後,一個沉穩的腳步聲在甬道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