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令薛逸寒心如刀絞的是,她自始自終,連眼角餘光都不曾給過他!
這時,冷御宸從容的看向站在蘇宇文身邊不遠處的和越,也用着不高不低的聲音,清潤自在的說道:“和太尉,之前你與本王岳父說的什麼?”
和越激零零打了個寒戰,這是要找後帳?他雖面沉如水,做出一副極爲高傲的樣子,但是冷御宸的樣子更可怕,他面上帶着淡淡的淺笑,似乎如沐春風般悠然,只是那對眸子如雪般清冷,如狼般嗜血。和越都看不明白,這兩種極端的目光怎麼能夠如此和協的融在一起,淡漠又嗜血,讓他從心底不斷的向上冒涼氣,硬朗的話一句也吐不出來。
“古闐太子誤會了,老夫並無惡意,只是提醒一二而已。”和越舉手做了個揖,他可沒蘇宇文的待遇,能得到冷御宸那樣的禮遇,冷御宸這般居高臨下的瞪着他,讓他有種睥睨天下的感覺,竟是不敢再說些什麼。
“原來如此。”冷御宸點點頭,聲音如排山倒海的波浪,直拍打在人的心上,他脣畔的笑更爲幽深,眸光也更爲冷冽,盯住和越,緩緩地道,“和太尉,我們古闐有句話,叫‘夫妻本是同根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本王的妻子,自是與本王享有同樣的尊榮與地位。卻不知,你要提醒些什麼?”
和越怔了下,幾乎是下意識的道:“你們並未舉行大婚。”所以,她還不是你妻子。
冷御宸笑意更深,雙手向東方一揖,口中言道:“武乾大帝親自下了詔書,將武乾的靜玥郡主送與本王爲太子妃,既有詔書,還有聖旨,在接到詔書那一刻她的名字就已記入我皇室玉碟,怎地到了和太尉這裡,她就不是本王的妻子了?”
和越頭上的汗都下來了,他吱唔了半天,纔不得已的道:“是,古闐太子說的有理,雖不曾大婚,然已有聖旨詔書,又進了玉碟,那就肯定是古闐太子妃了,倒是本太尉之前莽撞了。”
冷御宸呵呵一笑,也不多言,再與蘇宇文一揖後,便拉着蘇玉卿回了玉攆坐定,在看到軒轅景灝幾乎噬人的目光後,冷御宸衝他微微淺笑,眸中故意露出幾分得意之色,令軒轅景灝的鬢角青筋更是突突直跳。
“請古闐太子進城。”軒轅景灝咬咬牙,揮手示意。
頓時,浩浩蕩蕩的一羣人向城內開去。
蘇宇文此時可謂是面上有光,所有原來暗中想看他笑話的人,這時也是一臉豔羨的望着他,竟讓他這般有臉面,真是讓人不爽。
待進城之後,冷御宸的卓絕風姿幾乎令全城的百姓驚歎,更有那瘋狂的女子搶了花童手中的鮮花,隔着老遠向玉攆拋去,而此舉似乎感染了其他癡迷的女子,頓時全城的花都被襲捲一空,更有一些女子提前跑到玉攆將會路過的地方,爬上酒樓店肆二三層,從上邊不斷的灑花,一時間,滿城飛花,而冷御宸則始終保持着溫潤的笑意,只是那清貴高雅的身姿,逐漸逸出越來越邪魅的氣息,唯有認識他的人才知曉,他已是極不耐煩了!但是他這俊逸無疇的臉龐,清貴邪魅的氣息,讓他更加的魅力無窮,讓那些女子更加的瘋狂癡戀,整個京城就像花的海洋,而隨着玉攆走動着的大臣等人,全都如會走動的花束般。
蘇玉卿盯着兩邊不斷揮舞的衣袖,和耳朵裡充斥着的高呼聲,嘴角不斷的抽搐着,這些女子看不到麼?她這個太子妃還坐在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