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如夢初醒,失聲道:“那這次姑爺過來豈不是很危險?”
蘇宇文目光閃爍,想了片刻才苦笑道:“這古闐太子也確實膽大,不過或許他也是有所倚仗纔會如此,只是不知咱們陛下打算如何對待此事。如今看來,他們未行大婚倒是好事了。”
王管家沉默下來,明白蘇宇文的意思,古闐太子不論出於什麼目的,這個時刻動身前來武乾,都頗有些深入虎穴的意思,只是這與蘇玉卿的關係卻也不大,畢竟他們未行大婚,便不算真正的夫妻,若古闐太子真的出了事,蘇玉卿也可回來。雖然名譽上有損,但總比連命都送掉強。
“相爺,不管怎樣,小姐回來可是大喜事,至於姑爺如何,那都是後話了。”王管家想了想,便勸道。
蘇宇文嘆了口氣,點點頭。這種動盪的時候,他倒是寧願女兒不要回來,萬一陛下真的做出什麼動作來,恐怕受到傷害的還是自己閨女。只是這些,已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通知府裡,大小姐要回家省親,讓他們把府內好好的清掃乾淨,再給十皇子那邊傳個信兒,讓玉笙告個假,過幾日回來吧,他姐姐回來,他定是要見一見的。”蘇宇文也暫時拋開那些,面帶微笑的吩咐着,不管怎樣,他能這麼快見到女兒,總是好事。
而就在相府喜氣洋洋之時,武乾皇城東宮,軒轅景灝手中捏着一封火漆信箋,眼中幽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但也不難看出,他的脣角不自覺的上翹着。她不曾與古闐太子大婚,或許說明,他還有機會。何況古闐內部出了那等子事,冷御宸這個太子也算做到頭了。這一次,他勢在必得!
靖王府裡,薛逸寒將剛剛看完的信引燃,他神情呆怔,定定地望着牆上懸掛的一幅冬雪寒梅,直到火燒到了手指,他才猛然驚醒。丟掉手中的飛灰,輕輕揉搓着指間的灰燼,他薄脣微抿,眸光黯淡,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這些,遠在古闐的蘇玉卿並不知曉,她此刻正興致勃勃的打理着要帶去武乾的行禮,並與王玄銘交待商鋪的一些事宜。自從上次失蹤,冷御宸將王玄銘請進了太子府,天錦玉錦就不是什麼秘密了,所以蘇玉卿也大大方方的將王玄銘召來,吩咐一些事情。而王玄銘也坦言已將她要回去的事情傳了回去。
蘇玉卿沒有責怪王玄銘的自做主張,雖說王玄銘如今是她的人,但他更是相府的人,何況他在她面前還是坦言的。不過那暗衛,卻是不一樣的,父親派給她暗衛,雖說是保護她,但也不得不說,她父親也存了其他的心思。只是父親終歸是武乾的宰相,做這樣的事,也是爲了武乾。只是她心裡,終是有些介意,從另一個方面說,蘇丞相的作法,多多少少存了些利用的意思。
以冷御宸的精明,這些他早已發現,可是卻從來沒有阻止過,甚至還安慰她,這相較之下,讓她心裡頗不是滋味。只是那畢竟是自己的父親,縱然暗中利用她監視古闐以及冷御宸,但仍阻斷不了她的思念之情。
“夏蘿,土兒養了這些日子,可曾好些?”蘇玉卿見下人已將行裝打理妥當,這才抹了抹汗,回頭問夏蘿。
夏蘿愣了下,連忙回答:“好多了,現在已經能到處走動了,想來這次回武乾,他也會跟着太子殿下去。”
蘇玉卿想問的正是這個,她從來都不知道土兒也是會武的,若不是這次事情,她還以爲他只是個跑前跑後的跟班。不過不可否認,有土兒在身邊,會省去冷御宸很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