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御風隨即收掌,腳步一收,立刻恢復了翩翩公子的模樣,只是神色略帶緊張:“你說什麼?她受傷了?”
蘇玉卿聽到冷御風略顯緊張的問話,不由沉下了臉,他裝什麼裝啊!他長兄跑來殺她,他會不知情麼?之前還千方百計的想留下舞清秋,不就是想製造混亂麼?
“我活着,你很緊張麼?”蘇玉卿冷漠的問道。
冷御風頓時愣住了,她這麼說話,難道她已經見到了長兄?長兄怎麼放過她的?想着這些,冷御風看到了蘇玉卿脣畔和脖頸處的傷口,眼瞳頓時狠狠收縮了一下,這個傷,薄且利,一看就是非常鋒利的薄刃造成,而且,下手的力度拿捏得如此精準,不會要她的命,又同時起到震攝作用,除了長兄,這天下還有第二個人麼?也只有那把墨霄劍才能造成這樣的傷口。只是,長兄下手從來一擊斃命,爲何她還活着?
“你受了內傷?”冷御風不在意蘇玉卿的挑釁,反而對她的傷勢很擔憂。
薛逸寒不是傻瓜,自然早已看出冷御風對蘇玉卿的格外在意,還有蘇玉卿那意有所指的挑釁。此時見他如此,便開口道:“御風皇子,您是否應該先去解決您的將士聚衆喧譁之事?”
聚衆喧譁四個字,薛逸寒是咬重了字音說出來的。
冷御風身子一僵,剛剛韓都尉的話立刻浮現腦海,絕不能讓玉卿看到!
蘇玉卿被薛逸寒點了穴道,自然無法扭轉脖頸看去,而且薛逸寒也不願她知道那等子事。
就這樣,蘇玉卿忍下心中的疑惑,被薛逸寒抱回了營帳。而冷御風則沉着臉,招來身邊的小廝,命他處理此事。
不多時,古闐將士退了下去,而煙紅已經慘不忍睹,原本鮮豔的綢衣已成了一身碎布條,殘破得被她擁在胸前,身上遍佈着大片的青紫,還有斑駁的血跡。她已經如呆子般,只知道抱着碎衣護着胸前,卻沒有了其他的反應,連如此坐在大庭廣衆下也沒有絲毫的羞愧。一頭凌亂的長髮粘上了不少灰塵,糊在臉上,原本姣好的容顏此刻已經淚痕污漬交織,明亮的雙眸此刻也成了死魚珠眼般,黯淡無光。
舞清秋瞪着慘無人狀的煙紅,渾身不停的打着哆嗦,她不敢想象,如果剛纔冷御風將自己扔到古闐將士那邊,結果會變成什麼樣子。此時再想到那古闐皇子溫潤和善的雙眸,不由心驚膽戰,便是見到了虎豹豺狼,也好過那個古闐皇子啊!
直到蘇玉卿被輕輕放置在牀榻上,薛逸寒才解開她的穴道。月璃等人連忙上前服侍。
薛逸寒看了眼月璃,開口道:“有人在她背上擊了一掌,而且用了幾分內力,她身有內傷,你們幾個好生照顧。”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蘇玉卿卻還在奇怪之前在營地中聽到的聲音,那是一種令她發自內心的不舒服的聲音。而且還有薛逸寒對冷御風說的話,似乎話裡有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