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這東西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要出生了!”北城族老弓着腰,圍着剛剛出現一道裂紋的鉤蛇蛋轉個不停。
大族老也在旁邊感嘆不已。這簡直就是生命的奇蹟。所有人都不看好的鉤蛇蛋,在地底溶洞內呆了三年,竟有了出生的跡象,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北城青、拓巖、阿蘇都很着急,但也只能遠遠地觀看着,等待着,這鉤蛇蛋被安放在極爲靠近黑炎的位置。他們三個還承受不了那種痛到極致的折磨。
北野玄表現的比較淡定。
隨着時間的推移,鉤蛇蛋上的裂紋開始增多,兩條,三條,四條,很快的,整顆蛋上,都佈滿了裂紋。蛋裡面的鉤蛇,隨時都有可能出來。
突然,大族老說道:“這顆鉤蛇蛋在這裡呆了整整三年,莫說一般的荒獸蛋和荒獸幼崽,就算是成年荒獸也做不到。難道說那條鉤蛇明知必死,所以把體內精華全部留給了這顆還未出生的鉤蛇蛋?若真如此的話,這即將破殼而出的鉤蛇定然極爲不凡!”
北城青贊同道:“大族老說的是,就連我的奔雷都沒這等本事呢!”
“快看,鉤蛇要出來了!”拓巖提醒道。
果然,就見一道璀璨光華亮起,蛋殼破裂聲響起。這光華越來越亮,連散落在地上的蛋殼碎片都被遮掩,到最後,這光華竟連地底黑炎都淹沒。整個地底溶洞內,到處都是這刺眼的光華,人們不得不閉上雙眼。
光華中,那破蛋而出的小生命,竟瞬間暴漲。轉眼間,便長到了三丈高,六丈長!若非這地底溶洞的空間有限,這新生命的體型還會更加高大!
光華減弱,人們看到出現在眼前的龐然大物時,竟都張大嘴巴,久久無法合攏。
這是什麼怪物?
完全是一個紅色肉球!只是這肉球底下有四足,還有一條短尾,沒有面目,沒有口鼻,怪異無比,完全看不出有絲毫與鉤蛇相近的地方。
“它的臉在哪裡?這是鉤蛇的變異體?”阿蘇弱弱的聲音響起。
“這應該是被地底黑炎給搞殘了吧?沒道理啊,怎麼剛一出生,就有這麼大個?它是從那蛋裡面生出來的嗎?”拓巖大是懷疑。
“會不會被掉包了?”北城青也懷疑,這鉤蛇蛋曾被零霄盜走,雖然後來被追回,但是否被掉包,絕對值得懷疑。
北城族老繞着這新出生的怪物轉了一圈,一向精明的他,此時大腦也是一片漿糊。他研究荒獸數十年,見過的荒獸種類無數,可以說整個黑炎部落對荒獸的研究超過他的,根本就沒有。以他如此廣博的見聞,竟絲毫不曉得這到底是何物!
大族老也在驚異:“匪夷所思,真是匪夷所思!”
“或許,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鉤蛇蛋!”北野玄猜測道,“當初我從鉤蛇體內帶出這枚蛋的時候,就感到奇怪。若是已經成熟的蛇蛋,應該早就被鉤蛇排出體內,安放在老巢裡,等待蛇蛋孵化。而且,當時它所在的位置也非常奇怪。竟堵在了鉤蛇的肛門處!”
“你是說,這顆蛋可能是被鉤蛇吞入體內的食物?”大族老道。
“也只有這種解釋了,”北野玄說道,“那鉤蛇兇殘無比,也不知什麼來歷。很可能是從其它地方遷徙過來的。活的時間太長,什麼怪異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在它身上。”
“沒錯,”北城族老贊同的點點頭,說道:“這極可能是某種未知荒獸的獸蛋,被鉤蛇吞入體內後,又消化不了,所以就一直存在那鉤蛇體內。後來,被北野發現,給帶了出來。這是北野的機緣啊!”
“族老的意思是?”北野玄不太敢肯定對方的意思。
“北野啊,”大族老拍着北野玄的肩膀,微笑着說道:“這古怪荒獸原本就安排給了你。如今它已孵化,當然還是仍歸你所有。如果它能被馴化御使,你就留下它。如果不能的話,它現在剛剛出生,能力還弱,你完全有能力殺了它!”
大族老走了,部落裡還有很多事需要他處理。北城族老在仔細觀察了這新生的荒獸許久,也離開了。只是臨走之前,囑託北野玄,如果有什麼新的發現要及時告訴他。
“我們該怎麼稱呼它?”阿蘇道。
“既然它都沒有臉,我們叫它無面怎樣?”拓巖提議。
“太難聽了,”北城青否決,“你們看它渾身赤紅,不如叫赤火!”
北野玄反覆咀嚼幾遍,赤火這名字倒也不錯,只是,這赤火體型如此巨大,該怎麼走出這地底溶洞呢?
正在四人大傷腦筋的時候,那體型巨大的赤火動了。只見它甩了甩尾巴,地面上散落的蛋殼便紛紛飛舞起來,在半空中轉了幾個圈,朝赤火那肥碩的肉身飛舞而去。然後,就這樣消失在赤火那渾圓的肉身裡。
數秒之後,赤火又有了變化。那巨大的體型竟漸漸縮小,到最後,只有手掌大小。同時,那只有尾巴和四足的身體也有了新的變化,竟有一雙翅膀破體而出!短短片刻間,這赤火竟由一個龐然大物,化作一個迷你寵獸!而且這寵獸有了翅膀,可以飛行。
巴掌大的赤火扇動起翅膀,笨拙而又緩慢的飛到北野玄身旁,圍着他繞個不停。北野玄從心底間,竟能感受到赤火的喜悅和依戀!
“北野,赤火好像認你爲主了。你看,它對我們連理都不理。”北城青有些吃醋。
“真是神奇,剛剛還那般巨大丑陋,現在竟然變的這般小,而且還有些可愛呢!”阿蘇說道。
北野玄心中也有戲歡喜,他試着對赤火施了御獸法訣,發現對方沒有抵抗。而且,非常樂意遵從自己的意願。
“你是媽媽麼?”
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在北野玄心底響起,北野玄一愣,難道這小傢伙還會跟人用語言交流不成?馭獸法訣雖然奇妙,但也只能讓人與獸之間勉強溝通,懂得彼此的意念,根本不可能做到像現在這種程度。
“你是媽媽麼?”赤火的聲音再次響起。
北野玄心中一動,心裡默默說道:“我不是你媽媽,我是主人,知道嗎?”
“主人是什麼?能吃嗎?”
“主人就是主人,你以後要聽我的話,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明白嗎?”
“哦,我會聽媽媽話的。”
“要叫我主人。”北野玄糾正道。
“哦,主人。那邊那三個東西是什麼?是主人給我的食物嗎?”
“那是主人的朋友,不能吃。”北野玄大汗,這赤火剛剛出生,什麼都不懂。就像一張白紙,而他,就像這孩子的父母,必須要教給它,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這種累人的差事,更適合母愛氾濫的女性,根本不適合他。
“主人,我好餓,我要吃好多好多……”
北野玄一愣,這小東西絕對會成爲自己的負擔!部落裡的食物本來就不充足,現在已經不能供應自己修煉。若是再加上剛剛出生的赤火,目前雖不知赤火飯量如何,但想想剛纔那巨大的體型,北野玄壓力大增。他現在有點明白了,爲什麼這赤火僕一出生,便如此神異,而族老們還是堅持將它交給自己。
“你都沒有嘴巴,怎麼能吃東西呢?”北野玄很好奇這個問題。
“什麼是嘴巴?吃東西需要嘴巴嗎?”赤火懵懂無知。
“呃……你是怎麼吃東西的?”北野玄放棄了嘴巴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