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
柳依繃着臉,拿着把小鐵錘使勁地敲着核桃。
紫汀蹲在地上,默默地把核桃仁拾掇好,放進玉碟裡。
柳依的眉越擰越緊,皇上突然來這麼一出,完全打亂了她的計劃,這讓她很鬱悶!她想不明白是爲了什麼,她不會自大的認爲沒有她的參加太子生辰宴就辦不下去!那他到底是想幹嗎?幫太子?那也不應該啊,她不認爲皇上希望看到太子娶她,畢竟一門出兩個皇后對朝廷而言利大於利弊!柳依想不透,再一想到那一批太醫,她更氣了,她不喜歡這種被人控制的感覺!
紫汀擡頭看了自家小姐一眼,遲疑道:“小姐,奴婢覺得這批太醫有些奇怪。”
“你發現了什麼?”柳依頭也不擡,一錘子敲下去“嗵”的一聲,玉石桌上多出了一條隙縫。
紫汀一驚,忙起身奪了柳依手裡的小鐵錘,小心地查看她的手,看到果真有些腫了起來,忙衝立在遠處的小丫環喊了一聲,“去拿玉芙膏來!”
“是。”小丫環絲毫不敢怠慢地向庫房跑去,不一會就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恭敬地把藥遞給紫汀。
紫汀擺了擺手,示意她下去,然後才小心翼翼地給柳依上藥,“小姐,還疼嗎?”
柳依哭笑不得的望着她,想收回手,“只是有些紅腫罷了,上什麼藥啊?對了,你剛說那些太醫怎麼了?”
紫汀固執地不鬆手,堅持要給她上藥,聽到柳依的話,纔想起來自己先前想說的事,斟酌道:“這些太醫奴婢瞧着眼生的緊,以前經常來給小姐診治的太醫一個都沒有來。”
柳依無所謂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思緒又回到皇上強制性要她進宮的事身上,總感覺有些詭異。
紫汀覺得不妥地繼續說道:“小姐,奴婢覺得很奇怪,皇上就算要派太醫來,也應該派張太醫來纔對,畢竟他醫術最好,而且對小姐的身體最熟悉了。”
“那你派人盯着點他們。”柳依興致缺缺地交代了句,她現在心思不在那上面,根本不想理。
紫汀還要再說些什麼,就見甘草領着小丫環過來了,“小姐,夫人派人送來了小姐進宮時要穿的衣服,小姐可要試試看?”
“不試!”柳依臉色驟然陰暗,她煩燥地揉揉眉心,只要一想到宮墨軒,她就忍不住頭疼。
紫汀看到甘草眉頭就蹙了起來,她來歷不明,小姐卻把她放在身邊,而且還提爲一等丫環,讓她近身伺候,她總覺得不放心。突地,她眼睛一亮——
“甘草,小姐正爲這事煩着呢,你先收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柳依突然看向她,“怎麼了?”
紫汀看着甘草走遠了,笑了笑,語破天驚道:“小姐,您還記不記得甘草那個爹爹?”
柳依蹙著眉頭睨了紫汀一眼,“說重點!”
“奴婢安置那些太醫的時候發現有個人很眼熟,可總想不起來,剛剛一看到甘草,奴婢就想起來他是誰了。”
柳依聞言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隱隱感覺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了一樣,“好好盯緊他們兩個!”
“是。”紫汀見自家小姐上心了,終於鬆了一口氣,她就是覺得甘草不對勁!“對了,小姐,您不是讓奴婢留意候公子的行蹤嗎?”
“快說!”柳依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趣,自從在集市上碰見候疏郎後,她就一直想接近他,卻不想他比女人還女人,一年都不出幾次門,根本就見不着,她又不能帶着人去候府搶人,所以這事就一直耽誤了下來。
“聽說太子生辰宴時,他也要奉命出席,好像是皇上要招他去天測。”
“天測?”柳依明顯愣了下,露出思索的表情,皺着眉頭沒有說話。
“嗯,候府的下人是這樣說的,估計錯不了。”
柳依眼眼微飄,隨後跟着冷笑,“看來這太子生辰宴會很熱鬧啊!”
“小姐,那您到時進宮嗎?”紫汀試探地問了句。
柳依勾脣燦爛一笑,黑亮的眸子睨了紫汀一眼,“進,有熱鬧幹嗎不看?走,我們試衣服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