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寧國和樓沙王朝以及魔教教徒組成的聯軍在黑靈花輕舞等人的率領下北上的時候,蘇秦的身影在原地站立了一會,直到最後一道人影從自己的視線裡消失,蘇秦看了一眼站在城牆上的寧藍莓和單屏幽一眼,接着就翻身上了一匹戰馬快馬加鞭向東方奔去,過山川,經密林,等到他來到沿海地區時,時間距離他離開寧國皇城的三天後,這三天裡,蘇秦並未有太多的休息,如果不是因爲身下的戰馬受不了,他恐怕會更早的來到海邊。
看着不遠處波浪翻滾的大海,聞着空氣裡的溼潤氣息,蘇秦嘴角不知覺的露出了一絲微笑,原來,此刻他所呆的地方正是當初在離火城重傷後來到的地方,就是在這裡他遇到了楚楚一行人,只是這纔過去不到半年的時候,當初那個到晚上就會燃起無數篝火的小漁村早已面目全非,除了依稀能看到一些殘破的房屋外,連不遠處的停留的漁船隨着蘇秦腳步踏上,瞬間就破碎了起來。
看了一眼大海深處,蘇秦不禁想起當初祁洛歌給自己說的天水國的位置,他知道從這裡向東出發,還要在海上行駛兩天,而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耗時恐怕還要更久一些,時間已經過去三天,不知道西涼城和黑靈他們那邊情況如何,這樣想着,蘇秦苦笑了一下,來到戰馬身邊的他擡手拍了拍戰馬的屁股,讓它自行離去,看着戰馬邊走邊回頭慢慢消失在夜幕深處,蘇秦手握黃泉刀來到了距離海灘不遠處的密林,就在他準備砍些樹木做個木筏的時候,遠處的大海深處傳來了一些聲響,讓蘇秦不禁有些意外的扭頭。
並沒有人說話,只是木板劃開海水的聲音,如果擱在以前,蘇秦恐怕發現不了這種細微的聲音,可是自從與當初在十萬沼澤下面實力大進後,蘇秦早已今非昔比,所以,聽着輕響,蘇秦握緊了黃泉刀向海邊潛了過去。
一個木筏上面坐着三個穿着盔甲的壯漢,等到木筏靠近岸邊,三人手握紅纓槍來到了沙灘上,看着寂靜的沙灘,三人沿着西南北三個方向走去,看着他們三個人的離開,身影藏在一顆樹上的蘇秦眉頭緊皺,片刻後他不知覺的望向了東方的大海深處,他忽然覺得大海深處似乎正在醞釀着什麼。
三人離開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隨即返回,回到海邊的他們低聲交談了一番,接着便開始找一些枯枝點燃,等到熊熊大火燃起的時候,三人並排而立站在了大海深處,似乎在等待什麼。
看着三人的背影,蘇秦沉默了片刻後也看向了大海深處,時間慢慢流逝,就在蘇秦以爲自己的猜測錯了的時候,大海上終於傳來了久違的聲響,不過不同於之前三個穿盔甲戰士的輕微聲音,海面上的波浪聲很大,同時還夾雜着一些低沉的號聲。
看着海面上不斷冒出的大船,蘇秦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他正想去天水國,沒想到卻正碰到天水國的士兵到來,看來葉弱水她們的猜測沒錯,陸天行和張斷章的確是去了天水國,到現在芒國鐵蹄踐踏的時候,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東山再起。這樣想着,蘇秦看着已經靠岸的船隻,身影開始後退,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深處。
天水國的士兵來到岸上之後,開始安營紮寨,很快燃起的篝火就把海邊照的通亮,而那些船隻則被他們練成一片的捆在岸邊,躲在遠處暗中的蘇秦看着最後緩緩從甲板上走來的人,不由的緊握了一下拳頭,原來,張斷章和陸天行還有幾個人最後從一首裝飾豪華的船隻上走了下來。
看着陸天行一行人走進一個帳篷,蘇秦記住了方位之後,看了看那些不斷巡邏和忙碌的士兵,心中有了計策。
帳篷內,張斷章坐在陸天行的左側,而來自天龍閣的陳洛奇則坐在陸天行的對面,在陳洛奇的身後站在三個來自天龍閣的高人。
“終於回來了,說服天水國的新帝出兵,這個還要多多謝謝陳兄啊。”陸天行說着拿起一旁的茶杯:“我就以茶代酒再次先拜謝支持了。”
“陸兄客氣了。”陳洛奇說完輕抿了一下茶水,然後輕笑道:“事成之後,別忘了陸兄答應我們的事就好。”
陸天行點了點頭,說了一句說到做到,說完就命人打開了一張地圖,低頭看着炎國的形勢來。而陳洛奇對這些似乎並不關心,只是喝着茶看着外面的夜色。
嘈雜的人聲不斷傳來,本應該是安靜祥和的夜晚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開始征戰的緣故,在陳洛奇的眼裡這一切變得有些蕭殺起來。
聽着陸天行和張斷章小聲的談論着現在的局勢,陳洛奇覺得有些無聊,天水國國內的軍隊這次全部派出,只有不到五萬人,而芒國鐵騎那邊有消息說有五萬人,還有葉弱水的殘兵敗將,以及寧國樓沙王朝這些餘下的軍隊,在陳洛奇看來這場戰爭想贏很難,而陸天行卻一心想統治整個大陸,這在陳洛奇看來愚蠢之極,還有張斷章,作爲一個修道者,世俗應該如同過眼雲煙般,榮華富貴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麼?
陳洛奇以爲陸天行和張斷章不懂,所以他也懶得說,他此次來只是爲了天誅劍,以及其他四件寶物。
很快,陸天行和張斷章就計劃出了一條行軍路線,以陸天行的打算,由此向北,繞道去芒國鐵騎的後方,先靜觀其變,不管是莫逍和葉弱水誰勝,到最後自己的出現都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商定完畢,陸天行又問起陳洛奇天龍閣的一些事情來,就在陸天行給陳洛奇說關於芒國靈秀山的消息時,一個士兵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大人,不好了,糧草着火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陸天行大喊了一句什麼,而陳洛奇和張斷章身子一閃就來到了帳篷外,看着不遠處的火光,感應到了什麼的陳洛奇身子凌空而起像蒼鷹一樣撲向糧草軍船。
就在這時,一道箭矢悄無聲息的射向了帳篷內的陸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