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蘇秦出刀,黃泉刀的磅礴刀氣瞬間就來到了王啓發的跟前,對於蘇秦的實力,王啓發之前在聖壇裡聽黑靈說過,知道蘇秦的實力並不強,但是卻是一個難得修行者,對於這點,王啓發當時就在心裡冷笑了一聲,什麼是難得的修行者,在聖地這裡至少有十幾個修行者,只是修行境界的高低不同而已。
雖然黃泉刀在手,但是王啓發並不認爲蘇秦能殺的了自己。
可是看着黃泉刀上的刀氣,王啓發心底升起了一些驚疑,決定小心爲上的他把長劍收回決定攔下這一刀,可是當刀氣透過劍身到黃泉刀與長劍接觸的剎那,王啓發心裡生出了一股驚駭,這股驚駭剛從王啓發的心底升起,很快就變成了絕望,接着王啓發就看到了自己的長劍斷成了兩截,而下面發生了什麼王啓發並不知道——加入魔教修的魔功的王啓發認爲肉身已經強勁到不懼尋常刀劍,可是黃泉刀卻一刀把他劈成了兩截。
看着身子一分爲二的王啓發,蘇秦並未住手,黃泉刀在蘇秦的手裡快速劈出,等到蘇秦收刀後退後,王啓發已經從蘇秦的面前消失,落入衆人的眼裡的只有一些碎屍。
血濺了很遠,黃泉刀上並未有血跡。
蘇秦的殺意還未結束,看着王啓發身後那幾個老者,蘇秦腳下一移,身子幻化成了一道虛影,等到蘇秦在重新回到原地的時候,那幾個老者握劍的手都躺在了地上——齊肩而斷,受傷的肩膀血流如注。
驚叫聲響起。
此刻,那些聽到王啓發的命令準備上前殺蘇秦的教徒都頓住了腳步,幾個呼吸的時間,蘇秦不但殺了王啓發,而且又重傷了幾個長老,他們知道自己只是尋常的教徒,不是修道者,上前就是送死,所以看着猶如惡魔降世的蘇秦,猶豫間有些進退不得。
“王啓發咎由自取,羅波等人助紂爲虐,蘇教主已經斷了他們一臂,待稍後教規處置,至於你們……”站在聖殿屋頂上的一個白眉老者說到這裡一頓,看了看蘇秦之後,接着看向那些或遲疑或驚懼的教徒,“放下你們手裡的武器,不然殺無赦!”隨着老者殺無赦出口,在四周的木屋上都出現了一些手拿彎弓的魔教教徒,而黑靈這邊的教徒們也都亮起手裡的武器開始向那些王啓發的手下圍了過去。
那幾個老者此刻已經止住了斷臂處的鮮血,看着屋頂上的白眉老者和黑靈,他們的心裡滿是不甘和恐懼,就在這時,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拼了,一些教徒手舞着兵器向蘇秦跑去,而剩下的則扔下了武器,開始後退。
看着那些拿着刀劍向自己跑過來的人,蘇秦冷笑了一下,接着就揚起了刀闖進了人羣中。
慘嚎聲不斷的響起。
看着不斷的有教徒落入沼澤中沉沒,黑靈有些不忍再看——從剛纔蘇秦表現出的實力來看,黑靈知道蘇秦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任人欺凌的少年,現在的蘇秦稍有不滿就可能舉刀殺人,因爲他有這個實力,而這再黑靈看來也是最好的立威的方式,畢竟聖教只膜拜強者。
木屋上的白眉老者這時也沒有下令出手,他想看清蘇秦的身影,結果只看到一道人影像一陣風一樣吹過了那些教徒,只是這道身影所到之處鮮血橫流,時間沒過多久,蘇秦就重新站住了腳步。
死在他刀下的魔教教徒已經不下百人。
看着那些屍體,蘇秦望向了黑靈,“把他們全部仍在沼澤裡。”
“教主,還是按照規矩把他們火葬了吧?”聽到蘇秦的話,木屋之上有人出聲制止,聽到這話,白眉老者回頭看了一眼,並未說話。
“你想和他們一樣麼?”看着那人,蘇秦冷冷的說道,“不想的話,就照我說的話去做。”
蘇秦說着看向正在命人把那些屍體仍進沼澤裡的黑靈,“一會把所有人都集合過來,我有話說。”
輕聲應了一聲,黑靈看着向聖殿裡走去的蘇秦,眉宇間不知覺的露出了一絲笑容——如果說蘇秦之前的性格溫順甚至有點懦弱的話,現在蘇秦給黑靈的感覺則是有點冷血。
“冷血總比懦弱好,絕情總比有情好。”黑靈這樣默默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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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國,流沙島。
藍天上偶有幾隻海鷗飛過,碧水的深處則是地平線。
看着遠處已經登上船隻的將士,身穿盔甲的祈洛歌望了一眼身前的男人背影——那人年過三十,身材卻沒有一點大腹之態,相反,身材健碩的他身着龍袍頭戴金冠,舉手投足之間帶着一股奢華之氣,而言行舉止更顯沉穩之態。
他就是天水國的皇帝,陳青松。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陳青松扭頭看了一眼祈洛歌,見陳青松望來,祈洛歌扭過了頭看向遠方那些軍船,雖然沒有與陳青松對視,但是祈洛歌的思緒已經不受控制的想到了昨天晚上與陳青松的對話。
“只要你從了我,所有軍隊,整個國家,甚至還有將來打下的天下,都是你的。”昨晚陳青松單獨召見祈洛歌時說道。
祈洛歌沉默。
“你只要擁有了我,就擁有了這麼多。”陳青松說着上前就要拉祈洛歌的手,卻被祈洛歌躲開,看着身子後退的祈洛歌,陳青松皺了一下眉頭,“你爲什麼猶豫?”
“我沒有猶豫。”看着眼前的陳青松,祈洛歌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想該怎麼拒絕您。”
“拒絕我?”聽到祈洛歌的話,陳青松一愣,旋即笑了起來,“你知道天下有多少女人想要嫁給我麼?我能給其他人一輩子都無法給予的榮華富貴。”說到這裡陳青松看着祈洛歌溫柔的一笑,“你不怕我拒絕我之後我一怒之下殺了你或者用強麼?”
“我想要的並不是什麼榮華富貴。”祈洛歌看着陳青松淡淡的說,“我來天水國,被您賞識,是我的榮幸,我希望的是您喜歡的是我的才能,而不是我的容貌。”說着祈洛歌看着陳青松也笑了起來,“如果我想死,陛下你就算想救我都救不活的。”
“我喜歡你的性格。”看着祈洛歌,陳青松沉默了一下說道。
“抱歉。”祈洛歌說着擡起頭看着陳青松的眼睛說道,“我現在只想着復仇,其他的事情真的不在我的考慮之內。”
“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給你軍隊出征呢?”
聽到陳青松的話,祈洛歌臉上沉默了起來,最後擡起頭的她看着陳青松說道,“做一個隨軍出征的普通士兵我都很開心了。”
想起昨晚陳青松臉上失望的神情,祈洛歌接着望向了自己的身後——楚楚一身緊身衣的站在祈洛歌的身後,遇到楚楚,對祈洛歌來說絕對是一個意外,如果不是她正巧碰見士兵欺負楚楚,祈洛歌或許也就不會認識楚楚,如果不認識楚楚,那麼祈洛歌也就不會知道楚楚身上發生的事,也就不會知道就無音訊的蘇秦過的如何。
當時軍船在海上碰到一艘紀國的漁船,順着漁船,就找到了當初離開漁船來到孤島上的楚天河等人,當時就有人提議把這些漁民中的青壯年帶到流沙島,男的充軍,女的成奴……後來楚楚,楚天河等人就被天水國的士兵抓到了流沙島上,當時楚楚手裡拿着一個包裹,有士兵要搶楚楚手裡的包裹,楚楚卻寧死不給,要不是遇到祈洛歌,楚楚恐怕會被士兵打死。
救下楚楚的祈洛歌就把兩人帶到了自己的住處,楚天河成了祈洛歌的護衛,而楚楚也成了祈洛歌的丫鬟,後來還是一次偶然,祈洛歌問楚楚爲什麼當時死死的抓着包裹不放,楚楚說包裹裡有別人的東西。
“是什麼東西?”當時祈洛歌好奇問了一句,這一問不要緊,竟然牽扯出一些令祈洛歌無比震驚的事情來,原來楚楚手裡的包裹是她救蘇秦的時候從蘇秦的手裡發現的,裡面有兩本書,還有一個項鍊,一個珠子。
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對蘇秦意味着什麼,但是楚楚見蘇秦昏迷中依舊死死的抓着包裹不放,就知道這包裹對蘇秦很重要,後來蘇秦清醒來就遇到郎國的軍隊,當時情急,楚楚沒有來的及把包裹交給蘇秦,卻一直帶在身邊。
當祈洛歌一眼認出那個珠子是木靈珠的時候,心裡的震撼可想而知,等她從楚楚的嘴裡得知這個包裹的主人長相時,祈洛歌的心情再也沒辦法平靜了下來,因爲從楚楚的敘述中,祈洛歌可以肯定那個失憶被楚楚稱爲阿呆的少年就是蘇秦!
知道這個消息後,祈洛歌就來到了當初白啓留下的地址,把蘇秦在紀國出現,而且極有可能被郎國人抓走的消息通過店鋪傳給白啓。
收回望向楚楚的目光,想起此去極有可能會遇見蘇秦,祈洛歌的臉上露出了一股笑意——那封沒有遞出的書信此刻就在她的身上,祈洛歌此時暗暗告訴自己,如果見了蘇秦一定要把這封信送出去。
“此去東征的統帥是……”說到這裡陳青松扭頭扭頭看了一眼祈洛歌,“祈洛歌。”說完,陳青松就拿起眼前的帥印來到了祈洛歌的跟前,“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祈洛歌有些意外,但是她很快就拋開了這股情緒——陳青松既然把帥印給了她,她還要點將隨她一起出發。
把帥印捧在手裡,祈洛歌扭頭看了一眼西方,在心裡默默的說了一句,“阿爹,我爲你報仇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