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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相對封閉的漁村,東臨大海,北傍高山,在漁村的南方是一些叢林,西方則是通往與外界的唯一途徑,從漁村出發,走上二十里會有一個名叫裡奇的小鎮,每個月的十五村裡的青壯年男人都會帶着在大海里打到的鮮魚或者研製的鹹魚去裡奇鎮換取必要的生活品。
再往東是什麼村裡年輕的人就不知道了,因爲裡奇鎮是他們到過的最遠地方,他們只知道那個小鎮是隸屬一個叫做紀國的小國,一年到頭,除了年底的時候會有人穿着官服騎着棗紅馬帶着爲數不多的士兵來這裡徵收銀子之外,這麼多年很少有人到這裡來,而他們則世代生活在這裡,做的最多的是出海捕魚,偶爾上山打些獵物改善一下生活。
據村裡的老人講,他們之所以來到這裡,還是在三百年前,那時候整個大陸一片戰亂,他們的祖先就拖家帶口來到了這裡,這一生活就是這麼多年,漁村裡人口加上老人孩子有近七百人,有幾個大姓,除了楚長河代表的楚家,還有卓姓與王姓等大姓,這都是相對而言,在不到二百家的漁村裡,有三四十家是宗族旁支已經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至於當時他們的祖先來到這裡的情形是什麼樣子,因爲時間太過於久遠又沒有什麼文字記錄已經無從知曉,外面的世界現在是什麼樣子他們也不清楚——男的下海捕魚女的編網織衣,生活就這樣按部就班波瀾不驚,如果不是這次有騎兵來到這裡,他們還會以這種看似落後實則安穩的方式生活下去,只是現在郎國和寧國相爭,任誰都沒想到這場戰爭會波及到這裡。
楚長河不知道那些騎兵爲什麼會追殺這些士兵,在他的印象裡,第一波來到這裡的那些士兵穿的是每年都會來這裡徵收餉銀的人,而那些騎在馬上的士兵服飾楚長河則沒有見過,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發生了什麼的他聽着騎兵的話,上前和阿呆站到了一起,手裡的魚叉雖然握在手裡,但是楚長河從那個說話的騎兵眼裡看到了輕蔑,其實楚長河自己也清楚,自己不會是這些騎兵的對手。
而一旁的阿呆似乎沒有聽到騎兵的話,他向前一步,扭頭看了一眼遠方的那些騎兵——殺戮依舊在繼續,那些騎兵手裡揮舞着長刀和長槍,隨着戰馬的衝擊力,基本上每一刀下去都會有敵人倒下。
目光落在那個迎風飄在的軍旗上,阿呆的眉頭皺了一下,那是一個猩紅的郎字。
就在阿呆的目光從軍旗上移開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一聲哭泣,扭頭看去的他發現一個光着身子的孩子從海邊的漁船上跑了下來,看着混亂的局面,嚇的邊哭邊跑起來。
就在孩子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奔跑的時候,一個本來呆在木屋裡的漁民上前抱住了孩子,可是緊跟着就有騎兵從他們身邊經過,長槍在漁民的背後捅出了一個血窟窿,漁民身子掙扎了一下就倒了下去,而孩子也被漁民摔了出去,就在這個時候,那個騎兵卻騎着馬又折了回來,手裡的長槍微微下壓,向着孩子衝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緊握了一下拳頭的阿呆低吼了一聲,接着就跨步向孩子跑了過去,五丈的距離,等到守在門口的騎兵發現阿呆不聽自己的話跑了出去的時候,阿呆已經來到了孩子的跟前,伸手抱住孩子的他就地一滾,緊跟着一股刺痛從他的右肩上傳來過來。
低頭看了一眼依舊在哭泣的孩子,蘇秦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受傷的肩膀,接着就擡頭看向了已經迴旋站立的那個騎兵身上。
看着跑出去的阿呆,楚長河驚訝的長大了眼睛,眼裡滿是不可思議,因爲他剛纔竟然沒有看到阿呆是怎麼從自己的身邊離開的,等到他醒悟過來的時候阿呆已經出現在了孩子的身邊,而那三個騎兵這個時候也才醒悟了過來,彼此看了一眼,接着就向阿呆策馬揚鞭跑去。
手握長槍的騎兵看見有人從自己的眼皮子地下把孩子救走,不由的怪叫了一聲,看着阿呆依舊在冒血的肩頭,他喋喋一笑,緊緊握住手裡的長槍向阿呆衝刺了過來。
半跪在地上的阿呆看着向自己衝刺過來的騎兵,瞳孔猛的一收縮,受傷的右手抱着孩子,阿呆從地上站了起來,向着騎兵跑去的他看到了騎兵眼裡的驚訝。
騎兵看到這個人竟然敢向自己跑來,雖然有些驚訝,但是速度不減的向阿呆繼續衝了過來,看着阿呆的胸口,騎兵狠狠的把手裡的長槍刺了過來。
就在長槍距離阿呆不足一尺的時候,阿呆身子猛向左的一閃躲過了刺向胸口的長槍,接着便向前一步伸出左手抓住長槍,這個時候距離騎兵的身子不足三尺的他使勁往後一拉長槍,把騎兵的身子扯的傾斜了下來,幾乎是同時,阿呆的右腳使力往地上一蹬,身子忽然凌空而起對着馬上的騎兵腰側就是一腳。
騎兵受阿呆一腳一下子從馬上上翻了下去,也鬆開了握着長槍的手,這個時候戰馬才從阿呆的身邊穿過去,踢了騎兵一腳的阿呆身子在半空無處着力,就在戰馬從他身邊跑過的時候,他的身子在半空握着長槍墜了下來。
落地後的阿呆身子一翻就站了起來,接着便把手裡的長槍猛的甩了出去——長槍帶着嘯聲刺進了向這邊衝來最近的騎兵戰馬的脖頸上,戰馬嘶吼了一聲帶着慣性向前又跑了幾步在蘇秦的面前摔倒下去,戰馬上的士兵也重重的摔了下來,竟然一頭栽地上直接昏了過去。
而另外兩個騎兵看着前面的同伴摔倒,目光只是微微一頓,並未停留,接着就驅馬揚起手裡的長刀繼續向阿呆襲來。
看着向自己衝來的兩個騎兵,阿呆看了一眼懷裡的壞子——阿呆懷裡的孩子這個時候已經停止了哭聲,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眼前的一切嚇傻了的緣故,兩隻眼睛直直的盯着阿呆,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幾乎是一個照面的時間,阿呆把一個騎兵從馬上擊下馬,又殺死了一匹戰馬,這一切落在楚長河的眼裡,除了意外之外,更多的是震驚,楚楚這個時候似乎也發現了什麼,來到木屋門口的她看到兩個騎兵距離阿呆不足一丈,她一下子驚恐的長大了眼睛,嚇的伸手捂住了嘴巴。
不同於楚長河臉上的震驚,楚楚臉上除了害怕之外,還有一些擔心。
看着向自己左右包抄過來的兩個騎兵,阿呆的目光落在了他們手裡的長刀上,也只是看了一眼,阿呆的目光接着就盯向了剛纔刺向戰馬的那杆長槍上。
向前兩步握住長槍的槍柄,把長槍從戰馬的脖頸裡拔出來之後,看着已經來到自己跟前的兩個騎兵,身子來不及躲開的阿呆身子往後一倒躺在沙灘上,手裡的長槍上傳來兩聲輕響,看到幾星火花的蘇秦在兩人從自己身旁越過之後,從地上跳起來的阿呆就向楚長河所呆的木屋跑了過去。
把手裡的孩子放下之後,看着面前的楚長河和楚楚,阿呆嘴角一扯,露出了一絲笑容。
不同於楚楚盯着阿呆肩頭的傷口,楚長河則看向了阿呆的身後。
看着楚長河臉上的驚慌,察覺到了什麼的阿呆回頭——原來不知道什麼,原先那些士兵已經被斬殺殆盡,在木屋前的空地上,有上百個騎兵正慢慢包圍了過來。
他們手裡的兵器在陽光下泛着刺眼的白光,有的還在往下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