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的尊嚴的人,多少次,從他們的刺殺之下,堪堪逃離,他流過血,但是那血卻是不該留在志士的刀槍之上的。
回雲南,這一路上,顛沛流離不算,時時戒備着,刻刻不再面對着有可能到來的死亡,在日本,黑龍會的刺殺,強大的火力下,那個人,與自己的副官僅僅兩個人,拼着一死,也不願動搖自己的信念,這樣的人,這樣的人格,或許他真的不高尚,真的不高尚,但是僅僅是他現在的所作所爲,就足以令人折服。無論他的內心到底如何的想,想着怎樣骯髒陰險的事情,但是他現在的所作所爲,大家是看在嚴厲的,做得對,無論目的如何,至少他做了,而且做得對,若不是他,恐怕這普天之下,將不會有所謂的“護國軍”的番號!
鄒若衡是一個俠者,江湖意氣,英雄肝腸,對於這樣的人物,他願意追隨,即便是,那個時候,他還有着更多的選擇,甚至於他現在能夠成爲陸軍師長,但是他放棄了,他就願意留在他的身邊,做一個小小的副官,與其說鄒若衡願意如此,不如說,包括龍雲在內,昭通三劍客無不如此。因爲這就是軍人的魅力,英雄的意氣,俠客的肛腸。
英雄相惜,多少人同鄒若衡一樣,願意爲了真正的英雄而付出,即便他們自己實際上就是真正個英雄,也是英雄的特點,他們絕不滿足,絕不認爲自己的擔得起這個英雄的稱號,所以他們聚集在一起,尋找,亦或是推舉出更爲有才能的人,追隨着,爲其復出,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可是有誰知道,誰又會去想一想,這萬骨枯中,有多少人,是自願的付出生命,將充滿了色彩的年華,付之於枯骨之上。
英雄魂不滅,自有後來人!
手中的《太白武要》或許就是這種精神的縮影,無論是兵者,亦或者是武林人士,無論是什麼人,俠骨柔腸常在,笑傲神遊非常!手中的書,就好像是一部史詩華章一樣,雖然沒有記載任何英雄的事蹟,但是這其中所記載的每一個字,都不知道多少人心血凝聚而得來的精華。
讀書雖然是爲了知理,但是卻不僅僅如此,無論是什麼書,即便是那些奇巧淫、技之物,也是爲了更好的昇華,昇華的不單單是境界,更是一種力量,因爲沒有人能夠經歷一切的一切,所以最好的磨礪自己的方式,就是通過閱讀,試想金戈鐵馬,感念俠骨柔腸。
歷練,磨礪,對於心性,對於造詣,對於境界,都是非常有效地,能夠有效的提升這些方面的素質,而衆所周知的,這些素質所相關聯的,是人身上的每一項技能……書中所寫,對於鄒若衡來說,都能夠倒背如流了,但是他對這部書依舊視若珍寶,而如今他拿出來,其實就爲了能夠在這樣的時刻,給自己的將軍,也就是蔡鍔,那個錚錚鐵骨不當柔情的漢子,一個慰藉,雖然不會有什麼太過明顯的效果,但是他還是打算如此。
而之所以他會像現在這樣的猶豫不定,更多的還是因爲他害怕自己的行爲,會給蔡鍔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亦或者是說,他害怕被人覺得,自己是刻意用這麼一本老掉牙的東西,來擾亂戰場規劃的,不過,當然聽到了蔡鍔對於傳統戰策的見解以及看法之後,他纔有了現在的決定,而到底要不要這樣做,鄒若衡還是拿不定主意。
畢竟,對於現在的情況來看,無論是整個護國軍也好,亦或者是單單這一路護國軍也罷,亦或者是包括了北洋軍、袁軍在內,所有的隊伍所使用的戰術佈置,都是根據各國最新的戰術方式來進行設定分析的,所以自己入股講這麼一套老兵書拿出去,能不能得到蔡鍔的首肯尚不可知,但是非常容易“引火燒身”,畢竟現在護國軍內並不能夠算是安穩。
正當鄒若衡思索不定的時候,突然地,一道人影從他的門前閃過,因爲多年習練武藝所練就的敏銳,讓鄒若衡非常自然的把手放在了腰間的配槍上,不過當然聽到了門外那人影的聲音後,有些警覺的情緒,卻是自然的放鬆下來了。
“鄒副官,出來一下。”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蔡鍔,鄒若衡沉吟了片刻,而後還是選擇拿着那一部兵書走出了屋子,當他見到蔡鍔的時候,原本不吸菸的蔡鍔此時竟然自顧自的點起了一支菸卷,不過氣味有些怪,正面目嚴肅的看着遠方。
“將軍。”鄒若衡進了一個軍禮,而後問道:“有什麼事嗎?還讓您親自跑一趟……”說到這裡,鄒若衡的臉上有這一絲尷尬,因爲身爲蔡鍔的貼身副官,他的職責就是在蔡鍔需要人手的時候能夠做到隨叫隨到,可是這一次,他非但沒有跟在蔡鍔的身邊,做到隨叫隨到,而且還讓什麼大將軍的蔡鍔親自來找他,這叫他臉面上如何掛得住那?就此論定他失職也無不可,雖然這是他這麼長時間以來,僅有的一次,但是對於軍紀嚴明的軍隊來說,即便是僅有的一次失職,要是不可原諒,即便是,他明知道蔡鍔不會對他如何,因爲他實在是太瞭解這個將軍了,他對待士兵的態度,絕對是少有的!
蔡鍔沒有理會鄒若衡的話,回過頭,看了看他,而後目光就停留在了鄒若衡手上的那部書上,嘴裡還不由的問道:“手裡拿的這是什麼?”聽到蔡鍔發問,鄒若衡連忙回答說:“是一本兵書,正打算給您送去那。您看。”說着鄒若衡把兵書送到了蔡鍔的眼前……
《塵州圖》就好像是《山海經》一樣的東西,看起來鬼鬼怪怪,不着邊際,其實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其中包含了先民們對於世界的認知,對於自然的敬畏,以及很可能早就失傳了的,對於某一個或者是多個神奇宗教的信仰,這些其實對於軍人來說毫無用處,因爲這都是那些搞文化的人,感興趣的,但是吳佩孚之所以會被《塵州圖》拉起興趣,其實就是因爲這書上所記載的地理知識,或者說是地理信息,因爲吳佩孚作爲一名指揮官來說,地圖的完整性,詳細性都是能夠真正做到左右戰局的,深明此理的吳佩孚當然知道,自己現在所使用的作戰地圖,還都是幾十年前的老東西,而且粗、糙不堪,因爲那個時候的清政、府的測繪,與其說是在測繪國土,整合訊息,但不如說他們就是在應付了事罷了,而且說起來其實也不單單是清政、府的測繪局,就是現在的北洋測繪局其實也是如此,只不過或許是因爲現在北洋政、府一些條例的關係吧,進來生成的地圖或許比之從前的那些會好上一些,可是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去。
《塵州圖》的年代必然比之吳佩孚手中作戰地圖的成型年代要早上不知道多久,但是說起來,其實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吳佩孚纔會被這半本殘書提起興趣,因爲他通過上面的文字記述,在自己的腦海裡組建成了一幅龐大的地理結構圖,其中包含了山水、溝壑等等,如果能夠以圖像的方式呈現出來的話,肯定比他現在所使用的地圖要詳細上不少,不過吳佩孚卻也知道,這《塵州圖》雖然記載詳細,但是又有誰知道“塵州”這個地方是在什麼地方那?
昔年大禹王治水,將天下分化爲九州,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有了用州字來定名天下方位的稱呼了,其實雖然說大禹王將天下劃爲九州,但是實際上,就是這個所謂的九州的爭議,也是非常大的,九州”最早見於《禹貢》,相傳古代大禹治水時,把天下分爲九州,於是九州就成了中國的代名詞。又有 一說,爲黃帝始創“九州”之說
古人認爲天圓地方,“方圓”是指範圍。因此,“九州方圓”,即“中國這塊地方”。 即九州方圓,地大物博,氣勢磅礴的一種景象。
《尚書》中的《夏書?禹貢》記載,大禹的時候,天下分爲九州,分別爲豫州、青州、徐州、揚州、荊州、梁州、雍州、冀州、兗州。《爾雅?釋地》中的記載,沒有青、樑,而有幽、營。《周禮?變官?職方氏》中的記載,沒有樑、徐,而有幽、並。武王滅殷商,將徐州合併入青州,將梁州合併入雍州,以冀州之地分出幷州和幽州。
《說文解字》第十一下曰:“水中可居曰州。”可知其本意當與《詩經?王風?關雎》中“在河之洲”中的“洲”字略同,與行政區劃無關。古時降水豐沛,人們往往居於傍水的高丘之上。因而“州”又成爲居住區域的名稱,遂有“夏州”、“戎州”、“平州”、“陽州”、“外州”、“瓜州”、“舒州”、“作州兵”之說,猶如“商丘”、“雍丘”、“作丘甲”之類。“九”字之意有二:一是確指,如“八年之中,九合諸侯”之“九”;一是虛指,表示很多,如“九山”、“九川”、“九澤”、“九藪”、“九原”等之“九”。既然“州”是很小的地理存在,“茫茫禹跡,畫爲九州”,“九”就不可能是確指,而應是虛指。所以從本意上講,“九州”決非指九個大型的行、政區劃,而當是衆多有河流環繞的高地的總稱;由人之故,又引申爲“全國”的代稱,猶“天下”、“四海”之謂。
到後來,“九州”終於具體化爲九個大型的行、政區劃。因在現有可靠資料中,具體的“九州”只見於戰國,而未見於春秋,所以其時間可能在戰國初期。
但是無論如何,無論是那一部古籍的記載,都對這個所謂的“塵州”毫無蹤跡,甚至是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所以這不由得叫人聯想到,會不會這個所謂的“塵州”其實就是人們杜撰出來的那?而且如果有這樣的可能的話,那麼這一部《塵州圖》自然而然的也就變得毫無價值了,但是吳佩孚雖然也有用這樣的疑慮,可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即便是有這樣的疑慮,可是僅僅是通過自己剛剛對於《塵州圖》的閱讀,腦海中所形成的的那一幅地理圖上來看,如果萬一《塵州圖》的存在,所記錄的是真實的話,那麼或許自己現在所要面對的問題就能夠得到解決。
當然了,這也是吳佩孚的猜測罷了,畢竟不說那個所謂的塵州是否存在,就是眼前的這部《塵州圖》的真僞都有待考證,其實原本他不應該將時間“浪費”在這樣的問題上的,但是出於對自己直覺的信心,同時也是出於“窮則思變”的理念,吳佩孚還是決定,對這部《塵州圖》殘記展開一番還能算是比較深且的研究吧,時間就控制在一個晚上的時間之內,如果能夠通過一些資料確定了“塵州”的存在,以及較爲準確的地理位置後,那麼吳佩孚就可以通過《塵州圖》的記載,來對護國軍進行必要的,且神兵天降一般的打擊,因爲這殘記上記載的地形地勢,與此方的地形地勢有所相似,而且契合度很高,同時還記載了許許多多在地圖上沒有出現過的小路,雖然《塵州圖》上面對於距離的記載非常的令人不可置信,但是或許哦這就是先民們用虛幻的方式來表達對自然,對天地,神祇的敬畏與嚮往也無不可。
正如兵法所云,曰:動於九天之上,藏於九地之下!如果吳佩孚真的能夠通過這本殘記找到能夠適合的行軍路線的話,那麼他就真的做到了“藏於九地之下”,如此一來的話,或許他就真的能夠達到兵法上所記載的那般近乎於神奇的行軍方式。
所謂的“縣誌”,就是記載一個縣的歷史、地理、風俗、人物、文教、物產等的專書。所以也可以說的上是歷年來,詳細的記錄了歷史變遷的記載物,一個對於歷史造就與破壞記載的載體,吳佩孚以及數名參謀,都堆在他的辦公室內部,翻閱着收集來的,能夠收集的到的縣誌,以及他們所有能夠找來的地形圖,他們希望能夠通過其中的蛛絲馬跡,找到“塵州”存在的證據,同時說起來,他們之所以這麼通宵達旦,對着一本或許就 本就是用來欺騙或者說是寄託對於自然神奇敬畏描述的神話故事如此傷心,事實上,還是因爲他們將自己的希望寄託於此了,不然的話,依照吳佩孚的身份,他又怎麼會如此的辛勞的那?雖然吳佩孚在作戰上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但是無論如何,畢竟他現在已經是將軍了,早就不需要事必躬親了,同時更何況面對的是這樣的一部東西那?所以與其說吳佩孚這是在辛勞,不如說是他將自己的希望,或者說是願景寄宿在了這本《塵州圖》殘記上。時間飛快,大家的疲憊早已被吳佩孚的幾句“奶奶熊的”徹底的打壓了回去,雖然大家依舊精神麻木的在翻閱着各式各樣的資料記載,但是因爲至此尚未曾發現一絲一毫有關《塵州圖》的記載,所以大家其實從心理上認爲,這是徒勞無功的,而且是毫無意義,雖然他們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從他們的情緒中,還是能夠感覺到他們想要表達卻又不好表達的意思的。其實說實話,數日昂現在吳佩孚還坐在那裡,“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翻閱着不同的記載,但是說實話,他其實也早已經失去希望了,但是他卻又不甘心自己浪費了這場的時間所得到的竟然是這樣無用的東西,同時他也不希望自己被下屬當場一個沒有智慧的人,野、蠻的,不懂得改變方式方法的傢伙,所以爲了自己的名譽,以及自己所謂的理念,吳佩孚還是決定,在堅持堅持,堅持到自己真的認爲需要放棄的時候。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夜色落幕,晨光流動,大家的精神隨着晨光的出現,而變得更爲衰弱了,其實對於軍人來說,啊喲是紅我讓他們堅守在陣地上,不要說一天一夜,就是十天十夜,也是無所謂的,或許是因爲他們的精神處於緊張的狀態,亦或者是或不排除他們其中有些人享受戰爭的“美好”,所以他們能夠爲了自己的愛好而投入自己全部的精力同時將自己的潛力完全的激發出賴。但是,這畢竟只是針對於在戰場上的時候,而不是讓這些大馬金刀的軍人堆在這樣的一間辦公室,然後通宵達旦的翻閱着枯燥無味的縣誌、古籍記載,當然了,說是枯燥無味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