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令!全體炮兵,山炮、野戰炮、馬炮調整炮口角度,注意風力影響,瞄準敵陣地前松林處,不間斷炮擊,直到陣地上最後一個人犧牲!摧毀松林,點燃朽木,爲我軍士兵爭取更多的時間!”
一發又一發護國軍的炮彈,落在了他所處的位置上,而且,就在一顆顆炮彈爆炸的同時,他的眼中,終於流下了自己一生中唯一遺憾的淚水,這一滴淚水,帶着他的怨氣與無奈。
這是一滴血淚,亦不知這一滴血淚,到底是他眼中溜出的,還是他心中滴落的,亦或是這一滴血淚本就是普普通通的淚水,而之所以會變得赤紅,還是因爲摻雜了那一片貫穿了是自己顱骨的破片,留下了的窗口處,血污所染紅的血淚。
看着敵方炮陣地終於在最後一輪的炮火中被全部摧毀,我的心中實在是不知道此時到底是怎樣的感慨,我沒有任何的興奮,同樣的,我的心中也沒有一絲的同情與淒涼,或許此時在我的眼中。
我看到的,只有在望遠鏡中才能依稀見到的那一處地方,那徐徐的青煙,尚在燃燒的焦土,我好想看到了希望,同樣我看到的也是毀滅,我不覺得這是一場慘烈的戰爭,同樣的,我也不覺得我軍的作爲有怎樣的無情。
戰爭是必須經歷的,雖然這樣的經歷是令人感慨的,而且說起來,這樣的方式,也是對於國力的摧毀,這絕不是損耗,戰爭如果是對外的戰爭或許只是消耗國力罷了,而對內戰爭的話,那麼無疑的這既是對於國力的摧毀。
有一點要說明一下,那就是一個混成旅的兵力到底是多少,其實說起來,一個整編的混成旅大概應該是三到五個團左右的兵力組成,由步兵、警衛、騎兵、炮兵、偵查、衛戍等兵種組成,但是實際上混成旅的主要戰力還是由步兵組成的,當然了,一個滿編的混成旅應該是四千人左右,可是因爲現在的情況特殊,而且各部將軍也都是各自爲戰的,雖然看起來是一個混成旅的編制,但是有可能這一個旅的兵力最多的甚至達到了一萬五千多人,雖然這隻能算是一次不是戰鬥的戰鬥,但是正是這樣的戰鬥,使得袁祖銘知道了,吳佩孚部的戰鬥實力絕對遠超其他的北洋軍各部。爲什麼這麼說那,其實很簡單,有時候一支軍隊的戰鬥力不單單非得要兩軍交戰才能夠看得出來,其實一支軍隊的紀律、速度、裝備等等都能夠看的出一支軍隊的戰鬥實力。
而且也是爲了在自己德勝後,截斷袁祖銘部退守黔陽的路線,由此就可以看出,吳佩孚這個人到底是對自己的部隊到底有多自信,他沒有想到自己戰敗後會怎樣,而是隻考慮袁祖銘戰敗後,如何的截斷其退守的通道,從而將其完全殲滅。
吳佩孚點點頭,對警衛說着說:“沒聽錯,就是讓全軍休息一夜,你想想,咱們趕了一夜的路,到了麻陽這個地方未作休整就直接投入到了戰鬥,又到了這七八個小時,咱們的將士已經很疲憊了,自然要好好地休息啊,難不成怎麼?讓這些將士們不眠不休的連續作戰?”
但是這還是大是大非的問題,而且這是一個需要堅持且不可以更改的問題。也只有在政、治上爭鋒相對的時候,段祺瑞和袁世凱纔是對手,而在私下裡,即便是現在這樣的態勢下,他們兩個人仍能保持如此關係,就可見一斑了。
答案是否定的,段祺瑞還能夠自由自在的在陸軍部發號施令,馮國璋雖然他沒有公開的表明過自己的態度,但是看起來都清楚他還是站在反對派的立場上的,而他也在南京依舊鎮守一方。
他們的生活沒有被破壞,因爲那三個人無論是誰,根本就對他們提不起殺心,且也絕不敢想要威脅到他們,因爲那是自尋死路的,他們還能夠好好的生活依舊掌控着權力,而我這樣的人,又該如何那?
是一波又一波應對將來可能發生的一次又一次刺殺嗎?亦或是改變自己的立場?或者是祈禱着他們一次次刺殺的失誤?
不,這一切都是不可能且不可取,不可以甘於威脅中,無法對抗只是暫時的,窮則變而變則通。無法應對時,當逃,則必逃!
我安撫一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對他道:“不用想這麼多了,我說了,這就是一個訊號,當然了,這也可能就是危言聳聽的消息,咱們不必杞人憂天,無論如何,只有自己給出來的答案才能讓自己信服。”
我也就沒有多過問什麼,因爲或許我知道他此時在考慮什麼,而且這個問題我想應該是我能夠解決的。我同樣的選擇了沉思片刻,與之不同的是,他的沉思是在考慮該如何面對且解決這個問題。
來人見我如此,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且還對我的大洋千恩萬謝的,我其實挺想不同的,其實我們論起來其實都是公職人員,雖然職位上有高低不同,但是地位上其實如果實話實說的話。
我們是沒有任何其別的,可是就是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會變成現在的這幅德行,當然了,我相信他們的氣節自然還存在只不過這氣節恐怕只有會在與外族人相對的時候纔會體現吧,對於自己人,估計他們所能看到的也只有錢了。
從那一天作爲一個起始,接近一個月的時間內,每每有人來邀請我去做什麼事情,無論是什麼事情,是私事或是公事,無論什麼事,什麼人,我都會拒之門外,而且到後來我甚至已然不同他們見面了。
有這樣的一個詞,叫“莠言亂政”,說的就是朝野上的一些人在不瞭解真實情況的前提下,或是與之不相干的情況下,對於時時政務大放厥詞,或者是隨意抨擊、批判,當衆或是私下裡辨明對錯是非。
當然了,這些其實也沒有大的問題,關鍵在於他們“辨明是非”之後,竟然還要再一次把自己的觀點,那些不明所以,對錯不知的觀點以及看法,散播到市井當中去。這也就成了陸建章屠殺他們的唯一也是最有力的理由了。
其實問題的看待是存在多面性的,換一種角度來說的話,即便是這些不相干的人他們討論也好,或者是散播自己的看法也好,實際意義上其實都只不過就是爲了維護自己的生活、生存罷了。
而且從一定意義上來講,他們的討論、散播也能在一定層次一定程度上推進國家的發展以及歷史的進程;但是怎麼說那,這就是角度不同與所處位置不同的問題吧,他們認爲自己的做法是正常不過的。
而且因爲與他們的和生活息息相關,所以這也是必要的,可是在陸建章甚至是一些角度站在袁世凱這一側的人來說,他們的做法就是不對的,甚至可以定義爲犯上作亂也好,定義爲叛亂躁動也罷。
總而言之,他們的做法對於掌權者沒有一個好的幫助與苗頭的話,那麼他們就該死;至少我看的以及我瞭解到的信息中,其答案就是這樣的。
血腥的殺戮或許在降臨於己的時候,反而不會再產生恐懼了,畢竟已然變成現實的東西,且在無力反抗的情況下,除卻接受之外,或許能做的只有掙扎吧;也許這樣的時刻,雖然還在掙扎但是心內的深處卻是一種平靜。
真正足以令人感到恐懼、畏懼的,恰恰正是這種,一切的一切都發生在你的身邊與你不過咫尺之遙,卻彷彿遠隔千里,而你卻又不能保證,這“千里”的距離,會不會在一瞬間觸及到你的身體。
但是人情就是這樣,雖然我這個人比較藐視人情的作用,但是現實告訴我,人情這個東西是必須要有的,而且這個東西是越多越好的,當然了,不是欠人情,僅僅指的是人情。這一餐宴席其實非常的沒意思。
雖然那些小東西吃吃喝喝的很高興,但是對於我而言,雖然和他們同桌而餐,但是我真的沒覺得這有什麼值得好高興的,而且這也算不得是享受,因爲我這桌宴席是在雲吉班辦的,所以真的論起來的話,也就是和在家吃一頓便飯沒什麼區別。
我所面對的四川省敵軍,卻足足有兩萬餘人,而且解釋其精銳部隊,不過雖然我不敢輕易進兵,但是他們也絕不敢輕易的就與我軍接火,畢竟我滇軍的名號在外,不過值得一說的是。
就是彈藥也不充足,我不知道着他所謂的“全力轟擊”代表這什麼,所以想到此處我不由的問道:“劉梯團長,不知道你想沒想過,如果我軍炮兵在一個小時之內沒有摧毀伍祥楨部的炮兵部署的話,要怎麼辦?還有就是這一個小時的火炮轟擊需要消耗多少彈藥。”
侵略如火!我軍現在的炮火攻擊我想才能夠稱之爲無愧於的侵略如火吧。火炮的驚天炸響聲實在是令人振奮,不過這樣的振奮與聲勢下,是以生命作爲基墊,以金錢作爲消耗載體的。
就是他手下的那些士兵尤其是在那一陣炮擊之後,見識到了護國軍裝備優勢之後,他們也不想要成爲冤鬼,所以伍祥楨的命令下達後,在執行上,那種迅速甚至是練伍祥楨都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