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這是一個只有三十年曆史的世界。
顛覆了一切的種族與分歧,這個世界終於統一在一個權力組織內。
一切的對或錯,是與非,在這個世界裡,都有着獨特的區分方式。正義與邪惡永遠不會在這裡產生較量。因爲這個世界本就沒有正義與邪惡的分別。
一切,都因權利而決定。
在這個世界,能夠決定一切的也都只有這一個權力組織。
這是新世界,這是重鑄的秩序。
這裡就是——虛。
一
這是隻有五十年曆史的世界。
三十年前,一個名爲“虛”的世界性權利組織,依仗着強大的武力,以及一個名爲“重塑”的概念。推翻了曾經的統治者,創造了新世界。
那是是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的戰爭,才終於艱難開創了新的歷史。
經歷過的人,對此絕口不提。
而那些刻意泄露出消息的人,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有人說,他們被“虛”的領袖們下令格殺了,有人說他們被那些依舊向着反抗的人就走了,有人說……
總之,無論怎樣的推論,都是毫無憑證的,且只侷限於這世界的角落處,因爲這樣的言論,在虛世界,是絕對禁止的。
三十年的和平與經營,讓這個經歷了戰火的世界,有了自己新的面貌。人民在這個世界裡,得到了他們夢寐以求的幸福。
大街小巷,世界各地,人與人之間,不同的種族間,都已沒有了隔閡;這個世界,就是夢想中最完美的存在!
可是,即便是這樣,依舊,在虛世界的陰暗處,還存在着想要顛覆這樣的完美世界的不安分因素。
虛世界三十年的經營,得來的是人民的幸福。
而那些想着顛覆的組織,也在這五十年中積蓄了足夠的力量。
三十年後的今天,新的戰爭,即將拉開序幕。
二
聖安庫斯。
位於虛世界的中部偏北的位置,這裡被稱爲“最堅固的依靠”,虛世界軍隊的兩大組成部分中,陸軍最高權力機構,陸軍總指揮所,就建立於此。
陸軍總將辦公室。
“歐瑞斯,這一次,無論如何你也不能再拒絕了!這是元帥親手擬定的任命,從現在開始,你升職爲陸軍大將,併兼任作戰指揮部副總指揮。”
對於眼前這個一幅沒所謂的男人,作爲陸軍總將的威頓,實在是已經忍無可忍。六次拒絕權力組織的升遷任命,而且其中有三次,還把傳達任命的軍官打的鼻青臉腫。
其實如果這一次不是因爲反抗組織“暗”的軍隊已經向虛全力組織宣戰的話,他依舊不會選擇對眼前的這個人,大發雷霆。與之前不同,不單單是因爲形勢所需,更重要的,這一次隨之任命狀而來的,還有軍隊最高將領元帥侖博的來電。
“這一次不管你用什麼方式,一定不能讓那個混蛋拒絕任命!”
元帥的語氣足以說明一切,所以無奈下威頓只好出此下策。
如果有其他的選擇,或者是如果有誰能夠代替他的話,那麼他是絕不願意和眼前的這個男人如此作爲的。
他深知歐瑞斯可怕,雖然現在他看起來玩世不恭,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但如果在戰場上,威頓絕對相信,就是這樣的一個傢伙,可以摧毀一支軍隊。
“威頓,咱們是老朋友了,你這麼強迫我,是不是太不夠朋友了?你明知道我現在過得好好的,爲什麼要用這麼一個職位來約束我?你還真是個混蛋。”
說話的這個人,就是歐瑞斯,虛世界陸軍中將,一個連續六次拒絕升遷任命的男人。其實如果他沒有穿着陸軍引以驕傲的黑色軍服的話,那麼無論是他的言語還是舉動,你一定會認爲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無賴。
“你沒有選擇!歐瑞斯,作爲軍人你必須服從命令!”威頓已經不打算與他繼續交談下去了“去,把歐瑞斯將軍的新制服以及證件拿過來。”
“喂喂喂,你這是幹什麼?我還沒說過‘接受’兩個字吧?”歐瑞斯滿不在乎的說了一句;以此同時一名軍官捧着一個大包裹走了進來,放在威頓的辦公桌上,然後轉過頭對歐瑞斯敬禮說道:“歐瑞斯將軍,恭喜您榮升大將!”
歐瑞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臉嚴肅的威頓,終於還是無奈的說了句“你們還真是一羣混蛋!”
三
一處不知名的山谷內,暗組織第五部隊的官員們,正在這裡激烈的討論着。
“這一次咱們的進攻路線一定要按照之前設定好的位置,嚴格執行,雖然這是咱們第一次與虛權力組織公開宣戰,但也正是因爲如此,咱們纔不能失敗。”
說話的是一個金色頭髮的英俊男人,他有着一雙不一樣顏色的迷人眼睛。
“卡爾,爲什麼你總是把廢話講的這麼自然?”另一長相兇悍的疤臉男人很不滿斥責起來。而卡爾卻對此毫不在乎,而是繼續自顧自的說:“其他的部隊我不管,總之咱們第五部隊一定不能出現失誤;‘冰火之虹’的驕傲,永遠是暗最閃耀的光芒輝。”
卡爾還是老樣子,趾高氣揚的說出他最愛的這一句,雖然,這只是他一個人的最愛。
“這麼鼓舞的話出於指揮官的話,將會是對全軍最好的激勵。”從帳、篷外傳進來的聲音很枯澀,卻極富有磁性:“當然,如果你是指揮官的話。”
卡爾被驚了一跳,就看見一個頭頂上長着一對山羊角的男人走了進來。
這個男人長得就像惡魔一樣,除了頭頂的角,還有他菱形的瞳孔,無時無刻好像都在講述着自己的種族——來自地獄的遺民“肯坦後裔”。
傳說中,所謂的肯坦後裔不過是這一特殊種族的掩飾,他們其實是“神”的孩子,或者說他們就是“神”。
超過任何種族的巨大力量是他們最強有力的依仗,堅、硬的皮膚近乎可以抵禦任何物理上的傷害,他們崇尚星象,認爲天空上最明亮的星就是他們的家鄉;這是一個可怕的種族,因爲強大,所以他們藐視一切不同的生命,他們宣稱自己是統治這一世界的正位之君,除了他們以外的任何種族對於世界的統治都是一種所謂的叛亂。
“費德將軍!”
在場的每一位官員,異口同聲的呼出了他的名字,以及他們都用自己的行動對費德表示出了最大的尊重。
費德走到卡爾的身旁,眨了眨眼睛,打量着他的同時,還對其他人說道:“我不介意戰爭的結果,因爲已有太多的失敗;在保證傷亡的前提下能夠取得勝利是最完美的結局,但是如果能夠在保證傷亡的前提下,從失敗中撤退,也不乏是更好的結局。”
“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一名軍官打扮的問道。
費德沒有解釋什麼,因爲過多的解釋,就等於向軍隊直接宣稱了戰爭的失敗,雖然這本就是一場沒有勝算的戰爭。
“暗”之所以發動這場戰爭的目的其實作爲組織高層的費德十分清楚,但是限於“保密禁令”以及真實目的,所以他不能做出過多的解釋。
“我是指揮官,所以只要按照我的命令指示去完成,就足夠了。”
戰爭最重要的,是各個不同戰場、戰鬥部隊以及後援後勤補給的相互協調。如果在調度以及協同配合上,做到完美,那麼即使是在整體實力不及對方的情況下,取得意想不到的戰果。反之,則會出現不同程度的不利結果,甚至各個不利情況在一定意義上,就等於直接將戰爭拉入失敗的境地。
戰爭是藝術,是無定向、無絕對的藝術。
如果說世界上最難以預料的是人心的話,那麼最難以估計結果的就是戰爭了。
任何準備以及優勢,再沒有得到真正的結果前,其實或多或少的,都是有些無力或是作用不大的條件。
制定好的作戰計劃在費德的講解下,顯得並沒有書面上那麼複雜,每一位參與其中的軍官都被調配到了一個合理的位置上,可以在適合自己的戰場上大展拳腳,可能,這是軍官們最想要得到的了。
作爲指揮官,費德是當之無愧的;與此同時,費德還是一位足以令人稱讚的詩人,他喜歡將戰場上的流血,改寫成自己的詩篇;在過去的三十年裡,暗一直處於虛世界的角落中,是見不得人的。
但是即使是如此,依舊少不了與虛世界權利組織發生摩擦,大大小小、不同形式的戰爭,不知道爆發過多少次。
費德經歷過的,或是風聞耳中的,戰場上的軼事,都已經被其改寫成詩篇;其著作《紅色花》,在“暗”中,已經成爲了膾炙人口的經典之作。
所以費德還有一個蠻有趣的綽號——“吟唱的山羊”。
作戰任務以及相關調度問題已經全部敲定並開始實施,這一次的軍事會議圓滿且成功的結束了。
散會後,軍官們各自回到想因爲的位置,將不同的命令下達給不同的相應人員。而在帳、篷中,除了費德以外,卡爾還站在那,面色不怎麼好看的抽着他特質的甜味煙。
“將軍,爲什麼沒有我的作戰任務?”卡爾猶豫再三終於還是對費德開口了,同時還表現出心寒的樣子說:“我妻子什麼時候開始對那些餐館裡的垃圾產生了興趣?以至於在我離家的那一天,竟然拋下我去到吃什麼美味的牛排?”
接着,卡爾又說:“如果對我有什麼不信任,或者是覺得我有什麼問題,那麼就請來調查我,不要讓我加入到這次戰爭中來;這樣的行爲,就是組織所謂對待‘家人’的方式嗎?”
卡爾越說越激動,他那一雙眼睛了,好像有兩種不同的光芒在閃爍。
“注意你的情緒以及言辭卡爾。”
費德安撫了他一下,然後端過一杯酒遞給他,道:“有些事,組織也是出於無奈;有些事則是必須要做的。卡爾,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所以不需要我過多的解釋對嗎?我能向你保證的就是無論戰爭的結果如何,只要你能夠完成自己的責任,那麼你的妻子再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將不會缺少一根頭髮。”
“但願吧。”
得到費德保證後的卡爾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拋下一句之後,就離開了,而剛剛費德遞給他的那杯酒,則原封不動的放在了桌子上。
四
雖然現在的形式較爲嚴峻,但是歐瑞斯的授銜儀式還是比較盛大的。
參與授銜儀式的嘉賓,全部都是陸軍總指揮所的在職將官,以及因爲戰爭需要特地趕來接受作戰命令的將軍。
如果說海軍、陸軍的最高指揮是總將的話,那麼兩支軍隊的最強戰力核心就是大將。虛世界的軍隊編制中,陸軍、海軍編制內,中將最多可以有一百六十人,而大將則只有四位,這是雷打不動的鐵律。
陸軍四大將,加上海軍四大將,以及獨、立諜報組織的兩位大將,合稱爲“十戰力”,是軍隊最強大的武力核心。
每一位大將,除了功勳卓越外,更重要的是,他們每個人,都有着足以摧毀一支部隊的可怕力量。
其實陸軍中,之前的確有四位大將,分別是“戰鼓”凱文阿爾帕斯科、“金色火龍”忒卡柏樂、“黑色烈日”莫斯丁以及“恐懼”特爾阿門蒙塔斯。
但是由於一次對“暗”的清剿計劃泄露,直接導致作爲指揮以及執行者的忒卡柏樂的死亡。那是權力組織第一次委派大將執行清剿任務,而也是因爲忒卡的死亡,所以也就成了最後一次。
而在忒卡死後,權力組織想要找到擁有足夠實力的人選,接任忒卡的位置,那麼在軍隊中被稱爲“第五大將”的歐瑞斯,自然就成了不二人選。
其實公平來講,歐瑞斯的實力,並不比任何一位大將差,甚至於在某些方面歐瑞斯的力量要超過他們;而之所以歐瑞斯只是一箇中將,倒不是因爲對他不重用不提拔,而是他本人的嚴厲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