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完全大亮,雨卻是已經停了,風溪付了房錢,說是還要趕路。牽了雪兒,出的客棧,左拐,馬兒嘚嘚的聲音逐漸遠去,那是去往戰前的方向。
隨後而出的是鐵翎和德馨公主,德馨公主一身紅色的嫁衣,紅色的斗篷敷面,被鐵翎揹負在背上,小二見好不容易來了兩個客人,一個已經先走了,這會這兩個也要離開,便道:“客官,瞧您的同伴病的嚴重,何不找個大夫來看一看,多住兩日?”
鐵翎搖搖頭,道:“我們還要趕路。”
出的門去,右拐,那是去往京城的方向。
他們需得謹慎,不能辜負了德馨公主的一片心。
直走出好遠,確信沒有人跟蹤,也再不會引人懷疑,風溪調轉馬頭,朝着京城的方向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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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裕緊趕慢趕,總算在父皇規定的時間到了皇宮,卻在聽到父皇的話時,大吃一驚。
“什麼?要兒臣娶般若國的德馨公主,這萬萬不可。”
羅裕想起在扶風縣碰到的女子,更是連連搖頭。
他活了二十五年,還從沒有女子讓他這麼怦然心動。
“裕兒,你都這麼大的,一直都未娶親,你不願意,父皇也都不逼你,可是這次非同小可,關乎羅菱國的未來,你非成親不可。其實對於你一直不想成親的做法,朝中也頗有微詞,說你有隱疾,父皇本自不信,可現在竟是有些要信以爲真了,裕兒,你不會真的有什麼隱疾吧?”
他,有隱疾?羅裕哭笑不得,這羣窮酸文人,除了會傳他的謠言,還會幹什麼。
“父皇,兒臣只是沒碰到自己喜歡的,不過兒臣想這個人已經出現了。”
這麼說的時候,羅裕眼前又浮現出風溪倔強的臉龐,瘦削的身體,高深的武功,淡淡的微笑。
“裕兒,這次尚家來勢沖沖,戰場上節節敗退,父皇也是無奈,纔想出這法子,般若國出兵的唯一條件就是你跟德馨公主的婚事,父皇已經允了,而德馨公主已經在成親的路上,正午時分必是要到的,倒時無論怎樣你都是要拜堂的。”
“父皇,你都沒問過兒臣的意見,怎麼就可以擅自做主呢,這是兒臣一生的大事,草率不得。”
羅裕急了,說話一時失了分寸,他忘了,他的婚事本就是由皇帝做主的。見皇帝變了臉色,羅裕醒悟過來,他是自己的父親,但更是一國之主,威嚴和權威挑戰不得的。
“撲通”一聲,羅裕雙膝跪在地上:“父皇,兒臣一時心急,說錯了話。可是父皇,戰場上的戰局馬上就可以扭轉,還請父皇收回成親的事情。”想起這場與尚家的戰爭,羅裕都覺得奇怪了,仿若有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他們,不管怎麼佈置,怎麼突然變陣,就算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計謀,總是會被對方識破。
這個尚家的二公子尚日照,真如傳說中那麼厲害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掐會算,猶如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