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
“你是大炎六皇子?”
雲清禾瞳孔一愣,腦子不由萎縮了一下。
然後明白了什麼。
怪不得他不怕誅九族,他爹就是當今大炎天子,誅九族怕是連同他老子一塊...
“你既然是大炎皇子,爲何住在這小小的殿闕之間?”
雲清禾面色恢復如初,再次盯向了陸鳴淵,目露疑惑。
從小在道門長大的她,對於大炎皇室的八卦,並不熟悉,一心鑽研道法,所以對於幾個皇子的恩怨,確實沒有什麼瞭解。
“犯了點錯誤。把牢獄裡某位重要要犯給放跑了。”
陸鳴淵聳了聳肩,散漫道。
“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沉溺美色,將魔國妖女放跑,然後被關入冷宮三十年的六皇子。”
被陸鳴淵這麼一說,雲清禾好像想起來了,在長樂宮大宴上,好像有人提及過這一段往事,只是她當初只想着如何殺人,沒有太過在意。
這個名頭用來遮掩很管用,但每次都要被人舊事重提,饒是陸鳴淵,也覺得很無奈。
“原來你救我的理由是真的。”
雲清禾古怪的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心中只覺荒謬,最後搖頭一笑。
天生氣質清冷玉潔的她,這一笑頗有幾分天山雪蓮綻放的冷豔之感。
“我更很好奇,你爲何要殺陸鳴空,大宴之上,又豈能殺到他?”
陸鳴淵岔開話題,將心中疑問說出。
他是巴不得陸鳴空這個雜種死的,這一點毋容置疑,只是暫時做不到。
居然有人敢在大宴上殺陸鳴空,膽子是真大。
一提起這件事,雲清禾心中就不舒服,語氣平淡道:
“我與他有仇,這個理由夠不夠。”
“除了今夜,其他時候想要進入皇城大門,破開上古殘陣,難於登天。”
“哦。”
陸鳴淵似有所悟,沒敢多問,對方顯然不願意說。
雲清禾看着眼前的男人,眸子眯起:“你呢,自己的兄長生死未卜,還能保持淡定自若?”
陸鳴淵咧嘴笑道:“我與他有怨,他死了更好,更何況你剛剛不是說差一絲嘛。”
“呵。”
雲清禾聽到陸鳴淵的語氣,淡笑了一聲:“皇家的感情確實淡薄,甚至不如我在道院山上收養了三年的大黃狗,你的性命好歹保住了,已然不錯,三十年而已,彈指一揮間就過去了,屆時你還是六皇子,你的父皇待你不錯。”
顯然,她不怎麼會安慰人,也不怎麼會說話。
陸鳴淵不怒不惱,脣齒一抿,輕笑反擊道:“那你們呢,書上說你們道門與佛門相爭上千年,明爭暗鬥,爲了人間香火,爆發過多少次戰役,死了多少百姓,就說你,爲了報仇,還不是折戟於此。”
雲清禾目光平靜道:“你們武夫的壽元在修行之法之中,屬於最短的行列,自然無法理解。”
陸鳴淵悠然點頭:“所以在你眼裡,類似於跋山涉水的路上,走得快了,無意間踩死了幾隻螞蟻,路過河道的時候,道法無雙,過河誤殺了幾條魚蝦,是一個意思吧?”
“那我懂了。”
紫芸看着氣勢交鋒的兩人,左看看,右看看,不知該支持誰。
可陸鳴淵卻不打算繼續說下去了。
某種程度上,他跟這位白髮道姑還是一個陣營的。
他不爽陸鳴空。
她想殺陸鳴空。
各取所需,也挺好的。
陸鳴淵聽到大殿之外細細碎碎的“沙沙”腳步聲,對白髮道姑道:“雲姑娘,這冷宮你可以住,請便就是了,不過我看一會兒禁軍就要過來了搜查,你覺得該如何掩飾一番自己的行蹤呢?”
“而且你的外貌應該暴露在了大宴之上,他們前來,肯定是帶着你的畫像。”
“這個簡單。”
雲清禾臉上無一絲擔憂,只是從青衣大袖裡取出了一個白色瓷瓶。
陸鳴淵眉宇一抖。
道法神通,袖裡藏乾坤。
她打開塞子,將一顆褐色藥丸吞服下去。
容貌很快就發生了變化,變得清秀了許多,模樣進行了微調,沒有之前的那股清冷絕美。
雪白的頭髮也發生了變化,漸漸變成了一頭烏髮。
“有了這枚易容丹,九境之下的修行者都是探查不出來的。”
“此外,你就說,我是你的侍女就行了。”
雲清禾如此交代道。
“行。”
陸鳴淵第一次見到如此神奇的戲法,卻只能忍住好奇心,先應付殿外的禁軍。
“吱拉!”
清燭殿大門已開,禁軍一窩蜂的衝了進來,很快就將院子包圍。
陸鳴淵沉吟片刻,扭頭道:“雲姑娘,還需要你的幫忙,才能瞞過去。”
“什麼忙?”
“得罪了!”
...
嘎吱嘎吱!
偏僻陰冷的院子裡,發出木料晃動的聲響,格外刺耳!
讓屋外準備搜查的禁軍都是一愣,面面相覷。
爲首的指揮使笑道:“六皇子殿下果然風流,還沒到後半夜,就開始幹這種事了。”
“不然你以爲他爲什麼會被關在這。”
一旁有禁軍噓了一聲,目露冷笑。
“廢話少說,一樣查。”
這位指揮使也不是庸人,依然恪守職責,上前敲門。
“幹什麼!何人敢打擾本皇子!”
屋內爆發出一道暴躁、不耐煩的聲音。
“御前搜查,聖諭在此!”
過了好一會兒,一位頭髮凌亂不堪,上半身赤裸的男子出現在禁軍的面前。
“父皇又有什麼事?”
陸鳴淵不耐道。
指揮使抱拳肅穆道:“殿下,御前搜查,軍令在身,還請諒解。”
“進去查!”
另一邊卻不管他的阻攔,直接讓底下人進去
幾個禁軍直接無視了陸鳴淵,想直接闖入大殿,其中一位禁軍無意撞到他,卻意外發現面前之人站立如鬆,紋絲不動,出奇的結實。
陸鳴淵很快意識到,這個時候自己該倒下了,瞬間腳裸一滑,摔倒在地,痛呼起來:
“哎呦!”
“你們這羣廢物,敢撞本皇子!”
指揮使連忙上前攙扶,若是蹭了颳了,他們都吃不了兜着走。
陸鳴淵被攙扶進了大殿,指揮使冰冷目光掃了一圈大殿,只見牀榻之上,有兩名女子。
拿被單捂着身體,只露出若隱若現,宛若羊脂白玉光滑的手臂。
“把臉露出來!”
兩位女子的臉蛋皆紅潤透着水光,額頭掛着汗珠,看起來是遭受過摧殘的模樣,眼眸中都夾雜着惶恐和驚慌失措。
禁軍正拿手中的黑墨畫像對比,卻發現一點也不像。
其中一個臉上有疤痕,另一個平平無奇,略微清秀漂亮,卻長的差許多。
“長相不對。”
指揮使津津有味的看着兩位相貌不錯的宮女,隨後大聲下令道。
“走,下一間!”
“殿下,打擾了。”
關門之後,風雪終於沒有從門外鑽進來。
士卒走出去老遠,還在小聲議論:
“有一個長的雖然醜,但身材好啊,能娶來當媳婦是真不錯。”
“另一個也蠻漂亮,UU看書 www.uukanshu.net 五官多精緻,可惜跟了六皇子。”
牀榻上的一位女子靈識敏銳,站起來,衣袂飄飄,看着窗外的禁軍,雙眸冰冷,似乎想一劍砍了他們。
“別衝動,還沒完呢,做戲要演全套。”
陸鳴淵攔住她,作出噓聲動作,走過去掐了掐紫芸的胳膊,紫芸不禁大叫一聲。
“啊!”
“殿下,好疼!”
紫芸眼淚汪汪道。
雲清禾靈識一掃,發現遠處的禁軍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沒有繼續停留。
她望向陸鳴淵,對方安然的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默默的喝着茶,不知爲何,心中生出一股憐憫。
這傢伙明明境界這麼低,身上卻有一股莫名的韌勁。
這是一種遇到過很多次失敗,撞過南牆的泰然自若,也是面對任何危險苦難,孤獨寂寥,都能笑臉應對的心酸。
...
陸鳴淵卻沒有在意她的目光,而是查看起面板來。
【卦成,中吉。】
【帝橙命格-困龍於淵,煉化度12%】
【渡過災禍,觸發命格特質(龍擡頭),獲得一道藍色機緣。】
「獲取湛藍命格-命犯桃花,煉化度10%」
「湛藍命相(命犯桃花):咸池子午,不見落日,女子多傾慕,太陰利好,或糾葛,或融洽,情之禍福,全憑命主。」
「解鎖命格特質-桃花運(初級)」
「桃花運(初級):初見女子之時,眼緣極佳,頗有好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