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許長卿的金鯉魚龍丹,陸鳴淵告別了白衣天師。
隨後又去御膳房那要了一些碎肉和餃子皮,纔回到清燭殿。
今天就是小年,過幾日就是除夕新年,辭舊迎新,春聯門神,什麼都要提前準備好。
之前過年感覺十分獨孤,是因爲還沒有真正融入這個世界,做什麼都膽戰心驚。
如今若不是腦海中對於前世的記憶還有諸多印象,他都快要忘記自己原本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
許長卿口中的命數奇怪,不正是基於這一點,固然有特質「藏氣」的效果,更多的,還是因爲這原本的生辰八字並不是屬於他的。
前後差距自然巨大。
數日過去。
大年三十之前,除夕晚上寫春聯,皇宮之中準備了許多春聯底子紅紙,正門一副,院子大門,寢殿,偏殿都各需要一副,整個清燭殿正好需要四副春聯。
家人相聚團圓,外鄉的修士都早些回家。
紫芸,紅婉,齊暮雪和霍紅翎,各寫一幅春聯,都是按照一本購置市井的春聯小冊,他們從上面照搬內容,沒有什麼講究。
唯有齊暮雪不同,她親自題了兩句詩上去,附帶青色文氣,連同整個殿宇都沾上了福氣。
只有她的字寫得最爲端正秀骨,霍紅翎則是蒼勁飄逸,這一點出乎了陸鳴淵的意料。
不過仔細想想,霍紅翎好歹是武侯之女,自小的家教肯定很好,不可能不識字,也不可能不會寫字,只是字寫不差勁,頗爲難得。
紅婉的春聯寫得竟然也十分不俗,回憶一番,她之前是名門貴族家的千金,受過的教育固然也不會比前兩位差。
紫芸自告奮勇寫兩幅,但是卻不盡人意,遭到了紅婉的嬉鬧調笑,紫芸頓時灰心不已,好在齊暮雪安慰了一句寫的挺好,然後陸鳴淵連摸了她好幾下頭。
“就這樣吧,春聯嘛,只爲討個喜慶而已,不用太計較字的好壞。”
如此,才撫慰了一番她受打擊的內心。
陸鳴淵自覺他的春聯中規中矩,不差不好,卻被齊暮雪詬病有許多錯別字。
想來是還不習慣古代字體的緣故。
大年三十晚上,陸鳴淵前往瑤光宮,準備吃年夜飯,宮女們端上了一大桌子葷素搭配的豐盛年夜飯,色香味俱全,硬菜皆有寓意。
不愧是皇宮御廚,將菜餚做到如此地步。
上一年,陸鳴淵是沒有前往瑤光宮過年的,一是韜光養晦,畏懼人多的畫面,怕其他人看出六皇子的端倪,問話之間,就很容易暴露。二是孤獨感作祟,覺得自己不屬於這裡。
如今演技愈發嫺熟,母親都已經習慣瞭如今的自己,沒有太多顧慮,還是來湊了個熱鬧。
除了齊府和武侯府的親戚,還有不少與母親相熟的妃子,也來吃了個飯。
也就只有母親有這樣的特權,其他妃子想要如法炮製,都不太敢。
王昭嫣坐在最主座上,兩邊親家,坐在兩側,陸鳴淵和兩位夫人則是在兩側後邊。
宴會開始之前,說了一些新年的祝福語。
隨後便開始大快朵頤。
過程中,紅婉帶領一衆宮女皆獻舞一首,齊暮雪玉指難耐,也是彈琴伴奏。
陸鳴淵發誓,這輩子沒看過這麼好看的舞蹈。
雪白花花的,都是腿啊!
有句話是怎麼說來着。
歌舞昇平,國泰民安?
這好似不像句好話。
對於陸鳴淵來說,不管大炎如何,百姓如何,至少他現在快樂就行了。
陸鳴淵舉杯飲酒,感覺人生得意,莫過於此,雖然失了自由,可有什麼比自己的夫人和親人快樂、平安順遂更重要的事呢。
他在冷宮之中,身邊人才能越安全。
只要等到自己能夠保護所有人的那一天,冷宮便如同虛設。
寧王妃就是最好的例子。
陸雲卿現在夠厲害了吧,可還是隻能看着自己的夫人慘死在自己眼前。
聖人之下,皆爲浮雲。
陸鳴淵承認,自己應該去避免這種情況發生,陸雲卿是他的好兄弟,但是第一時間,他是真不知道荀玉做了一步謀劃。
不然應該去提醒一二。
原本他是有輔佐陸雲卿登基的想法的,但是知道這小子登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洗白,從冷宮裡面弄出來的想法後,這個想法頓時煙消雲散。
順其自然吧,靠他自己。
自己就不參與了。後半夜,陸鳴淵本以爲又是大被同眠的一晚,結果齊暮雪和霍紅翎皆是以月紅之事推脫了,說是要陪一陪父母。
他也沒辦法了,總不能阻止她們盡孝吧。
於是乎,他獨自一人舉杯返回清燭殿。
想來明日又是一年萬國大宴。
諸國來朝,斬妖盛會,他身爲一國皇子,要參加此會。
就是今年的萬國大宴,能不能比擬上一年呢?
畢竟今年的大炎禍事不斷,國力比不了上一年,西北三州開戰,每個月砸進去的銀子可謂是海量,國庫吃緊,今年的煙花都沒怎麼放,新年過的緊巴巴,母親也跟自己說了,整個後宮的妃子都不敢鋪展浪費!
斬妖盛會不比詩詞大會,涵蓋範圍更廣,不僅僅是一場大會這麼簡單,更是各大王朝對妖族的表態,戰則必勝,年輕一輩必須參戰,三教天驕皆會來賞臉。
夜色已深。
陸鳴淵在路過隔壁殿闕的時候,看到了一位紅衣佳人,愣愣的在窗邊守望。
冬月清冷,月光如華。
趙王妃的身姿在月光照耀下居然讓人這般驚豔。
壞了,今晚的大宴怎麼把嫂嫂忘了。
居然讓嫂嫂守了空房?
陸鳴淵暗自搖頭,前身那些年,在教坊司和青樓睡過的花魁還少嗎?
放任一個貌美如花的嫂嫂,沒有一點動作,實在是罪過罪過。
饒是見過無數美人的陸鳴淵,看到楊映嬋的側臉,還是深吸了一口氣。
美,太美了。
楊映嬋的儀態,是任何女子都比不了的。
一時間,他心血來潮。
敲了敲大殿的門。
“進來吧!”
楊映嬋的聲音傳來。
他旋即進了大殿,走入正殿,空氣中瀰漫着清幽的檀香,屋內漆黑,只有寢殿點了燭火。
藉着微弱的燭火,他走到了寢殿房間。
纔看到楊映嬋獨自一人坐在茶案旁邊,鬆軟的錦塌上,紅紗衣裳下有成熟女子的動人曲線。
陸鳴淵的目光從下往上,首先是一雙白皙的玉足探出羅裙,優美圓潤,腳趾纖細秀氣,玲瓏小巧,宛若世間最頂尖的玉瓷,忍不住讓人把玩。
然後纔是腿部的曲線,一路向上,臀部一側尤豐滿,小腰收束,再上面自然不用多說,身材端的一個凹凸有致,曲線曼妙。
以前陸鳴淵還覺得小說裡是騙人的,現在才發現真有人這樣的女子。
只是此時,楊映嬋的懷裡還抱着一隻額頭生着月紋的多毛白犬,不似俗品。
她什麼時候養了一條大白狗?
“嫂嫂,你什麼時候養了一隻狗?”
楊映嬋抱着狗,輕聲迴應:“最近的事,我見殿裡有些冷清,就要了一條月犬,不是什麼珍稀的品種,喝玉蟾州的月泉長大的,比較通人性。”
陸鳴淵見對方頭髮是溼的,應該是沐浴才結束,秀髮溼漉漉的披散,臉蛋被熱水蒸的白裡透紅。
有着難掩的嬌媚。
“小叔前來,是有什麼事嗎?”楊映嬋看了一眼陸鳴淵,語氣有些怯生生的,顯然是不敢得罪他。
“嫂嫂,我是大魔頭嗎?有這麼可怕?”陸鳴淵好笑道。
“有。”
楊映嬋目光瑩瑩,認真的點頭。
明明外面冰天雪地,可屋內卻有黑煤燒的地暖,還有一簇簇火爐,大殿還是熱的,她似乎有些熱,臉頰泛着紅暈,出了一層細汗,在燭光下,晶瑩潤澤。
她的青絲在軟枕上散開,有種肆意的美。
“殿下?”
楊映嬋再喚了一聲,卻發現陸鳴淵呆在原地。
【觸發「禪心」,尊紫命格-九竅玲瓏,煉化度增長爲25%】
陸鳴淵這才反應過來。
他都看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