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臥室裡閃動着昏暗的光,電腦前的男人還在打着自己那該死的稿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也沒有絲毫因爲它的高點擊率而感覺高興,相反的,清冷的眼神裡竟有些氣憤。
下午接過少年的電話後,男人就像被充足電一樣,吃了飯後便開始從在電腦前碼字。
終於,在接近十個小時的奮鬥中終於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下,工作的三分之一總算告一段落。
身心都有種暫時輕鬆地感覺,大大地呼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全身像散了架一樣,起身活動活動一下自己的腰身。
關掉瀏覽器,桌面的那張睡臉讓男人冷俊的五宮一下子柔和了幾分,湊上下親了一下才朝自己的浴室走去。
嘩啦啦地洗好澡出來後,男人呆呆地看着自己平時睡覺的那張大牀。
自從言希生病後,兩人連續到昨晚三天夜裡都是相擁入睡,沒有做什麼做太多親密的舉動,兩人只是單純的相擁,那種溫暖實在的柔軟身子讓他不再在夜裡感到孤寂,心裡都被填得???滿地。
可是今夜自己又要像以前一樣一個人睡了。
望着那張深藍色的大牀,流川楓竟然會有些害怕在那裡入睡,沒有那個少年的清香身子與自己相擁入眠,沒有他在耳邊低低細語,更沒有自己隨時都可以淺嘗得到的馨香軟脣,那種感覺,好空好空。
思索片刻後,清冷地眼神一閃,拿起自己的手機徑直離開自己房間走向少年的房間。
當自己拿着少年的睡衣抱在懷裡,蓋住他整天都會蓋着取暖的單薄被單裡,他彷彿感覺到了少年此時就在他的懷裡,蜷縮着自己的身子窩在他的懷裡入夢。
漸漸地,清冷地眼神在嗅着被單少年殘留的清甜味道閉上了重重地眼皮,懷着可以在夢裡看到少年的心情入夢。
夜很深,也很濃,但最濃地卻是他對少年的思念。
清裡的第一道光射進房間,牀上的人悠悠地睜開棕色眼眸,在自己看到頭頂不是平時看到的天花板時,整個人彈坐起來,揉揉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後才瓜過來,原來是自己的家,而不是那個男人的公寓。
昨天自己根本就睡不好,在躺下的那一刻,身體極度渴望那個另自己每一刻都會覺得安心地寬大懷抱能夠抱着自己入眠,有些埋怨自己當時爲什麼沒有想到要幾張男人的照片,這樣也許自己就不會這麼思念了。
少年呶呶嘴想,不知道那個男人的工作好了已經完成了怎麼樣了?過幾天會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雖然只不過才分開一天,但是腦海裡都是那個男人的畫面,強烈的思念讓少年幾乎整夜未眠。
伸伸有些發酸地脖子,看到牀邊的鬧鐘才六點四十三分,少年想那個男人應該去晨跑了吧!
既然睡不着早點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也好,洗嗽完後爲家人做了稀粥後便上街打算買一些麪包。
外面的鳥叫聲悅耳地在樹上吱吱喳喳地叫着,都說一年之計在於春,一天之計在於晨。
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新鮮的空氣裡滲雜了好多花草地清香味。
少年忘懷地伸開雙臂深呼吸,一路上對路上熟悉地人露出淡淡地微笑和禮貌地問候。
手裡拎着自己買好的早餐在路上閒逛着,早上的空氣就是讓人感到精神舒暢。
下一刻,少年在一間雜貨店的門口停下,眼光落在了雜貨店旁邊的電話亭裡。
掙扎片刻,終究難忍,朝電話亭走去,從褲袋淘出幾個硬幣塞進去,拿起話筒撥能自己再熟悉不過的手機號碼。
悅耳的鈴聲不斷地騷擾着牀上的男人,一個翻身手無意識地一伸,牀頭的手機一下子掉在地上,
當是所幸的是手機並不沒有爲主人的動作而被肢解,悅耳的鈴聲還是在男人的耳邊不斷響起。
俊眉頓時皺緊,最討厭這樣被吵醒,剛剛自己明明夢到了少年,在兩人擁吻之際卻被這不合時宜的鈴聲打斷,
是誰嫌命長一大早擾人清夢,其實平時這個時候自己已經起身去晨跑,
但是沒有少年的陪伴讓他覺得晨跑也是件極其無聊的事情,
可惡的鈴聲還在響,雜誌社沒有那麼大的膽敢一大早打來催稿,到底是誰。
男人忍不住怒吟一聲,半眯開清冷的眼眸,眨了眨,等等,是手機鈴聲,大腦頓時一下子正常動作起來。
猛地彈坐起身,伸手拾起地上的手機。
“喂!是言希嗎?”看都沒看來電顯示,低沉的聲音帶着濃濃地睡腔問向電話的人。
“前輩!你還在睡覺啊?”聲音有些激動,少年沒有想到自己就在失望要將電話掛掉之際,男人會及時接聽。
“哦!你在家嗎?”
“不是,在外面買早餐。”
“沒有去晨跑嗎?”
“不想去!”
“爲什麼?”
流川楓沒有再回答,意識到男人突然的沉默,言希也沒有再說什麼。
電話兩邊突然變得很安靜,似乎其中一方已經掛掉一樣,但彼此都知道沒有。
隔了片刻
“言希,我想你!”
“前輩,我好想你!”
流川楓和言希兩幾乎同時回答,片刻後,電話兩邊都傳來了兩人釋懷地笑聲。
空落的心都在一瞬間被彼此那簡單卻有着濃烈想念的思語給填滿,暖暖的,甜甜的。
當言希在電話那頭聽到流川楓說已經了三分之一的工作時,那股興奮勁頓時感染了流川楓。
儘管流川楓不善於表達,但還是會偶爾羞澀地吐露一兩句思念。
在情語綿綿後,兩人都依依不捨地掛上電話。
合上手機後,流川楓馬上起身,將牀褥被單摺疊整齊好後微笑地走出房間,準備要跟工作來一場抗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