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言,咱們奉天一省的耕地面積也不過兩千萬畝出頭,這幫八旗王公控制的耕地竟然超過了一個省,簡直太嚇人了吧!”
“沒錯,他們控制的土地多數都在河南河北山東一帶,歷來都是人口密集的地方,他們吞併了這麼多的土地,不知道會有多少老百姓流離失所,甚至家破人亡,這幫混蛋簡直就是蛀蟲!”
張學良也憤憤的說道:“最可氣的是都民國了,這幫人依舊能佔有這麼多土地和財富,作威作福,欺壓良善,這到底滿清倒臺還是沒倒臺啊?”
“哎,北洋這個集團和舊官僚之間的聯繫太緊密了,他們根本沒有魄力去革新國家,相反還要不斷維護這個舊體制。當初袁世凱搞了一個善後大借款,弄得滿城風雨,如果老袁真有魄力,直接沒收八旗的財產,所得一定更多,還能名利雙收。”
孫烈臣也在一旁笑道:“別說這些了,要是老袁有這個魄力,咱們現在還能撿便宜麼,拙言你給我說說,咱們到底弄到了多少錢,我看着那些數字,都老眼昏花了。”
張廷蘭笑道:“這次咱們可是發了大財了,從這些人身上,直接拿到的存款和金銀保守估計在五千萬以上,這些錢都是咱們能夠直接調用的,正在安排人手,把資金全部轉移到咱們的賬戶之上。”
“不少了,五千多萬,差不多趕上奉天兩三年的財政收入了,拙言,你拿下中東路,繳獲的財富也不過五六千萬啊,這幫八旗王公還真是一羣碩鼠!”
“除了直接的資金之外,其他的東西價錢更高。房產莊園按照目前的價格出售,能達到兩千萬左右;兩千七百萬畝土地,絕大多數都是肥田,就按平均一畝地十塊大洋計算,就是兩億七千萬;商鋪買賣要是折價,也在一億元以上,另外他們還有大量的珠寶,玉石,古文字畫,這些東西全都變賣了。又是一筆巨大的財富,算起來至少會有兩千萬以上。”
張廷蘭說一樣,張學良和孫烈臣就算一樣,等把這些東西加起來之後,他們也都有點眩暈的感覺。
“這差不多要到五億元了。我記得滿清的最後一年財政收入最高,達到了三億多兩白銀。結果就引發了辛亥革命。咱們一下子就拿到了滿清一年的財政收入。奉軍可是一步登天啊!”
孫烈臣對於這個數額是欣喜如狂,奉軍肥了,大傢伙肯定都能得到好處,看來這次入關就對了,收益實在是太大了。
張廷蘭同樣欣喜,北洋政府從建立之後。一年的財政收入最多的時候,纔是八千萬元,主要由於各地瘋狂截留,數字越來越少。五億元相當於他們六七年的收入。另外日本人在甲午戰爭之中,勒索了兩億三千萬兩白銀,隨後小小的島國就像吃了大補丸一樣,快速的膨脹起來,成爲最後一個列強。
奉軍這次拿到的財富比他們還多,而且東三省的自然條件更優越,張廷蘭此時也是滿懷信心,幹勁十足。
“其實我們目前只清查了一些八旗上層王公大臣,另外還有不少人躲進了租界,如果全能一網打盡,拿到十億以上的財富也不是不可能啊!”
“拙言,你是準備殺進租界,去抓人麼?”張學良的眼珠子都紅了,老張土匪的基因在熊熊燃燒,只要張廷蘭點頭,這位少帥立刻就能衝進東交民巷。
不過張廷蘭一把拉住了他,笑着說道:“我還不想和列強發生衝突,我的意思把這些八旗王公當成一個取之不盡的寶藏,現在先發一個通緝令,然後給我好好盯着,以後有機會,就把他們逮捕起來,當然綁架也可以,這以後就成了咱們固定的財源了!”
“就這麼幹了,拙言,你不是說過要對那些神槍手繼續強化訓練,搞什麼特種兵麼,我看這就是機會,以後綁架就是特種兵的畢業考試,綁的滿清官員位置越高,財產越多,他們的畢業成績就越好,我就不信這幫小子不拼命。”
張廷蘭也被這個主意嚇住了,照這麼發展下去,奉軍還真有重新變回鬍子的趨勢,不過他也沒有阻止,反正是對那些八旗王公下手,能保留他們一條活命,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也不看看他們把國家糟蹋成什麼樣子。
“拙言,錢是弄到了,可是咱們要怎麼處理呢?”
孫烈臣又問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拿到了錢,還要裝進口袋裡,這纔是徹底安全了。
“現金直接轉賬,金銀珠寶,古玩字畫之類的東西全都押運回奉天,進行處理,咱們奉天也有一個故宮,直接改成博物館,有價值的文物就放裡面,價值稍差的咱們就處理了,不過不能一次都賣了,而要緩緩的出貨!”
“嗯,是這個道理。”孫烈臣點點頭:“什麼東西一次賣的太多,價錢肯定上不去,那些田產和房屋也是如此,也要分批處理,價格合適再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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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廷蘭點點頭:“價錢是一方面,還要看奉天是否需要,另外這些土地上面都有不少佃農耕種,我看暫時不要打亂他們的生活,咱們先把具體情況摸清楚,然後最好鼓勵這些佃農移民東北,充實東北的人口數量。”
土地歷來都是中國人最看重的東西,張廷蘭並不準備全部出售,這次的收入張廷蘭主要有兩個用處,對內要繼續投資奉天的工業和教育,另外俄國革命在即,奉軍還要抓緊時間擴充軍力。
對外主要的目標就是歐洲,一戰已經到了最後的時間,德國崩潰在即,奉軍必須利用這個機會,抄底德國和奧匈帝國,因此也需要大量的資金。
把這筆資金準備充足了之後,張廷蘭還希望在關內保留一些土地,把這些土地改造成農場的模式。這就是一筆長遠的投入了,主要是想探索一下土地問題的處理方式,關內不同於東三省,人口稠密,土地兼併嚴重,而且沒有足夠的耕地作爲迴旋,但是土地問題又不能不解決,因此張廷蘭準備保留大量的土地,做試點之用。
另外經營好了,這些土地和農民就會成爲奉軍日後入關的內應,能起到奇兵的作用,而且還能借助他們探聽情報,瞭解各種需要的消息。
“拙言,現在這些八旗王公也查抄的差不多了,你還準備在京城呆着麼?”
“沒多少興趣了,該拿的咱們拿走了,接下來就是黎元洪和老段的交鋒了,實在是沒有什麼看頭,咱們還是趕快遠遠的躲開吧!”
“沒錯。”孫烈臣笑着點點頭:“在京城,他們就會逼着咱們表態,我準備回奉天了,見見雨亭,然後還要去熱河。”
孫烈臣的熱河督軍的位置已經確定了,也是一省的封疆大吏,雖然熱河相比東三省,還有些貧瘠,但是也算是熬出頭了,孫烈臣十分滿意,因此急着上任。
“那您就先回奉天,另外南苑航校的師生,還有大沽船廠,都要搬遷到奉天,也一併和您回去。我準備先到天津處理也下鹽場的問題,等理出一個頭緒來,再回奉天。
“嗯,也好,另外還能多和周家親近親近,毛頭女婿也該認認門了!”
他們商量的差不多了,就各自去準備了,孫烈臣和楊宇霆分批帶着奉軍撤回關外,他們押運着大批的金銀珠寶,滿載而歸,所有人都是喜氣洋洋。
張廷蘭也準備離開北京,當然八旗貴胄的財產太多了,還有繼續清查,另外拿到手的土地田產,買賣商號,府邸莊園全都要管理起來,適當的時候還要賣出去,張廷蘭專門設立了一個留京辦事處,負責這些後續的工作。
“拙言,咱們進京一趟,就要離開了,你難道不覺得有點虎頭蛇尾麼?”張學良是最好熱鬧的,一直沒有急着回奉天。
“漢卿,有一件名標青史的大事情,不知道你想不想幹?”
“什麼事情,快點說吧!”張學良的眼睛都冒光了。
“小皇帝溥儀還在紫禁城住着呢,我可是和記者說過,要把小皇帝趕出紫禁城,現在老段裝糊塗,這個事情就應該咱們來辦,把中國最後一個皇帝逐出紫禁城,這還不是名標青史麼?”
張學良一聽這話,高興的一拍大腿,笑道:“我就說拙言不會無的放矢麼,咱們吐口吐沫就是一個釘,言出必行,馬上整軍,咱們就殺到紫禁城!”
孫烈臣他們帶走了大部分奉軍,但是張廷蘭手上還有一個加強團的兵力,隨即就調動起來,奉軍這段時間在京城四處查抄王公大臣的府邸,老百姓都熟悉了。
但是一見好幾千奉軍一起出動,凶神惡煞一般,這幫老百姓都在尋思,究竟又把目標放在了誰的身上啊。等到奉軍直接衝到了紫禁城,將這座象徵着皇權的建築團團圍住之後,老百姓才如夢驚覺,原來小皇帝也要滾蛋了。
不只是民衆,各個報社的記者,還有學校的學生,聞訊而來,全都聚集在天安門廣場之上,張廷蘭對着他們說道:“在民國的土地上,住着一位前朝的皇帝,霸佔着昔日的皇宮,是民國的恥辱,奉軍今天就要徹底清除最後的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