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的勇士們,大家做好戰鬥準備,握緊你們的鋼槍,擦亮你們的刺刀。帝國的榮耀就在你們的手上,卑劣的支那人阻斷了帝國的鐵路,威脅帝國的利益。你們就要勇敢的站出來,給予他們最慘痛的教訓。”
河合操在日本兵的面前大聲的訓話:“帝國擊敗了支那,又擊敗了俄國,我們的前輩用熱血和生命,創造了帝國的榮耀,我們就要繼續堅持下去。爲了天皇陛下,征服滿洲,征服支那!”
“板載!板載!”日本士兵發出了一浪高過一浪的呼喊聲。
看着士氣高昂的日本士兵,河合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憑藉這樣的軍隊,絕對能輕易的征服整個滿洲,讓那些狗屁奉軍顫抖吧!
日本最終決定以奉軍切斷南滿鐵路爲由,向奉軍發動攻擊,赤尻正助在那邊召開記者會,這邊日本人已經進入了戰備狀態,馬上就要向遼陽發起攻擊。
“快點,快點!把子彈運過去。”
“這邊的戰壕要加固,要更深一點。”
“一線的士兵做好白刃戰的準備。”
姜登選在遼陽前線不斷的視察,親自佈置,讓士兵們做好最後的準備,和日本人之間的戰鬥或許在下一刻就要打響,所有的軍官都被召集到了臨時指揮部之中。
“各位,戰與不戰,不是我們的能選擇的,日本人把刺刀對準了我們,我們就要拿起手中的槍,和他們拼命,不管願不願意,這就是一個軍人的使命。你們都給我記住,身後六十公里就是奉天。就是我們的大本營。不管有多少日本軍隊打過來,我們都必須擋住!”
“總指揮放心,我們絕不給奉軍丟人!”
姜登選滿意的讓大家去指揮戰鬥,同時又把負責特戰隊的田牧找了過來,姜登選對他說道:“目前在遼陽,我們的兵力稍微佔優勢,但是在旅大一帶,還有一個旅團的日本兵,可能會隨時增員上來,你們的任務就是在開戰之後。用最快的速度,迂迴到南滿鐵路的後方,把這條鐵路破壞了。”
田牧急忙敬了一個軍禮,大聲的說道:“保證完成任務!”
特戰隊調動了起來,空軍也不會怠慢。姜登選雖然之後八架飛機,數量很少。但是好在日本人沒有。那就能發揮出作用。他命令飛機即刻起飛,偵查日本人的一舉一動,另外一旦開戰之後,這些飛機還能給火炮提供目標指揮。
姜登選把手上的力量全都充分的調動起來,不只是軍隊,就連遼陽的百姓也都動員了起來。
在幾年前遼陽遭受了慘重的水災。將近十萬民衆處在生死關頭。當時張廷蘭和王永江親自在這裡主持救災,推行了農莊模式,與災民約定,五年之內讓他們獲得土地。
現在五年時間雖然沒有到。但是效果已經顯現出來,災民的家中一年一個樣,一年跨上一個大臺階。很多家庭不止還上了貸款,還建造了新房子,兜裡第一次有了存款,娃娃能夠走進學堂。
對於這些老百姓來說,這簡直就是一輩子都不敢想的事情,現在一件件都變成了現實,可以說張廷蘭在遼陽的擁護程度,在東三省是首位的。
就在姜登選制定了動員計劃之後,各地的民兵和百姓全都組織起來,超過兩萬多人主動擔當起了奉軍的後勤隊,源源不斷的物資被運送過來。
不只是如此,各地的民兵都組成了破襲小隊,目標所指,就是南滿鐵路,只要槍聲打響,他們就會毫不客氣的把鐵路全都搗毀。
眼看着遼陽變成了一座超級軍營,姜登選也十分感慨,張廷蘭苦心經營了三四年,現在終於看到了成果,有了這些民衆的支持,不管來多少日本人,他都有決一死戰的信心。
軍隊不是浮萍,而是魚,百姓則是水,有了水,魚才能夠肆意的遊動,民意支持越廣,就等於是水越寬廣,勝算就越大。
等到各種力量陸續動員起來之後,姜登選反對不擔心日本人了,奉軍有把握讓他們頭破血流!
此時的河合操還是信心滿滿,正要向炮兵部隊下達進攻命令。可是有參謀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將一封密電送到了他的面前。
河合操一看,頓時大吃一驚:“怎麼可能,到了這個時候,帝國政府怎麼能夠退縮,我不信,一定是有人搞錯了!”
正在他大嚷大叫的時候,第二封電報又到了,措辭比第一封還要強硬,讓他絕對不準挑起戰火,同時後退三十公里,以示友好!
連續兩封電報,可見日本對此事的重視,河合操也不得不在這個關頭,把即將啓動的戰車停了下來!
“拙言,大軍到了奉天,你不派人馬援助我們,倒是先搞什麼新聞發佈會,未免太不夠意思了吧!”
“岷源先生,你可不該這麼說啊,咱們的頭號敵人是日本鬼子,可不是郭鬆齡啊,要是不把日本人擋回去,咱們家裡頭的罈罈罐罐,就都要被打得稀爛了!”
張廷蘭召開了新聞發佈會,把張作霖遇害的真相公佈出去,讓日本在國際輿論上空前的被動。他們先前指責奉軍破壞南滿鐵路,並且以此爲藉口,要對奉軍開戰。
可是當張作霖案子的真相公佈出去之後,日本人頓時就失去了所有的藉口。張作霖是他們的暗殺的,那日本人的軍事調動也肯定不是護僑,而是想要藉機吞併東三省。日本人露出了猙獰的獠牙,奉軍做一些防守的行動,是無可厚非的。
相反美英等國還要聯起手來,向日本施壓,一戰已經結束了,列強能夠喘口氣,他們絕對不願意看到日本打破遠東格局。美英法三國聯手向日本外務省提出了抗議,要求日本人解釋張作霖之死的問題。同時美英兩國又公佈了一項經濟制裁計劃。如果日本敢挑起戰火,他們將掐斷戰略物資的供應。
國際風向的變化,終於讓日本人感到了強大的壓力,他們不得不叫停了關東軍的行動,要仔細權衡利害得失。
“日本人是鬼子,郭鬆齡也是鬼子,而且還是一個難纏的鬼子。這幾天我們和他鬥法,楊鄰葛可是使出了渾身的解數,但是還丟了一半的大學城,兩成多的工廠區。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們就撐不住了!”
王永江說的都是實情,郭鬆齡堪稱一員悍將,指揮能力在奉軍之中名列前茅,相比楊宇霆這種參謀型的人才。郭鬆齡更善於和對手正面交鋒,疆場衝殺。
其實留下一羣沒有經驗的菜鳥對付郭鬆齡。張廷蘭還是有些自大了。幾次郭鬆齡都險些徹底突破防線,把兵工廠拿到手中。
不過郭鬆齡也面臨幾大短板,第一就是軍心問題,很多士兵出工不出力,根本就願意打內戰;第二是城市巷戰郭鬆齡的確不擅長,很難發揮自身優勢;第三就是此時的郭鬆齡用兵還沒有達到巔峰。經驗積累還不充足。
有了這些不利的條件疊加,楊宇霆還丟了不少陣地,可見郭鬆齡的厲害之處。張廷蘭微微嘆了一口氣:“郭鬆齡的確有才華,如果他不走到這一步。以後對付日本人,他絕對是一把好手。”
“時運如此,就不要多想了,現在日本人的威脅還沒有解除,大帥的案子還沒有了結,還是趕快把郭鬆齡擊敗,穩定住全局吧。”
張廷蘭也是點頭稱是,急忙開始了調兵遣將,而郭鬆了在得知了張廷蘭率兵回援之後,也早早的開始了調整,在奉天城中佈置了大量的防禦工事。
“老師,日本人又送來了一封信,讓您宣佈接受他們的保護,或者可以流亡日本……”王元慶還沒有說完,郭鬆齡一把搶過了信件,在手上直接撕成了碎片。
“元慶,人可以做錯事,但是不可以一錯到底,尤其是錯到出賣祖宗。身爲一個軍人,永遠不能當秦檜,我也看不起流亡國外的那些懦夫。我就要在奉天,和張拙言鬥一鬥,看看究竟誰的本事更厲害。”
郭鬆齡此時的話也透露出他的心跡,他走到了這一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心胸的問題,他不能允許張廷蘭這樣一個比他小很多的人扶搖直上,他總想着和張廷蘭較勁,久而久之,就變成了不可彌補的隔閡,最終到了兵戎相見的程度。
“元慶,我讓你準備的預備隊準備好了麼?”
“已經準備好了!”
郭鬆齡點點頭,然後說道:“等到張廷蘭發動對攻擊的時候,這支預備隊就再度攻擊兵工廠,只有拿下了這裡,纔能有一絲的勝算。”
“老師,咱們先前都攻不下來,現在再去攻擊,恐怕有些難度吧!”
郭鬆齡冷笑了一聲:“兵法最講究出其不意,工廠區的那些守軍都是新兵,他們一旦知道援兵到來,就會放鬆警惕,就有了可乘之機。打了這麼長時間,如果我的軍火充足,或許還能擊敗張廷蘭,你快去安排吧!”
正在說話的時候,突然又有人前來報告,說張學良來求見他,一聽這話,郭鬆齡先是眉頭一皺,隨後又舒展開來,笑着說道:“讓漢卿進來吧,我們也該見見面。”
“郭茂宸,你個大騙子,你當初和我說過什麼,家國天下怎麼都變成了空話,你不是爲國爲民麼?怎麼現在成了日本人的幫兇,做起了漢奸,我看不起你!”
張學良一見面就大聲的痛罵,郭鬆齡臉上非但沒有生氣的表情,還帶着淡淡的笑意。
“漢卿,咱們相交一場,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就不用指責我了,以後說不定咱們就再也見不到了。”
張學良一看郭鬆齡的悵然的表情,心裡頭也涌出了一點酸楚,苦笑着說道:“茂宸,你都知道結果,何必還這麼擰呢,你鬥不過拙言的。就算你能打敗拙言一次兩次,但是他手上的兵力充足,邊防軍已經南下了,很快大部隊就到了奉天,你還有什麼勝算啊!”
“漢卿,有沒有勝算,我都要拼一把,張廷蘭以往不也經常喜歡以小博大,和日本人鬥得不亦樂乎麼?我也要試試,置之死地而後生,我相信還有一線生機。”
“不一樣。”張學良搖了搖頭:“和日本人鬥,那是沒有辦法,你這是內戰啊,是在自相殘殺,你知道麼?”
郭鬆齡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仰面盯着天棚,半晌他才說道:“既生瑜何生亮!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漢卿,老帥死了,你就是一家之主,要承擔起自己的責任,也要學會保護自己。”
“張廷蘭這個人心機深沉,不過目光也比較遠大,他應該不會刻意爲難你。我送你六個字:不斂權,不結黨。這樣才能保證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