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雅稚很享受異性追逐自己時的感覺。
且尤其是那些地位高,實力強大的異性。
所以,早在成活與龍湖幫長老卜釗打成平手,並聲名鵲起時,婆雅稚便對其發出了邀約。
她想要成活也拜倒在她的裙下。
像這樣的邀約,婆雅稚也曾對六大幫的幫主泥黎、巨瑞等人發出過。
而這些人也都應邀了。
見面後,婆雅稚在這些人心中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併成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於是便不再有後續故事發生。
然而成活卻是個例外。
第一次受到邀約時,他就直接婉言相拒了婆雅稚邀請。
婆雅稚心有不甘,於是便又給發了成活一請帖,並在請帖末尾處,悄悄加上了‘請不要誤會,奴家尚還是完璧之身’這樣的一句話。
於是,成活便知曉了對方這一不算秘密的秘密.
神殿裡。
在得知婆雅稚並非放縱之人後,林密頓時面如死灰。
少傾。
包括他在內,天花板上的所有頭顱們,都開始不約而同地發出陣陣乾嘔。
在這陣陣乾嘔聲中,婆雅稚被從石棺裡硬生生給‘吐’了出來。
婆雅稚身處石棺時,似乎能聽見了成活等人的對話。
於是在重見天日後,便因爲害羞而做出一臉羞澀狀她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並低下頭自顧沉默不語。
婆雅稚本就生的好看。
她既有着少女單純的美,又有成熟女人驚豔的嫵媚和性感。
舉手投足之間,無比吸引着神殿中男性修士的目光。
再加上此刻,婆雅稚又多了‘完璧之身’這一特殊屬性加持。
神殿之中,像泥黎、巨瑞等本就傾慕婆雅稚的男修,此刻便更加難以移開其目光了。
“就是這副作態!”
而與神殿內一衆男修不同的是。
此刻的婆雅稚在林密眼裡,不僅沒有半分美感,反而在舉手投足間,讓林密無時無刻不感到憤怒。
林密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你真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你比清風樓的那些女人還要不知檢點。”
“不對,你這種作態已經不能算是女人了”
“伱是妖魔!只有妖魔纔會變態到像你這樣,喜歡玩弄別人的人心!”
“我沒有”婆雅稚做楚楚可憐狀,一副受了極大委屈的樣子。
那我見猶憐的模樣,令巨瑞忍不住衝林密開口:“婆雅稚道友,就只是想和我們做普通朋友而已,她有什麼錯!就算我們都喜歡她,那也是我們自願的,輪得到你這個怪物在旁邊多管閒事?”
“我”
或許是被氣的。
也有可能是‘嗚嗼’的懲罰機制已經到來。
天花板上。
那林密腦袋雙目圓瞪.他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多次嘗試過後,始終都無法發出聲音。
隨着時間推移,他臉上逐漸顯露出痛苦之色。
而後,天花板上的其他頭顱們,便也都從接連口中發出哀嚎。
“好!”
見到林密等腦袋的反應,泥黎大喜:“那血肉生物觸發了‘嗚嗼’的懲罰機制,它已經要不行了。”
血肉生物的確已觸發了‘嗚嗼’的懲罰機制。
伴隨着人頭們的陣陣痛苦哀嚎,蔓延在神殿牆壁、天花板、地面上的血肉,便都如暴露在烈日下的白雪般逐漸融化。
血肉出現融化現象後,那封死神殿出口的血肉大門上,就隨之出現了無數大小不一的缺口。
“成道友!”見血肉大門破損,泥黎忙向成活吼了一嗓子。
其實根本就無需泥黎提醒。
在見到大門破損的瞬間,成活就已果斷使出‘法相金身之術’,操控着修羅虛影朝血肉大門上一掌拍去。
‘噗’!
只一掌,那血肉大門當即就變得四分五裂。
趁此機會,衆修士忙陸續逃出神殿。
如此又過了不久,覆蓋在神殿表面的血肉,其融化速度也已變得越來越快。
就像是冰塊會融化成水一樣。
那些血肉也同樣能融化成血水.無數的血水於神殿地面上聚集,似是要重新再凝聚成血肉。
與此同時。
在血肉生物受到重創後,神殿左側的空地上,也緊跟着噴出了一團濃郁無比的血霧。
待其消散後,一泛着白光的圓形缺口,便也隨之出現在衆修士面前。
見此缺口,泥黎恍然大悟:“我說這附近,怎麼一直找不到遺蹟出口,原來是被那狗東西用小手段給遮住了。”
說着,又一臉慶幸道:“還好那怪物在爲‘嗚嗼’獻祭時,出了差錯.否則,就憑它那不死不滅,能量近乎無窮無盡的特性,我們只怕是到死也找不到這處出口了。”
這樣想着,泥黎便又不自覺地,朝此戰的‘功臣’婆雅稚看去。
後者回以甜甜的微笑,而並未多說什麼。
“那我們這就走吧。”
望着神殿之中,正在不斷凝聚着,欲要重新復活過來的血肉生物,巨瑞頓感無語道:“話說,這血肉生物還真是難纏,哪怕是受到它主子‘嗚嗼’的懲戒了,也還是不死。”
“正常。”
成活接過話茬道:“懲戒終究只是懲戒,其目的是爲讓手下人長些記性,而不是要他們死。”
短暫地交談過後,衆修士便一齊朝那缺口處走去。
待確定缺口的確是古仙遺蹟出口後,便都陸續進入其中,返回了陰司澗的第四十八層。
“幫主!”
“幫主!”
陰司澗的第四十八層入口處。
成活等人剛一出現,便見四周有無數築胎期修士圍了上來。
“你們怎麼會在這兒的?”望着守在入口處的一衆築胎期修士們,泥黎露出一臉地疑惑。
人羣中。
一龍湖幫幫衆出聲回道:“在幫主和其餘血丹期前輩們跳入湖泊後,我等就也跟着跳了下去然後,等潛到一定深度時,我等就遇着了一陣白光,然後就被傳送回第四十八層了。”
“所以,你們沒被傳送到那座神殿裡邊?”
聽見該修士回答,泥黎思索片刻,猜測道:“如此說來,那處水下神殿,應該只有滿足了一定條件的修士才能夠進入。”
“就比如,進入的修士實力需得在血丹期以上。”
“否則,他們就會被直接傳送出去.”
…
同一時間裡。
就在成活等人離去後不久。
神殿之中,重新凝聚在一起的血水,逐漸變作血肉。
那血肉蠕動之下,又化作了林密腦袋的模樣。
腦袋下方長出四根如蜘蛛腿般的骨足,並迅速朝神殿之外爬動着一邊爬,那腦袋還一邊不停喃喃自語:“其他人都可以不要,但那具天魔體,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說着,腦袋忽又變作了已死去的一氣宗宗主模樣,並笑着開口:“走,我們去把他抓回來!”
“快走快走!”
爬動過程中。
一氣宗宗主的腦袋上,復又長出了林可可的腦袋,並冷靜分析着:“那成活謹慎的很,他離開這處遺蹟後,很可能會在第一時間裡離開陰司澗。”
“不不止是成活。”
林可可想了想,又補充道:“陰司澗的血丹期修士們,應該都會逃走他們一走,剩下的築胎期修士見事態不妙,說不定就也跟着逃走了。”
“問題不大。”
交談間,林可可腦袋變作林密模樣,並緊跟着開口:“那成活要逃跑,就讓他跑吧我們出去以後,就一路走一路吞,隨着我們吞的人越來越多,我們的實力也會越來越強。”
“我們的成長速度,是難以估量的.”
“屆時,就算成活逃到了天涯海角,我們也一樣能把他給抓住,然後吞掉。”
“嘿嘿嘿嘿.”聽着林密描述出的美好未來,一氣宗宗主發出一陣癡笑。
他滿懷期望道:“不只是成活,我們要把整個世界的人都吞掉,我們總是能成神的,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
長着四隻蜘蛛骨足,以及無數腦袋的血肉生物,在絮絮叨叨聲中,很快就爬到了那遺蹟出口處。
它從地面上一躍而起,並自遺蹟出口傳送至外界
…
“小心!”
陰司澗第四十八層入口處。
見一形似蜘蛛,實則由無數人頭和四根巨大骨足構成的怪物,從那遺蹟出口之中猛地竄出,成活立刻向四周衆修士發出警告。
得成活提醒,衆修士便也立刻在第一時間裡散開。
而成活也在這瞬間,召出了一尊法相修羅虛影,朝蜘蛛形態的血肉生物一掌拍去。
‘呯’!
受此一擊,血肉生物當即就被拍做一灘爛泥。
‘呯、呯、呯!’
見一擊奏效,成活也不給對方喘息機會,又緊跟着接連拍出數掌。
在成活接連不斷的進攻下,蜘蛛形態的血肉生物,竟化作了無數碎肉四散而逃。
這些碎肉爬動的速度說快不快,但勝在體型小,數量多。
它們就像是無數只蟑螂一般。
有修士試着擡腳去踩,也有修士拿劍去劈砍,更有甚者吐出火焰焚燒,甚至召出雷電去劈。
可無論碎肉們受到多大傷害,只不消片刻功夫就又能再恢復過來。
它們在地上肆意爬動着,很快就都聚集在了其中一築胎期修士體表。
“救救我!”
那築胎期修士露出一臉驚恐表情。
他不斷上竄下跳着,試圖將爬滿全身的碎肉抖落在地,卻始終未起到任何作用。
見血肉生物如此難纏,成活當機立斷,直接一掌朝那築胎期修士拍了過去。
修羅虛影的巨掌碾壓之下,那築胎期修士及其體表的無數碎肉,當場就被碾了個粉碎。
“走!”
拍死對方後,成活便衝猶處在震驚之中的衆修士們吼道:“所有人都走,這怪物根本就殺不死,大夥兒有多遠走多遠。”
成活出手保下這些修士,倒不是有多麼地在乎這些人性命。
他只是不想這些人成爲血肉生物的一部分而已。
‘咕嚕嚕’
地面上。
受到巨掌碾壓的碎肉們,很快就又恢復了活力。
不僅如此。
那死在了成活掌下的築胎期修士,其血肉,骨骼,五臟六腑,也在這瞬間跟着化作無數碎肉,並四散開來,繼續尋找起下一個受害者.
就這樣,血肉生物以這種詭異的蟑螂形態,不斷襲擊着四散而逃的修士們。
被襲擊的修士,根本要不了多久,就也會轉化成衆多碎肉中的一部分
望着四周越來越多,且怎麼都殺不死的碎肉們,成活只覺一片頭皮發麻。
當下不做他想,果斷開啓‘金光神甲’於人羣中橫衝直撞,一路往陰司澗第一層逃去。
見到成活舉動,泥黎、巨瑞等血丹期修士便也都緊隨其後.
大難臨頭之下,衆血丹期修士們也顧不上維護現場秩序了,更顧不上築胎期修士們的性命。
衆修士皆各使神通,甚至不惜使陰招,下絆子.乃至身邊同伴犧牲掉,以吸引身後碎肉們的注意。
一時間,整個陰司澗宛如人間地獄一般,無數哀嚎聲不斷自陰司澗深處響起。
陰司澗已徹底亂了
隨着陣陣哀嚎聲自陰司澗底部傳出,頂端聽到聲音的拜神期修士和凡人們,便開始紛紛朝陰司澗外出逃.
…
同一時間裡,陰司澗入口外。
深谷上空,某一懸崖峭壁之上。
盤坐在懸崖峭壁上,已一連蹲守了六天時間的大道教掌門允如鬆,露出一臉地不耐煩。
他忍不住衝一旁的天衛府府尉黎卓道:“我說黎道友,你我都已經蹲守整整六天時間了,怎的還不見那些小佛教僧人們出來?”
“小佛教的那些禿驢們,也不過就只才血丹期和築胎期修爲。”
“陰司澗內自帶能壓制修士體內污染的神秘力量.”
“按理說,小佛教那些禿驢們身爲正常人,能在陰司澗能待個四五天,就已經是極限了纔對。”
“倘若再繼續待下去,輕則因體內污染被壓制,而導致境界跌落。”
“重則當場身死,暴斃而亡也不是沒可能的。”
“所以,那些禿驢爲什麼還不出來?”
“嗯”黎卓望着陰司澗深谷發呆。
他沉吟許久,不確定道:“允道友,你說,那些禿驢有沒有可能已死在陰司澗裡邊兒了?”
“這個嘛”
懸崖峭壁上。
允如松本欲要回應黎卓,可他還未來得及開口,便突然間無數凡人和拜神期修士,自陰司澗深谷之中逃出。
從懸崖峭壁之上俯瞰,那些人就好似螞蟻一般,烏泱泱的一大片從陰司澗深谷中四散開來。
這一幕,令允如鬆眉頭緊皺:“壞事了陰司澗裡邊兒,好像發生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