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沒有永無爭鬥的樂園,也不乏沒有智商下限的蠢人,現實往往比小說更加驚奇,因爲小說還要講究邏輯,而現實你永遠不無法理解爲什麼有人會愚蠢/自我/無下限到何種程度。
老法師們都知道無盡真理徽記的分量,但新晉學員中卻不乏各國皇室、大貴族的年輕一代,他們在自己的地盤可以說的上肆無忌憚,又在最年輕氣盛的時候被檢驗出施法者天賦,被送到了天才雲集的雲端之塔學習魔法,簡直就如傳奇小說中國的主角一般,又怎麼會受的了絲毫委屈。
當然,很快這個殘酷的世界就會很給他們上一課,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分量,但在這個過程之中,不是已經有受害人產生了。
若是運氣好的話,自然會有走向成熟的那一天,但前提是不要直接惹了根本惹不起的人。
“無盡真理徽記?學術勳章?那算個什麼,羅蘭?沒有聽說過!一個天天待在實驗室的學者型法師而已,居然敢不賣我們貨!我老子/師父/叔叔可是XXX!”
這,大概就是那些找上門的傻貨的想法了,他們往往開始的時候還是以禮待人,發現自己對方不服軟的話就開始用錢砸人,當發現錢都沒有用的時候就開始抖狠叫囂,最後就是暴跳如雷的威脅,把封建時代土豪鄉紳的霸道作風展露無疑。
然後雅雯就會揮起屠龍刀,狠狠的教他們什麼叫做法師天敵——抗魔點滿的地下精靈!
灰精靈的抗魔的確不如黑暗精靈時代,但若是面對一羣連兩環魔法都沒有掌握菜鳥。實際上沒有區別。
當然,被揍的滿頭包的少爺們不會輕易放棄,隨之而來的就是各種報復和小麻煩了,這幾天居然連續遇到了四起縱火犯。這也是我身後的執法者對我虎視眈眈的緣由之一,我們不禁是刷新了鬧事的記錄,同時也刷新了報警的記錄,尤其是那幾次凌晨一兩點的報警。讓諸位警員法師很是心煩。
“又是誰!!”
好吧,從這爆炸的語氣來看,看來這位女督查似乎提前進入了更年期。
“再來兩起,我們的治安優秀獎金就泡湯了!!”
看來,有更現實的理由了。
“大法師安德里曾孫?秩序之劍的副會長?這下,很有點麻煩了。”
但很快,手下人的彙報,就讓她皺起來眉毛。不管怎麼說,一個現任的真理掌控者絕對不好對付,即使他現在並不在雲端之塔,但秩序之劍和奧法之刃關係本就不好,當年起名字時就有一股較勁的意思,若是處置不當,引起兩大魔法師組織之間的問題就不好了。
即使她有這執法者的道德底線。卻也知道有些事很難做,她的紀律檢查者的身份對奧法之刃的內部人有用,中小型法師組織也會買單,但別的超大型法師組織可不會承認,而僅僅憑着警衛局那邊的力量,法師們根本不會買單。
“放了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叔爺爺可是阿德里!“
那即使被綁的死死的,外貌和小猴子一樣的少爺卻依舊囂張的很,而和他綁在一起的,除了那些縱火犯同夥之外。更多的。卻是各類燃油和火藥,而那些“同夥們”,卻不少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代菜鳥。
真理掌控者還有很面子,一般來說。這種情況就是通知其長輩嚴加管教,但這邊又是一個雙料的真理級法師。會不會息事寧人就很難說了。
“那個,羅蘭大師.....”
雖然很羞恥,但對雪莉來說,把危機壓在襁褓之中也是工作內容之一,還是有些話要說,但眼前那個總是滿臉無奈的低頭道歉的男人卻理都沒有理自己,而是冷着臉低頭出聲。
“雅雯,小紅232,你們受傷了?”
灰黑皮膚的精靈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問題不大,但手臂上的刀傷上居然有一股腐爛的味道,剛剛受傷傷口就成了這個程度,顯然是很要命的毒素,但看神術的治療效果,應該問題不大。
“父親,嗚嗚。我的頭髮全燒了。”
小木靈倒是跳過來告狀,而羅蘭卻只是輕輕摸了摸小木靈的腦袋,看着頭髮缺了一塊的沮喪小女孩,就是雪莉都很有惱火。
“有什麼損失嗎?”
“發現很及時,火很快就撲滅了,庫房沒有損失,我們的人傷的最重的就是雅雯了,倒是起火的地方是廚房,僱傭來的廚師沒來得及逃出來......”
考慮到要開店,“荊棘花園”就僱傭了幾個本地人廚師,看來,只是普通人是他們是沒有逃出去,搞不好這些二代爲了滅口,甚至
“按照艾因羅丹特的法律,故意縱火致人死亡是什麼刑罰?”
雪莉一愣,看着回頭的羅蘭,才發現再問身爲執法者的自己,只是那往日總是帶着笑的面容上多出些許難得嚴肅。
“......按照律法的話,應該是絞刑,但......”
那明亮的雙瞳突然黯淡下來,下一刻,就仿若吞噬一切的黑洞,並沒有憤怒,沒有仇怨,就仿沒有感情的機器,被這樣的雙眼一看,雪莉背心發涼,求情的話語已經說不出口了。
突然,她想起曾經查過眼前這人的底子,但自己的頂頭上司,那個被同僚們視作老糊塗的老古董,卻很突然的滿臉嚴肅的警告自己。
“有些人,有些事,不知道的比知道的好,若想活下去,有些線是絕對不要碰觸的。”
說實話,剛剛聽到老上司說這句話的時候,雪莉自己卻很失望,想起那男人胸前除了兩個學術徽記就沒有其他的功勳徽記了。對着自己一個普通的紀檢法師就如此低聲下氣很沒膽氣,越發覺得雲端之塔的上層並不想自己預期的那麼單純。
也正是老法師查理在同僚眼中的一意孤行,才讓眼前男人那不可思議的每日準時領人變得如此順利,卻也讓雪莉一直看這個“走後門弄到學術最高獎章的草包”很不爽。而今天被這雙毫感情的冰冷雙瞳看着,仿若自己纔是被押送到審判席上的罪人,仿若被蛇盯上的青蛙,根本無法動彈。她才知道自己恐怕大錯特錯了,自己一直把食人虎當做了溫馴的家貓,這絕對是個超級危險份子。
“哦,既然律法上規定了是絞刑,那麼,也別麻煩警衛局了,就都就地絞死吧。”
突然,仿若剛纔的無情都是幻覺一般。羅蘭笑了,依舊是那個總是無奈道歉的和善男人,只是剛剛說出的話語,卻讓雪莉覺得自己仿若夢中。
“絞死?都絞死?這可是十幾個大法師的後裔啊!其中甚至涉及到秩序之劍的副會長啊!這不是一次性要得罪多少法師組織。”
“等下,我叔叔.....我道歉,我會賠錢的,你們不能殺死......啊啊啊!”
她還抱有僅僅是恐嚇的僥倖。但很快,她就發現眼前男人的話語並不是虛言了,手下們一個個拿出套索,往那些縱火犯脖子上一套,就這麼拖了出去,而外面的慘嚎卻此起彼伏,然後在達到一個高峰之後,全面歸於平靜。
而當雪莉急匆匆的衝出去,看到眼前的一幕,卻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管是高大的半人馬。年輕的騎士。還是可愛的木靈,行刑起來熟練而沉默,繩釦一套直接一拉,就吊上了樹。沒有憐憫,沒有廢話。仿若只是處理往昔日常一般。
“都吊在門口吧,把那個安德里的曾孫腦袋送去秩序之劍總部,就說‘我等安德里本人來和我領屍’。”
我看都不看那一臉鐵青的紀檢官,一腳就踢開了那些爆炸物,果不其然的在其中找到一個黑色的晶體和一些墨綠色的小瓶。
“黑核晶。只要點燃,這條街就全部炸飛。真夠狠的。雙生蛇毒液,飛濺起來沾上就死,雅雯手臂上的就是這個吧。”
從一開始,我就不認爲這些小傢伙能夠威脅我,但此時,他們不僅突破了我的法術防禦,還讓黃金巔峰的雅雯受了傷,這早就超出了幾個廢材的能力範圍,背後必然有人指使,而他們的特殊身份,顯然也是一種試探,試探我面對挑釁會做出如何反應,試探我還是不是當年的永夜。
“既然你們想要永夜?就給你們了吧。後果?那是什麼?能吃嗎?叔祖父是安德里?笑話,什麼時候一個安德里都敢在我面前囂張了。”
我知道,這既是試探,也是打壓,若我在這裡示軟了,之後的麻煩還有的是。
“連後臺都不用查,來一個幹掉一個就是。”
而當第二天荊棘花園開門的時候,迎來了開張以來最差的業績,那一個個掛起來的“晴天娃娃”,還有他們足下的罪行木板,讓大部分本來來搶購的顧客駐足不前。
但於是相反,卻有些胸口掛滿了勳記的老傢伙先是一愣,然後卻很開心今天沒有人爭搶位置,笑着走入店門,邊走,還仿若看着什麼有趣的東西,對着這邊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哎呦,這不是哈林家的那個小傢伙嗎。”
“呵,真可伶,被人當了炮灰?”
“還有安德里家的那個小子!呵,有好戲看了。”
“有什麼好戲看,你覺得那個老鬼敢和羅蘭鬧嗎?再說了,一個都不知道隔了多少輩分的曾孫,值得拼上全家性命嗎?最多吼上兩句場面話。”
而當雪莉迷迷糊糊的回到警衛局後,才發現自己居然坐視了私刑的發生,而當她鎮定下來,準備召集人馬避免更麻煩的事項發生之時,卻被老查理攔了下來。
“別管了,我們這點力量什麼都不能做,他發起脾氣來,沒人擋得住的。”,
想起那冰冷的雙瞳,雪莉這次卻無法保持沉默了,她本能的覺得,查理沒有說錯,只要那個男人期望,大概什麼都做出來,恐怕整個雲端之塔都沒有人攔得住。
她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那個總是嬉皮笑臉的羅蘭心底有根尺子,若沒有觸及底線的話,他能夠厚着臉皮,陪着笑來領那些鬧事的小混蛋,但若是過了那條線,恐怕就是一國的皇帝,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幹掉。
“他到底是誰,爲什麼你們會如此忌憚。”
這個問題已經問過很多次了,到了這個時候,雪莉已經不再滿足之前那敷衍式的答案,若查理已經滿口敷衍,她甚至已經打算會奧法之刃總部詢問各位會長了。
諸多詢問的目光投注過來,老查理依舊保持沉默,半響,才掏出菸斗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大概,是整個雲端之塔最危險的法師吧。不,換做整個世界最危險的,也沒錯。我不方便說,但你們回家問問百歲以上的老傢伙,都應該知道那個男人不能惹。”
“剛剛回到雲端之塔的大法師安德里,氣沖沖的跑到荊棘花園去了!”
突然的消息再度讓警衛局沸騰了,這次老查理可沒有攔住了,而等他們急匆匆趕到那裡,卻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半神級的大法師安德里,居然在荊棘花園門口,被那個年輕的法師劈頭蓋臉的訓斥,而不住的低頭道歉。
而對於羅蘭本人來說,今天最大的麻煩還只是開始,訓斥一個過去頗有些交情的學弟隨隨便便就踩上了陷阱不算什麼,自己這個無數科目掛科的超吊車尾,居然要去當教師上課,纔是最要命的難關。(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