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鳳藻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
剛纔那個如同老頭一般的聲音,她的的確確聽到了。
絕對不是幻覺!
“你們兩個,剛纔有沒有聽到那種老頭一般的聲音?”蘇鳳藻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在這種沒有半個人影的地方有聲音發出,實在太過瘮人了。
“哎呀,你這女娃娃沒沒禮貌。”那聲音似乎嘆了口氣,“人家好心提點你,你卻如此埋汰人。”
“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
聽到那聲音,蘇鳳藻身體一僵。
“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嘖嘖,這沒有禮貌,你們這些年輕人,越來越沒有禮貌了。你們就是這麼對待長輩的嗎?”那老頭一般的聲音在說教着,只聽得蘇鳳藻頭皮發麻。
刀風掠過秦崇歌和宇文墨川后背時,他們兩個都受了不輕的傷。
若是真在這種地方碰到鬼物,她可是絕對無法承受的。
“你到底是人是鬼啊?”蘇鳳藻的聲音微微顫抖,“我可是不怕你的,哼,我家祖上世世代代都是捉妖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娃娃,別怕,別怕,我是人不是鬼,是人,是人。”那蒼老的聲音哈哈大笑着。
此時,風已經有些小了。
雖然還很鋒利,威力卻小了很多。
飛沙走石的狂暴景象已經停止了。
蘇鳳藻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受傷的宇文墨川和秦崇歌搬到一邊。
在他們嘴裡塞下幾粒藥丸之後,又在他們被割傷的傷口上塗抹上止血藥。
蘇鳳藻的揹包裡有自制的繃帶,她快速地將繃帶纏繞到他們兩個的身上。
處理好了他們兩個的傷口之後,蘇鳳藻坐在地上長長地舒了口氣。
“女娃娃,醫術不錯。”那蒼老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背後,蘇鳳藻嚇了一激靈。
“你就這麼害怕我?”一個白鬍子老頭竄到她面前,蹲在地上。
他雙手託着下巴,“我這麼慈祥的老爺爺,你爲什麼要害怕我?”
知道眼前這個老頭是人,蘇鳳藻放下心來。
她懶得擡頭,往宇文墨川嘴裡灌了一些水,又往秦崇歌嘴裡灌了些水。
“嘖,承受了刀風的攻擊,竟然只是昏迷了,這兩個男人不一般。”白鬍子老頭嘖嘖感嘆着,看着蘇鳳藻的揹包流口水。
“喂,女娃娃,你有酒嗎?”他舔了舔嘴脣問道。
“你是誰?”蘇鳳藻處理好了宇文墨川和秦崇歌的傷口,開始仔細打量眼前這白鬍子老頭。
白鬍子老頭瞪大了眼睛盯着她的揹包。
蘇鳳藻下意識地將揹包抱到懷裡。
“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皺着眉頭,“這刀風是怎麼回事?青銅門又是怎麼回事?”
“女娃娃你一口氣問這麼多問題,我該回答哪一個?”白鬍子撓了撓頭,“有酒喝我纔回答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蘇鳳藻從包裡拿出禦寒用的燒酒遞給他。
那白鬍子看到酒之後喜得眉開眼笑。
“名字……啊,名字我已經忘記了。你可以叫我白鬍子啊,因爲我鬍子是白的。哈哈哈哈。”白鬍子哈哈笑着。
“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蘇鳳藻有些無語。
“我爲什麼會出現下這裡?”他鬍子一翹一翹的,歪着頭像是在思考一樣。
半響,他睜開眼睛,笑嘻嘻地看着蘇鳳藻,“我忘了。”
蘇鳳藻嘴角
抽了抽,不知道這個白鬍子老頭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下一個問題。”他伸了四個手指頭。
“這刀風是怎麼回事?”蘇鳳藻翻了翻白眼,從這個老頭子口裡什麼都問不出來。
“這刀風的名字是我取的。因爲這風就像是刀子一般。”白鬍子話語間很是得意。
他鬍子一翹一翹的,嘴裡鼓氣隆起,大拇指得意地指向自己,“這門叫做小青,獅子叫大喵,這名字都是我取得。”
“嗨,嗨,你取得,你取得。”蘇鳳藻嘴角抽了抽。
從這個白鬍子老頭這裡,她幾乎什麼有用信息都沒問到。
“最後一個問題,這青銅門到底是怎麼回事?”蘇鳳藻已經對這老頭不抱希望了。
“這青銅門後面有大蛇,有大老虎,大蜥蜴,還有一些巨大的沒見過的動物。”白鬍子老頭的鬍子一吹一吹的,他歪着脖子看着青銅門內,“還有好多參天的大樹,那螞蟻都比人大……”
蘇鳳藻皺着眉頭,不知道他的話可信不可信。
“你可曾進去過?”
白鬍子點點頭,又搖搖頭。
“你點頭又搖頭是什麼意思?”蘇鳳藻無語地問道。
“我沒進去過。但是看到青銅門裡面的東西在大門打開的時候出來過。”白鬍子一邊喝着酒一邊高談闊論,“那蜥蜴比老虎還要大,金魚長在樹上,還有長着人臉的蘋果。”
他手舞足蹈地說着,神秘兮兮地靠近蘇鳳藻,“女娃娃,那是個不可思議的世界。”
“那青銅門什麼時候關閉?”蘇鳳藻皺着眉頭。
聽白鬍子的意思,這青銅門似乎只是偶爾能夠開啓。
“誰知道呢。”白鬍子呷了一口酒,深深地打了個飽嗝,“反正每次開門都會涌出一些寶貝。”
他說着,因爲喝過烈酒的原因,老臉有些緋紅。
“這次會出現什麼寶貝呢?”他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
突然身子一僵,身體直挺挺地向後仰去。
“喂,你怎麼了?”蘇鳳藻站起來,想要攙扶他時候,躺在地上的白鬍子老頭髮出了驚天動地的打鼾聲。
“好酒,好酒,真是不可思議酒。”他吧唧吧唧的,酒勁上臉,臉上一片通紅。
蘇鳳藻無奈地看着那老頑童,心中喟嘆一聲。
她可真是遇到了一個老頑童。
這老頑童一問三不知也便罷了,胡言亂語可真是……
“小鳳。”秦崇歌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時候,蘇鳳藻正聚精會神地在本子上寫着什麼。
被狂風吹過的頭髮有些散亂。
散亂的青絲沒有規律地垂下來,正好遮住她半張臉。
露出的半張臉上,依稀能看到她眉頭緊蹙,朱脣輕啓。
精緻的臉部輪廓因認真思考而變得更有女人味。
一舉一動,如皓月一般清冷高潔,卻又淡然優雅。
“小鳳。”
看到這樣的蘇鳳藻,秦崇歌吞了吞口水。
一股如同初戀一般的悸動一發不可收拾。
“咦,你醒了?”蘇鳳藻聽到秦崇歌的聲音,眼睛一亮。
她快速地跑到他面前,白皙的手掌覆蓋上他的額頭。
“還好沒發燒,你感覺怎麼樣了?”她問道。
“沒,我沒事。”感覺到蘇鳳藻略帶冰涼的手覆蓋在他的額頭上,秦崇歌臉色一紅,下意識地躲開。
“沒事就好。”蘇鳳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你們兩個可真真嚇死我了。”
她拍着胸口,眉目淡然。
秦崇歌看着她的樣子,不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小鳳。”
“小鳳。”宇文墨川和秦崇歌的聲音一同響起。
“墨川,你也醒了?”聽到宇文墨川的聲音,蘇鳳藻一喜,忙跑到他身邊替他把了把脈。
“謝天謝地,你們兩個都沒事。”蘇鳳藻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既然大家都沒什麼大礙了,我們就到青銅門另外一邊去吧。”
她說着,眉眼彎彎,“我們要找的小花園就在青銅門的那邊。”
蘇鳳藻將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
“我聽這白鬍子說,這青銅門會隨時關閉的。若是這次關閉了,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打開。”她將東西背在身上,“我們只有趁着這次機會闖進去了。”
宇文墨川和秦崇歌相互對視了一眼。
“白鬍子是誰?”他們異口同聲地問道。
“就是躺在那邊的白鬍子老頭,神秘兮兮的,是個謎一樣的老頑童。”蘇鳳藻回答道。
“他爲什麼躺在那裡?”他們兩個又異口同聲地問。
“明明酒量很差,卻嗜酒如命。喝了幾口燒酒之後就醉倒了。”蘇鳳藻嘆了一口氣,“不用管這老頑童了,這老頑童可不是表面上那麼糊塗。你們能行動了嗎?”
“已經無礙了。”他們兩個又一同說出來。
“喂,你幹嘛學我?”秦崇歌一臉鄙夷地看着宇文墨川。
“明明是你在學我。”一向優雅貴氣的宇文墨川也毫不示弱地回擊。
兩個人眼神碰撞的瞬間激發出激烈的火花,決鬥似乎能夠一觸即發。
“怎麼,想打架?”宇文墨川很不爽秦崇歌的態度,“上次決鬥我們可沒分出誰勝誰負。”
“打架就打架,這一次我一定能贏你。手下敗將!”秦崇歌的態度很堅硬。
“癡人說夢。”宇文墨川說着,擺出要出招的姿勢。
秦崇歌也不落後,作勢要拔劍。
“喂,你們兩個都給我認真點啊。”蘇鳳藻忍無可忍。
“小鳳,這是男人之間的戰鬥,你不要插手。”
宇文墨川和秦崇歌又是異口同聲。
“你們兩個都夠了。”蘇鳳藻一臉黑線,怒氣衝衝地來到他們兩個人身邊。
“現在是打架的時候嗎?”她咬着嘴脣,伸出手,將宇文墨川的頭和秦崇歌的頭狠狠地撞到一起。
宇文墨川和秦崇歌額頭上瞬間起了一個大包。
“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她冷眼瞧着宇文墨川和秦崇歌。
“是是是,我們該走了。”宇文墨川應承着。
“這種時候,你們兩個能消停點麼?”蘇鳳藻冷着臉繼續說道。
“能。”秦崇歌伸出雙手錶態。
“那就好。”蘇鳳藻衝着他們將手腕掰得咔咔作響。
“青銅門快要關閉了,我們的速度必須要快。”她說着,嘴角冷笑,“你們兩個,若是再意氣用事,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掃視了他們一眼,“你們用左手打架,我就砍掉你們的左手。”
“你們用右手打架,我就砍掉你們的右手。”
“用左腿踢,就打斷左腿。用右腿踢,就打斷右腿。”
“是。”
聽着蘇鳳藻邪魅鬼畜的聲音,宇文墨川和秦崇歌莫名地打了個冷顫。
“一切但憑小鳳吩咐。”他們共同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