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袁友廷從樓上拖下來,扔進了申梅的車子。
“你們三個跟着我坐車一起走。”申梅指着其中的兩名士兵和魏彪,又轉頭看着另外兩個人,吩咐道,“你們兩個也跟上來,去屠場。”
車子開出了小區,兩個跟在車子後面的傢伙一邊跑着一邊小聲地抱怨,屠場距離這裡很遠,跑到那裡不累得吐血纔怪。
申梅把車子開得飛快。
申梅所說的屠場,就是那片當初日本人遺留在這裡的空地。這裡的四周被挖掘了一條環形的土溝,中間的地方略略高於其他地方,還豎起了幾根木樁。
申梅的車子來到這裡的時候,兩個跟在後面的士兵早已經不見了蹤影,這正是申梅所希望的。
申梅把車子儘量向裡面開,一直來到了空地的中間地帶,這才停下來。然後,從車子裡跳下來。
兩名士兵也緊跟着跳了下來,魏彪沒有動,他一隻手按住已經甦醒過來的袁友廷,另一隻手裡拿着那把尖刀。
“下車。”申梅對魏彪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有點不高興,大聲對他吼道。
魏彪果然還沒明白申梅的意圖,眨巴了幾下眼睛,這才跳下來。
“動手。”申梅忽然對着魏彪叫了一聲,話音未落,他已經從口袋裡掏出了短槍,拉開槍栓,緊緊頂住其中一名士兵的後背扣動了扳機。
槍聲很沉悶,距離稍遠一點根本就聽不到。
那傢伙連吭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撲倒在了地上。
“申……”另一名士兵猝不及防,看着自己的同伴倒在了自己的腳前,伸手就要去摘槍,卻已經被申梅一腳踢在了小腹上,踉蹌着坐在了地上。
這時候,魏彪才完全明白了,撲過來按住了士兵,揮起手裡的尖刀就猛刺下去。
擔心這傢伙叫出聲音,申梅趕過去用腳踩住了他的脖子。
“二太太,接下來怎麼辦?”看着地上的兩個人已經沒有了生命特徵,魏彪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站起來問道。
申梅的目光向來路上看過去,沒有看到另外兩名士兵,估計他們這時候還在半路上。
“笨蛋!”申梅在心裡罵了一句,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努了努嘴,示意他把袁友廷拖下來。
“袁參謀,對不起了,我也是沒辦法,如果你不死,這筆錢我申梅花着也不會踏實。不過你放心,我會在程師長面前替你多說好話,給你好好辦一個葬禮。”申梅蹲在袁友廷的身邊,說道。
袁友廷臉色慘白地對着申梅拼命搖着頭。
申梅站了起來,轉過身去。
魏彪走過來手起刀落,割開了袁友廷的喉管。
“現在,我們兩個分頭埋伏起來,等到那兩個人走過來就一起動手,記住了,決不能叫他們發出聲音。”申梅踢了一腳還在不停抽搐着的袁友廷的屍體。
“知道了。”魏彪的雙眼血紅,抹了一把鬍子和臉上的血跡。
已經過了午夜,整個城市都在睡夢之中,夜風裹着濃烈的血腥味在這裡盤旋着,如果不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在這種地方,面對着三具血淋淋的屍體,估計早已經被嚇昏了。
申梅和魏彪躲在土溝裡,注視着來路。
很久之後,兩個士兵才氣喘吁吁地趕上來。
就在二人剛剛踏上凸起的瞬間,申梅從土溝裡跳了出來,她的動作極快,手裡的短槍一揮,已經狠狠地砸在了其中一個人的後腦上,沒等那個人明白是怎麼回事,申梅已經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後,再次揮槍猛砸。
另一個人此時也已經被魏彪控制住,魏彪的尖刀從後面刺入了他的後心,然後趕在他撲倒之前又在喉嚨上猛割了一刀。
這四個傢伙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死在申梅的手裡,死在這個地方。
“上車,我們走。”申梅不等兩個傢伙死透,就對魏彪吩咐道。
“不用處理一下嗎?”魏彪問道。
“別廢話,快走。”申梅說着,一把將魏彪手裡的尖刀拿了過來,然後快步走到車子跟前,打開了車門,示意魏彪趕快上車。
魏彪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五具屍體,弓着腰就要鑽進車子。
就在這時候,申梅忽然舉起了鋼刀。她的動作比魏彪要更加利落而迅速,在鋼刀的刀鋒刺入魏彪後心的同時,她的另一隻手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
魏彪掙扎着想要退出身子,卻被申梅用力在後面接連猛刺幾刀,然後,順勢一拉,魏彪已經倒在了她的腳下。
魏彪大張着嘴巴卻已經發不出聲音,一隻手舉起來,指着申梅。
申梅冷哼一聲。
“不是我心狠,不這樣做,我申梅永遠也不會踏實。”申梅咬着牙說道,蹲下身子再次揮起鋼刀。
做好了這一切,申梅迅速開車離開。
沒過多久,她已經來到了距離101師部不遠的地方,目測了一下距離,她覺得這裡應該可以驚動到師部的士兵了,於是,停下車子,她用短槍對準了自己的大腿,閉着眼睛扣動了扳機。
槍聲驚動了守在師部大門口的士兵,兩個人警覺地摘下長槍。
申梅忍着劇痛再次開起了車子,用最快速度衝到了兩名士兵的跟前。
“申小姐,這、這是怎麼回事?”看到申梅受傷,兩名士兵慌了,連忙跑過來打算把她扶下車子,卻被申梅拒絕了。
“快,有人劫持了袁參謀,你們馬上集合隊伍,我去向師座報告。”申梅說着,把車子徑直開進了師部的院子。然後,從車上跳下來,一瘸一拐地跑進了程奐舟的辦公室。
我們說過,今晚程奐舟沒有在師部,申梅也正是知道了這一點,纔會把事情辦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覺。
申梅把電話打到了程奐舟的家裡。
聽到有人居然劫持了袁友廷,程奐舟也是大吃一驚,一邊命令申梅立刻組織人手追趕,一邊穿起衣服,在程太太的咒罵聲中跑出了家門。
申梅跑進醫務室,自己找到了一些藥物,胡亂地在傷口上塗抹了幾下,用繃帶把傷口包紮起來,然後,便帶着剛剛集合起來的士兵們衝出了師部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