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三四 以紗掩秀顏

南直隸揚州府,照樣是茶葉之鄉,雖然天氣寒冷,但茶葉市場照樣旺盛,而且在這寒冷的季節,反而蘊藏着暴利。

冬茶也稱冬片,冬片是真正冬芽冬採的茶葉,冬片在市場上價格高昂,而它之所以珍貴,應該還是因爲物以稀爲貴,且生產成本高昂所致。

冬片生長環境較極端,通常是時值低溫又幹旱的冬季,因此,此季茶葉生長狀況較不能預期,同時生產者亦需花費更多的心思去關照病害問題。冬片的生產,嚴格說來是逆天而行之事,因爲茶樹在冬茶生產之後理應調養樹勢,進行養分迴流而休眠,以待明年春天的來到。

青幫的主要收入來源於私茶,這種經營在明代屬於重罪,當然也是暴利行業,相當於現在販毒。

冬天來臨,青幫對於冬茶的私下收購自然是不容放過的。而在揚州府的負責人,便是四大護法之一的梅姑,九妹最信任的手下之下。

梅姑穿着貂皮大衣,潔白的動物皮毛襯得她的臉白裡帶紅,十分好看。她正坐在馬車裡,撩開車簾一路觀察着冬片的長勢。

這時一匹快馬踏着積雪“嘀嗒……”飛馳而來,在馬車旁邊停下來,馬上坐着一個英俊的青年,瀟灑地躍下馬來,跪倒在雪地裡,說道:“稟護法,卑職奉命派出人手購置茶葉,卻不料今年揚州的地盤已經被別人控制了,價格高昂,卑職請示護法……”

馬車的車簾垂下,下屬根本看不見梅姑的面目,只能聽見她的聲音,只聽梅姑說道:“是鹽幫的人?”

梅姑心道鹽幫在去年因爲得罪爲高權重的趙謙,幾乎覆滅,勢力一日不如一日,怎會突然將偌大的揚州市場一齊控制了?

那青年說道:“此人外號章魚,卑職查探到,並非鹽幫的人,好像近年才入江湖的新人。”

“新人?”車簾後梅姑清脆的聲音有些怒氣,“他既入江湖,總得懂點規矩吧?”

青年當即按劍道:“請護法示下,是否要……”

“別急。”梅姑做事比較沉穩,這也是九妹信任她的原因之一,“先查查此人的來頭,常和什麼人來往,再作打算。”

“是。卑職即刻叫人日夜打探。”

“先回去。”車上的梅姑對馬伕說道,她拉了拉衣領,今年可是額外得冷。

一行人在揚州城門口出示了浙江商賈的路引,然後入了城,到了城中的一處茶樓,名曰“黛色樓”,正是青幫在揚州府的據點。

梅姑在黛色樓等了兩天,屬下來報,那章魚者,乃是揚州知府章靈瞿的遠房親戚。梅姑這才明白,原來是官商勾結,纔敢這般囂張。

梅姑身邊有個貼身隨從名叫小紅,聰明伶俐,不但把梅姑服侍得舒舒服服,還常常和梅姑說話解悶,深得梅姑喜歡,這時候見梅姑犯難,便提醒道:“梅姐姐,那個什麼章魚有知府撐腰,咱們還有朝廷首輔大人幫咱們,怕他作甚?”

“揚州知府和趙大人同爲官,趙大人不定會爲了青幫與同僚過意不去。”梅姑看了一眼小紅,和她說道,有個人說話,對於想辦法還是有幫助的,雖然說話的小紅並沒有多大的見識。

小紅皺着眉頭,作冥思苦想狀,向梅姑表示自己和她一條心,正爲了主人的事心憂。

“或許……咱們該向總舵主稟報。”

梅姑點點頭,道:“總舵主那裡自然應該言語一聲,但是總舵主既然派我主持揚州的大局,怎麼處理還得由我來辦。”

梅姑身材嬌小,身高不是很高,但是說話之間卻給下邊一種氣質,她是有擔待的人。

過了一會,梅姑又喚來下屬,交代道:“你設法和章魚聯繫上,就說青幫欲交個朋友,找時間一起吃頓飯。”

屬下接了命令,下去辦了。

又過了一日,屬下回稟道:“章魚約我等在西街十里香酒樓見面……”屬下放低聲音道,“梅姑法,那十里香屬下已探明白了,和揚州知府來往甚密,恐是章魚的地方。”

“他們是主,我們是客,去他們的地方是應當的。”梅姑冷冷地說,“明日帶幾個好手一起去。”

不一會,又有屬下走到門口說道:“稟梅護法,總舵主回信了,請梅護法過目。”

“拿進來。”

因梅姑是未嫁的女兒身,姿色又很豔麗,平時很注意形象,很少和男性下屬直接接觸,她還想以後嫁個好男人。故門口垂着簾子,屬下說話都在簾子外面,看不見梅姑。

小紅掀開簾子出去拿書信,掀簾子的當口,那屬下趁機向房子裡望去,想一睹梅姑的芳顏,卻被小紅瞪了一眼,屬下急忙低下頭去,雙手將一封書信交到小紅的手上。

梅姑從小紅手中拿到書信,扯開信封,見總舵主九妹道,勿與官府結怨,小心處理,另派了蘭姑協助。

也就是說,今明兩天內,蘭姑就能趕到揚州了。蘭姑便是那個老是嗲聲嗲氣裝小女孩說話的女子,養了許多青蛇毒物當寵物,善於配毒和解毒。

梅姑見九妹的信上說蘭姑會來協助,頓時心裡多了些底氣,去別人的地盤談判,酒是肯定要喝的,這種黑幫性質的交往,就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那種,不喝酒就沒有誠意了。梅姑怕對方在酒裡下毒,有了蘭姑,便只有自己毒別人的,沒有別人毒自己的份。

果然,當天下午,蘭姑便到了茶樓,見了梅姑,便親熱地拉着梅姑的手,嗲聲嗲氣地撒嬌說道:“呀,又見到梅姐姐了,你走了半個月了,都沒人和人家說話,悶死妹妹了。”

“這不又見到姐姐了嗎,妹妹的臉用的什麼東西呀?外面這麼冷,也沒有幹。”梅姑笑道,她與蘭姑年齡相仿,兩人關係很好,梅姑也是近三十的人了,挺喜歡蘭姑這個性格,和蘭姑在一起,總覺得生命仍然還很年輕。

蘭姑從袖子裡摸出一個木盒,說道:“妹妹自己配製的胭脂,可比市面賣得管用得多,知道姐姐要問人家要,這不早就給姐姐準備好了。”

梅姑接過木盒,打開聞了一下,一股不知什麼花的香味,好像混合了許多花香,心下高興,沒有女人不愛把自己漂亮。

梅姑正要用手指去抹一點出來,蘭姑急忙嘟着嘴道:“呀,別這樣抹,先洗了手,把東西弄髒了,就沒效果了,你以爲人家配製這點東西容易嗎?”

“哦哦,我明白了。”梅姑無奈地笑了笑,收住笑容道,“明日我們要去見章魚,妹妹準備些東西,要是他們不講理,就將那章魚毒倒再說。”

只見蘭姑伸出手,白淨的小手上爬着一條小青蛇,看起來讓人頭皮發麻,蘭姑笑道,“毒人還不容易麼,叫我的寶寶悄悄爬過去就行了。”

蘭姑想了想道:“要是那頭目根本不來,找了一幫嘍羅把咱們圍了,要抓咱們,那可怎麼辦呀?我的寶寶只能咬一兩個人呀。”

梅姑道:“妹妹別擔心,那章魚既然有知府大人這個後臺,自然明白一些規矩,知道咱們青幫的名頭,後面是誰,他們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

“哦,那我就放心了。”蘭姑道,“我得找點東西把臉蒙上,讓那些臭男人白看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兩人在“黛色樓”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便帶着幾個高手去酒樓赴約。梅姑在馬車上看了一眼酒樓門口豎着一個牌子:今日謝客。

梅姑心道看來章魚挺重視這次協商,那麼他們自然是調查了青幫的背景,纔會這麼重視。不然作爲一方知府的親戚,對一般江湖門派根本不會放在眼裡。

二人下了馬車,只見二人面上蒙着紗巾,但都穿着合身的衣服,並沒有刻意醜化自己的身段,可見女人總是有一些共同點的。

一個穿緞子的老頭走了過來,恭敬地問道:“敢問二位,可是昨日東家約的貴客?”

梅姑直接說道:“我們是青幫的人。”

老頭拱手施了一禮,看了兩個女人身後的幾個男人,說道:“請幾位兄弟在樓下喝幾杯酒,諸位把身上的武器解下,這是咱們酒樓的規矩。”

梅姑等幾個人並沒有提着劍過來,身上自然藏着短刀。在明代,什麼江湖人物提着劍在大街上走是不可能的,只有武俠裡纔會出現的事,因爲法律不允許一般人帶劍出現在公共場合。只有秀才和秀才以上有功名的人才可以,大明律:有功名者可仗劍而遊。沒功名的自然不準帶着劍,就像今天的平頭百姓不準抗着機關槍迫擊炮逛街是一個道理。

老頭說完,梅姑帶的幾個人都站着沒有動,直到梅姑點頭,幾個人才從身上拿出了短刀。而蘭姑根本不帶刀的,她不用那種武器,所以也就沒有交什麼東西。

做完這些事,老頭才帶着梅姑和蘭姑兩個向樓上走去,進了一間雅間,兩個女子擡頭看去,見裡面坐着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看罷相貌,二人胃中都是一陣翻騰。

梅姑強忍着嘔吐感,從那男子滿是疙瘩的臉上移開,看向他的脖子,說話起碼應該看着別人纔算禮貌。卻見男子的脖子上露出一點紅紅的東西,梅姑作爲女人自然明白那是什麼東西,那是紅肚兜的帶子!

梅姑臉上憋得通紅,蘭姑早忍不住,“哇”地一聲吐將出來。

梅姑看了一眼蘭姑,從容拱手道:“敢問閣下可是章魚東主?”

那男子也看了一眼嘔吐的蘭姑,但見她臉上雖然蒙着紗巾,但是若隱若現中潔白的肌膚,還有婀娜的身段,頓時讓男人眼睛一亮。

“正是鄙人,二位朋友請坐。”章魚相貌醜陋,心理有變態的嫌疑,但是舉止倒也從容。

章魚的口音明顯帶着東北口音,東北口音很重,和今天差別不大,雖然章魚說的是官話,但那股子味兒很容易聽出來。

蘭姑用手帕擦着嘴,一副受罪的樣子坐了下來,正眼也不瞧章魚一眼,也不說話,猶自喘氣。

相比之下,梅姑卻顯得穩重許多,面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厭惡的表情,通過短暫的適應,她已經能強忍着噁心直視章魚。

“揚州的茶路,鄙幫已經經營多年,章魚東主既然是同道中人,爲避免發生衝突,鄙幫總舵主想誠意協商解決揚州的問題……”

“哦!青幫,俺聽說過,聽說你們把整個江南的地盤都吃下了嘛!”章魚冷笑道,“北邊的幾個省,俺也吃了,不過這源頭卻在江南,不插一手,成本是高了點,貴幫應該理解嘛。”

梅姑聽口音,章魚確實是北方人,他說把北方几個省都吃了,看來勢力不在小,心裡盤算了一陣,他要是沾了揚州的貨,說不定又得沾金陵、浙江等地,這一步可不能讓。

梅姑想罷說道:“揚州今年的冬片既然貴東主已經訂下了,要你們退貨鄙幫也覺得是強人所難……但是北方几省現在是清朝的地盤,你們要到明朝的地盤買貨,是不是應該先給咱們言語一聲呢?”

章魚笑道:“失敬失敬,還請貴幫原諒則個,咱們在北邊,只要打通了白道的關節,這事兒就好辦了,這不咱們在揚州尋到了門路,倒忘記了同道中人,失敬失敬。”

章魚雖話裡說着失敬失敬,但語氣卻沒有一絲尊敬的意思,梅姑覺得此人在挑釁,心裡有些生氣,但想着總舵主九妹的指示,勿與官府衝突,這才強忍着怒氣,再次試探道:“揚州的貨你們買了,但是鄙幫應該分成,這是江湖規矩,貴東主以爲呢?”

梅姑本來等着章魚問分多少,不料章魚卻一口拒絕道:“貨咱們從茶農手裡真金白銀買的,咱們走得黑路,既不向官府納稅,要是還要給別人納稅,咱們何不從白道手裡買呢?”

“東主是在戲弄我們?明清現在是爲敵國,互不通商,如何買賣?”梅姑冷冷道,“東主倚仗的無非就是揚州知府大人,你們也應該問問,咱們後邊是誰?!”

“哈哈……”章魚囂張笑道,“不就是趙謙嗎?你們是要陪他睡上一覺,要趙謙把揚州知府查辦了?”

“你……”梅姑氣得拍案而起,“把嘴巴放乾淨點!”

章魚盯着梅姑的胸部,又看了一眼旁邊同樣秀麗的蘭姑,心道臉上掛塊紗巾,不是欲蓋彌彰?淫笑道:“你們陪元輔之前,先陪陪俺,俺把揚州之利分五成給你們,這事兒不是就解決了?”

“咱們走!”梅姑聽章魚出言不遜,再談下去便沒意思了。

不料此時章魚冷笑道:“這樓俺已經買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蘭姑轉過身,嫵媚道:“那你要把人家怎麼樣嘛……哇……受不了,我說你娘怎地把你生成這般模樣?”

章魚剛纔還一副無賴的樣子,聽蘭姑說他醜,頓時漲紅了臉,看來他最不願意聽的就是別人說他醜,雖然這廝生得確實奇醜無比。

“來人!”章魚喊了一句,突然覺得腳裸上微微一疼,禁不住坐倒在椅子上,這才感覺小腿已經麻木,臉色一變,低頭看桌子下面,見一條小蛇正向蘭姑爬過去。

“你……此蛇有毒!”章魚頓時大悟。

這時一羣帶着兵器的漢子堵在了門口,章魚從懷裡掏出一把火統,對着蘭姑:“可有解藥?”

蘭姑嚇了一跳:“醜八怪,別用那玩意對着老孃,老孃要是死了,一會有你好受的。”

章魚這時覺得小腿奇癢無比,伸手去抓,卻像隔着皮靴撓癢一般,那癢痛的感覺好似從骨頭裡傳出來的一般。章魚將小腿抓得血肉模糊,卻越來越難受,額上瞬間便佈滿了汗水,大急道:“塊拿解藥來!”

門口一個漢子道:“東主,抓了這兩個娘們,從她們身上搜出解藥。”

蘭姑聽罷忙道:“君子動口不動手,本姑娘給你不行了麼?”

衆人面面相覷,心道這樣就給解藥,那何苦下毒?

蘭姑還真從身上摸出一個瓶子,扔給章魚,章魚伸手接住,因小腿癢得難耐,想也沒想,便將藥一股腦兒喝了下去。

“呀!”蘭姑驚道,“你怎麼吃了?”

章魚問道:“這藥不是吃的麼?”

蘭姑道:“當然不是吃的,是擦傷口的,擦上就好了。”

章魚滿是疙瘩的臉上變黑,更加難看,“那吃了會怎麼樣?”

“這藥本身就是奇毒,你吃了自然就中毒了。”蘭姑嬌聲道。

章魚現在覺得腿上疼得厲害,但是先前那股瘙癢不見了,疼是因爲皮肉被自己撓破的緣故,便說道:“明明就是解藥,你騙誰?”

蘭姑笑道:“瓶子裡的藥,本身是奇毒,自然就將蛇毒抵消了,但是你全部喝了,後來的毒性更大,積存到你的體內,還沒發作而已。”

過了片刻,章魚果然覺得渾身都難受起來,恨不得滾在地上打滾,臉上的汗水大滴往下滴,怒道:“快拿解藥來!”

蘭姑作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道:“誰沒事帶那麼多藥呀?”

“那老子中毒了怎麼辦?”

蘭姑道:“放我們回去取唄。”

“不行!”章魚道,“你們跑了老子怎麼辦?告訴老子在哪裡,老子派人去取。”

蘭姑笑道:“你拿瞭解藥不得強暴人家嗎?人家可是清白的女兒身……”

章魚巨汗,心道說話這麼騷,清白個鳥蛋,想了想道:“怎麼才能讓老子好受點?回去一個人,拿藥來換另一個!”

蘭姑看了一眼梅姑,說道:“姐姐回去拿,總舵主知道在哪裡。醜八怪要是欺負我,解藥就別想要了。”

段五 漫漫冷長夜段三二 催戰的御史段三十 權柄護身符段二一 斷橋唱反詩段二八 三月寒春蘭段三四 猴子戴金箍段二 嬌憐難將息段五一 記我一輩子段十四 柳暗忽花明段二 名如雷貫耳段七四 小樓聽春雨段三九 暗流在涌動段三六 無毒不丈夫段六六 如果不知道段二三 誰點了火藥段十五 福兮禍所依段三 燈火闌珊處段二十 都來分杯羹段二二 雞蛋碰石頭段六 萬事開頭難段四四 月黑風高夜段六 朝中雨紛紛段八 曰中興大明段七 每一個細節段三八 錢從何處出段十二 豆大的燈火段五五 各邦來朝賀段十六 十丈爲兩桅段十二 豆大的燈火段二三 投石欲問路段十五 痛也是享樂段二三 投石欲問路段六一 清明君歸來段三一 國公與三公段七 近鄉情更怯段四六 天下大勢成段四五 鐵騎不過萬段十五 痛也是享樂段五六 趙逸臣審案段三 衆生太美麗段三三 借花來獻佛段十一 悲蒼生多艱段二六 造反因被逼段十八 梨花帶着雨段五四 三宮六院春段十三 建州女真人段二五 大約在冬季段三四 猴子戴金箍段十一 市舶提舉司段五三 奉天命以治段二九 朦朧教堂中段四十 洞房花燭夜段十三 鵝卵石妙用段八 人間真情在段九 打了扔出去段三 北方有客來段十九 薛國觀生死段二七 仙女山之戰段三 北方有客來段七二 相聚述衷情段二七 仙女山之戰段四五 鐵騎不過萬段十四 識長平公主段七三 美味變砒霜段十四 柳暗忽花明段二九 俺不想挨棍段十八 梨花帶着雨段二三 投石欲問路段三六 大才善用人段二四 衝上去平推段一 北京城獻孚段三四 以紗掩秀顏段六 人質換土地段三六 大才善用人段二八 沙場馬裹屍段八 趙大人臺鑒段十 人不如故人段二五 大約在冬季段二五 大約在冬季段九 打了扔出去段九 白銀一萬兩段四十 絲縷相粘連段二七 等的非寂寞段三六 得吾之精髓段六 萬事開頭難段二五 壯哉西虎營段三 權和戰之策段七 每一個細節段二 嘆道路多艱段三七 踏雲來相救段二七 仙女山之戰段二五 壯哉西虎營段四二 勝敗瞬息間段十二 京師在戒嚴段五三 奉天命以治段二六 造反因被逼段十三 此處是皇城段七三 美味變砒霜段二三 鄭芝龍兵變段七一 且莫問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