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二 歡中秋佳節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人間難得幾回圓,皇帝詔諸有功將士大臣,及其家眷宮中賜宴。

崔娘很興奮,一大早起來就打扮起來,穿上了新做的翠綠綢緞衣服,對着鏡子很仔細地塗脂抹粉,還特意用出嫁的時候用剩的紅紙放到脣上一捻,就塗上了紅紅的脣色。

蘿蔔見罷笑道:“那皇帝還不是看着我大哥的顏行行事,穿身乾淨的就行了,那麼麻煩做什麼?”

崔娘翹起小嘴道:“可不能,一會見的都是官家大戶的夫人小姐,妾身怎麼能給相公丟呢?”

崔娘胸脯起伏,一顆心噗通噗通直跳,又充滿了期待。天吶,要見的可是皇帝,以前她在小山村的時候,連縣太爺也只是聽人說,村裡最有名望的鄉老說起縣太爺也是一臉崇敬,現在崔娘明白張二哥的總督,趙大哥兵部尚書內閣首輔,和縣太爺比起來,意味着什麼官,更別說皇帝了。

“大嫂二嫂人都挺好,你也別太緊張了。至於其他什麼夫人小姐,不過只有巴結你的份。”蘿蔔自信地說。

崔娘忍不住在蘿蔔臉上親了一口,說道:“相公真厲害。”

蘿蔔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拍拍胸脯說道:“只要有俺羅伯在,大哥就沒有打不贏的仗。只要有俺大哥在,天下人儘可不放在眼裡。”

蘿蔔和崔娘收拾停當,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讓崔娘乘轎,蘿蔔自穿一身玄黑戎裝,騎高頭大馬,向紫禁城走去。

走過奉天門前的長廊,穿過奉天門,蘿蔔自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坐了,大殿中已經有許多大臣到了。而崔娘隨着宮女到了坤寧宮,那裡也坐滿了鶯鶯燕燕,等着長平公主朱徽娖主持宴會。

崔娘找了個靠後的位置坐了,低着頭,心生膽怯,不敢多說一句話。畢竟她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大場面。

過得一會,前邊一個夫人轉過頭,看了一眼崔娘,說道:“請問這位妹妹,是哪家的?”

“啊?”崔娘因爲緊張,也沒料到有人和她說話,結結巴巴說道,“羅……羅遊擊將軍……”

那夫人聽罷是個武官,而且是什麼遊擊,頓時鄙夷地看了一眼崔娘,咕嚕着小聲道:“什麼人都來了。”

至於羅什麼,夫人已然失去了興趣。

那夫人旁邊另一個女人問道:“沒見過,是誰?”

“不知道,你瞧她身上那俗氣的綢緞,居然是全綠……”

前邊傳來一陣輕笑,“她不知道今年已經不時興柿袖了麼?”

“還有她嘴上的玩意,什麼玩意,感情是來嫁人的,哈哈……”

聲音雖小,但是崔娘聽得清清楚楚,她羞得恨不得尋個地縫鑽進去,心裡又充斥着對那兩個女人莫名的恨意。

而在前殿的蘿蔔,早已耐不住酒香的引誘,自個喝起來。大臣們鄙夷地紛紛看着蘿蔔,這時有個人小聲說道:“羅伯,趙閣老(趙謙)的結拜兄弟。”

衆人看蘿蔔的眼光,頓時變了味道,有仰慕,有懼意。

“皇上駕到!”這時太監尖聲喊了一句。

皇帝在高啓潛的攙扶下坐上皇位,衆臣行完朝常禮,高啓潛高聲道:“皇上說,衆卿平身。”

衆臣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時皇帝說了句十分雷人的話:“大家隨便吃,別客氣。”

衆人相顧搖頭,無語。

這時,宮外的太監又喊道:“軍機大臣內閣首輔,兵部尚書趙閣老到。”

皇帝臉上立刻變色,他是本能地對趙謙有懼意。

趙謙雖然才四十出頭,但是古時把人稱老,是表示尊敬。

趙謙按劍而入,他進宮從來不解劍,也沒人敢叫他解劍,因爲他那把劍是先皇朱由檢親賜的。趙謙大搖大擺地走進大殿,衆臣紛紛對趙謙躬身行注目禮,也就是玩着腰看着他,眼睛大多是阿諛之色加懼意,也有敬重的,也有不屑的,衆目不一。

趙謙走到最前頭,跪倒道:“臣叩見吾皇,吾皇萬歲。”

皇帝向後移了移了身體,將背緊緊靠在龍椅上,哆哆嗦嗦地說道:“快請起。”

“謝皇上。”趙謙從地上爬了起來。

高啓潛道:“賜坐。”

趙謙於是是唯一的兩個坐着的人之一,一個就是皇帝,一個就是他。

“今日中秋佳節,大明衆同僚歡聚一堂,君臣同心,共祝吾皇龍體安康,萬壽無疆……望明年的今日,吾等能共聚京師!”趙謙從容不迫地說道。

衆臣道:“共祝吾皇龍體安康,萬壽無疆。”

這個時候,秦緗饒心梅等人來到了坤寧宮,剛一進去,即刻引起了衆女人的矚目,對於這些,秦緗已經習慣了。有人向她打招呼,她對有的人只是微笑着點點頭,優雅而得體,對有的卻乾脆裝作沒看見。

這個時候,秦緗看見了蘿蔔的夫人崔娘,忙親熱地走了上去,握住她的手笑道:“呀,是崔妹妹呢,你們怎麼不等咱們一塊兒來呢?”

“夫君心急,說宮裡有好酒,就急着趕來了。”崔娘笑道,很隨便地說着家常,不知怎地,她覺得這位首輔的夫人反倒親切隨和。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會覺得秦緗隨和的。

“走,咱們走前邊去,一會殿下來了,讓殿下也見見妹妹,殿下可得誇你呢。”秦緗不由分說,拉起崔孃的手便走。

崔娘鼓起勇氣,作出一副鄙夷的眼神看了前邊說她壞話的兩個女人一樣,那兩個女人的眼裡很明顯閃爍着慌亂。

不一會,長平公主出,冷冷的表情,眉宇有鬱色,衆人行禮罷,長平公主朱徽娖說了幾句場面話。她的斷臂因爲長袖,隱藏得很巧妙,要不是別人心裡有數,壓根就看不出來。

崔娘見長平公主隨意這麼站,輕輕這麼一說,都讓人覺得做得恰到好處,不由得敬佩萬分,心裡想着學着一些。

“哦!”秦緗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拉起崔孃的手,將小嘴湊到她的耳邊悄悄說道,“聽人說妹妹有了?”

“恩。”崔娘紅着臉說,心道趙夫人的消息可真是快。

秦緗打心眼裡羨慕萬分,兩人面羞耳熱地說了些悄悄話,聊得火熱。

朱徽娖說了幾句話,便轉身離開。

這時秦緗拉起崔孃的手,說道:“走,隨姐姐去見殿下。”

秦緗饒心梅和崔娘,三人一起來到偏殿。

朱徽娖正對着窗外的圓月默不作聲,冰冷的臉龐突然滑過兩滴晶瑩的淚珠。

這時宮女跪道:“稟殿下,趙夫人羅夫人等求見。”

朱徽娖心裡自然知道趙謙是什麼角色,而且這次趙謙帶兵將佔了她的家的賊人捉了回來,朱徽娖在心裡對趙謙多了些好感。她明白,如今天下,都對她父皇留下的江山垂涎三尺,除了趙謙,沒有人再有力量可以懲罰這些人。但是朱徽娖不知道趙謙自己是不是也垂涎這大好河山,如果他也是,那天下真的再也沒有人會爲朱家效忠了。

因此,不管怎樣,朱徽娖還是要見趙夫人,於是她說道:“帶秦夫人她們進來吧。”

“是,殿下。”

不一會,秦緗等人入,對朱徽娖致禮罷,朱徽娖說道:“賜坐。”

秦緗見朱徽娖眼睛有異,心下了然,輕聲道:“先皇雖然已經去了,但是殿下也能和皇上共度中秋佳節,不必太掛懷了。”

“我沒有事。”朱徽娖臉上的神色沒有變化,因爲那皇帝不是她的親弟弟,她除了對他沒有絲毫感情,還對他的俗氣充滿了厭煩。

秦緗見罷心中不解,不過馬上又說:“妾身全家深受先皇隆恩,夫君常對着先皇賜予的寶劍對月寄思,寶劍從不離身,以寄託夫君對先皇的感念,常以此自勉,戮力實現先皇中興大明的宏圖夙願。”

朱徽娖有些驚訝道:“趙大人真的……”

秦緗見朱徽娖的臉上隱隱有了些血色,心道到底是十幾歲的女孩兒,面上卻一本正經道:“可不是,相公還常常感嘆歲月蹉跎,不知在有生之年是不是能夠做到,常說對不起皇上的知遇之恩,雖嘔心瀝血不能報之於萬一。夫君恐百年之後,無顏見先皇於地下。”

朱徽娖臉上一紅,心道我倒是錯怪他了,以前因爲狸貓換太子一事,朱徽娖一直對趙謙耿耿於懷,現在想來,或許當初他說的是實話,這樣做是迫不得已。

秦緗見朱徽娖的紅臉蛋,已完全有了血色,要是一直像先前那樣鬱鬱不樂,蒼白無血色,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撐不住啊。

傾向趁熱打鐵道:“妾身等卻將殿下看作親人一般敬重,實心希望殿下好,殿下要是覺得孤單了,就讓妾身等陪着殿下說說話兒……”

秦緗的話雖有逾制的嫌疑,但是現在趙謙大權在手,沒有人會找這樣的小把柄,公主也不會介意,所以秦緗纔敢這樣說着暖朱徽娖的心,她不就是因爲在中秋感物傷情,思念親人麼?

朱徽娖聽罷心情果然好了許多,這才注意到秦緗身邊還有兩個女子,一個是饒心梅,趙謙的妾室,這個朱徽娖認識,另一個卻看着面生

秦緗見罷朱徽娖的眼神,忙說道:“這位是崔娘,羅伯遊擊的夫人,妾身的好妹妹。”

崔娘雖然沒有見過大世面,但是聽兩人說的話挺暖心的,就像小家子裡聊一些家常,倒少了許多拘謹,這時候有人介紹自己,自然應該執禮相認。

“妾身見過公主殿下。”崔娘作了個萬福。

朱徽娖見崔娘模樣端正,舉止也還得體,斯斯文文的樣子,笑道:“蘿蔔倒是好福氣。”便從手腕上取下一個玉鐲子,抓起崔孃的手,親自給她戴上,“第一次見面,沒什麼好東西送你,這個小物件留着吧。”

崔娘見那鐲子精緻雪白,心下喜歡,公主戴的東西,總是有品味的,便高興地道謝。

其實朱徽娖因受其父崇禎皇帝的影響,生活並不甚奢華,這鐲子不過是普通玩意,卻見崔娘這般喜歡,喜愛之情溢於言表,朱徽娖頓時也對崔娘多了一分好感。

人總是會對喜歡自己的多一些好感。如果別人討厭自己,特別是同性,是很難對別人有好感的。

幾個人又說了會話,秦緗等人告辭。

朱徽娖又轉頭對太監道:“去叫趙大人過來說話。”

“是,殿下。”

不一會,趙謙急衝衝地趕了過來,跪倒在地,“臣拜見公主殿下。”

“趙大人快請起,賜坐。”

趙謙按劍一拂長袍,很瀟灑隨意地坐下。朱徽娖看了一眼趙謙身上那把尚方寶劍,對他動作,眼睛裡閃過一絲癡迷。

“不知殿下有何事垂詢微臣。”趙謙見朱徽娖今日的神色好了許多,心裡倒也寬了一些,咋他的記憶裡,崇禎死後,長平公主好像沒活多久,要是她死了,卻是一大損失。

朱徽娖刻意併攏雙腿,良久才問道:“以前趙大人在我面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趙謙想了片刻,認爲她極可能問的是以前在北京紫禁城裡遇見的那一次,便不緊不慢地說道:“臣生是先皇的人,死是先皇的鬼,謙之所以至今還苟活於人世,是念先皇壯志未酬,欲盡己之所能,以報先皇隆恩。”

“你對父皇依然忠心?”朱徽娖脫口而出道。

趙謙忙跪倒在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宮女等人,奴婢等被趙謙凌厲的目光看得身上一冷,急忙退出偏殿。

趙謙說道:“殿下乃皇家血脈……”隨即放低聲音道,“可能是最後的血脈,如殿下不信臣,只需要一句話,臣願用這柄先皇所賜之寶劍自裁謝罪。”

朱徽娖聽罷趙謙信誓旦旦的話,動容點點頭:“我信。”

過了片刻,朱徽娖又說道:“如果連你都不信,我不知道這個世上,我還能信誰。”

趙謙聽罷,久久伏拜在地上,羞愧難當,心中酸楚,這句話,他多麼熟悉。

時間改變了人太多,趙謙幾欲淚下。

趙謙失態,以至於當朱徽娖要趙謙起來的時候,他仍然伏在地上。朱徽娖見趙謙的肩膀一陣顫抖,動容失態,竟親自扶他,趙謙的手接觸到一雙柔軟冰冷的手,立刻清醒了過來,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躬身立於一旁。

朱徽娖臉上一紅,四顧左右無人,這才放心下來,左顧而言他,“如果發現了吾之真兄弟,趙大人意欲何爲?”

趙謙想了想,從容道:“將小心護衛之,待臣收拾了舊山河,即言出真相,扶持皇子上位,謙願一人承擔大罪,任萬代唾罵,只需問心對得起先皇,無愧也……”

朱徽娖如何聽過如此甜言蜜語,早已將全部的心都信了趙謙,單薄的她,在潛意識裡甚至認同了趙謙是她唯一的依靠。

朱徽娖心裡有些害怕,她不知道在害怕什麼,繼而冷冷道:“你先回去吧,待會我叫人送一件東西到軍機處。”

趙謙忙再次行禮道:“臣告退。”

趙謙走出宮殿,仰天嘆了一聲氣,無人知道他爲何而嘆。回到家中,趙謙先在書房裡靜坐了片刻,不一會,一個丫鬟走到門口道:“東家,南煙姐姐說天氣慢慢涼了,東家要好生休息。”

做官做了許多年,趙謙的口味也養高了,因爲人到一定的地位高度,要什麼女人樣沒有呢?

秦緗也是三十出頭的人了,都有些色衰,相比之下,南煙比較年輕,在牀上也放得開,一般趙謙要是想女人了,大部分是去南煙房中,今兒個不知怎地,趙謙突然想去秦緗那裡。

畢竟十七年的感情了,有些東西已經變成了親情。

“今兒我想去夫人那裡,你去叫夫人準備些棗梨湯,我就愛喝那個。”

“是,東家。”

趙謙走進秦緗的房中時,秦緗明顯十分高興,聲音都比平時溫柔多了。趙謙在心裡感嘆了一句萬惡的封建傳統,男人是忍也忍不住的放浪,忠貞只屬於女人。

秦緗將一碗棗紅的糖水放到趙謙面前,“妾身自己去做的。”

趙謙一口喝了半碗,讚不絕口,心道糖水喝多了怕是容易得糖尿病,這個習慣得改改,畢竟年齡不知不覺大了。

秦緗很高興,光撿趙謙愛聽的話說,趙謙唔唔地應了一會,突然問道:“湘兒,你還信我麼?”

秦湘怔怔道:“十七年前,相公在大伯秦長封府上對妾身說,連你都不信,我還能信誰……”

趙謙看了一眼窗外的圓月,喃喃道:”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秦湘乖巧地依偎在趙謙的懷裡,將小嘴湊到他的耳邊道:“連相公都不信,妾身還能信誰呢?”

“可是,以前我說過的很多話,都沒有做到。”

秦湘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怨念,但很快消失不見,因爲她已經有閱歷了,對於海誓山盟,也就看開了,再說趙謙始終念及夫妻之情,從未言棄,已經很不錯了,秦湘隨即幸福地說道:“湘兒不要相公做得太多,只要能做到那一句就成了。”

趙謙忙問:“哪一句?”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段四八 杏花村酒樓段二八 謙按劍而入段十二 豆大的燈火段七五 東閣大學士段十二 豆大的燈火段十一 你罵我也罵段四 秋郊蛙聲鳴段二十 色狼需色膽段三七 斬首之完勝段三二 佳人金萬兩段三二 怎黴字了得段三九 黃河結冰了段二 臥聽風吹雨段三三 借花來獻佛段十五 福兮禍所依段二五 大約在冬季段三三 借花來獻佛段四 秋郊蛙聲鳴段一 洪承疇休妻段二四 狂熱的民族段三九 窘急叫爸爸段七 夏日的冰塊段三五 問億兆蒼生段二三 投石欲問路段四一 紅豆生南國段四六 虛情又假意段三一 法蘭西香水段四六 天下大勢成段七十 無官有豺狼段四 分銀娶媳婦段二九 血染天地間段三三 農夫與毒蛇段四十 絲縷相粘連段八 人間真情在段一 樹上的人頭大明朝官職詳細列表段二六 書中顏如玉段十五 痛也是享樂段三八 殘暴的人類段四三 頃刻上天衢段六 萬事開頭難段六六 如果不知道段五四 春暖用兵時段十七 三寸不爛舌段十五 羊自入虎口段三六 無毒不丈夫段三六 無毒不丈夫段三七 斬首之完勝段六十 城外的來客段四二 勝敗瞬息間段二十 都來分杯羹段四九 若個萬戶侯段十七 史上最精銳段十九 米洛維納斯段三九 老拳來相鬥段二三 投石欲問路段二八 謙按劍而入段三四 再臨紫禁城段四九 懲奸除惡霸段三三 農夫與毒蛇段三二 投降不投降段九 白銀一萬兩段三五 一曲催人愁段五一 男兒重危行段六三 黃陵伏擊戰段二九 你情我也願段二五 進城搶三天段二九 朦朧教堂中段八 所見是廢墟段二二 雞蛋碰石頭段六四 血雨徵戈鳴段九 秀才再就業段十三 沙場試鋒芒段二五 壯哉西虎營段三一 欲斬賊人首段四三 頃刻上天衢段二九 天道在何處段三二 投降不投降段二五 大約在冬季段三八 錢從何處出段六二 螺州城大捷段二四 三個臭皮匠段二四 鳴一曲楚漢段三 北方有客來段八 人間真情在段四五 張岱催軍餉段十九 玉人在何處段十六 八月桂花香段四四 看血流成河段二十 曰勉爲其難段五 輕輕問一句段二十 色狼需色膽段二一 斷橋唱反詩段二 歡中秋佳節段九 打了扔出去段十三 此處是皇城段三十 牛家莊臘梅段八 曰中興大明段三五 問億兆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