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二九 俺不想挨棍

“豆漿油條,豆漿油條……”杭州街邊的小販扯開嗓門招攬客人,正見一個身穿陳舊鎧甲的大漢向這邊走了過來,這人長得甚是奇怪,腦袋又大又圓,不得不引人注目,小販急忙打住吆喝,看那軍士凶神惡煞的樣子,不準吃了不給錢,反而敲詐一筆。

這油條的來歷,倒有一個典故。《宋史》記載:南宋高宗紹興十一年,秦檜一夥賣國賊,以“莫須有”的罪名殺害了岳飛父子。南宋軍民對此無不義憤填膺。當時在臨安風波亭附近有兩個賣早點的飲食攤販,各自抓起麪糰,分別搓捏了形如秦檜和王氏的兩個麪人,絞在一起放入油鍋裡炸,並稱之爲“油炸檜”。一時,買吃早點的羣衆心領神會地喊起來:“吃油炸檜!吃油炸檜!”

那身穿鎧甲的軍官正是蘿蔔,剛跟着趙謙從戰場上回來,得了一筆賞銀,早就憋不住,衣服也顧不上換,便直奔了出來,想找個地兒快活快活。

蘿蔔見着那擺攤賣豆漿油條的,自言自語道:“老子倒有些餓了。”便徑直走了過去,找了個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

小販的臉立即愁成了苦瓜,蘿蔔見狀,從袖子裡摸出一塊碎銀,“啪”地拍在桌子上,“老子在前邊剛打了勝仗,小子以爲老子不給你錢麼?”

“小的哪裡敢這樣想啊,軍爺,油條一個銅板三根,豆漿一個銅板一碗,您這銀子,小的找不起,您看……”

蘿蔔便將銀子收了起來,摸出一把銅板:“給老子拿些過來便是。”

“是,是,軍爺請稍等。”

這時旁邊兩個短衣漢子小聲說着話,顯然對蘿蔔吃豆漿油條還摸銀子的事羨慕不已,其中一個說道:“等老子有了錢,喝豆漿就喝兩碗,喝一碗倒一碗,吃油條就吃六根,吃三根,扔三根……”

蘿蔔聽罷頓覺好笑,笑罵道:“沒出息!”

小販正將東西端上來,聽到蘿蔔的感嘆,拍馬道:“軍爺殺敵立功,真英雄,大碗喝……豆漿,大口吃油條,看把人羨慕的。”

蘿蔔聽在耳朵裡十分中聽,又摸出一把銅錢,塞在小販手裡:“就衝你這話,這些銅板子賞你了。”

“謝謝軍爺,謝謝軍爺。”

“對了,這附近有沒有窯姐?”蘿蔔是大嗓門,這句話一出口,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小販心道看這傢伙穿得破破爛爛的,眠月樓怕是去不了,便說道:“那邊青石巷子裡,只要進入向左邊轉個彎,軍爺包準能找到樂子,軍爺,吃飽了纔有力氣不是,嘿嘿……”

“哈哈……”蘿蔔十分高興,狼吞虎嚥掃光了桌子上的東西,直看得小販目瞪口呆,蘿蔔吃完,便長揚而去,大搖大擺地走向小販所指的那個青石巷子。

果然,巷子前段還挺清淨,一轉個彎,立馬熱鬧起來,樓上樓下,都有塗脂抹粉的姑娘大嬸熱情地招呼:“大爺來嘛……”“爺,奴家可想你了,上來玩玩……”

蘿蔔看得眼花繚亂,猛地看見樓上一個姑娘正對着自己眨眼睛,還咬着嘴脣,一副飢渴的模樣,蘿蔔大喜,嚷嚷道:“老子就喜歡你這樣的,小妞,等着老子……”喊罷匆匆進了那樓子的大門。

“喂,樓上,穿紅衣服那姑娘在哪屋?大辮子那個,下巴尖尖,大眼睛,拿塊手帕。”蘿蔔抓住一個肩膀上搭着白布的小二便問道。

小二想了想,哦地一聲張着嘴巴道:“您是說小紅啊,可不巧,剛剛有客人了,您等會兒,很快就能完事。”

“操!”蘿蔔摸出幾塊銀子,“把小紅房裡那廝弄出來,大爺可不想等他完事!”

“這……行有行規,您看……”小二爲難道,隨即又說道,“軍爺,您不如到後院玩兩把骰子,賺了錢包了小紅幾天幾晚,可不過癮?”

“這裡面還能賭錢?”蘿蔔聽罷,手頓時癢了起來,“也好,老子要玩就玩痛快。”

“嘿,軍爺真是爽快人,請跟小的來,包你玩個痛快。”

蘿蔔跟着小二走進一到小門,穿過一個院子,裡邊還有一個大廳,一進去,裡面烏煙瘴氣,更是熱鬧,不過賭錢就要這種氣氛才興奮得起來。

蘿蔔一進去,衆人見他身披鐵甲,都投來白眼。蘿蔔也頗有些後悔,早知道換了身衣服再來,免得被同道鄙視。

“大、大、大……”“小、小、小……”這時旁邊一桌傳來了激動的喊聲,蘿蔔立即被吸引了過去。

邊上一個人還解釋道:“連續開了十五把大,這一把一定是小。”

蘿蔔作出一副高端職業玩家的神態,將手臂抱在胸口,說道:“這玩意,說不一定。”

“開!”一聲吆喝,圍着的一幫人目光齊刷刷注意着那手中蓋骰子的碗。

“哎呀,媽的,連着十六把大,見鬼了!”

“少磨嘰,願賭服輸,大夥看好了,下注下注!”

稀里嘩啦一陣亂響,桌子上又擺滿了銅錢碎銀子。蘿蔔擠開人羣,“啪”地一聲,將一錠大銀子放在桌子上:“我買大。”

頓時周圍傳來一陣唏噓,“嘖嘖,怕是有三十兩!”

蘿蔔聽罷心裡一陣得意。

剛剛和蘿蔔說話那人說道:“連着開了十六把大了,兄弟,不如買小。”

蘿蔔還是那句話送了回去:“這玩意,說不一定。”

“看好了……開!”

“操,怎麼就開小了?!”買大的人紛紛大罵。

莊家將蘿蔔面前的銀子捲了過去:“兄弟,不好意思。”

蘿蔔面不改色道:“願賭服輸,咱們繼續玩。”隨即又摸出兩錠大銀子,“這次我賭六十兩,還是買大。”

“好,兄弟有賭品,有氣魄!”

蘿蔔心道老子下把下注一百二十兩,再輸下二百四十兩,不信你就盤盤都贏。

不料沒兩盤,當蘿蔔下到一千九百二十兩的時候,一摸身上,銀子銀票都沒了,還剩一把銅板,只得將伸進去的手拿了出來。

莊家道:“兄弟,你可要下三千八百四十兩?”

蘿蔔額上青筋爆出,剛纔輸了那些銀子,可是自己標下騎兵千總隊的賞銀,張岱治軍極嚴,要是知道自己輸了將士的賞銀,屁股還不得被打爛?

莊家見着蘿蔔那猙獰的面目,道:“咋地?軍爺就能壞了規矩?願賭服輸!”

莊家一句話說完,身後就站上了七八個和蘿蔔一般高大的漢子,個個怒目。

“孃的!”蘿蔔大怒,“雜種耍老千!還想打老子不成?”

“你罵誰?”

“老子罵得就是你!”蘿蔔跳上桌子,一腳將莊家踢翻在地。

幾個大漢立即一涌而上,但哪裡會是蘿蔔的對手?只見蘿蔔拳腳伍得呼呼生風,屋子裡頓時慘叫聲起,雞飛狗跳,桌子板凳砸了一片。

蘿蔔忙拾了一塊桌布,將桌子上的銀子銀票,不管是不是自己的,統統打包,然後飛快地跳出大門,便狂奔而逃,迎面有人,便使上一拳,打飛出去,如入無人之境。

莊家從地上爬了起來,吐掉斷牙和血水,罵道:“沒用的東西!快給我跟着,摸準窩,慢慢收拾他。”

蘿蔔奔回軍營,正碰着張岱的親兵隊長晏石,晏石見着蘿蔔,道:“蘿蔔兄弟,張將軍正找你,趙大人要出城迎接都察院的御史,要你同去護衛。”

蘿蔔喘了一口氣,將包裹丟給旁邊的軍士:“大毛,叫兄弟把這些錢分了,老子換身衣服,還得去辦正事。”

待蘿蔔趕到總督行轅,趙謙等人已上馬要開動身了。張岱見着蘿蔔,問道:“逛窯子,還是賭錢去了?”

蘿蔔心道還是二哥瞭解老子,面上卻笑道:“俺哪裡敢去,身上髒兮兮的,泡堂子去了。”

張岱看了一眼蘿蔔身上,“泡堂子?老哥是傻的麼?是我就說喝茶去了。”

蘿蔔愕然,隨即傻笑,準備矇混過關,不料張岱又問道:“騎兵隊的賞銀你是不是輸了?”

蘿蔔心道幸虧老子耍了一次渾,不然屁股非得被打爛不可。想罷拍着胸脯道:“俺就算賭也不能輸兄弟們的錢不是,不信回去問他們。”

張岱道:“這樣就好。”

這邊還是張岱和蘿蔔有共同語言,旁邊的大哥趙謙,成日的和韓佐信混在一起,張岱蘿蔔也沒辦法,誰叫人家都是讀書人呢?

“這個姓邱的御史,是元輔一手提拔上來的人,咱們前腳從福建回來,都察院的人後腳就跟到杭州來了,恐怕大人的奏書引起了元輔十二分的不滿。”韓佐信和趙謙並馬而行。

趙謙道:“連招呼也沒給元輔打一聲,怪不着別人不滿。上次給西虎營置辦軍械,用的銀子……”

“今年的稅銀。浙直賦稅,從萬曆年間起,從來沒有完成過定額,咱們今年完成定額,還有剩餘,按理不該察到這上頭來,只是現在……”

趙謙嘆了一口氣:“到時候再說吧,咱們不就是要皇上看到,元輔忌恨咱們麼?”

孟凡一直緊隨趙謙左右,這時他發現了街邊上的異動,一羣漢子一直跟着,看來是來者不善,忙回頭低聲喊道:“張將軍,邊上不對勁,叫兄弟們打起精神。”

蘿蔔一看那些偷偷跟隨的漢子,一看之下,冷汗直流,那不是賭場那幫人麼?直娘賊!吃了豹子膽,這會兒還敢對老子動手?

蘿蔔心裡撲騰直響,他倒不是怕了這些亡命徒,只是大哥在這裡,要是被二哥知道了是因爲自己才令大哥身陷險地,那可有得苦頭吃。蘿蔔不敢吭聲,他知道這些亡命徒,爲了錢啥事情都做得出來,又不敢說出來,只得硬着頭皮熬着。

不料那些亡命徒見侍衛不多,還真敢動手,一個個盯着蘿蔔,將手伸進了衣服。他們個個都有血案在身,都是腦袋放褲腰帶上的主,探得那蘿蔔住在軍營之中,自然不敢去攻軍營,這次在大街上,恐怕是唯一的機會,殺了便跑,成功的機會還是很大。

一個大鬍子漢子擠到人羣邊上,正要率先動手,突然,“砰”地一聲槍響,慘叫一聲,大鬍子便向後仰倒。

“啊……”街上頓時混亂起來。

孟凡一槍得手,急忙和侍衛將趙謙韓佐信拉下馬來,護在正中。

那些亡命徒的目標根本就不是趙謙,直撲蘿蔔而去。蘿蔔“刷”地一聲拔出腰刀,迎頭就是一刀,前邊那亡命徒忙轉攻爲守,用短刀護住頭頂,可哪裡抵得住這雷霆一擊?短刀立時被砍飛,不知了去向,腦袋生生被劈成了兩瓣,白花花的腦漿和鮮紅的血液流了一地。要不是鎖骨卡住了刀鋒,恐怕人都得變成兩瓣。

剩下的匪徒見蘿蔔如此兇狠,早嚇得屁股尿流,他們見過蘿蔔的拳腳了得,沒想到使上兵器,更是嚇人。匪徒立刻轉身便跑,蘿蔔大怒,便欲追上去。

這時張岱在後面喊道:“三弟別追,小心中調虎離山之計!石頭,立刻通知鎳司衙門,封鎖城門,捉拿刺客!”

“得令!”

蘿蔔將手裡的腰刀“呼”地一聲扔向一個匪徒,腰刀插在了那人的背心上,向前撲倒。蘿蔔這才憤憤地退了回來。

迎接御史的行程自然被取消了,只派了兵馬去迎接,趙謙等人退回了總督府,孟凡急忙佈置防衛,加緊對總督府的戒備。

趙謙愕然道:“莫不是元輔要暗殺我吧?”

韓佐信搖搖頭:“這些刺客的身手佈置如此拙劣,不像。”

趙謙踱了幾步,說道:“不管是怎麼回事,這次元輔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我正好此時請辭,皇上一定會留意的,成敗在此一舉。”

趙謙的辭呈到達京師,理由是身體欠佳,年紀輕輕的,這樣的理由,顯然不倫不類。在朱由檢手下當官,實在是件很困難的事,不過趙謙並不是真不想當官了。

同時到達的,還有錦衣衛的密報。公衆場合總督遇刺客,這樣的事是逃不過錦衣衛的耳目的。

朱由檢在冬暖閣讀完趙謙的辭呈,將頭仰在椅子靠背上閉目養神,時侍奉皇上的,正是高啓潛,高啓潛急忙在水盆裡洗了手,然後從冰盆中拿起一塊一塵不染的白棉布,敷在朱由檢的臉上。

朱由檢舒服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杭州的趙謙,又給朕寫奏摺來了,高啓潛,你也看看吧。”

“是,皇爺。”高啓潛對旁邊的小太監遞了個眼色,那小太監忙走過來,小心從朱由檢臉上將棉布取下來,如高啓潛一般炮製,爲朱由檢換了一塊棉布。

高啓潛擦乾手,捧起御案上的奏書,飛快地看了幾眼,立馬明白了這是一封辭呈,然後再看原因,見趙謙的藉口是身體有恙,心中不禁啞然失笑。

朱由檢估摸着高啓潛也看完了,便坐了起來,小太監忙小心將他臉上的棉布取了。

“說說吧,趙謙爲什麼要上辭呈?”

高啓潛也管東廠的事,東廠又管着錦衣衛,所以趙謙遇刺的事兒,高啓潛也知道,他想了片刻,說道:“奴婢以爲,趙謙是沒路可走了,只想活命。”

“朕不要他死,他沒那麼容易就死了,他手下的兵將不是挺能耐的麼,你看,刺客不就沒得逞。”

高啓潛聽朱由檢說趙謙手下的兵能耐,面上的贊,實際上是有提防之心。就說遼東軍,朝廷也不好調動了,上次後金威逼京師,皇上就是抓了一個袁崇煥,結果遼東軍就敢拍拍屁股走人,遼東軍在守備東北邊疆的同時,也像一把利劍,插在朱由檢的心頭,時時提防着。

皇上也怕南邊又多出一股新的軍事利益集團來了。

“皇爺說的是,皇爺要他死,他就得心甘情願地死,要他不死,誰也沒膽子讓他死了。”

朱由檢想了想,說道:“既然他不想幹了,就讓他歇些日子吧。”

“奴婢知道了,這就給司禮監傳話,儘快批紅。”

趙謙沒有料到,他血裡火裡拼出來的浙直總督,就這樣被人一句話給說沒了。

溫體仁更沒有料到,不過趙謙既然不再聽話,被罷職,溫體仁只當沒看見。

不過幕僚得知了此事,卻在溫體仁面前抱怨道:“元輔派人暗算趙謙之事,真乃敗筆!”

溫體仁沒好氣地說:“老夫怎會下作到用如此手段?”

“那誰還會暗算趙謙?”

溫體仁動氣道:“老夫怎地知道?”

幕僚嘆了一聲氣道:“莫不是趙謙自己做的戲?唉,不管怎樣,人言可畏,元輔在這事上是洗不清了。”

溫體仁心道又不是一個兩個人說老子的壞話,多一件事又何妨?口上說道:“他們想誣陷老夫,就得拿出真憑實據來!”

幕僚又提醒道:“趙謙這樣做,說不定是爲了自保……”

溫體仁靜心想了一會,心道他趙謙莫不是怕了朝廷的人彈劾他擁兵自重,使得苦肉計?不過無論是不是這樣,趙謙不就是明擺着覺得跟着溫體仁沒有希望麼?溫體仁心中憤怒,說道:“這種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溫體仁明白目前的處境,要想穩住下邊的人,對於背叛自己的,一定要付出代價,忠於自己的,要盡力保住,才能給人以希望的姿態。

但是,皇上那裡呢?溫體仁苦思不得其解。

段六三 黃陵伏擊戰段三 衆生太美麗段三三 迎戰多爾袞段十六 十丈爲兩桅段三六 大才善用人段六二 螺州城大捷段二 嘆道路多艱段四十 血洗中牟城段十六 八月桂花香段四五 鐵騎不過萬段七五 東閣大學士段三六 無毒不丈夫段三三 外策配內策段一 是杯酒漸濃段四二 帥府議密計段三九 暗流在涌動段七 是誰來殺我段八 他鄉遇故知段四十 血洗中牟城段十九 東南大海戰段三 衆生太美麗段七十 無官有豺狼段十五 羊自入虎口段十三 難得有情郎段七 抱大樹太玄段二五 大約在冬季段五九 圍困的螺州段九 打了扔出去段十九 東南大海戰段二 臥聽風吹雨大明朝官職詳細列表段十七 梨子糖水湯段十三 建州女真人段七 是誰來殺我段十一 綠茶香如春段三二 投降不投降段十三 沙場試鋒芒段四 槍打出頭鳥段三十 牛家莊臘梅段三五 問億兆蒼生段十七 王謝堂前燕段十八 梨花帶着雨段二三 投石欲問路段八 人間真情在段三 計劃與變化段三七 斬首之完勝段五七 共生系生物段三十 權柄護身符段三四 以紗掩秀顏段五五 各邦來朝賀段五五 春來發幾枝段五三 密卷失竊案段四十 血洗中牟城段一 北京城獻孚段七五 東閣大學士段三一 法蘭西香水段三七 北斗七星高段六一 清明君歸來段二十 色狼需色膽段十三 沙場試鋒芒段五 冰鎮酸梅湯段三四 再臨紫禁城段三二 開封府來使段二三 西北朝邑城段三三 農夫與毒蛇段十六 八月桂花香段十六 春色倍傷情段二 嬌憐難將息段二八 謙按劍而入段十二 我沒有吃醋段五 輕輕問一句段六三 黃陵伏擊戰段二五 大約在冬季段二七 黃河天上來段四一 誰有迴天力段十二 京師在戒嚴段七 仰天一聲嘆段一 樹上的人頭段十四 柳暗忽花明段二 臥聽風吹雨段三六 無毒不丈夫段十三 建州女真人段十 毛文龍之死段三四 以紗掩秀顏段二四 鳴一曲楚漢段六八 辣手摧秋娘段八 曰中興大明段十九 東南大海戰段十二 催松山之箭段六三 黃陵伏擊戰段二四 三個臭皮匠段三二 佳人金萬兩段二十 曰勉爲其難段四二 十八載未敗段二九 血染天地間段四十 形似苔與蕨段十六 春色倍傷情段十五 羊自入虎口段二四 衝上去平推段十二 催松山之箭